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习涛的话让吴东明很震惊,因为他知道狗肉的含义,吴东明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以丁能通送狗肉的能量,完全可以谋一个更好的前程,这小子为什么死守着驻京办不放呢?
当然吴东明是个老谋深算的人,他不露声色地说:“习涛,我看你是高看丁能通了,毕竟狗肉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何况吃狗肉已经过时了,眼下最流行吃鹿肉、喝鹿血,在怀柔,丁能通有个好朋友开了个鹿场,叫百鹿园,我想去休息两天,你小子得陪我去,可千万别再让你哥给你找事了,就是他给你找事,也得从百鹿园回来后再办。”
这时陆小雅花枝百媚地说:“吴市长,你们几个大男人去多没意思,还是带上我吧,女男搭配,干啥都不遭罪!”
潘富贵憨笑着插嘴说:“吴市长,我们蝎神集团驻京办像小雅这样风姿绰约的主任助理确十几个,要不要都去?”
吴东明连忙摆了摆手说:“就小雅一个人跟着去就够了,搭配太多,防止虚脱呀!”
众人被吴东明的黄色幽默逗得哈哈大笑。
邱兴本恭维地说:“大哥,你可真是幽默大师。”
刚说到这里,邱兴本手机的短信提示响了,他一看短信扑哧一声笑了。短信是白丽娜发的,只是一个笑话。
陆小雅妩媚地往跟前凑了凑。“老板,是哪位相好的发的,还不给大家念念。”
焦云龙起哄道:“对呀,念念!念念!”
邱必本憋着笑说:“好好好,我给你们念念:‘精神病院里两个人正在谈话,甲说:你觉得我的这部小说怎么样?乙说:不错,只是出场人数有点多。这时护士冲进来吼道:你们俩把电话号码簿给我送同去!’”
邱兴本说完一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陆小雅奖得更是花枝招展,妩媚动人,看得吴东明心里痒痒的。
“兴本,”吴东明一边笑一边点上一支烟,“你这还不叫幽默,体们看过《巨人传》吗?”
众人都摇了摇头。吴东明于是卖弄地说:“在《巨人传》第二部中有一个情节那才叫幽默呢,风趣的巴奴日爱上了一位贵夫人,千方百计想得到她,为了得到这位贵夫人,他在贵夫人在教常做弥撒时用脏话挑逗人家,结果遭到断然拒绝,巴奴日为了报复这位贵夫人,特意招来一条发情的母狗,杀死后割下狗的屁股,然后剁成肉末,偷偷地撒在贵夫人的衣服上,当贵夫人走出教堂时,当地所有的公狗全都跟在她的身后追,不停地向贵夫人身上撒尿,拉伯雷说,一共有六十万零十四只公狗。”
吴东明讲完,忍不住先笑起来,众人也不由得笑得前仰后合。
习涛笑过之后,亲自给吴东明斟了一杯蝎神酒。“吴市长,人家都说喝了蝎神酒,好事天天有,我借花献佛敬你一杯!”
“习涛,”吴东明见习涛干掉了杯中酒,自己也呷了一口说:“兴本这次进京还真是奔你来的,如今咱们东州的蝎神酒也算是名扬天下了,连美围人喝了都说好,过去东州除了工业产品,连一样拿得出手的土特产品都没有,现在好了,蝎神酒几乎成了东州的代名词,的确是谁用谁知道啊!”
习涛没想到邱兴本会有求于自己,还搬出了吴东明为蝎神酒说话,怪不得今晚的饭连丁能通都没请,看来这顿酒是邱兴本处心积虑下的套啊!
习涛想弄清楚邱兴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不动声色地问:“邱老板将蝎神酒都卖到美同去了,该不会找习涛帮你卖酒吧?”
邱兴本连忙递给习涛一支烟并亲自给他点上火。“习涛老弟说得对,我就是想请老弟帮我卖酒,我知道你在人民大会堂管理局中南海服务处有熟人,若是能将蝎神酒推成国宴用酒,这对蝎神集团的声誉将是一个大大的提升,是做多少钱广告也买不来的,习涛,我就是想请老弟帮忙将蝎神酒推成国宴用酒。”
习涛听了半天没言语,吴东明插嘴说:“习涛,蝎神集团如今也是全国保健品行业的龙头企业之一,一直是东州民营企业的利税大户,你帮兴本一把,也等于为家乡做贡献啊!”
吴东明这几句话分量很重,这等于告诉习涛办也得办、不办也得办。习涛斟酌再三说:“邱老板,既然是吴市长说话了,我只好尽力了,不过,成与不成还是要看产品质量过不过硬,我也只能起个牵线搭桥的作用。”
邱兴本连忙为习涛斟满了杯酒,自己也满满地倒了一杯。“习涛,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来,大哥敬老弟一杯!”
