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悦哦了声,既然病人家属没有求医,她便不能强硬的要诊治。
“大夫怎么说的?”她还是有些忍不住问了一句。
“是呕泻之症,让为孩子暖暖肚,吃了些汤药。”兆哥媳妇不知怎的答了,答完了才忙去自己婆婆·果然见婆婆白了自己一眼。
“已经吃了几天药了吧?呕和拉肚的次数一天超过三次了吗?”齐悦问道,又低头看眼包被里的孩子。
“吃了药了,都要好了,一天也就拉个两次而已,没有吐,没事没事,你们快走吧。”大舅母打断齐悦的话,笑道。
这说话间,孩子已经不哭了·闭上眼睡了。
“哭闹半日了,睡了,快带孩子进去吧。”大舅母说道。
兆哥媳妇不敢不听,忙应声进去了。
“走吧。”常云成说道。
齐悦哦了声,又看了眼已经走进门里的抱着孩子的女子身影。
她总觉得这孩子的症状特别熟悉,好似在哪里见过,不过她接诊的病症多了,看起来熟悉的自然也多了。
“要是吃几天药还不好的话,你们建议大夫查查别的原因,我觉得也许不是腹泻。”齐悦说道·收回视线。
大舅母笑了笑,客气而疏离。
马车晃动远去了,谢家门前的人纷纷回转。
“相公。”兆哥媳妇从一旁转出来,吓了兆哥一跳。
“你怎么还没回去?母亲不是说了吗?好好带浩哥儿回去睡。”兆哥拉下脸说道,一面看了前方一眼,那边父亲母亲被仆从拥簇着一边说笑一边走进去了。
“我觉得心里不踏实。”兆哥媳妇说道,一面低头看怀里的孩子,“已经吃了好些天的药了,还是这样,不见好···”
兆哥闻言也皱眉·低头看了媳妇怀里的孩子,这个孩子来的也艰难¨
“安小大夫不是说了,这孩子秉性弱·在养养吧。”他说道。
“世子爷既然说了,那少夫人是不是真的是大夫啊?”兆哥媳妇忽的问道。
兆哥神色有些纠结。
按理说,常云成绝对不是说瞎话人,但是···
“真是可笑。”大舅母一边走一边对身边的人说道,“没娘的孩子金贵,我们有娘的孩子就不金贵了?拿我们孩子卖好,也太欺负人了,还跟老太太说什么神医·直接让老太太一口啐了回去·又来我这里,欺负我不敢啐啊¨”
马车上常云成看着皱着眉头的齐悦。
“不要多想。”他踌躇半日·有些生硬的开口说道,“大舅母一向不喜我·自然也不会喜你。”
齐悦被他说的笑了,又带着几分好奇。
“不喜欢你吗?我以为你是你外祖家的香宝宝呢。”她笑道。
常云成嗤声一笑,靠在车厢上,却什么都没说。
虽然什么都没说,但齐悦可以感受到他那低落郁郁的情绪。
没娘的孩子像根草¨这首歌不由自主的在心里滑过。
“我没想这个。”她笑道,“你也知道啦,我这人,别人喜不喜欢我,跟我有什么关系。”
常云成看向她,扁了扁嘴。
说的那样笃定,你也知道¨我怎么知道,我才懒得知道你···
“我是在想,那个孩子的确不太像腹泻那么简单。”齐悦说道,眉头又皱起来,旋即自己又笑了,“也是我多想啦,你们这里的大夫怎么也比我强…”
常云成看向她。
“|你们?”他忽的问道。
齐悦打个机灵,浑身汗毛倒竖。
“对啊,你们善宁府啊。”她神情自然的接口说道,一面看着常云成,眼神没有丝毫的躲避。
常云成哼了转开头不再理会她。
“哎,对了。”齐悦又想到什么说道。
常云成转过头,看到这女人眼睛亮亮的打量自己。
“你怎么又坐马车了?你不是懒得看到我。”齐悦笑道。
他们好像因为那夜的意外事件吵架了吧?什么时候这小子又爬上马车了?
