堇泓,我不认为你是如此蛮不讲理的人,为什么?”
呵呵,多会说话,不认为我是如此蛮不讲理的人,可惜了,我不以为意的扯出一个笑容,“是吗?你似乎是忘记了,成亲前,我郭络罗。堇泓是什么名头。”
骄横张狂,狠毒跋扈,这些形容词,可都是用来形容我的。
大约是想起了什么,胤禩脸色变了变又恢复了正常,似乎仍然是不想放弃,“堇泓,你听我说……”
“不用了!”我狠狠打断他的话,一字一顿的说道,“我绝对,不让步!”
说罢,也不管他什么反应,我转身就走,再多呆一刻,我不知道能不能控制住身体里的暴力因子,堂堂大清皇子和福晋在家里因为纳妾的事情打架,那传出去可好听了。虽然已经是事到如今,我却仍不愿被人看了笑话。
那天之后,整个贝勒府因为主人的冷战而陷入一种不稳定的状态,强压下心里的烦闷,我立即着手将这种不安稳扼杀在摇篮中,不管如何,有些事乱不得。有时候,真的想完全按着性子来,管他乱不乱,搞得满城风雨的谁怕谁,我大不了被冠上骄横啊,妒妇啊什么的名头,反正被人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而堂堂“八贤王”在朝堂上的面子,可就好看了。虽是如此想了想,但仍是无法凭着一时的性子胡来,只好砸砸府里的古董花瓶了事,反正胤禩也有的是钱,我不花还有其他人替他花。
虽然尽力避免和胤禩见面,我不想吵架,更不想打架,但有些场合,却是不得不碰面的,例如,康熙四十四年的新春赐宴。
很多年前,我就和十三评价过胤禩,我那时还玩笑着说他“身为下贱,心比天高”。所以以他的性子,是绝对不会和我低头的,而我,根本就没想过要对他低头,反正想娶小妾,就给你两个字:没门。
于是就造成两人对坐在马车上,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又当成没看见的尴尬局面。看什么看?你会看我不会啊,我使劲瞪着眼睛看他,就是不先转开视线,以至于到了紫禁城的时候,我眼睛一直在抽筋,胤禩怎样我是不知道,只隐约看到他好象在揉眼睛。
下了马车,他自去那些阿哥们聚集处,我则拐去良妃娘娘那里,这些年来,这位婆婆一直对我疼爱有加,我每年过年进宫,都是先去她那里的。
到了翊坤宫,良妃还在午睡,这么晚了还在睡?我奇怪的拉了她贴身宫女来细问,原来良妃这几日身体又不太好,喝了药正躺着呢,我问明了病情,不严重,小感冒而已,吩咐宫女不用打扰她休息,我抱着手炉走出屋子,因为良妃爱梅,她宫里种着几株,风雪中,腊梅开得正好,我裹紧身上的披风,拐了过去,折两枝插在东暖阁,皇阿玛肯定喜欢。
正想着,树后,转出一个正拿着几株折下的腊梅的宫女,我凝神细看,那女子眉目如画,矗立风雪中,与风雪腊梅交相辉映,雪却逊她一分白,梅却输她一段香。果然是有美一人,婉如清扬。
呵,还真是,冤家路窄啊,不过在翊坤宫中碰到她,也算正常。以一般这种文的发展方向来说,我肯定是要扮演恶妇的,然后胤禩再及时赶来来个英雄救美,最后美人与英雄终成眷属,而我,着作为女配一个人发配边疆,让读者解恨,既然如此,我恶意的想到,我是该叫她托着盆跪在雪地里呢,还是顶着缸站在风中?
“奴婢给八福晋请安,八福晋吉祥。”正胡思乱想着,婉清有些慌张的一个安请下去,手中的腊梅撒了一地。
我挥挥手让跟着我的倾情带着丫头嬷嬷走开一些,然后淡淡的开口道,“起吧。”
“谢福晋。”我没出声儿,她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垂手立于一旁,轻咬着粉唇,显得越发的楚楚可怜。
“婉清,你是叫婉清吧?”我放柔了声音问道,真是该死,我早该觉出不对来的,三年来,我来这翊坤宫的次数也不少了,见到她的次数却屈指可数,看来打从一开始她就打定主意避着我的,否则以她良妃贴身宫女的身份,我怎么可能对她不熟悉,而且,八成,这事儿良妃也有份参与。
“回福晋,奴婢婉清。”她恭顺的答道。
“恩,婉清啊,你今年多大了,进宫多少年了?又侍侯良妃娘娘多少年了?”
