大白天的他根本无处可去,以前他都会去找朋友钱程,可是这次他谁也不想见,开着车上了高速公路。
也许只有在急速里狂奔,被风猛烈的吹拂,他才能忘了所有烦恼。
戚南枫这天回家有点晚,快??点了,门口蹲着个黑色的大生物,吓得她差点尖叫。
“别叫,是我。”熟悉的声音确实暗哑的,透着酒液腐蚀过的感觉,还有藏不住的委屈和疲惫,是叶景明。
戚南枫早就看了他的事儿,不见的时候挂心他,见了却想到他的无情,她哽着嗓子,努力让自己的话很无情:“叶景明,你来这儿干什么,我家不缺看门狗。”
叶景明站起来,高大的身体立刻把戚南枫罩起来,戚南枫以前喜欢这种强大的亲密感,现在却觉得危险,特别是他双眼猩红,不由得让她想起来那次在他家里酒醉被强迫的那次。
叶景明搓搓脸,很无奈的说:“南枫,对不起。”
他很少这么亲切的称呼她,这让戚南枫很错愕,她知道他一定发生了事情,可是她不再想做他的垃圾桶,更何况他抢走了自己的小石头,应该恨死他才对。
从他身边绕过去,南枫不回头,不能再说话,就怕说了会心软。
“南枫。”叶景明抓着她的胳膊,不让她走。
戚南枫只觉得累,和他的纠葛中她曾经以为有朝一日会驯服他,可一次次的伤害让她已经疲惫不堪,没有了挑战的勇气和力量。
“叶景明,放开我,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如果我说小石头呢?”
戚南枫回头,“你什么意思,你又打什么主意,好啊,把小石头还给我,我们一切恩怨一笔勾销,叶景明,可以吗?”
月光下,戚南枫的脸挂着泪水,显得格外凄楚动人,叶景明的眼睛落在上面,久久没有离开。
戚南枫等了很久也没有得到答案,苦笑了一声,拂开他的手就要往家里走。
“戚南枫,我把小石头还给你。我想,除了你没有人对他是真的好。”叶景明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让我进去喝杯水,我们慢慢谈。”
他的话当然是最大的诱惑,戚南枫根本就拒绝不了,她看着他的眼睛,企图从里面找出一点虚伪的谎言,但是没有。
她终于点点头,从包里掏出钥匙,打开了家门。
叶景明跟着走进去,熟门熟路的倒在了沙发上,几乎没有一分钟,他似乎睡着了。
戚南枫推他:“叶景明,你什么意思,起来喝水,赶紧滚。”
叶景明压住她的手把她带到胸膛上,“戚南枫,你别闹,让我休息一下,我给你保证,一定把小石头还给你。”
戚南枫没动,不是因为他的话,是因为他睫毛上的泪珠,他哭了,叶景明这样的人竟然也有眼泪。
选了一个阳光晴好的天气,叶崇劭带想蓝去了南山。
这里是个不错的地方,有山有水有林有木,踏着青石阶而上,头顶上的天空干净的像水洗,远处的树影婆娑,绿意逼人。
想蓝许久都没怎么剧烈运功过,现在走的气喘吁吁,她擦了下额角的汗水,有些耍赖的说:“你到底把我埋的多远?”
没想到叶崇劭却因为她这句话变了脸,“胡说什么,里面的骨灰是苏教授女儿的。”
想蓝走到他面前,伸手整了整他的衬衫领子,“好了,我不乱说话了,我好好的站在你面前,以后要烦你很多年,管着你不准抽烟不准喝酒不准多看女人一眼,看你烦不烦。”
叶崇劭笑,他把她搂在怀里,宽厚的小手在她不盈一握的小腰上来回摩挲,“不烦,想到要干你很多年我就兴奋。”
想蓝捶他:“你够了,这是在墓地,说话不要这么黄暴好吗?”
叶崇劭挑起一边的眉毛坏笑:“墓地怎么了,你敢肯定鬼就没有兴生活?那烧给他们那么多童男童女干什么?”
“呸呸呸,童言无忌大风吹去。”想蓝捂住他的嘴不让他胡说,这里太阴凉了,呆久了就生出一阵寒意,确实让人心理有负担。
叶崇劭带着她去了埋葬苏文清女儿的墓地,他把墓地弄得很漂亮,鲜花盛开中,年轻的女孩笑的明媚灿烂。豆斤史巴。
想蓝并不避讳,她弯下腰和照片中的女孩子静静对视。
哪怕是真的想起了前尘往事,哪怕是一千次说不在乎,可是要承认自己是白璎珞要承认因为自己让母亲火中丧生妹妹下落不明是一件多残酷的事情!
