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应该哭!”水明畅的声音轻淡如风,带着一缕阳光,柔柔地滋润着此刻她这颗受伤的心。
“为什么不应该?”黛玉下意识地接过他的帕子,条件反射般地问着。自己为什么不能哭,难道她所遭受的还不够悲惨吗,她受到的羞辱还不够吗?
纂着帕子,黛玉喃喃地问道:“喜怒哀惧,本就是人的七情,我不是圣人,当然也会哭的!”说着眼泪仍不由自主地滚落下来。
水明畅一怔,一双清眸看着她哭得有如梨花带雨,那颗冷寂的心莫名地有些柔软。
她看上去那么难过,悲伤,虽不清楚她到底面临了什么,遭受了什么,可是他看得出来,她大概是非常艰难,似乎被逼到无路可走了的地步。
平时看到的她,一脸的清淡,他却能感觉到她骨子里的那份倔强和骄傲,嫁给水溶这样的傻子,她不悲观不气馁,一直微笑以对,可是,却在人背后,看到她不止一次的脆弱,此时,更是感觉到了她的无助和彷徨。
可是,她眼底的那份倔强,让他意识到,她不肯认输。一种熟悉的感觉袭来,一刹时水明畅觉得心有丝疼,面前这张清丽的容颜似乎与另外一张同样倔强的脸重合了。
向来一脸疏冷清傲的他,竟然不由自主地拿起她手中的帕子,轻轻地为她拭着脸上的泪。
嘴角轻轻地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可是,哭就不漂亮了!”他的声音柔和无比,带着一丝宠溺。
黛玉愣了一下,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正在给自己擦眼泪。不知怎么地,心里一软,一阵委屈,泪水更加汹涌了。多日来的无奈,无助,孤独,委屈,在这一刻悉数倾泻而出,在他面前,眼泪再次绝了堤……
“哭罢,哭完就舒服了!”水明畅突然将帕子塞给她,声音又恢复了以往的清冷:“只是,人生不需要眼泪,与眼泪相比,更需要勇气!”说完之后,他转身离去。
黛玉愣愣地望着他飘然而去的身影,泪水,毫无征兆地又落了下来。哭得累了,她倚着那棵修竹,望着天空出神。阳光透过竹梢照在她的脸上,今天的天气如此美好,而自己偏偏泪水滂沱,似乎与这里的一切格格不入。
水明畅刚才那句话再次在耳边响起,是啊,哭有什么用,哭,他就会放过自己吗?
不会的!该面对的还得面对不是吗?
人生从来不相信眼泪,有时候眼泪是懦弱者的代名词,那些烦恼不会因为自己无助便会自动地消失。而她,从来是不服输的,不是吗?
怎么样也是过,笑着是一天,哭也是一天。还是笑着面对得好!想到此,她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地扯动嘴角,想让自己的笑容灿烂一点,可是哭得久了,面部的肌肉很僵硬,只不过是嘴角地不停地抽搐而已。
黛玉最终还是徒劳地放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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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爱的水明畅,亲们觉得此人如何……
第五十三章 他的抚慰
四周清风徐徐,竹叶随之摇曳生姿,说不出地惬意,黛玉终于长呼了一口气,望着蔚蓝的天空,绽开一个无比灿烂的笑。
正在这时,她感到脚下似有一个东西滑过,忙低头一看,一条青色的小蛇受了惊,迅速地爬走了,受此一惊黛玉“啊”地一声捂住了自己的唇,不由后退了几步才站稳,抚着胸惊恐的情绪半天才慢慢地平复下来。
她对于蛇是颇为忌惮地,哪怕是一条小小的蛇,不管是有毒的还是无毒的,她很不喜欢与蛇接触的那种感觉。
“怎么了?”水明畅清冷的声音再次响起,黛玉闻声望去,只见他手上端着一个小木盆向自己走来,阳光打在上面,晃出一道道光芒。
这是?黛玉有些纳闷地看着他。“给你洗脸的!”水明畅的声音依旧不急不缓,清冷淡然。
“谢谢!”黛玉吁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刚才,有一条小蛇从这里过去!”
“哦,你怕蛇?”水明畅下意识地看了看四周,然后目光收回来落到她脸上。
黛玉咬咬唇:“也不是怕,就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听着她的狡辩,语气中有一种小女孩的娇软,水明畅脸上不易觉察地闪过一丝温情。
黛玉脸一红,觉得自己的解释有点欲盖弥彰,明明就是害怕,还在为自己辩解,于是老老实实地点头承认:“从小就怕,我不喜欢蠕动的虫子!”
