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帮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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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帮帮忙-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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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蒙蒙亮时,山火汹涌袭来,目不能视,伸手不见五指,吕仲明在黑烟中又划出一道符,那道符文闪烁着金光,犹如被剑指划出的一条金龙,瞬间没入茫茫山体内。
  尉迟恭:“你在做什么!咳……咳……”
  吕仲明:“鬼画符——!”
  
  随着奔马一路疾驰,吕仲明一个又一个的符文挥洒而出,没入山体,紧接着冲到龙脉尽头,吕仲明咬牙切齿,犹如便秘般大喝一声。
  “给我起——”
  轰然巨响,犹若龙吟,四面八方阴云密布,吕仲明剑指在那一瞬间,勾住龙腭,奋力一提。重压令白云驹稍稍朝下一沉,继而纵声长嘶。
  北邙山内蜿蜒千里的龙脉被彻底惊醒,继而在雷鸣电闪中发出轰声,冲向天幕!
  只是惊鸿一瞥,那气脉化作的巨龙便散于空中,然而仿佛有一只巨兽在天地间惊醒,伴随着雷霆般的嘶吼,暴雨倾盆而下!
  那一下浇熄了大半个山峦的烈火,天地为之色变,尉迟恭吼道:“不是说不能改变天气的么?”
  “这里有龙脉!龙属水!”吕仲明抹了把脸,大声答道:“驾!”
  “杀——”李靖率领一千唐军前来参战,挑起“唐”字大旗,杀进了峡谷。
  峡谷内混乱不堪,到处都是在拼杀的隋军与瓦岗军,北邙山地势绵延,冲进山中后被浓烟一激,将领们都失去了方向,各自为战。高处滚下落石,徐世绩力战不敌,被对方杀得人仰马翻。
  “撤退!”徐世绩吼道。
  然而箭雨飞射,已辨不清何处是己,何处是敌。
  一声炸雷般的怒吼响起。
  “徐将军但请先撤!唐军为你们断后!”
  “杀——”
  尉迟恭、李靖、吕仲明率领己方军队杀进了战团,唐军在高处发动冲锋,犹如一架绞肉机般卷过峡谷,隋军瞬间大乱,徐世绩手持长槊,喝道:“尉迟将军!我来助你!”
  一箭旋转着飞来,射向徐世绩后颈,然而吕仲明眼明手快,一松弦,另一箭闪着金光平地飞起,将那暗箭劈开。
  徐世绩几乎难以置信,远远看着吕仲明。
  “快走!”李靖大吼道。
  唐军掩护徐世绩的军队,撤离了峡谷,吕仲明喊道:“徐世绩在哪里!徐世绩!”
  “在这里!”徐世绩道:“都过来集合!”
  “一号救出来了!李靖!走!”吕仲明道,朝徐世绩一挥手,笑道:“886——!”
  徐世绩:“……”
  
  这一千唐军越过山岭,在远处哨箭的指引下冲向侧岭,这是退入邙山后战局最危险的地方,背后是茫茫树林,前面则是上万追兵。王世充亲自领军前来,誓要将程知节格杀!
  程知节浴血苦战,身中一槊,长槊从腹部穿出,将他钉在山壁上,周围士兵已死了遍地,王世充拉开长弓,要射箭的瞬间,远方却一箭飞来。
  那一箭跨越上百步,从程知节背后掠过,擦过他的侧脸,带起一篷血花,直取王世充咽喉!
  “大将军!”左右色变,王世充眼中映出一抹金色,那一箭已到了跟前,先断其长弓,再裂其弓弦!紧接着一声轻响,去势未衰,将他的护心镜射得粉碎,在天光下化作齑粉飞散,王世充被那一箭激得重伤呕血,倒飞出去。
  “尉迟敬德来也——!”尉迟恭怒吼道。
  上千骑兵竟是悍不畏死,直接朝王世充的本阵发起了冲锋!
  
  唐军这一下冲锋是在狭长的峡谷内展开,冲击力非是平原对撼可比,隋军来不及拒马设盾,登时被冲得大溃。
  “差不多就行了!”吕仲明喊道。
  尉迟恭吼道:“不是这么说!应该喊——敌众我寡——”
  “撤!”吕仲明笑着喊道。
  唐军一轮冲锋后便后队变前队,吕仲明抓住受伤的程知节,将他拖上马来。
  吕仲明:“二号种子选手!”
  李靖忙抱着程知节,让他伏在自己身后,程知节满身是血,不屑一笑,折断胸前的马槊,将腰腹处贯穿了自己身体的长槊抽出来。
  “好汉子!”尉迟恭听到血溅之声,忍不住喝道。
  程知节不住发抖,在颠簸的战马上淌下一条血痕。
  吕仲明道:“带他回去疗伤,李靖!交给你了!”
  尉迟恭笑道:“886——”
  
