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龙清,“默默大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可是龙家的人啊!现在不杀了他,要等到何时啊?今日不处理好此事,以后一定会留下祸患的!”
面对左念如此的无礼,默默并没有生气,而是淡淡地一笑,慢慢地说道:“你不可以杀了他,至少,现在还不可以。”
“为什么?”
“相信溟羽也不希望,你杀了他。”
“族长?”
一听到和族长有关,左念当然是安静了下来,静静听着默默对此事的解释:“这个龙清不可以死,现在不可以。他,还有很重要的一个任务没有完成,而这个任务,关系到幽家的将来。你难道没有想过?这个龙清早就该死在篱清的手上了,为什么还能活下来?”
为什么?
他哪里知道为什么?
说不定是他大难不死呢!
“是溟羽。”
一听到这个答案,别说是左念了,就连昊殒都诧异了。
不可能吧?这家伙可是龙家的人,族长明明知道,为什么还要救他?
又是一笑:“是你们的族长幽溟羽,在听闻篱清已经杀了他之后,秘密要求碧沉前往龙家,救他一命。而将他从鬼门关拉回来的,正是狻猊交给碧沉,以备不时只需的,你们幽家的至宝,返、魂、香!”
返魂香?!
做为幽家的人,又是千影卫,他们当然知道返魂香对于幽家的重要性。而族长,居然为了这龙家的小子,拿出至宝返魂香。想必,事情绝对不简单,如果今日没有默默及时出现阻止而杀了他,那么……
“明白了吧?”
看着左念和昊殒的脸色,默默自然知道他们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将“天魂”和“地魄”合二为一,变回了那支普普通通的玉笛。站起身,向默默行礼后,转身离去。
看了看他们,默默伸出了右手,迅速结成一个法印,又凭空画着一个圈。令人感到怪异的是,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来的清水,随着默默手指的运动,绘出一个圆圈,还翻着幽幽蓝光,散发着寒冷的气息。
随着默默食指一弹,清水飞向了地上的龙清,浸入他的皮肤。
放心地一笑,捧着水晶球,唱着那首童谣,返回了三星祭祀坛。默默的声音刚消失,龙清便睁开了眼,吃力地坐起身来,扫视着四周,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样子。
眼前,除了满地的侍卫尸体,除了不远处,被受伤的百里墨不停摇晃的百里琪,就只剩下那些稍微胆大的围观民众了。
亲王呢?
慌张地翻过身来,不断地扫视着四周。
左念呢?他们去哪儿了?亲王不会是被他掳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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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篱清的‘暗情’?!”盘膝坐在床上,听着碧沉给他带回来的答案,幽溟羽的眉头皱成了一团。听到这样的答案,相信无论是谁,都会是这样的表情。“不可能吧。”始终无法相信这个答案。“篱清怎么可能会对我下这样的禁术?再说了,还在鸿宇的身上也下了。篱清压根就不认识鸿宇,凭什么要帮鸿宇,还对我下咒。碧沉,这件事你可一定要弄清楚了,可不要冤枉了篱清。”
“这个我知道。”碧沉也在为这样的答案而困惑。
它弟弟的性格,它怎么可能不知道啊!
“别说是你了,就连我都不相信。好,我们就当你身上的禁术是篱清下的,那么篱清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对它有什么好处啊?”
思索着,在屋子里来来回回地走动着,晃得幽溟羽实在是按捺不住了,叫道:“你能不能坐下来,安静一下啊?你晃得我眼睛都花了。”
狠瞪了幽溟羽一眼。
现在自己不就是为了他的事而烦躁不安,他到好,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身体状况,看这样子,自己真的是如狻猊说的那样,把他宠坏了,什么事都不在意,总是想着有自己在,事事不愁。
坐在幽溟羽的身边,依旧没有好语气地说道:“我能安静的下来吗?现在的都什么时候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拜托你,别再这么悠闲了,你也为自己的事情考虑一下吧。”
“是、是、是。”
面对碧沉的喋喋不休,幽溟羽只好连说了三声“是”。
待安静了片刻之后,幽溟羽才认认真真地面对眼下的问道:“碧沉,我身上的禁术,真的是篱清的‘暗情’吗?会不会是……我们搞错了?是别的禁术啊?”
