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王后!”大女孩命令道。
“你才可能是而已。”顽强的托瑞把枕头拍了回去,这使得玛萝达开始使劲地胳肢她。马上托瑞就放弃了抵抗,不断大声叫道:“王后!王后!”
“但你会令贾卡伤心的。”过了一会儿托瑞严肃地说道,此时姐姐已经起身回去整理床单了。
“我昨晚看到他了,”玛萝达承认,“在我回家的路上。他担心我和弗林戈之间发生什么,都想得病了。”
托瑞喘着气摆动着身体靠得更近了些,以使自己能够不漏掉每一个字。
“他还吻我了。”
“比起弗林戈领主还要让你难以忘怀?”
玛萝达叹了口气,点点头,闭上了眼睛,好像自己已经沉浸在了那段同贾卡短暂、温柔的回忆中了。
“噢,玛萝达,你准备怎么办?”托瑞问。
“贾卡想让我跟他逃走。”她回答。
托瑞抱着枕头发出了呻吟:“那么你呢?”
玛萝达站得更直了,她冲着年轻的女孩闪现出一道勇敢的微笑:“我该去的地方是弗林戈领主身边。”她解释道。
“但是贾卡——”
“贾卡不能为妈做任何事,也不能为你带来什么,”玛萝达继续说道,“你可以将心给任何想给的人,但你必须把一生给那个能为你和你所爱的人们带来最大利益的人。”
托瑞刚想要再次表示反对,但德尼·甘德蕾走了进来。“你们该去工作了。”他命令道,同时看了一眼玛萝达,用目光告诉了这个年轻姑娘他已经听到,确切地说,偷听到这段对话了。在走出房间之前,德尼甚至冲她赞成地微微点了点头。
玛萝达这一整天都陷在迷惘之中,尽力尝试着排列心中的各种责任。她想去做对得起自己家庭的事,而且的确这么做了,但女孩仍然没法忽略自己心中的那股吸引力,那股希望躺在她真正喜欢的男人臂弯中享受爱情的吸引力。
工作在半山腰被分隔开的一块块地里,德尼·甘德蕾的恐惧丝毫不见减少。他早上在地里又见到了贾卡·斯库利,肿胀着左眼的贾卡没有同他交换一丝眼神的意思。德尼真的很希望自己能把这个正在危害他家庭的年轻人掐死,但他也无法否认自己年轻时那种恋爱的记忆,就是这种记忆使他看向被痛扁过的贾卡时心头涌上了一种犯罪感。昨天晚上是某种比责任还要顽强执着的东西将贾卡和玛萝达拉到了一起,德尼特别地提醒着自己,不要嫉恨他们,不管是他女儿还是贾卡,这个年轻人唯一的错误,就德尼所知,就是爱上了玛萝达。
※※※※
迎来黄昏后夜晚的房子仍然显得平静和谐,这只使得玛萝达每一个动作所发出的声响都被放大了。家人在结束了一天的劳作并为玛萝达接到了来自城堡的又一次定在三天以后的邀请而兴奋激动之后都早已上床休息了,而伴随这次邀请到来的还有一件甘德蕾家女孩子们所见过的最美丽的绿丝绸晚礼服。玛萝达努力试着保持安静地穿上礼服,她特地放慢动作,但这种轻柔的材质还是起了很多褶皱。
“你在干吗?”困乏的托瑞嘟囔着。
“嘘!”玛萝达答道,她迅速靠近女孩床边跪了下来,这样托瑞就能听清那耳语般的回答了,“睡觉并闭上你的嘴。”她命令。
“你是去见贾卡。”托瑞惊呼起来,玛萝达立刻一把捂住了她的嘴。
“没那回事儿,”她否认道,“我只是出去试试这件衣服。”
“不,才不是这样呢!”托瑞说道,她已经完全清醒,坐了起来,“你是要去见贾卡。告诉我是不是,否则我就去告诉爸。”
“向我保证你不会说的,”玛萝达坐到妹妹床边说道。托瑞的脑袋兴奋地上下跳动着。“我希望能在夜里找到贾卡,”玛萝达解释,“他每晚都会出来看月亮和星星。”
“然后你就会和他私奔并结婚?”