“我的车。”常云成伸手拍了拍车厢,淡淡说道。
“那我去骑马。”齐悦笑道,果真起身就向外挪。
这女人一向敢说敢做…
“胡闹什么!”常云成说道,不由也跟着起身,伸手抓住她的胳膊。
一个装样子一个则当了真用力这么一拽,人便跌过来靠在他身
“我说笑呢,我才没那么傻。”齐悦忙笑道,一面忙忙的起身要坐开。
自从那一夜起,对于和常云成这样亲密的接触,她总有些不自在。
常云成却没松开她,反而用力攥紧,将齐悦拥在身前。
“喂,非礼勿为啊。”齐悦说道,再次要起身。
“蠢女人。”常云成闷声说道将她在身前稳稳圈住,“这叫什么非礼。”
那倒也是,齐月娘是他的妻,他是齐月娘的夫,这搂搂抱抱的倒也正常。
齐悦干笑两下。
“非我所愿,就是非礼。”她说道,用胳膊肘推常云成,“你快松开。”
常云成非但没松开,反而再次贴近。
有炙热的气息喷在脖颈上,齐悦不由打个寒颤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马车的颠簸,身后的人似乎也在微颤,抓着自己胳膊的大手青筋暴涨。
“那···要怎么样才能如你所愿¨”耳后传来低沉的声音。
死了!
齐悦陡然浑身僵硬,一瞬间脑子空白!
告..告白了么?
她这么大年纪的又是谈过恋爱的人,事情到了这地步还说不明白的话,那可真是装傻了。
不过事到如今好像也只有装傻是唯一的活路了¨
齐悦干笑两声。
“别装傻。”常云成的声音从后传来,或许是因为说出了要说的话,他反而不紧张了,身子也放松下来。
齐悦要讨论天气的话便堵在嘴里。
“那个,现在说这个不是有点不合适了休书都写了···”她深吸一口气,说道。
“没有什么休书!”常云成将她的胳膊再次攥紧,答道。
“我又不是瞎子。”齐悦笑道“你父亲白纸黑字的写着···”
“那是我父亲写的,跟我无关。”常云成说道。
齐悦再次被噎了下。
“那,那你不是也正有此意?”她说道。
“没有。”常云成答道,简单利落,“从来没有。”
“才怪。”齐悦哼声说道,被这回答惊得转过头,瞪眼道,“你哄傻子呢。”
这一转头二人几乎贴面看着近在咫尺的美人颜,秀眉微挑神情灵动,常云成只能顺从男人的本能一手扣住齐悦的脖颈,重重的吻上来。
吻住这张废话太多的嘴….
不许她再说话¨
不许她再说那些戳刀子的话….
齐悦睁大眼,张口要喊,却让这男人的吻得以更深入。
唇舌纠缠,吸吮,啃咬,这男人的动作越来越无法控制的粗野,急促的喘息声回荡在车厢里,更添刺激。
不知道是不是缺氧的缘故,齐悦已经变得迷迷糊糊,什么时候被压倒在下边都不知道,直到一双手攥住了胸前的柔软,略粗糙的大手重重的揉过,带着微痛的刺激。
齐悦一个机灵醒过来,手脚并用的推搡压在身上的还在乱拱乱咬
“常云成!”她发出一声尖叫,声音穿透车厢散开,似乎马儿也受了惊吓,马车连颠了几下,接着这机会,常云成被手脚乱踢乱打的齐悦推开了。
“你疯了!”他面色潮红,气息混乱,低吼道,伸手捂住齐悦还要尖叫的嘴。
齐悦摆头重重的甩开他的手。
“你才疯了!”她喊道,亦是神情激动,面色潮红,用手将已被解开大半的衣衫胡乱的拢住,挡住半泻的春光,满面怒意的抬脚踢常云成,“变态,色情狂,流氓,混蛋…”
常云成接下她这胡乱的踢打,满面烦躁。
“又怎么了!”他低吼道,伸手抓住齐悦的腿脚,“你到底闹什么!到底要怎么样!”
“你.你.你无耻!”齐悦狠狠的挣脱禁锢,喊道。
常云成一把把她抓过来。
“我怎么无耻了?”他亦是狠狠低喊道,“我睡我的女人天经地义,怎么无耻了,你这个臭女人闹腾什么,老子又不是和尚!你想憋死我啊!”
第一百三十六章 巧合
“鬼才是你的女人!”齐悦抬手狠狠的推他,“鬼才是你的女人,滚开滚开!睡你的头!”
