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
此时他心里有病,不知是出于内疚还是无奈,试着将原来水明畅负责的一些事情交给水溶去处理,开始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后来便是一些重要的事。而水溶也不负众望,每一件事均处理得妥帖,二皇子水墨白便显得逊色了很多,水溶很快便赢得了朝臣们的赞誉。
水溶在朝中的声望一下子便高了起来,每日里忙于朝事,鲜少有时间陪着黛玉,而黛玉也知道水溶在一步步地进行着他的大计,这才是开始,身为他的妻子,应该不遗余力地在身后支持他,而不应成为他的负累,故对此并无怨言。从前与他关系不睦的时候,自己不也照样一个人吗,黛玉本是淡泊之人,对此并不介意。
这一日,与紫鹃正闲话,正好冯可瑶抱着孩子来了,孩子名唤水熤,已经半岁多了,长得虎头虎脑地很是可爱,见黛玉逗弄着熤儿,冯可瑶忍不住又向黛玉提起那个话题,听得黛玉莞尔一笑:“可瑶,这种事哪能着急呢,我都不急,倒是你,现在屡屡为我操心!”
冯可瑶接过熤儿,笑道:“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上次翠翘的事,可不就是教训,你还不引以为戒,万一再出个翠翘,我看你哭都没地儿了!”
想起翠翘,黛玉淡淡一笑:“不管怎么样,可瑶,谢谢你!这事,我会上心地,”
冯可瑶大喇喇地道:“那就好,你家王爷如今也恢复了正常,我看哪,他的能力远在二皇子之上,听我父亲说起他的时候,一脸的赞赏呢!那二皇子,可不是个心胸宽大的人,你要让你家王爷当心才是!”
想不到冯可瑶大大喇喇的一个人,竟然也有如此心细的时候,看来,这女人,只要嫁进皇家,再没心机的人日子久了也会耳濡目染地,也会学得有城府了。黛玉也清楚,自从水溶恢复正常后,原先的那些围随在他周围的一些青年才俊们,如冯紫英,卫若兰等人复又重新聚拢在了他的四周,原老北静王的一些旧部,也相继地团聚在他的周围,一时间,朝野上下,水溶的声望日渐高涨。
只是让黛玉不解的是,他既然手握遗诏,此时人心所向,为何还不见他动手。水溶却是神秘地一笑:“万事俱备,只欠东风!”黛玉不懂这些朝政,只得罢了。
记得他说过,不会让自己的手沾满鲜血,只不知他会如何实施,如何成功。
这时,却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青冉神色有些慌乱地走了进来:“王妃,王爷回来了!”
黛玉款款起了身:“哦,这么早,他不是和皇上一起去上林苑狩猎去了吗?怎么会回来得这么早?”
青冉忙道:“王爷,他,受伤了!”
“受伤了,怎么回事,伤得严不严重?”黛玉脸色一变,说着便往外走,水溶的身手一流,怎么会受伤地呢。
青冉忙阻止她道:“还好,王爷怕王妃担心,故才先让我来告诉王妃一声!”
黛玉停下脚步,这时冯可瑶抱着孩子也有些关心地道:“是怎么回事?”
青冉便道:“据说,王爷是为了替皇上挡一头猛虎,被虎抓伤了左臂,有惊无险,皇上倒是吓得不行,故才提前回了宫。”
黛玉抚了抚胸口,转身对冯可瑶道:“恕不奉陪了,可瑶,我先去看看他怎么样了!”冯可瑶忙道:“去吧,替我问候一下,我且回去了,改日再来!”
黛玉点点头也顾不得送冯可瑶,一面随着青冉往水溶的书房而来。
书房的那张床上,水溶的左臂裹得严严实实地,此时他正斜躺在床上,脸色还好,微微有些苍白。
傅青风正在旁边说着什么,看样子是在嘱咐什么,这时,黛玉一步走了进来,看着他这个样子忍不住心疼担心:“傅太医,王爷的伤怎么样了?”
傅青风淡淡地扫过水溶,水溶却脸上透露出一丝诡谲的笑,傅青风便道:“悉心调养几日便无大碍了,王妃放心就是!”
见水溶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黛玉又是心疼又是嗔怪地道:“还笑,都伤成这个样子了,还笑得出来,你……”
水溶却握了她的柔荑,有些坏笑道:“能看到玉儿为我掉泪,这一剑挨得也值了!”