“回福晋,奴婢今年十八了,是康熙三十八年入的宫,三十九年拨来服侍娘娘的,也有五个年头了。”
“十八啊,也不小了,你这些年服侍额娘辛苦了,我回头给内务府说说,让他们提前放你出宫吧,我再给你寻个家世清白的八旗子弟,让你过去作正妻,你看如何?”我不急不缓的说道。
听完我的话,她猛地抬头,一双清亮的眸子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随即一下子双膝跪地磕头道,“谢福晋恩典,奴婢不愿出宫,奴婢只愿服侍良妃娘娘。”
“哼,”我冷冷一哼,“是愿意服侍良妃娘娘还是愿意服侍八贝勒啊?”
此话一出,她更是不停的叩头,一叠声的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给我住口,抬起头来不要磕啦!”我不由得呵道,真是受不了,做得出就不要怕承认。
她猛地停住,仍是低了头跪在那里,我揉揉太阳穴,蹲下身子问道,“你和胤禩,到底有没有?”
“奴婢不敢。”她仍是那句话。
还真是!被她一句奴婢不敢噎得无话可说,我倏地站起身子,“好,你不敢,我这就去让良妃娘娘给你选个人家。”
“不——”随着一声凄厉的喊声,她一把抱住我的大腿,“求求您,福晋,不要啊,奴婢,奴婢……”
“奴婢什么啊?”我简直被她弄得快要崩溃掉了。
“奴婢和八爷,倾心相许。”她像是耗尽力气般说了出来,下一刻,她放开我,不住的磕头,“请福晋成全,婉清来世作牛作马侍侯福晋,不,这世婉清就尽力侍侯好福晋,绝不敢多一丝非分之想,只要让婉清留在八爷身边,婉清不要名分,福晋要婉清怎样就怎样……”
婉清的恳求声,逐渐融化在风雪中,我呆呆的看着她额头的血逐渐染红白雪,呆呆的听着她恳请的话,不知过了多久,我慢慢的蹲下,再她耳边近乎耳语般的说道,“我成全了你,谁又来成全我?以爱为名;就可以认为所做的一切都是对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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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起抹布来擦汗;快虐完了;大家忍忍啊;俗话说得好;不经一翻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被踢飞~
再有;就算女主再强悍;也不可能马上就怎么怎么样吧;擦汗~与知道无关;与矫情无关啊;都结婚这么久了;突然就来这一出;是女人都会受不了吧~使劲擦汗;不会让大家失望的;某菜也不喜欢纠缠不清的女主~~
哈;谢谢大家回帖支持;没分和负分也感谢。^^bbb
第三十二章 代价
“八嫂,八嫂……”肩膀被人猛地拍下,“堇泓!”
“啊!”我短促的惊叫一声儿,诧异的回首。
“怎么一个人站在这里?跟着你的丫头下人呢?”胤祥的笑容,在风雪中仍是肆意的温暖。
我苦笑一下,跺了跺冻得有些麻木的脚,“是我让他们下去,想一个人站站的,想些事情。”
胤祥眼着我皱了皱眉头,“你脸色好难看,病了吗?”
“是吗?”我抬手使劲搓了搓脸颊,“可能是站久了被冻的,皇阿玛赐宴耽误不得,你先过去,我等下就过去。”
胤祥疑惑不解的看了看我,点点头,抬了脚欲走,还是不放心的问了一句,“真的没事?”
我强笑着摇摇头。
等他走得远了,我才轻拍几下脸,让自己回过神来,就如我对十三说的,乾清宫赐宴,耽搁不得。
走进乾清宫里的时候,人都来得差不多了,见到我进来,便有人特意转了脸过来,然后便是指指点点的窃窃私语,我在心低冷笑一下,谣言,传得真快啊,到这个时候,我倒是怀疑在府里的那些眼线是否真的有存在的必要,实在惹毛了我,就再来一次大清洗,天下就安静。挺直了脊梁,我嘴角挂着三分傲然,七分冷淡的笑容穿过人群。
走到胤禩的一侧坐下,没想到他偏过头来低低的责了句,“你到哪里去了?”
我盯着他,翻个白眼。
他眉头一皱,正要说什么,就听到太监高声报道,“皇上驾到——”
“恭请皇圣安,万岁万岁万万岁!”
“圣恭安,起——”
接着,便是一个个阿哥偕福晋,侧福晋,贵人格格什么的上前问安,太子,大阿哥,三阿哥,每个皇子的一家子的涌上去,可是热闹好看得紧。
反衬过来,只我和胤禩就显得异常的冷清儿了,也怪不得胤禩认为是时候和我承认,要我答应接人进府了。磕完头后,我刚想打起精神来说了几句应景儿的话,谁知康熙一见我抬起头来,立刻皱起眉头关切道,“丫头,你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有传太医看过吗?”