两个人痛饮了杯中酒,焦云龙提议打开卡拉OK放一首《涛声依旧》,请陆小雅陪着吴市长跳舞,他给伴唱。
吴东明显得很疲乏地摆摆手说:“算了,留着精神头到怀柔百鹿园闹腾吧,小雅,我听富贵说你的歌赛过白灵鸟,到时候你可得放开歌喉啊!”
陆小雅柔媚地一笑问:“吴市民,我听说男人喝了鹿茸血很吓人的,到时候你会不会很吓人啊?!”
“会不会很吓人,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吴东明说完,豪放地大笑起来。
酒足饭饱之后,吴东明让邱兴本、潘富贵陪焦云龙找地方再乐呵乐动呵,自己带着习涛回了昆仑饭店总统套房。吴东明是想找习涛好好 谈谈,故意打发了焦云龙。
这是习涛第一次进昆仑饭店的总统套,有一种奢华如梦的感觉,房内豪华得让人心悬目颤,什么“奢华、浪漫、富贵、时尚、温馨、典雅、雍容、优雅、舒适”之类的字眼,习涛都觉得不够确切,仅吊灯就是由数千片水晶组成的。虽然只有一百二十平方米,但可谓是寸土寸金。
走进客厅,习涛礼貌地为吴东明倒了一杯苏打水,两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吴东明用父辈的口吻问:“习涛,跟翠莲的小日子过得怎么样?”
习涛尚未猜出吴东明把自己单独带到房间的用意,他不露声色地笑了笑,平淡地说:“还行。”
“还行就是有问题,习涛,是不是翠莲太任性了?”吴东明揣摩着问。
习涛摇了摇头,没说什么。
“习涛,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想成功,但是却很少有人知道自己想要什么,成功成了一个庸俗而空洞的梦想,结果由于没有目标,大部分人一事无成。世界上根本没有完美的婚姻,只能努力去追求完美的婚姻,家庭犹知公司,是需要经营的,你现在也是有妻有女的人了,应该懂得珍惜,只有珍惜生活、珍惜友谊、珍惜家庭的男人才是值得信赖的。我听云龙说,你不想当驻京办副主任,你给陆部长写的信我也看了,我这次进京就是想找你好好谈谈,听听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吴东明说得语重心长,习涛听得如坐针毡,他稳了稳心神说:“吴市长,我的想法很简单,就是觉得自己不太适合在驻京办工作,也不喜欢,我还是适合干老本行,回市安全局,无论干什么我都觉得比在驻京办好。”
习涛的话虽然是为了稳住吴东明,反倒让吴东明多了几分警觉,他最怕习涛察觉到他和辛翠莲的关系,更怕习涛知道了孩子的真相,一旦习涛察觉这一切,自己在习涛身上下的功夫前功尽弃不说,而且以习涛的本事和胆略定会查得水落石出。一个男人最大的耻辱莫过于戴绿帽子,如果习涛与习海配合一下,说不定……吴东明不敢深想,眼下最要紧的是笼住习涛。
“习涛,”吴东明若有所思地说,“人生好比登山,搞政治的最高境界是人高我为峰,无限风光在险峰啊!政治是讲‘术’的,你既然跟了我不能不懂得这个理儿,搞政治最忌讳意气用事了,让你当驻京办副主任只是权宜之计,驻京办虽然在皇城根儿,但离东州的政治漩涡远得很,有议论也只限于你们驻京办,你在驻京办先历练两年再往回调,那时候你在政治上也成熟了,可以独当一面了,就不一定非回市安全局了,公安局、法院、检察院、区县市、各委办局,都可以去嘛,说句心里话,我手下缺的就是你这种人才,如果我身边像你和云龙这样的年轻人有几十个、几百个,都能为我独当一面,不仅是我的福气,也是东州百姓的福气呀。习涛,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习涛一边听着吴东明滔滔不绝地说,一边想:“吴东明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提拔为市驻京办副主任还不箅,历练两年调回东州,位置可以随便挑!难道他真的是因为爱惜人才,才对我这么好吗?不对,像我这样的人才在东州官场何止一个习涛,为什么吴东明不垂青?他想借我哥的光巴结能改变他政治命运的人只是原因之一,这种关系搭个桥也就罢了,以吴东明的能力只要给他个杆儿,他就能顺着杆儿爬过厚厚的红墙,还有什么原因?对亲儿子也末必如此呀!”