玛萝达露出一个哀伤的笑容。“不,不会那样的,”她回答,“为了妈和爸还有你,我会把自己的一生都给弗林戈领主的,”当她解释完后见到妹妹想要反驳时又快速补充了一句,“而且不会感到遗憾。”她对托瑞说道:“不会的,他会让我在城堡中过着不错的生活,我肯定。弗林戈领主不是个坏人,尽管他还需要学习很多东西。但今晚我必须要以真心度过。这是同贾卡说再见的一晚。”玛萝达拍拍托瑞的胳膊站起身来离开,“现在,回去睡觉。”
“除非你保证明天告诉我今晚发生的每一件事,”托瑞回答,“向我保证,要不我就去举报。”
“你不会说的。”玛萝达充满信心地说道,因为她知道托瑞已经完全被这件事中的浪漫味道所深深吸引。也许更深一步说,因为年轻的女孩还根本不懂玛萝达所作出的这一系列决定所牵连的终生含意。
“回去睡觉。”玛萝达吻了吻托瑞的前额再次轻声叮嘱了一句。在整了整衣服、紧张地朝门帘瞥了一眼之后,玛萝达一头钻出了小窗户奔进了黑夜之中。
※※※※
德尼·甘德蕾看着他的大女儿消失在了黑暗中,清楚地知道她的意图。他心里很大一部分意愿是想要跟着她,把她和贾卡逮个正着,然后杀了那个讨厌的麻烦男孩,一了百了,但德尼也保留了信心相信他女儿会回来,她会选择干有利于家庭的事的,就像早上亲口对妹妹讲的那样。
当然,他心中肯定还是存在着恐惧的,因为德尼知道年轻人之间的爱情所表现出的吸引力和坚持不懈。但他最后还是决定将这一晚给她,自己不去做任何审问和判断。
※※※※
玛萝达害怕地行走在黑暗中。不是在害怕有什么怪物可能会跳到她的面前——不,这里是她的家,而且年轻的姑娘也不害怕这样的东西——她所担心的是家人的反应,尤其是爸爸,如果他们发现她失踪了的话。
但是很快地,姑娘就把房子抛在了后面,完全被繁星闪烁的夜空所吸引住了。她来到一块空地,开始旋转、舞蹈,享受着赤脚同湿润草地的接触,感觉自己好像已经飞伸到了天堂,融入进了那些魔法制造出的光芒之中。她对自己轻声唱着,曲调仿佛发自内心精神般得使人安逸平静,切合着自己此刻的感情,孤独、平和、与群星共舞。
玛萝达几乎没有想到弗林戈领主、想到她的双亲、她的责任,甚至她深爱着的贾卡。她什么事都没去想,现在唯一与她共存的只有星光下的舞蹈。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她背后传来一声提问,是贾卡那有些含糊不清的声音。
魔法般的感觉消失不见了,玛萝达慢慢停下来面对着年轻人。他站在那里,手插裤袋,低着头,卷曲的褐发正巧盖在了前额上,使得女孩没法看到他的眼睛。突然有另一种恐惧紧紧地抓住了年轻的姑娘,这种恐惧感来自她有些预计到了的今晚会发生在这个男人身上的事。
“弗林戈领主肯放你出来了?”贾卡的问话中充满讽刺。
“我又不是他的木偶。”玛萝达回答。
“那么你也不是他的妻子吗?”贾卡反问道。他抬起头狠狠地将目光投向姑娘,令他满意的是女孩眼中发出了潮湿的闪光。“那是村里人们在讲的,”他继续说道,之后转变了腔调,“玛萝达·甘德蕾。”贾卡发出咯咯的笑声,装出一个老侏儒女人的声音。
“哦,她是多么幸运的家伙啊!想想吧,弗林戈领主亲自来向她求婚。”
“别说了。”玛萝达轻声乞求道。
但贾卡只是表现得更起劲了,他的嗓音开始提高。“他在想什么哪,这个愚蠢的,弗林戈?”他说道,现在又模仿着某一个村民声音,“同地位这么底的人结婚,他会给我们所有人丢脸的。他在干什么哪,有一百多个美丽富有的商人女儿都在乞求他的关注。哦,这个傻瓜!”