嗯,水明畅淡淡地表示理解地道:“女孩子多数都害怕这些东西!”
就是嘛,自己也是女孩子,当然也会怕了。水明畅善解人意的话令黛玉不由轻松地一笑。
“还是笑比哭好看点!”水明畅语气中带了丝揶揄,虽然听着仍有丝冷淡,但黛玉却听出了那一丝温暖。
可是随后她的笑容便有些僵滞,因为此时她觉得身体有些沉重,脑子昏沉沉地象抬不起来一样,只得强向他一笑:“我的笑,只怕是比哭还难看罢!”
见黛玉无力地倚在那里,脸色绯红,神情有些恹恹的,水明畅微一蹙眉:“你不舒服?”
依旧是清冷的语气,但此时听在黛玉耳里,却觉得非常温暖和关切,那一刻,一丝丝的关心也足以让她感动,尤其是在受到水溶那般的羞辱之后。
于是,感激地冲对方笑了笑,可是脑子沉沉地,她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
水明畅终于发觉黛玉的不对劲,他近前一步,细长的手指抚上黛玉的额头,黛玉不动不躲任由着他的动作,因为,她此时浑身酸软,根本不想动。
果然,她的额头烫得很,发烧了!
水明畅好看的眉心蹙起:“你烧得不轻啊!”
黛玉轻轻勾起粉唇:“大概是罢!”嘴角的笑却分明无力又苍白。昨夜的大雨,着实让自己吃不消啊。
此时,发泄完了,才感觉到身体更加地不适,黛玉吃力地站起了身子,感激地冲水明畅一笑:“谢谢你,我要回去了!”
说着迈开脚步便要走,不是么,这里只能躲得了一时,却躲不了一世,前面的路,还得自己去走。
没想刚迈出一步,便觉得脑袋“嗡”地一声,头重脚轻,眼前一黑直冒金花,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
一双温暖有力的大手接住了她……黛玉的脑子慢慢地清明起来,眼前渐渐地有了焦距,是水明畅!自己正倒在水明畅的怀里,他的怀抱好温暖啊,温暖得让她想哭,好想就此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就这么一直待着。
可是,她还没糊涂到忘记眼前这个人,是大皇子!这个怀抱不是她该留恋的地方,于是,黛玉强挣扎着想挣脱,却被对方制止:“你发烧了,别逞能!”说着一把抱起她,迈步向前走去。
黛玉虚弱地道:“放下我罢,我没事的……”水暖畅默不作声,脚步不停,向那间林中的小竹屋走去。
头脑昏昏,可是他的怀抱却让无助的她有了一丝的贪恋,身子不受控制地软了下来,不再挣扎,所有的坚强悉数崩塌,阖着双眸,他将自己带向何方,她已经无力去计较了。
来到竹屋,他动作轻柔地将黛玉放到那张竹榻上,扯过一床薄薄的毯子盖住了她,清冷的眸子淡淡地扫过她绯红的脸:“好好待在这里,我一会儿就回来!”
说着细心地为她掖了掖毯子,然后走出屋去。
此时的黛玉,迷迷糊糊间根本听不到对方具体说了些什么,只是凭着意识感觉着自己被安置在了一张床上,但没有力气睁眼打量屋内的摆设,几经挣扎,终于徒劳地阖上水眸,昏昏沉沉地陷入睡梦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听到似乎在人进来的声响,但是她实在是太难受了,根本睁不开眼皮,梦里,依稀全是水溶的脸,天真无邪的,阴沉仇恨的,邪肆恶毒的,一张张不怀好意地笑容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逃不掉躲不开……
恍惚间,又是他撕扯着自己的衣服,在肆意地羞辱着自己,自己被他按住,挣不开逃不掉,**着身子在他身下承欢,那双仇恨的眸子如寒冰,却偏偏那么得意地狂笑着……
黛玉紧蹙双眉,呼吸遽然急促,额头上满上冷汗,嘴中不自觉地发出呓语。
水明畅进屋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一副情景,他忙放下手中的东西,几步来到榻前,注视着面前这个柔美的女子,神情如此紧张,她在做恶梦?