我不自在的摸摸脸,头被冷风吹得有些昏昏沉沉的,迎接着四面八方各种各样的视线,扯出一个笑容,“回皇阿玛话,可能是到过年了,府上有些事有些忙。”
“是吗?那可要好好休息了,堂堂贝勒府里就没个可心人儿帮衬着?”康熙婉转的询问着,看来,他也是得到风声儿了,按理说,他的眼线应该是最全,消息最灵通的,
我笑笑,装作没听懂的样子,“谢皇阿玛,不过儿媳妇儿觉得贝勒府这样就已经很好了。儿媳妇一个人还忙得过来。”说什么帮衬着,有什么事儿我自会找专业人事做,难道弄个女人进来和我抢老公啊?
可那是康熙,哪有那么容易被我堵回去,他不在意的摆摆手,“朕还是觉得你们府里冷清了些,这样吧,大选的秀女,堇丫头你看着好的挑两个回去。如果觉得没有好的,你和就胤禩看着办吧。”
“谢皇阿玛!”
“皇阿玛这个旨意,堇泓不敢领。”
我和胤禩的声音同时响起。
“你刚说什么?”康熙动作一蹲,指着我问道,从脸上看不出喜乐来。
我双膝跪地,腰挺得直直的,无视身旁胤禩一个劲的递眼色,分外清晰的一字一顿道,“皇阿玛这个旨意,堇、泓、不、敢、领!”
“你再说一次。”康熙的手,有些发抖。
“皇阿玛请息怒,堇泓她并非有意顶撞。”胤禩立刻磕头道,一边伸了手使劲拽我的袖子。
“皇阿玛请息怒,表,八嫂她绝对不是有意顶撞的。”胤禟表哥也随即跪下磕头,然后是胤祺表哥,我和交好的胤锇、胤祯、胤祥都跪了下来,“皇阿玛息怒。”
“皇上息怒,”宜妃姑妈匆匆走到我的身边儿,跪在我旁边,拉着我焦急道,“堇泓年纪小,性子难免急噪,还不快谢恩。”最后一句话,是冲我说的。
我反手握了宜妃姑妈的手,她的手冰凉冰凉的,淡淡的,我冲她笑了一下,立即,她面色煞白。
仰头望着康熙,我跪在乾清宫冰冷的金砖上,看着四周一双双或关切担心,或幸灾乐祸的眼睛,骄傲的扬起头,嘴角拉出一条讽刺的曲线,“皇阿玛,您要胤禩纳妾,堇泓不敢有违,只是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康熙的脸缓了缓,看得出,他真心疼爱我,但是,对不起,我要让您失望了。
我指向一脸苍白的胤禩,“让胤禩休了我,否则,免谈!”
“放肆!”康熙猛地一拍龙椅,指着我的手微微发抖,“妒妇,妒妇,天下第一妒妇竟然出自皇家,来人啊,拖下去,打进宗人府。”
立刻,有如狼似虎的侍卫冲了上来,欲抓我的手臂,我立起身子,手腕上一直不曾离身的鞭子狠狠甩到侍卫的脸上,“放肆,我郭络罗。堇泓岂是你们能碰的!”
“放肆放肆,你才放肆!还不给我拖下去!”康熙怒吼道。
我狠狠的瞪了欲扑上的侍卫一眼,弄得他们一愣,就趁这一瞬间的功夫,我镇静的拍拍衣角,露出我最娇艳的笑容,摘下帕子一甩,甜甜软软的声音回荡在这一刻寂静异常的乾清宫,“臣媳,郭络罗氏堇泓,谢皇阿玛赏。”
第三十三章 苦中并非无乐
抱膝坐在宗人府的大牢里,我苦中作乐想,这还真应了小燕子那首诗了:走进一件房,四面都是墙,抬头见老鼠,低头见蟑螂。这好歹也是关押皇亲国戚的地方吧,在现代的待遇至少可比秦城监狱,可除了地上一堆稻草之外什么也没有。还真是,简陋啊!
再将身体抱紧一点,我将手相互交叉着缩到袖子里,呜呜,早知这样,进乾清宫的时候就不该把披风和手笼脱下来的,那可都是镶了狐狸皮的,暖和得不得了,如果能有这两样,虽然我还是摆脱不了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现状,至少要好上好多。
“福晋,小的给福晋请安了。”牢门咯滋一声打开,一个人影晃了进来,打着千儿道。
“你是?”我诧异的看着他,这是谁啊,应该不是我认识的人吧,那是谁的人?
“小的马福,是这里的牢头,安王爷掌管宗人府时奴才就跟着他老人家了。”他恭谨的在一旁垂手道。
“郭罗玛法?”我直起身子,那个,有着明亮双眸的郭罗玛法,高高将我举起,“郭罗玛法的小堇儿,郭罗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