玛萝达转过了身去,她突然觉得自己穿着的那件漂亮绿色礼服显得是那么愚蠢。她同时也发觉了有一双手按到了她的肩膀上,那是贾卡,就在她身后。
“你必须知道,”他柔声说道,“村里有一半人认为弗林戈领主是个傻瓜,还有另一半人则已经被不切实际的希望蒙蔽了双眼,他们想通过对你的奉承来达到改善自己悲惨生活的目的,能够得到像你现在一样的际遇。”
“那么你是怎么想的呢?”玛萝达转过脸来面对着这个男人语气坚定地问道,她所清楚看到的是他脸上的淤伤、他那肿起的嘴唇和因为肿胀而紧闭的左眼。在那一瞬间女孩强迫自己要镇静下来,但是,她仍然清楚地知道贾卡是在谁那儿找来这份毒打的。
“我想弗林戈领主相信自己是屈尊爱上你了的。”贾卡坦率地回答道。
“的确,他是这么做地。”
“不!”反驳来的如此锐利激烈,令玛萝达吃惊地向后跳去。“不,他不会给你幸福的,”贾卡恢复了平静,继续说道,他抬起手温柔地抚摸着玛萝达湿润的脸颊,“的确,较他而言你是那么的完美,但弗林戈是不会这么看待事情的。绝对不会,他只会将你当作自己发泄性欲的工具,之后在把你抛在一边。”
玛萝达想要争辩,但她不能肯定这年轻人所说的是错的。不过这没关系,因为不管怎么说弗林戈领主已经中意上她了,最重要的是他能为她家庭所做的那些事情。
“为什么你会来这儿?”贾卡又问了一遍这个问题,并表现的好像才注意到玛萝达上身所穿的那件礼服一样,因为他冲女孩的一只袖子伸出拇指和食指,感受着这件衣服的材质。
“我出来是为了度过一个属于玛萝达的夜晚,”年轻姑娘解释道,“一个我的愿望能够在天平上超过责任的夜晚。一个……”
她停了下来,因为贾卡把一根手指放到了她的嘴唇上,放了很长一段时间。“愿望?”他狡猾地问道,“那么在那里面有我吗?你跑出家来这里,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就是为了来见我吗?”
玛萝达慢慢地点了点头,而在她还没结束这个动作时,贾卡便抱住了她,用双唇压住了她,充满热情地、饥渴地吻着她。此刻她觉得自己好像飘了起来,之后才发现是贾卡正引导着自己躺倒在了柔软的草地上,并持续不断地吻着她。他的双手游走在女孩的身上,而玛萝达并没有阻止,即使是当它们抚过自己最为私密的地方而使身体变得僵硬时。不,这是属于她的夜晚,是她在自己所选择的男人的帮助下变成一个女人的夜晚,和她渴望的男人一起,而不是她的那些责任。
贾卡一路摸了下去,把那件礼服拉到了她的膝盖以下,并毫不浪费时间地将双腿伸到了她的两腿之间。
“请,等一下,”玛萝达柔声说着,她捧起贾卡的脸,将他拉到非常近的距离,这样以使得他不得不看向自己的眼睛。“我想让这一刻变得完美。”她解释道。
“玛萝达,”年轻的男人喘息着,看上去一副不顾一切的样子,“我可一分钟都不能再等了。”
“你不需要等。”女孩确切地对他说道,她将他拉近,温柔地吻着他。
过了不多久,这一对儿便已经赤裸着并排躺在了潮湿的草地上,来自海洋带有寒意的空气包围着他们的躯体,两人盯着布满繁星的夜空看着。玛萝达感到了与以往的不同,她觉得几乎头昏眼花,而且在精神上,好像已经通过了某种魔法般的过程,某种转换的仪式。她脑海里好像有成千上万的思绪搅扰成了漩涡。在与贾卡进行了这么奇妙的做爱过程之后她还怎么可能愿意回到弗林戈领主那里呢?她还怎么能在这种纯洁的乐趣和热情所带给她的种种感受面前转头离去呢?她感受到了那一刻的奇妙,她想要那一刻持续下去,在她一生中剩余的时间里都持续下去。她同贾卡所剩余的一生。
但是这是不可能的,姑娘知道。当黎明破晓之时这一切都会消失,不再回来。她只能拥有这么一瞬间。玛萝达感到喉咙中就像堵上了什么似的。
而对于贾卡·斯库利,尽管同样的,他也感受到了充分的满足,但这一刻的意义又有所不同了。他已经得到了玛萝达的贞洁,已经在一个关键点上击败了奥克尼的领主。他,一个在弗林戈领主眼中地位低下的农民,已经从弗林戈那里夺得了他永远都不可能再取回去的东西,一件比奥克尼城堡中所有的黄金和宝石都还要有价值的东西。
贾卡喜欢这种感觉,但他也在恐惧,因为玛萝达的原因,他担心这种感觉就像夕阳余辉一样,持续不了多长时间。“你会嫁给他吗?”他突然问道。
在月光下展现得美丽异常的玛萝达将一双困乏的眼睛转向了他。“我们今晚讨论这样的事情好吗?”姑娘恳求他,“弗林戈领主或者其他任何别的人的事情。”
“我必须要知道,玛萝达,”贾卡坚持地说道,他坐了起来低头盯着她,“告诉我。”
玛萝达给了年轻人一个他从没见过的哀伤眼神。“他能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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