常云成几乎气炸了,这个臭女人简直疯了!胸口剧烈的起伏,显然被气的不轻,他猛地松开齐悦,靠在车厢上。
这一次竟然没有甩袖而去。
车厢里陷入静谧,车轮滚动,马蹄声,护卫们的交谈声乱乱的涌进来。
“我又没想怎么样。”常云成看到了闷声说道,“不过是亲亲抱抱摸…”
“摸你妹!别跟我说话!”齐悦低声喝道。
常云成面色尴尬青筋暴涨,牙齿咬的咯吱响,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齐悦靠在另一边整理衣衫,低头可见肌肤上的吻痕,想到方才的混乱,又是羞又是臊又是气,被扔到这么个鬼地方,被现代的负心男友甩,又被这古代男人差点那啥了,凭什么她这么倒霉,眼眶不由红了,有眼泪就真的忍不住掉下来。.
常云成看到了。
道歉?才不可能,这有什么可道歉的,道歉也是那女人道歉!
“你别哭了!”他最终闷声说道。
齐悦没理会他,也没哭出声,只是抬手擦去滴落的眼泪,将衣服整理好,取出镜子梳子,一点一点的整理头发,这是她来到这里后第一次自己梳头,随着慢慢的梳头,情绪也平静下来。
一直到天黑下车住宿,二人也没有再说话。
夜色笼罩了驿站依旧住在一间屋子的二人各自睡自己床,安静的令随从们都出气都不敢大声。
相比于安静的驿站,谢府里却有些鸡飞狗跳了,一个中年男人被连催带请的带进屋子时,屋子里的妇人已经哭的站不住了。
“.安小大夫,你快瞧瞧…浩哥儿怎么睡不醒了?”兆哥一步就接过去,颤声说道。
大半夜的被人叫醒就算是大夫心情也不会很好,尤其是还是自己诊治过再三说了是呕泻的孩子。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小公子秉性体弱,原本就不好将养一些,不要急,慢慢的吃药,好好的调养…”安小大夫慢悠悠的说道,这幅泰山崩于面前而色不变的神情是其父言传身教的,一个好大夫,第一个要做到的就是这一点,任何时候都要胸有成竹,这是对病人的最大安慰。
“是是。”兆哥点头称是,一面挥开丫头,请安小大夫坐下。
安小大夫坐下来,漫不经心拉出婴儿的手,在看到手相指纹的那一瞬间,他的脸色大变。
“怎么会!”他失声喊道,人也猛地站起来。
这一声喊得屋子里的人如同耳边响了一声震雷。
“大夫!”兆哥媳妇喊了一声,脚一软竟坐在地上。
也就是说,孩子的病的确很严重了…¨
谢老太太也被惊动了,扶着丫头也过来了。
“一个泻肚怎么就闹成这样?”她坐下来喘着气说道。
孩子不好养活她自己养活的三个孩儿只活了两个,如今也只剩下一个了,到了嫡孙这一辈也是迟迟的不生养,好容易养了,这眼瞅着要满百天了,难道还是不行?
安小大夫跟前点亮了三盏灯,他几乎凑到孩子的手掌上,旁边的人可以清晰的看到他鼻头上的细汗,满屋子里的人不敢大声说话,就连大舅母和儿媳妇哭都用手帕掩住嘴只怕惊扰了大夫诊脉。
听到谢老太太这样说安小大夫转过身。
“老夫人,这不是泻肚。”他说道面色沉沉。
谢老太太猛地站起来。
“不管是什么,你只说怎么治吧。”她说道心里已经猜到什么,说出的话都有些发颤。
安小大夫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此儿乃肝不藏血,惊风之症,此病初起在肝,肝经风热,风火交加,气血逆乱,气滞则水不行而痰引生,气滞血必淤,痰与血淤相成,神昏抽搐,惊风之症。”他说道。
这一席话听得屋内的人一头雾水。
“大夫,既然知道病症,那就快治吧。”大舅母也忙说道。
安小大夫摇摇头。
“这个,请恕我无能为力了¨”他缓缓说道,“此症无药可治。”
这句话让屋子里顿时开了锅,哭声喊声瞬时响起。
谢老太太跌坐回椅子上。
“你父亲什么时候回来?”她大声喊道。
安小大夫叹口气。
“其实,就算父亲回来,此症也…”他摇摇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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