“不可能。”碧沉摇着头,“幽辰提醒了我,这样的禁术,就是‘暗情’,而‘暗情’,在我的印象中,也只有篱清会。”
“在你的印象中?那会不会,是别人下的禁术,而这个也会‘暗情’的人,是你所不知道呢?有没有这样的可能性?”
碧沉依旧摇着头:“‘暗情’是我们青丘狐族才会的禁术,而这个禁术并非每只狐都会。我看你身上的‘暗情’,可不是掌握了一点点皮毛者所下,能将‘暗情’掌握到这样的程度,除了篱清,我真……”话语至此,碧沉似乎想到了什么,猛然从床上坐起身来,惊恐万分地盯着门外,“不会吧?它还活着?”
“谁啊?”
第六十七章
看着拦住他们去路的鸿宇,昊殒将手中的“赤霜”紧握,刚要发怒,却被左念拦下。
向前走了两步,左念平静地看着鸿宇,问道:“你还想做什么?鸿宇,别以为你是我的好友,我就不会对你下杀手,把我逼急了,我可不会念及旧情的。”
轻笑一声,将手背在身后,一副“你若不听我之言,后果你就自己负”的样子,看着左念:“左念,我也不想和你为敌。你是知道的,我的朋友就只有你,我不希望今天的事,造成我们之间的决裂。还有,最重要的,鸿煊绝对不能和我分开,否则,他会死的。”
什么?!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以置信地看着变得如此陌生的鸿宇,他还是自己所认识的那个鸿宇吗?真的是鸿宇吗?
“如果,你还当我是你的朋友,就请听我一言,带我去见鸿煊。”
为难地叹了一口气,看着鸿宇,沉默了好一会儿,左念才轻轻地说道:“不是我不信任你,而是……族长根本就不想见你。”
“可是这次,容不得他见不见我!”鸿宇终是按捺不住了,“如果不想鸿煊死,就立刻带我去见他!”
“鸿宇你……”
这边,面对鸿宇如此的态度,昊殒也是强忍了很久。如果不是被左念一直阻拦着,他一定会将手中的“赤霜”,向鸿宇砍下去。
再一次拦住了昊殒,左念才轻声说道:“鸿宇,我知道你很担心鸿煊,可是你要明白,鸿煊根本就不是鸿煊,他是幽溟羽,他是我们幽家的族长。五年前被你哥哥杀死的羲和大祭司,族长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个我知道。”让人难以接受的平静,说着:“其实,我早就是知道鸿煊是幽溟羽了,只是,我一直没有承认——即便是到了现在,我也只相信,他是幽溟羽与欣妍夫人的孩子,过继到我名下的鸿煊。”
“你知道?怎……怎么会?”
你带在鸿煊来见我的时候,我也只是当他是你的养子,没有任何的怀疑。直到望尘奉命来找我的时候,我才知道,鸿煊就是族长。
淡然一笑,可脸色却瞬间变样,变得极度难看,似乎在强忍住什么似得。
“鸿宇?”
看着他这个模样,左念多少还是很担心他这个朋友。毕竟这十年来的友谊,可不是说决裂就能决裂的。
终是忍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咳嗽着,一手按住胸口,一手捂住不断有血涌出的嘴,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
轮到自己了?
这么说来,鸿煊,鸿煊他……他已经……
鸿煊,你不会有事的,对吧?幽家那么多人守在你身边,你一定能渡过这次难关的,可是我却……却……
鸿煊,快回来,回来啊……
“鸿宇!”
听到左念那惊慌地声音传入耳中,抬眼,视线依然模糊不清,但依稀能辨认出,那个向他疾步跑来的人,就是左念。满是鲜血的手,伸向了那模糊的身影,嘴张了张,想说话,可惜已发不出声音了。
当他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是月上中天了。
看着满天的繁星,听着潺潺的流水声,感受着微凉的夜风,鸿宇猜测,自己现在应该是在野外的某个溪流边。而就在距离自己身体的不远处,还燃着火堆,柴火在火中燃烧,不时发出柴火崩裂的声响。火上烤着一只野鸡,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还能看见这样的景象,还能有这样的感觉,那就说明自己并没有死。
坐起身来,颤抖中的手,抚上胸口。没想到,居然能熬过来,还是说,自己是被人救了?那么,救他的人会是谁呢?
