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听命于自己,平时专为自己打探一些私密事。
希望不会让自己失望,不知为何,水晈心中却浮起一丝的不安,这丝不安,让他有些心神不宁,但愿自己是多想了。
就在那名暗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墨惜宫时,隐在暗处的水溶却扬扬眉,一脸诡谲地一笑,蛇已经引出来了,那自己没必要再待下去了。
回到北宫,黛玉已然睡下,水溶蹑手蹑脚地进了屋,就着微弱的烛光看向帐中的黛玉,已然睡得小猪一样。自从有了喜,这阵子黛玉有些嗜睡,这是害喜的正常反应,水溶初不知情,以为她有了什么意外,喊了傅青风来诊治,被傅青风着实嘲讽了一顿。
几日后,皇上水晈将议政的权利交由北静王水溶与六部,一切朝事,由北静王和六总尚书共同议政,而二皇子水墨白无形中被边缘化了,这样的调整,是一种无声的宣示,由此,百官心中更加有数,均默契地保持着一致,当初,水晈答应太后的事,百官亦清楚,此时均三缄其口,暗自揣测着皇上的用心。
这储君之位,到底是二皇子的,还是北静王的,形势越发微妙了……
不久之后,水溶被封为抚远大将军,率兵攻打突厥,出兵的理由是为大皇子水明畅报仇。水明畅的死,与突厥脱不开干系,和亲一事,本随着突厥王妃的突然“病”逝而耽搁了下来,如今,一切尘埃落定,大皇子的死因,被北静王查出与突厥有关系,证据确凿,故联姻一事取消。
但为了不打草惊蛇,明里却答应了对方的请姻,水溶此次,就是要护送昌平公主去“和亲”。
出兵前的一晚,水溶笑着问黛玉:“玉儿,为夫明日可要出征了,你不担心吗?”
黛玉蹙起眉,佯作不安地道:“担心啊,我担心得很,真怕突厥的新可汗吃不消呢!”
“死丫头,居然不担心你的丈夫,担心起敌人来了,小没良心的!”见黛玉坏笑,水溶不满地弹了弹黛玉的额头。
黛玉马上抚着小腹,对腹中的孩子诉苦道:“儿子啊,你看,你爹又欺负你娘了,你要快点出世,好保护你娘我啊……”水溶也被她这可爱的样子逗得笑了起来。
黛玉敛起笑容,认真地看着他道:“逸涵,我和孩子等你凯旋回来……”
水溶表情凝重,一瞬不瞬地看着黛玉,随即他的目光一点点地下移,最后,在黛玉的胸前停住了,黛玉吓了一跳忙道:“逸涵,不可以,会对孩子不利地……”
“不可以?”水溶挑挑眉,不怀好意地看向黛玉,拥了她在怀,黛玉怕他做出什么逾越的举动来,忙拒绝着。
水溶却伸出手抚着她胸前的一枚平安扣道:“为夫只是想向娘子要这个平安玉扣,好让我出征的时候好睹物思人,这都不可以吗?这也会影响宝宝?”
挑挑眉,水溶饶有兴味地看着脸刷地红透的黛玉。面对水溶坏坏的笑,黛玉恨不得此时房间里有个地洞她好钻进去……
这个男人!
“娘了是不是想到别的地方去了啊?”见黛玉脸涨得通红,那副迥态又可爱又好笑,水溶笑得更坏了。
“少废话,要就拿去!”黛玉忙解下玉扣,塞到他手里,没好气地打断他。
“哈哈哈……”见黛玉有些恼羞成怒,水溶笑得爽朗惬意……
“不许再笑了!”黛玉不满地抗议着,有这么好笑吗,她瞪瞪他,水溶哪里理会她,反而笑得更加开怀了。
“水溶,不许笑,让你再笑……”黛玉绷起脸,郁闷无比地转身,顺手拿起床上的一个软枕朝着他扔了过去,水溶也不躲,任由着枕头砸到他身上,然后落到了地上……
然后,他一脸委屈地看着黛玉的肚子,近前一步轻轻抚着道:“儿子,看到没有,明明是你娘欺负你爹我,你娘倒打一耙,你爹好可怜地哦,你要快点长大,早点出来保护你爹啊……”
他说话的时候又拿出从前装傻时的呆样,那神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要多可怜有多可怜,看着那张俊美的脸蹙成一团,黛玉哭笑不得,怎么看怎么别扭,感觉怪怪地。
柔弱,这个词似乎和他扯不上罢……
第四十六章 水墨白的挑唆
夜色深沉,更漏迟迟,初秋的皇宫,弥漫着一阵阵花香,御书房内,仍透出微微的灯光,此时屋内的气氛格外地凝重而诡谲。
此时,书房内只有水溶和水晈两个人,水晈坐在那张御书案后,双目有些呆滞在看着案上那道明黄的圣旨,没错,那是自己找寻了多年的东西,没想到此时此刻就在自己面前,但是时间却晚了十几年。
而屋中那个长身玉立的男子,此时也正一脸诡谲地看着自己,那么年轻,那么意气风发,信心满满,风华绝代,丰姿俊朗,越来越象水筠了!