因为太过难堪,所以叶崇劭宁愿她恨他,也不愿意她再想起往事,他的爱,一贯的就是如此深沉大气!
叶崇劭把她扶住,怕她弯腰的时间太长肚子会不舒服,他暖声在她耳边说:“我想找人把墓地里的骸骨取出来,送回马来那边和苏教授的合葬,行吗?”
想蓝点点头,接着又说:“这里留着吧,地方不错,等我真的有那么一天,就在……唔。”
想蓝的话被叶崇劭堵在嗓子里,他狠狠的亲着她,很重的惩罚。他不能容忍她在这里对生死说的如此风轻云淡,这里的每一块地砖每一朵鲜花都知道,曾有多少个日日夜夜,他叶崇劭伴着青石冷月呼唤一个永远都不会回应的灵魂,那种感觉太痛了,痛的他哪怕现在知道呼唤的人已经在身边,可是那种心痛的感觉几乎已经成为了痼疾,痛的成了习惯。
想蓝又怎么能不了解他,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她任他亲着,甚至主动打开了嘴吧迎接他的舌头,她是幸运的,起码这几年什么都想不起来不用忍受痛苦,又有这么个好男人在替她承担,上天带她是不薄的,失去一些又得到了一些,失去的无可挽回,得到的才要加倍珍惜。
下山的时候,叶崇劭要背她。
其实现在背并不好,他们之间隔着个肚子,要千万小心。
想蓝的犹豫叶崇劭看在眼里,他安慰她:“没事,你只把腿盘在我腰上,肚子不要压过来就行。
就算是这样,可是的时候姿势别扭两个人都辛苦,但是辛苦有辛苦的乐趣。
一路上,就他们俩个,好像真正的远离了红尘的喧嚣,一路吹着清风闻着花木的芳香听着小鸟的歌唱说着让人脸红的情话,生活一下子变得简单起来,哪怕姿势别扭,因为自己觉得舒服,一切都好。
伏在叶崇劭宽厚的背上,想蓝说:“我们明天就去锦城吧,我知道你是给我时间适应,我想我已经可以了。”
锦城其实不仅是想蓝的坎儿也是叶崇劭的,他们都清楚只有迈出这一步才能彻底释然,否则谁的心里也不好过。
这次带着知知,要让她拜拜外婆。
临行前,冷石悄悄的对叶崇劭说:“小金已经被?国通缉。”
他杀死付西蘅可是有很多双眼睛看到的,虽然多数是他的人,可那又怎么样,现在?国国王想要的是付西蘅名下的钱财,这当然是个很好的借口。
叶崇劭知道冷石的意思,被通缉就是没抓到,谁也不知道这个疯子会做什么,这次锦城之行要小心。
按照展封平的意思是要改个时间,叶崇劭不答应。第一,逃避不是他叶崇劭的风格,与其整天提心吊胆的等着隐形的敌人,不如一次性豁出去解决了从此高枕无忧,毕竟他有老婆还有两个孩子,等不起也伤不起;第二,他比谁都清楚想蓝现在看着好好的其实心里的病一直都在,什么都想起来就注定了要压上大石头,上次给胎儿检查查出她有点供血不足,说是思虑太重的原因,这些叶崇劭谁都没有告诉,作为她的男人,他想自己有责任和义务根治她的任何病症。
关于这次出行,叶崇劭做了很多安排,光保镖还不够,甚至连夏雨都叫上了,有她在不管是洗手间还是别的地方,她都可以跟着。
想蓝觉得他有点小题大做,叶崇劭怕她紧张,就说:“就是为了我安心,你可把我甩怕了。”
想蓝笑,她知道他话的意思,也是,和他在分开一次,恐怕她也没有了回到他身边的力气。
有句歌怎么唱来着,“若不是还想着再回到你身旁,早就向命运投降”尝的苦多了,就不敢再奢望甜蜜,也没有那份力气。
在锦城的机场,除了知知,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
机场外面的天空云层密布,过低的气压让人觉得不舒服,想蓝的眉头紧蹙,叶崇劭把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怎么了?”