黛玉一蹙眉,嗔怪地道:“这是什么话,难道你喜欢看我哭啊,那我偏不让你如愿!”说着俏脸一变,脸上溢出一个如花的笑靥来,明明笑着,可是眼里却分明闪着晶莹的泪花。
见他夫妻俩有点打情骂俏的味道,傅青风撇撇嘴,逸涵终于是功德圆满,获得美人心了。只是当着他这个外人的面就如此,也不知道顾忌点。
这两口子还真是两朵奇葩啊!
见他脸含哂笑,水溶便清楚他心中所想,也不介意,忽然正色道:“我说过,我不喜欢流血,所以,只有我流点血了……”
水溶的话让黛玉一怔,随即她明白了他的意思,孝顺,仁义,忠心,原来,他要以最完美的形象登上皇位啊!
他虽然受了伤,但是黛玉细细地查看过了,看着严重实则无碍,她松了口气。
这时傅青风淡淡地道:“王妃放心,王爷的命大着呢,怪只怪那只虎没长眼!”水溶挑眉一笑,黛玉见二人笑得诡谲,那一刻,她恍然大悟,这一切根本就是他筹划地罢,估计连那只老虎也是他预先安排好的……
这个男人啊,也太有心计了罢。这明明就是一出苦肉计啊,只是,看着水溶的伤臂,黛玉心中仍是心疼,这样的代价,未免也……
见她秀眉紧蹙,水溶挑挑眉:“关键是花花配合得好啊!”
“花花?”黛玉不解地抬起头,一双妙目水盈盈地看着水溶。水溶笑而不答,傅青风不咸不淡地接了了一句:“就是那只虎!”
黛玉明白了,紧接着她一皱眉:“再怎么着那也是头畜生,如果出点差错,你还要不要命了!”
水溶被她嗔怪,但心里却甜滋滋地,这说明她心里非常在乎他,所以,才会担心才会嗔怪,他挑挑眉笑道:“你以为你夫君这般不济吗,别说一头猛虎了,就是再来几只,我也不在话下!”
收拾好药箱正准备出门的傅青风闻言,回头一撇嘴,逸涵哪,你就在你娘子面前吹罢,反正你正吹她是越担心你。何时你说话也如此没谱起来,这男人哪,碰到自己心爱的女人,这脑袋也变得热了!
见水溶一步步地按着设定好的计划走,黛玉便知道,他登上那张位子,只是早晚的事了。而她也下了决心,无论他做什么,她都会站在他身边,给他鼓励和支持。
当她问他,自己能为他做点什么的时候,水溶只是笑,他道:“玉儿只需对我笑,开开心心地笑就好……”
黛玉灿然一笑,那一刻她想到了水明畅和凌若男,突然觉得两个人能够在一起是那么地弥足珍贵,象她和水溶这样朝夕能够相对,是多幸运啊。
她应该珍惜不是吗……
这大概也许是水明畅想对她说的罢!
于是,黛玉每天都会对他绽开最灿烂的笑,并且兴致来时,会下厨给水溶做些他爱吃的菜肴,看着他吃得大快朵颐,那一刻,她笑得更加欣慰和惬意了。
那种感觉,就叫幸福罢……
半个月后,水溶的左臂已经完全康复了,看着他如平时一样,活动自如,黛玉无比欣慰,其实她要的并不多,只要他能平平安安地就好,只是,他会理解她吗!
第四十五章 有喜
水溶晨练后,挽了黛玉一起来到花厅用膳,在世的早饭散发着诱人的香气,黛玉一闻,却猛地立起身,跑到一边干呕起来,水溶一见忙来到近前以手抚着她的后背,语气中透着不可抑制的惊喜:“娘子,你,有喜了?”
黛玉心里一喜,应该是的!
水溶忙命人唤来傅青风,一面命黛玉好好地地在床上躺下休息,见他如此大惊小怪,黛玉倒有些好笑。
不一会儿,傅青风背着药箱而来,刚进屋,水溶便一把拉住他:“青风,赶快给我娘子号下脉,看她是不是有喜了!”
从没见水溶如此激动过,傅青风纳罕地扫了他一眼,慢条丝理地放下药箱,水溶犹嫌他动作慢,一面不迭地催促着,傅青风也觉得好笑。
千真万确,黛玉有喜了!
