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卖算了,我去别家,搞得神秘兮兮的。神棍。”希棋喝了酒以后脑子就开始不太清最后大声骂了句就走。
“姑娘你若不听老朽之言,定是惹祸上身。”老人说完干枯的双手又开始折腾着手里织到一半的小纸人。
“脑子不清不楚的,我是无神论者,无神论!”希棋扶着墙边走边道。脚步有些趔趄向另一家香火店走去。
希棋离开后,原本一直低着头的老人突然抬起头,这是一张没有肉的脸,沟壑交错面皮像是老树的皮,松松的耷在面上。高耸的颧骨,活脱脱的一副木乃伊。老人被掉下来的眼皮遮挡住的眼睛,此刻眼皮奇异的回拢到了眼睛,浑混的眼珠望向希棋离去方向半晌悠悠的开了句口“一切都是定数,定数。”
希棋在另一家香火买齐了所有的东西。
向附近的公交站台走去。
上了七路车。希棋把有些昏忽忽的头靠在椅背上,微颠的的车速让希棋睡了过去。
“西陵园到了。”公车的广播把希棋惊醒过来,提着东西恍恍惚惚的下了公交。
公交站台的前面就是西陵园。路边的灯光把希棋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和路边斑驳的树影交错在一块。
到了西陵园的大门处。铁门的正上方挂了一个偌大画着八卦图的镜子。
“小姐,这么晚了,你这是?”守陵园的老头有些狐疑的看着希棋手里的东西说。估计没见过这么晚提东西上陵园来的。
“今天是一故人的祭日,特来拜祭,下班晚了点才不得已现在来。”希棋软软的靠的守园处的门边道。
“小姐,你没事吧?这么晚了还是别去了,这黑灯瞎火的,这要是碰上不干净的东西……”老头看着有些微醉的希棋,欲言又止。
“大爷,你要是手电就借我一支,我一会就回来,我是神仙转世,鬼呀上不了我的身的,呵呵……”希棋笑呵呵的道,说带符也是为了避免老头再追问下去。
老头摇了摇头。递给希棋一支手电。希棋朝陵园里面走。
“等等,小姐,这个你带着,晚上阴气重。”在希棋走出三米远的时候,看门的老头突然追了上来塞了一个东西放进希棋的手里。
希棋拿电筒照了下,是一张叠成三角黄色的小包,上面画着一些波浪线条一样的字,是符。
“谢谢你,大爷。”希棋手一握,道过谢之后继续往前走。
希棋要去的地方是在陵园的西边,希棋的方向感很差,她其实是分不太清四个方位,陵园有三条小道,希棋记得最边上那条道第二十三个墓冢就是她要找的。
希棋站在三条道的中间,雾气浓重,伴着阵阵的阴风,偶尔还有几声像是乌鸦的叫声,要是一般人早都吓得屁滚尿流的,希棋这会是酒尚未醒,壮胆了。
手电的光只能穿透两到三米远的地。“一,二,三。这边。”希棋手指着三条道数落着。
希棋往右边的第三条道走了过去,刚走了几步,手里的手电突然熄了,“怎么回事?”希棋拍了拍手电,有些懊恼。
手电拍了几次还是没反应,希棋把手电往地上一扔,连同手里的符一起扔了下去,手电重重的砸到石板上,一束光亮起,砸在地上的手电竟然又亮了,希棋弯腰下去捡手电,手电的光正好射在墓冢墓碑上。马光华三字霍然印入希棋的眼帘。
希棋捡起手电站起身,心里暗忖“我明明只走了几步路,怎么现在是这呢?”