平时清冷从容的她,此时一脸的惶恐,她梦到了什么?
正想着,忽然黛玉的头在枕上摇摆着,神情似是非常紧张:“求你,不要……”然后双眉紧紧地蹙在一起,呼吸急促,双手不停地乱抓着。
水明畅不由自主地握了她的手,声音如清风般温暖而柔和:“好了,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柔和的声音仿佛一缕春风,刹时驱散了所有的阴霾和恐惧。
是什么令她如此恐惧和失态,甚至梦中都如此不安?
他抬起清冷的眸,若有所思,望着紧阖双目的柔弱女子,心中浮起一丝怜惜,一丝异样的情愫攫住了他的心,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轻柔地抚着她紧皱的眉心……
在他的安抚下,黛玉的情绪慢慢地稳定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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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知道现在的水在做什么吗?
第五十四章 情不自禁
不知睡了多久,黛玉终于睁开了眼,眼前的明亮让她一时不适应地眯起眼眸,这是哪里?
她强撑着坐直了身子,这时,一道清隽的身影进入自己的眼帘,是水明畅,清冷的脸上此时依旧淡淡地:“醒了?”
黛玉怔了怔,她想起来了,自己发烧了,似乎在这里睡着了罢。
这里,是他的竹屋?
黛玉四目打量着,屋内竹案竹椅,雅洁精致,有如他的人一般不染尘埃。黛玉由衷地道:“谢谢!”
水明畅未置可否,转身走开,不一会儿手中端着一碗东西走了过来,递给她:“喝了它!”声音虽轻却不容置疑。
黛玉不由自主地顺着他的话问:“是什么?”一面垂首看了看,碗内是褐色的汤,此时正冒着热汽,袅袅上升,一股药香窜了过来。
“药!”水明畅的回答简短而干脆,清朗如玉,声润如珠。黛玉接过来,低头看了看,随即抬起头有些不置信地道:“你也懂医术?”
肯定是的,不然这药是哪里来的呢,一定是他煎的。水明畅看也不看她,坐在竹椅上,为自己缓缓倾了一杯茶:“怎么,很意外吗?”漆黑的双眸似不经意地扫过来。
黛玉忙道:“不是,只是有点奇怪!”一面轻声一笑道:“想不到堂堂的大皇子,也懂医术!”
水明畅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醒来后她的情形好多了,笑容也如以前那般灿烂,神情也轻松了不少。见水明畅不语,黛玉也不再问,端着碗慢慢地喝了下去,药虽苦,但良药苦口,她还是明白的。
水明畅走过去,接过碗,变戏法一般伸过一只手来,白皙的掌心里,一颗雪白的BING糖正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他的手指细长,手掌很宽大。
黛玉有些发怔地看着他,水明畅淡淡地道:“刚才的药很苦!”
“嗯,”黛玉毫不犹豫地执起来放进嘴里,那如蜜般的甜丝丝滑进咽喉,似乎能甜到心里去。
看着她含着BING糖,如玉的腮边梨涡儿一隐一现,那样子煞是可爱,水明畅下意识地移开自己的目光,放下药碗,看向窗外的竹林似是解释道:“对于医术粗略懂点,但不精!”
黛玉点点头,抬头向他绽开一个清浅的笑容:“我也是,粗晓皮毛!”
没想到他竟然晓医术,黛玉非常纳闷,正要继续问他,却见水明畅背对着她,淡淡地道:“好了,你该回去了!”
黛玉笑容微微一怔,不知为什么她有丝失落,自己才服了药,他这是在撵自己走吗,想到回去要面对水溶,黛玉有点迟疑,她还没有想好怎么办。
似是感觉到了她的犹豫,水明畅并未坚持,只是道:“逃避没有用,哭是不能解决任何问题,眼泪,只对在乎你的人有用!”说罢,转身向屋外走去,似乎带着一份绝然。
望着那抹飘逸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自己视线内,黛玉怔怔地,水明畅,他是不是看出了什么,难道他,知道水溶对自己不好?
她来不及细想这个问题,慢慢地咀嚼着他的话,没错,眼泪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柔弱不应该持续太久,是吗?窗外竹叶摇风,屋内仍飘散着一丝的药香。
黛玉并不知道,在她走向竹林的时候,水溶正在傅青风的药庐里,催促着他去给黛玉诊脉。
自从坐在这里那一刻起,他脑海里满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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