四下打量了一番,竟发现,这里是雒城郊外的一片树林。周围太安静了,连一点夜虫的声音也没有。
对了,左念呢?
他可记得自己在失去知觉之前,看见左念向自己跑来。
“你醒来了?”随着水声的响起,一个对他而言,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传入了耳中,打断了他所有的思绪,“我还以为你要明天早上才会醒过来呢。”
怎么是他?
惊愕地回头,望向声源——从水中,缓步走上来一名男子,洁白单薄的衣衫早已湿透,隐隐透出他那诱人心智的胴*体。银色微微带紫的长发滴着水,紧紧地贴在露在空气中的皮肤上。还有那张脸,那……分明就是篱清!
看着他,从水中走出,坐在火堆边,烤起了刚抓到的鱼。
“你这么会在这里?”
“我若是不在这里,你岂不是就要命丧黄泉了。”淡淡说着,视线却一直在烤着的野鸡上,“饿了没,吃点东西吧,你都昏睡了一整天了,我都担心你,不被这禁术折磨死,都会被饿死。”说着,将烤好的野鸡,整只递给了鸿宇。
就这样的情形被认识篱清的人看见,一定会大呼见鬼,而后逃走。篱清在他们印象中,可是绝对不会做出这样的行为。
那么,这个和篱清有着一模一样面容的人,就真的是篱清吗?
“你还没回答我,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说,要去找你的哥哥吗?怎么?没找到?”
一听“哥哥”,眼前人的脸色便黯淡了下来。大概是看见他这样的神色,鸿宇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立即转移了话题:“那个,篱曦啊,你救我的时候……左念呢?你把他怎么了?”
“左念?”脑子里迅速寻找着,“就是那个你昏迷之后,守在你身边,手脚无措地想救你的那个血衣人?”
“就是他,你把他怎么样啦?”
“瞧你这紧张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他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特殊关系呢。”咬了一口还没烤熟的鱼,无奈地放回火边继续烤,“我发现你的时候,你已经被禁术噬体,生命危在旦夕。所以就将你带到这里来,借助这里的自然气息,帮你压住禁术的噬体。至于你说的那个左念,他在看见我的那一刻,整个人都呆傻了,无论我问什么,他都不说,所以我就没有管他,把你救回来了。说真的,我有那么可怕吗?”
面对这样的问题,最明智的方式当然是保持沉默,又或是,继续转移话题。而鸿宇自然是选择了沉默,吃着烤好的野鸡。
在沉默了良久之后,待鱼也烤好了,这个和篱清有着相同容貌,被鸿宇唤为篱曦的男子才一边吃着烤鱼,一边说道:“鸿宇,你现在有什么打算?我救得了你一次,可救不了你两次,三次。你再这样下去,身体迟早会被禁术彻底侵噬的。”
“我……”
“那个孩子现在在什么地方?当初你让我对你们下此禁术的时候,我就提醒过你。你们俩一旦长时间分开,就会被禁术噬体,从而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我知道。”
“那你还……”
长叹一口气,说道:“不是我要和他分开,而是……被迫分开。我试图让哥哥放我,让我去找他,也让左念带我去见鸿煊,可是,他们根本不让我去。篱曦,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带我去?”
“不就是见个人么,有那么困难啊?”
“有。”点了点头,“鸿煊,其实是五年前被我哥哥杀死的羲和大祭司幽溟羽,这个你也知道,也是你告诉我的啊。可你知不知道,幽家深处黑竹沟,还饲养着无数的食人怪物和上古大妖。没有幽家人的带路,谁也无法走出黑竹沟,更别说是找到幽家了。”
“上古大妖?”
对于幽家的住地,这个篱曦似乎对上古大妖更感兴趣:“难不成……”
惊愕地盯着鸿宇,细细地打量了好一阵后,说道:“原来如此,难怪我从刚才开始就觉得你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什么?”
“按照你们禁术的噬体时间,那孩子应该早已被禁术噬体了,而且,若是没有得到及时的救治,他是必死无疑。那么,他一死,你的身体即便还没有被禁术侵噬,也会难逃一死的。而现在,你的身体也被禁术侵噬了,那么可以证明一点……”
听着篱曦的话语,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