不,水筠是一种温润的气度,而面前的水溶,却是凌厉霸气地,那一刻,水晈有一种悔恨不及的感觉,但是,现在说什么也晚了。
自己一直就对他心存忌惮,所以当初才会痛下杀手,就算他傻了自己也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放松警惕,可是没想到如今他还是恢复了正常,而且比以前更出色了。
更让他震惊的是,那份先皇的遗诏,竟然在他手里,想到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水晈有一种无力感,自己处心积虑一直在寻找这份遗诏,为此不惜耗费了大量的人力,找那二十多年,派出了一批又一批暗卫,但每一次均无功而返。却想不到,此刻就摆放在自己面前。
自己,一败涂地啊!
水溶将遗诏握在手,便可诏告天下,当初自己的所作所为便可告白于天下,自己就要承受万夫所指,想到此,水晈脊梁不禁发凉。水溶为何要去攻打突厥,他突然也恍然大悟了,他是替水明畅报仇为名,实则真正的用意是为他的父王水筠报仇啊。突厥是他的杀父仇人,水溶岂能放过呢,而自己,也是另外的一个刽子手。
想到此,水晈一阵绝望,水溶现在羽翼已丰,什么都来不及了……
水溶看着他,平时尊贵的九五之尊,此刻脸色苍白,没有了那份雍容和霸气。他可是在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后悔?水溶半晌轻轻吐出了几个字:“知道什么是报应吗?”说罢嘴角扯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报应……”水晈此刻确实是明白了这个词的含义,他身子一虚,眼前一黑,大口地喘起气来。
溶眸眸一冷:“你的身子如此虚弱,知道为什么吗?”水晈闻言有些骇然地抬起头。
水溶笑不丝地道:“那可全拜你的好儿子所赐,你那位老二,可真是孝顺啊,知道他的父皇龙体欠安,为助他的父皇能够早日驾鹤,他可是对他父皇的药很用心的啊,有这样的好儿子,你该欣慰才是!”
满含着讥讽,水晈自是能听得出来,他难以置信地看着水溶:“什么,药?”
水溶冷笑一声:“你忘了,当年怎么孝顺皇祖父的了吗、如今,你的儿子也如法炮制,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啊!”此时的水晈气阻痰涌,说不出话来……
出征那天,天气出奇地好,万里无云,天空一片澄澈。水溶以皇太子的仪仗出征,鉴于皇上病体羸弱,以养病为由,将朝事暂时委托了六部的几位大臣共同协理。此时的六部之中,最重要的吏部兵部两位尚书,均是先北静王的人,这些年锋芒尽敛,终于等到了水恢复了正常。
送走了水溶,黛玉又去探望了贾府等人,在此前,贾府人等也被释放了出来,因家产抄没充公,京城里也没有了栖息之所,故贾政等便打算着回原籍,至少那里还有些房舍田产,能够度日过活。
贾家的事黛玉不好参与,合府回南那日,黛玉也去亲自送了送,毕竟蒙贾母疼爱了一场,不管如何这份心是要尽地。人生多聚散,自古皆然,偌大的荣宁二府,繁华落尽,惨淡而去,让人感慨唏嘘,但是有因必有果,也非人力可为。
风潇潇兮,叶始落,秋风乍起,送了一干人等回南后,黛玉回到北宫,准备在外面散散步,呼吸下清新的空气。
虽然水溶如今加紧了北宫的守卫,但皇宫是危险之地,看似平静,但私下里,你根本不清楚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不测,所以,水溶不在的期间她必须要加倍小心,提高警惕,保护自己和腹中的孩子。
这是水溶和自己的孩子,而且也是太后最宝贝的曾孙。虽说骆惜颜诞下一女,冯可瑶诞下一男,但太后对她的关爱远远超出了那两个人。水溶如今是木秀于林,只怕会遭人忌恨,自己更应该小心谨慎为是!