希棋又看了墓碑旁边的编号,正是朱红色的二十三号三个字。看来没错。
希棋放下东西,斜靠着墓碑坐了下来。把红烛点上,香也点上,插在墓碑前纸灰锰里。红黄的烛光印照着希棋的有些微红的脸庞。把啤酒瓶打开。二锅头也打开。把塑料袋里的鸡翅也打开。
用二锅头的铁盖子倒了满满的一盖子酒往坟墓前慢慢从左往右倒过了过去“今天是你的祭日也是你的生日还是我们的纪念日,我来看你了。这是你喜欢喝的二锅头,还有你喜欢的鸡翅,吃吧,我陪你。”希棋有些意兴阑珊边说边往嘴里送啤酒。喝一口又抓起一只鸡翅咬了一口含糊不清的说“这有两只,你吃一只,这只归我。”
喝下大半瓶啤酒后,希棋又往坟前倒了一盖子二锅头。
“你还记得那个张菲菲吗?我今天让她出了大糗了,呵呵,反正我也不在那家公司干了,管她呢,唔,我被裁员了,主任说是因为经济危机,不过张菲菲因为和主任的关系匪浅还留在公司,我妈打电话让我带你回去,他们想见你。呵呵,很好笑吧。来,再干一杯。”希棋呵呵的笑起来,眼里泪花开始闪烁。这样的晚上,这样的地方实在让人毛骨悚然。
空了一个啤酒瓶,希棋再次往坟前倒了一盖子酒。
“对了,呃……”打了一个酒嗝的希棋停了下又继续说“那个女孩结婚了,可能她忘记你了,不过也没什么,你死了还能要求别人一直等着你吗?不能的。只是当初你为什么还要来追我呢?你知不知道你害了三个人啊,害了你自己,害了她,也害了我。呜 呜 ……”希棋突然呜呜的哭起来。
拿出香纸在香烛上点起来,边烧边哭边掉泪的。幽幽的哭泣声在这满是墓地的陵园里,凄怨的让人'害怕。
希棋和马光华的故事老套得电视里演过了千百遍了,某天希棋发现了马光华和某个第三者抱在一起,希棋上前很老套给马光华甩了一巴掌,然后很老套的跑离,接着马光华又很老套的放开怀里的第三者去追希棋。
希棋跑到马路中间,来了一辆大货车,被吓呆在原地,千钧一发的瞬间追上来的马光华推开了希棋,结果毫无意外的就是马光华躺在这里,希棋安然无恙的活着。那个第三者因为马光华的死自杀过几次。后来终于又遇到另一个真命天子,结婚。整整一出狗血剧。
烧完手里的香纸,希棋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你的墓上都长草了,看来除了我呀没人来看看你,我给你把草拔了。上次来还没长,这草长得到是挺快的。”
希棋右手刚握上长出来的草,用力一拔,杂草被连根拔了出来。一声哐当声,拔出来的杂草好像连带出了什么铁器之类的东西。手心一阵疼痛,好像被杂草的叶子刮到手了。来不及看,希棋拿了根红烛照在地上找起来,墓碑二十三号边静静的躺着一块巴掌大铁片一样的东西。希棋用左手捡起来,沉甸甸的有些压手,用烛光一照,发现此东西乌黑发亮。冰凉冰凉的。
右手被刮伤的手心流出来的血滴在似铁片的东西上,像是被人吃进肚里一样,没落不见,希棋用左手一摸,发现铁片干干的根本没有一点湿意,希棋原本醉得半胡的脑袋此刻被吓醒了,慌张的把手里的铁片扔了。弯腰去拿手电,却发现墓碑不知道何时变成了木头无字碑。更加让诡异的是整个石坟竟然成了一座土坟。上面杂草丛生,随着风声沙沙作响。
希棋抓起手电就转身跑起来,突然手心一重,用手电一照,却发现那块被她扔掉的铁片正紧紧的吸附住她受用力的手心。希棋大惊,用力想甩开铁片,可铁片却像是生了根一样盘在希棋的手心里。
阴灵不散
希棋的手像是磁石,铁片紧紧吸附住了希棋的手心。
“今天对你来说不是好日子,本店不卖香火给你。”……
“小姐,你没事吧?这么晚了还是别去了,这黑灯瞎火的,这要是碰上不干净的东西……”……
想起两位老人说的话,希棋才真正理解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这句千古名言的真谛性。
此时希棋酒不仅是全醒了,冷汗把身上的水分都出干了。只是出干水还是小事,怕是血都没有了!