“没事,就是觉得有点闷。”想蓝回答着,手里紧紧拉住知知。
“妈妈,这就是你小时候的家吗?我没有看到海滩呀,你夏天真的整天去海边挖蛤蜊拾螃蟹?”想蓝跟她讲过小时候的很多趣事,知知表示不信,从小被圈养的她哪里知道小孩子可以有那么多自由?
想蓝摸摸她的脸说:“当然了,不过现在是不行了,等有空让爸爸带着我们去那种蛤蜊节,可以自己挖的。”
知知欢呼,叶崇劭看着一大一小,眼神格外柔软宠溺,他的手下一个个看的眼睛脱窗,这真的是先生吗?夫人和小姐真是伟大愣是让野狼变成了家犬。
他们先去了饭店,冷石去安排明天的扫墓,想蓝一到这里整个人就活跃不起来,吃了饭,闷在酒店房间里。
叶崇劭敲门,把一个保温盒放在她面前。
“这什么?”想蓝皱起眉头,她不想吃东西。
“晚饭看你都没怎么吃,我出去给你买的。”叶崇劭边说边打开了盖子。
想蓝皱着的眉毛渐渐舒展,她惊喜的看着盒子里汤色乳白的食物说:“是海鲜小豆腐,天,我有多少年没吃过了,以前每年到了?月开槐花的时候我妈都带着我们去采槐花,回来用槐花蛤蜊虾米做海鲜小豆腐,蒸槐花面饼,珠珠不喜欢小豆腐,只吃槐花病,我每次都要吃上三大碗,配着老干妈,那味道绝了。”
叶崇劭抹了她的眼泪,“宝贝儿,别难过,珠珠我们一定会找到的,我以后会更爱你,还有知知还有我们的儿子,对了,儿子你说就什么好?”
想蓝知道叶崇劭是故意这么说的,要转移她的注意力,她用勺子往嘴里送了一口小豆腐,慢慢说:“就叫忆深吧,叶忆深,你说的,用我心换你心,始知相忆深。”
叶崇劭点头,“忆深,好,就叫叶忆深。”
“叶崇劭!”想蓝忽然大叫了一声。
叶崇劭吓了一跳,他握着想蓝的手着急的问:“宝贝怎么了,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不是的,你,你,你”连说了三个你想蓝的嘴唇一直在哆嗦,她激动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叶崇劭给她抚着胸口:“慢慢来,要说什么慢慢来,我在。”
“这,这个你从哪里买的?”想蓝好容易把话说完整了。
“这个不是我买的,是冷石,知知要吃蛋糕他去蛋糕店让人给做无糖的水果蛋糕,人家说打烊了不给做,他就闯到人家家里,结果看到了这个,就要了一些过来。”
想蓝顾不上评价冷石的土匪作风,扯着叶崇劭的衣襟急促的说:“是那间蛋糕店,我要见这个做豆腐的人,一定要见到。”
听到想蓝话里的哭音儿,腋臭告诉你知道肯定是有事,他也不多问,立刻打电话要冷石过来。
冷石听了后也不多问,带着想蓝就往外头走,蛋糕店离着酒店不算太远,冷石把车开的很稳,想蓝问他卖给他豆腐的人是不是个小姑娘,冷石摇头,“不是,是个小伙子,??多岁,长得挺精神,就是脑子不太好使。”
这些想蓝完全不考虑,她知道在锦城这个菜家家户户都会做,那种做法的肯定也不止她们家那样,但是她不想错过,真的不想。
车在蛋糕店门口停下,???灯光还在闪烁,上面写着“甜蜜蛋糕店”的字样,却早早的放下了卷帘门,人家已经打烊了。
想蓝急的快哭了,叶崇劭什么都不问,对冷石说:“去打上面的电话试试。”
电话估计是店里的,打了半天外面都能听到里面的电话响,但是没人接。
叶崇劭继续吩咐:“去周围打听,看有没有知道店主家的,问问店主的名字。”
冷石答应,这次出来没带人,他只好去开着门的店里一家家问,没想到大家都说这家店刚开业没几天,店主好像姓丁,别的都不清楚。
叶崇劭实在也没有法子,他只好安慰想蓝,“算了,我们明天再来,他们开店做生意,总要有人来的。”
想蓝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好点头答应,在回去的时候她央求叶崇劭:“能不能陪着我走走,我想看看锦城。”
叶崇劭虽然觉得她现在应该休息了,但是不忍心她不高兴,便陪着她步行,冷石把车扔在蛋糕店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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