  两队人在峡谷出口处再次分兵,李靖带程知节回营地救治,尉迟恭则吩咐清点伤员,所有人换上绊马勾索,在谷地低处整备。
  出战一千,除却李靖带走的二百人,己方折损了将近八十。
  大多是在搭救程知节时冲锋死去的,吕仲明叹了口气。
  “走。”尉迟恭仿佛总是知道吕仲明在想什么,催促他调转马头,驰向平原外的低地。
  单雄信显然也陷入了苦战之中,这一次吕仲明不敢再贸然冲击,毕竟平原地势开阔,一旦遭到反冲锋,说不定整队人马都要折损在这里。骑兵各自下马,在马蹄上裹好棉布,穿过树林,无声无息地冲出了平原。
  “杀!”唐军从旁杀出,吕仲明一箭将敌方千户射落马下,尉迟恭抽出背后斩马重剑,双手平握,白云驹奋力嘶鸣,马匹一冲。
  登时沿途爆出一路血花,单雄信一惊,然而见是唐军,忙道:“援兵来了!杀回去——!”
  瓦岗军登时士气大振,再次掩杀而去,唐军扯着绊马勾索纵横来去,两人一骑,沿着外围两翼,以奔马之力将敌方马上士兵纷纷扯下马来。
  
  “三号选手突围!”吕仲明道。
  “后会有期,单将军!”尉迟恭遥遥道。
  单雄信一解围,马上道:“我跟你们一起去!”
  
  黄沙滚滚,到处都是一场大雨后的泥水,太阳从云层后现身,李密的部队已杀得血流成河,单雄信与尉迟恭两队兵马赶至,掩杀进去。
  这下已是最后的较量,双方硬碰硬,再无任何技巧可言,吕仲明的箭一根接一根射出去,乃至箭囊已空,便双手一回扯,刹那间漫天箭簇掉头飞来,落入他的箭囊之中。
  尉迟恭双手持斩马重剑,在吕仲明身后,几乎是劈砍开一条血路,犹如一把尖刀刺入了敌阵。
  己方厮杀正酣,远方又有人吼道:“翟让来也——众位弟兄,随我杀回去——!”
  翟让一到,士气登时大振,瓦岗军重整旗鼓,犹如饿狼般杀向隋军,三次冲击后,隋军终于放弃了抵抗,逃进了北邙山中。
  
  李密一身是血,倒在泥水地里,不住喘气。
  单雄信再次整队,清点人数,出兵时李密的中军有两万人,现在只剩下七千。
  翟让第一件事便是过来看李密,兵士们围得水泄不通,吕仲明推开人,来到李密身边,李密嘴唇不住哆嗦,看着吕仲明,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
  吕仲明为他把脉,片刻后答道:“虚脱了,带他回去,给他喝水,用姜汁擦身,否则容易引发中风,快!”
  北邙山烟尘滚滚,翟让马上把李密抱上马,让人带他回城。
  尉迟恭站着,力战而手臂不住发抖,一阵风吹过平原,浑身鲜血的翟让摘下头盔,扔在地上,抱拳道:“尉迟将军。”
  尉迟恭没有说话,是时只见翟让屈膝朝尉迟恭一拜,沉声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此战铸成大错,翟某替各位弟兄,答谢尉迟将军大德!”
  
  翟让一跪,士兵们纷纷跪下,尉迟恭目不能见,却隐约猜到发生了什么事,忙道:“仲明,快扶大当家起来。”
  吕仲明忙扶翟让,说:“此地不可久留,先回去再说罢。”
  
  当天深夜,瓦岗军内爆发了前所未有的争吵,翟让指责众人,不该这种情况下夜袭,李密则愤怒翟让的接应。
  “沿着邙山设下的关卡都在哪里?”翟让怒道:“居然会让王世充的手下绕过咱们的防线,进到山里,放火伏击?!”
  李密疲惫道:“北邙山绵延百里!怎么设防!速战速决才是上策……”
  另一名将领上前要分辨,却被翟让一巴掌打翻在地。
  翟让冷冷道:“李密,非是我要与你较一时长短,那都是弟兄们的性命,今日要不是尉迟恭率军来救,瓦岗的基业,就要尽数交代在这一战里!”
  李密吃了败仗,只得忍气吞声,单雄信又道:“大当家,请息怒。”
  翟让几乎忍无可忍,走了几步,又险些想拔刀把李密捅了,愤怒道:“轻敌自大,营地背后连拒马桩也不树,李密,你征战多年,骄兵必败的道理你也不知道?!”
  “李密愿领罚。”李密已不敢再辩。
  