那一刻,水溶激动地抱着她在房间里一直转圈,大声地嚷嚷:“太好了,我要做爹了!”那份兴奋溢于言表,或许是他的举动太夸张了,以至于太后听到后以为自己的孙子又旧病复发,还派了太医过来要给他诊治……
要当母亲了吗,黛玉心中也是欣喜无限,被一种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兴奋着,抚着自己尚扁平的小腹心情复杂难辨。这里,真的快有一个小生命在孕育着吗,想想就很奇妙啊。
那天晚上,黛玉梦到了很多人,梦到了自己的父母,梦到了水明畅,梦到了好多人一起笑着祝福她……
朝中的局势越发地微妙了,随后发生的一件事,更是让人暗里不约而同地揣测纷纷。那是在一年一度的皇陵祭祀时,突然有刺客袭击水晈,与此同时,反应迅速的水溶在千钧一发之际,用自己的长剑及时地挡开了刺客刺来的那关键的一剑,临危不惧,当机立断的镇定,与有些失措的水墨白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那一刻,群臣们从皇上水晈的目光中看到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但是没人能真正地揣测出他内心真正在想些什么。加之不久前上林苑一事,北静王舍身为皇上挡住那只猛虎,这两件事加起来,孰优孰劣,分晓立见!
许是为了证明儿子的能力,水晈将刺客一事交与他去查访,但水墨白查了多日也没有眉目,三个月过去了,水墨白依旧查不出个所以然来。
于是,朝廷的形势更加微妙了,人心向背,连水晈自己都看得出来,水溶的能力远胜出水墨白,似乎他没有理由不将更多的事交由这样一个有能力有魄力的人去做。
水溶貌似更受水晈器重和信任了,这样以来,水溶在朝臣中的威望越来越高……
月色倾城,整夜皇宫被笼罩在一片轻纱中,除了偶尔传来的钟鼓楼上的打更声,四周一片静谧。如水的月色下,两个身影却如鬼魅一般,躲过了巡逻的侍卫,在宏伟壮观的皇宫中穿梭,其身手可见一斑。
二人均是一身夜行衣,只露出一双精光四射的眸子,借着月色,二人似是非常熟悉宫中的布局,不一会儿便往水晈的宫中而来。
眼看就要到了近前,却被突如其来的两个人拦住了去路,黑衣人二话不说,当即打在了一处,兵器的碰撞声,在寂静的夜里传得很远。
惊动了刚躺下的水晈,他不知发生了何事,外面的太监忙掌了灯,水晈厉声道:“外面发生了何事?”
太监小吉忙道:“回皇上,好象有刺客,不过皇上别担心,北静王正护驾呢,在他在,皇上尽管放心就是!”
“北静王,他也在这?”水晈脸上闪过一丝疑云,这时,外面的声响似乎停了,这时,一名侍卫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水晈尽着一件明黄的中衣,那名侍卫忙叩拜在地向其禀报:“皇上,刚才有两名可疑的人,意欲接近这里,北静王已经将其击退,这两个人寡不敌众,已经逃了,北静王命属下在这保护皇上,他已经派人去追了,相信很快就会将人抓住了!”
“可疑的人?”水晈脸色一沉,自己这里护卫的身手也是一流地,平时护得如同铁桶一般,怎么会有人如此大胆,还能混进宫来?
如此想着,他不由疑窦丛生,审视地看了面前的侍卫半天方道:“那可疑的人往哪个方向逃了?”
侍卫迟疑了一下谨慎地回答道:“卑职看那方向是,墨惜宫!”说到最后,声音不自主地低了下去。谁都知道这墨惜宫是二皇子水墨白的寝宫,那两个可疑人?
水晈突然脸色一变,那一刻,他脸口一闷,感觉着有些喘不过气来。旁边的内侍见状忙道:“万岁爷,您怎么了?”
水晈捂着胸口摆了摆手:“无妨,朕只是觉得有些不舒服,倒杯茶来朕漱漱口!”内侍忙走向书案,那名侍卫见状,忙恭谨地转身退了出去。
水晈漱了一口,双眼望着微微跳动的灯烛,嘴中默默地念叼着“墨惜宫!”半晌脸然遽然一冷扬声道:“来人!”随之一名浑身皂衣的人立刻出现在水晈面前,水晈面无表情地道:“立刻给朕去查一下,今晚这俩黑衣人的来历!”
对方向水晈一拱手,身形一闪,随之闪出了屋,无声无息,如同鬼魅一般。水晈吁了口气,此人是自己暗卫中的一名,直接听命于自己,平时专为自己打探一些私密事。
希望不会让自己失望,不知为何,水晈心中却浮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