“吴市长,”习涛佯装出一副感激的表情,“我知道我的能力,离开市安全局,我干什么都是个外行,怕辜负了您的希望!”
吴东明听得出来,习涛仍然在婉言谢绝他的提拔,他更加认为习涛的态度有些反常,但是习涛的性格吴东明很了解,强加于他怕是适得其反,便和蔼地说:“好吧,我不强求你,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你还是回去好好想想。另外,抽空多回东州陪陪翠莲,夫妻感情也要靠经营啊!”
57。天堂之吻
走出二十五层总统套,习涛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在电梯里他痛苦地想:“习涛啊习涛,说不定吴东明让你稀里糊涂地做了王八,还逼着你感激他呢,接下来怎么办?逃、忍还是反击?”习涛越想越痛苦,走出昆仑饭店,上了自己的车,他情不自禁地拨通了李欣汝的手机。
自从习涛与辛翠莲结婚以后,李欣汝与习涛就成了好朋友,李欣汝是个很大气的女人,凡事拿得起放得下,习涛仓促结婚,李欣汝意识到一大半原因是因为自己拒绝了习涛的求爱,心里一直愧愧的,因为她从朱明丽嘴里得知辛翠莲以前就是北京花园一个普普通通的客房服务员。特别是习涛结婚以后好像性格更内向了,李欣汝凭女人的第六感,觉得习涛的婚姻可能不幸福,便从心里同情起习涛了,经常找习涛去酒吧聊天,时间长了,习涛觉得在北京自己最谈得来的朋友只有李欣汝了。
李欣汝接到习涛的电话已经是半夜时分,这个时候习涛找自己,一定遇上了什么事,从习涛打电话的口气分析,感觉习涛情绪非常低落,便问习涛在哪儿?习涛说,在三里屯的兰桂坊。李欣汝只说了一句马上到,就开车离开了钓鱼台国宾馆。李欣汝是因为开中英企业家研讨会才住在这里的。
兰桂坊是习涛常去的地方,他喜欢兰桂坊的灵气和素雅。李欣汝也喜欢兰桂坊,喜欢的原因很简单,就因为香港也有兰桂坊。因此,没事两个人就到这里坐一坐。
兰桂坊的门脸用圆弧形突出蓝色外檐,采用中式传统风格,简洁而不单调,鹅黄色灯光中透出悠然宁静。
李欣汝停好车走进兰桂坊,柔和的灯光下,电声音乐正在演奏怀旧老歌,既没有无痛呻吟的低俗,又无垃圾金属的鼓噪,橙黄色的主调,黑色铁架撑起的棕色木柱,原木的桌椅,宽敞的空间,空气中弥漫着袅袅的奶珠咖啡的香味。
在酒吧的一个角落里,绿石环绕着一个演奏台,习涛就坐在离演奏台不远的一个角落里,独自一人喝闷酒。
“怎么了,习涛?我听说吴市长今天到,你没陪?”李欣汝一边问,一边缓缓坐在习涛的对面。
习涛没回答李欣汝的问话,只是冷哼了一声问:“喝点什么?”
“要杯鸡尾酒。”李欣汝温柔地说。
“哪种?”习涛低声问。
“天堂之吻。”李欣汝妩媚地看了一眼习涛说。
于是习涛招呼服务生调制一杯天堂之吻。
“欣汝,你说天堂离地狱究竟有多远?”习涛狠吸一口烟深沉地问。
“习涛,你这是怎么了?怎么问这么古怪的问题。让我说心情好就是天堂,心情不好就是地狱。”李欣汝娇美地嗔道。
这时“天堂之吻”调好了,服务生将这杯漂亮的鸡尾酒放在桌子上时,悠长的余味夹杂着浓烈的酒香,让人望一眼不忍品尝。
“欣汝,不瞒你说,我现在就犹如活在地狱里。”习涛痛苦地说。
“习涛,我听朱明丽说,你马上就要当驻京办副主任了,吴市长又那么赏识你,怎么会像活在地狱里呢?别人羡慕你还来不及呢!”李欣汝圆睁杏目不解地问。
“欣汝,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又不是官场里的人,我才找你诉苦,我就想诉诉苦,再不找人说说,我就快憋疯了!”习涛说完,一仰脖儿吹了一小瓶百威啤酒。
此时木桌子上已经摆了十几个空啤酒瓶子,习涛摆了摆手又要了一打。
“习涛,你不能这么喝,会把自己喝坏的!”李欣汝关切地劝道。
“欣汝,你是这个世界上我最爱也是最恨的一个人,你知道吗?”习涛眼含泪花说。
“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