  尉迟恭坐在一旁,沉默不语,吕仲明则躬身在他面前,耳中嘈杂争吵犹若无物,小心地解下尉迟恭蒙眼的黑色布条,再拧干布巾,为他仔细擦干净眼前的膏药。
  “好了,睁开眼睛试试。”吕仲明小声道。
  尉迟恭睁开眼,眯了一会,不太适应光明,片刻后恢复了视力,看着吕仲明,眼中带着笑意。
  “看见了?”吕仲明关切地问。
  “看见了。”尉迟恭道。
  厅内一片混乱,单雄信在与李密争吵,然而在尉迟恭的眼里,这世界中,仿佛只有吕仲明一人。彼此沉默对视,尉迟恭的目光落在吕仲明的唇上。
  两人身边,仿佛有一个无形的小天地。
  
  吕仲明脸上正一红,尉迟恭却拉起他的手,侧头道:“几位将军,且先听我一言。”
  一语出,厅内终于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尉迟恭。
  尉迟恭道:“为了救四位将军,我麾下一共牺牲了一百一十八条性命,都是追随我前来此处,为瓦岗效力的汉子。”
  尉迟恭的声音浑厚,又道:“我想,战死的弟兄们一定不愿看到现在的场面。不如诸君先将这些话放一放,计议仔细,要如何退去北邙山下的王世充大军如何?”
  众人都觉面目无光,尉迟恭又道:“先告辞了。”说毕便与吕仲明携手离去。
  


40、第三十九回:秋雨 
 
  当夜,月上中天,李靖匆匆来报信,却是喜讯。
  “唐王掉头直奔长安。”李靖道:“长安城应当是能破了。”
  “我看看。”尉迟恭接过信,里面是李世民亲笔写给他们的,果不其然,唐军与隋军在河东展开了长达将近一个月的拉锯战。裴寂力劝李渊先平隋军大将屈突通,双方僵持不下,最后在李世民一再坚持下,李渊打开了吕仲明留下的锦囊。
  一切都在吕仲明的预料之中,锦囊内只有八个字:瞒天过海,暗度陈仓。
  锦囊留书促使李渊下了最后的决定,分兵绕过河东,直取长安。
  
  “你怎么知道唐军会僵持?”尉迟恭问。
  “猜的。”吕仲明笑笑道。
  “他也不容易。”李靖唏嘘道:“就怕走错一步棋。”
  “其实大可以不必这么谨慎。”吕仲明道:“以现在的局势而言,容错率还是很高的。”
  吕仲明看着信出神,李世民在信件末尾提及局势有变,袭击长安是攸关生死的一战,如果可能,务必放弃瓦岗这边,回师来援。
  “你的事办完了么?”尉迟恭问。
  “还没有。”吕仲明笑笑,答道:“我还没想通,没想通,就难以下战书。”
  “想通什么?”李靖问道。
  
  吕仲明折好信,沉吟片刻,这些天里的经历,已经隐隐约约,对他有所启发,生是什么,死是什么?尉迟恭手下无数兵马,李世民、李密、王世充……动辄上万人的交战,在许多人眼中只是一个数字,两万兵员,十万兵员……可一旦到了战场上,这些数字都化作了活生生的人。
  每一个士兵,都是鲜活的生命,有着喜怒哀乐,就像他吕仲明一般,从小在父母的身边长大,养大后,为了这样或者那样的理由去参军,犹如蚁群一般冲锋陷阵,最终将性命牺牲在沙场上。
  “生死是什么?”吕仲明问。
  李靖有点意外,说:“这不是你们道家钻研的事么?”
  吕仲明嗯了声,期待地看着李靖,李靖道:“在认识红拂以前,生对我来说,是安置身心,认识红拂,前往并州之后,一生乃是寻找我自己的位置,不甘人下,在乱世中找寻一席之地。”
  吕仲明点点头,正在这时,翟让亲自来了。
  
  翟让铠甲未卸,满身血气,在厅堂内坐下,长叹一声。
  吕仲明打量翟让,他对这家伙印象好不到哪里去,毕竟也是他和李密那笔烂帐,才害得他们这么狼狈,要不是尉迟恭能打,说不定两人就有大麻烦了。尉迟恭去救他手下这么多人,目地也是为了挖他的墙角,大家谁也别说谁狡猾。
  “尉迟兄弟,我轻信李密,对不起你们。”翟让沉声道。
  尉迟恭一听便知翟让已经都调查出来了,只是微微一笑,答道:“不碍事,伤已经好了。”
  翟让倏然动手,两根手指居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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