外面花木蓊郁,越发地繁茂,浓密的树荫下,黛玉思绪游离,这时,一阵轻轻的脚步声传来,黛玉下意识地循声看向来人。
不远处,一个青衣男子逆光而立,刺眼的阳光让黛玉下意识地低下头,躲避着耀眼的阳光,当她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那个男子已经来到她眼前了。
出乎她意料的是,来人竟是水墨白。
黛玉和他接触并不多,除了一些重大的场合,几乎很少能见到他。在她的印象中,水墨白和水明畅正相反,总是淡笑着,以前,黛玉觉得此人城府很深,阴阴的眼神背后似乎有着太多的隐匿,自那一次自己被他们夫妻俩设计请到墨惜宫后,被他设法试探后,便认清了他的真面目。
自那以后,她对他的印象便恶劣了很多。平时尽量地避免与他夫妻的接触,私下更提防得紧。他一直在怀疑水溶,而且不惜对自己进行试探,真可谓是机关算尽,用心良苦,其实这样做的目的无非就是那张位子而已。
黛玉不知道该如何评断此人,为了上位,难道真的就可以为所欲为,不择手段吗?
水溶曾告诉过自己,林府的惨案与水墨白有着牵扯不断的关系,很有可能是水墨白和顺亲王共同合谋,目的是为了拿到那道遗诏,以此来逼迫要挟水晈。
那么,此人就是自己的仇人,但是为了不打草惊蛇,她虽恨,但此时只能将这一切都掩在心底,耐心地等待水溶涅槃化龙的那一天。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水墨白眯起双眸,打量着黛玉,心里涌动着一腔恨意。水明畅已经去世了,本以为自己能博得父皇的器重,没想到水溶横空出世,突然地病便好了,这让水墨白又气又恨又不甘,但是心机深沉的他却表面丝毫不露,暗里较着劲。
凭着他的人脉和势利,他发觉水溶私下里的势利极其庞大,他不敢轻举妄动,关键时候,一招不慎,满盘皆输,自己已经隐忍了这么多年,不能因一时的急躁而坏了大计。
如今水溶出征了,自己唯有从他的王妃身上入手,或许能得到自己想要的,那样,便可以将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
见黛玉警觉地看着他,目光中充满着审视和堤防,水墨白笑了笑,尽量地让自己看上去谦厚随和:“北静王妃,你的夫君如今是越来越能干了,如果我猜得没错,他不是傻子,对吗?”
原来,他知道水溶的底细,看来是想来找水溶装疯卖傻的证据罢!
这个时候,只要稍稍不注意,就会泄露水溶之前装傻的这一事实,便会被有心人指认欺君!
他可真是好打算啊,只可惜,水溶现在的势利不是他能想象得到地,即使掌握了又如何,水溶手中可是握有比这更重要的东西。
水墨白,未免太低估水溶了!
想到此,黛玉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她抬起头,不置可否地看向水墨白:“这一点,二皇子还是问翠翘比较好罢!”她看向水墨白,浅浅一笑。
彼此都心知肚明,翠翘是水墨白的人,肚中的孩子也是他的,为了识破水溶,他不惜利用了太后派来的大宫女,并致使其有了他的骨肉,这是一招妙棋,只可惜,棋高一招,翠翘反被水溶利用,如今成了一颗废棋了!
黛玉的淡然并未使水墨白动怒,身为皇子,他自小便有良好的教养,所以,即使是生气也是不会形于色。更何况是水墨白这样心有城府的人,多年来他早已经练就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轻易不会表露自己的真情实感!
翠翘的事,再纠缠也无益,听着黛玉的话里,似是嘲讽他行事卑鄙,水墨白未置可否地一笑道:“北静王妃,你不想知道自己的这个夫君所作所为有多不堪吗,你以为他就比我光明多少呢?”
听着对方振振有辞,黛玉微微一蹙眉,有些不悦地打断他的话:“这是我们夫妻间的事,不劳二皇子操心!”“哦,是吗,北静王妃果然是个与众不同的女子啊。难得北静王妃如此贤明淑婉,有这么一个厉害的丈夫,你很自豪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