希棋发现自己的手臂开始麻痛起来,全身的血液全部开始向着被铁片吸住的右手臂而去。这块铁片像是一个巨型的蚂蟥,不断吸食着希棋身上的血液,希棋发现自己的手臂上皮肤开始萎缩起来,皮肤像是有些脱水的白菜一样。
脑子一轰,希棋也顾不得去甩这下铁片。
“啊!”一声尖叫,惊得墓地里的老鼠四处乱窜。拔腿就往陵园的外边跑去。右手已经麻木到没有任何知觉了。
希棋的这一声尖叫早就把下面守陵园的看门老头给惊扰到了,这老头刚才还在担心希棋一个小姑娘家这么晚一个跑到偌大的一个死人聚集的地方来,会不会出什么事?这会这声尖叫让老头的心砰砰的加速跳动起来。像是高性能的弹簧一样,弹跳得特别厉害。
老头赶紧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个符紧紧抓住手中,口里还阿弥陀佛的说个不停。
希棋冲到大门口,死门敲着老头的铁门。“开门,快开门……”喘着粗气的声音。
老头哪里敢开门,哆哆嗦嗦的在房子里阿门上帝佛祖全都数到了。连十字架也拿在手里。
希棋移到玻璃窗户上,拍拍了两下,老头抬起头惊恐的看着窗户外的希棋,希棋举起手里的手电,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意思是告诉老头没事,来还手电。
希棋感觉自己的右手像是和身体剥离了一样,一点也感觉不到还有手的存在。但是又不敢看手上的东西。
老头才慢腾腾的才把门打开一条小小的缝,希棋一个猫步就冲了上去,撞了进去。一把抢过老头高举的十字架,这下可把老头结结实实的吓到了,连连后退,抡起床边的一把铁锹就对着希棋
“你是人是鬼?别过来,不然我……我……杀了你!”老头边咽口水边神情紧张的道。
希棋哪里管得了老头说的话,拿着十字架就往右手手心里扎。结果发现手心里根本就没有什么铁片,连个伤口也没有,皮肤也好好的,跟白天一样好好的。
“你是人是鬼?”那老头还拿着铁锹保持一开始的那个姿势,太久了,结果有些步履不稳,差点倒在一边,稳住身体又慌张的质问着希棋。
“我是人,大爷,你先放下铁锹,你眼睛没问题吧,认得这是几吗?”希棋的心落了一半下来,伸出一根手指在老头面前晃动。
“一。”老头随着希棋手指晃动像是被催眠了一样梦幻般的道。
“看来没糊涂,那你再看我的手心有伤吗?皮肤水润吗?”希棋伸出右手手心小心的问着老头。
“咳,你个小姑娘敢情是来吓唬我老人家的呀,你手好得很什么也没有,去去,被你吓死了,你快回去吧,再晚就没有公交车了。”老头挥挥手,收起铁锹瘫坐在床上。
希棋把手电放下,“谢谢大爷,我回去了。”抚了下自己的胸口往门外走。
“等等。”老头站起来突然暴叫一声。
希棋刚刚完全落下去的心差点没让这声暴叫给震破了。
老头一个箭步冲到希棋前面严肃道“刚才那声尖叫是你叫的?”
希棋不明所以的点点头。
“你可是看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老头后退一步。
希棋又点点头,看了下自己的完好的手心又摇摇头。她不敢确定开始所看到的是不是因为自己喝酒的原故所产生的幻觉。
“到底是有还是没呀?估计你喝得稀里糊涂的也不知道了,快快回去。”老头经过希棋的身边退到房里。
“大爷,你还有那符吗?你给我的那张我掉了,你再给一张。”希棋想了下又调过身体朝老头问道。
老头又给了希棋一张符。希棋右手攥紧符往陵园下面的公交站台走去。
不知道是因为到了晚上气温稍稍有些低,还是希棋开始因为吓得出了冷汗的缘故,希棋总觉得背后冷嗖嗖的。裹了裹身上的单衣,加快向站台走去的步伐。
赶上了末班公车。
上了公车,车里只有三个人,空荡荡的车厢。希棋选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晚上受的惊吓太大,希棋在车里睡着了。距目的站还有一站的时候希棋醒了过来,原本还感觉有些疲倦的眼睛微微的眯着,玻璃上印着一张微笑的脸,希棋偏了下头,以为是旁边坐着的人,却发现旁边的座位是空的,整个车厢里只有她一个人。腾的一下坐直,希棋睁开大眼眸再看玻璃的时候,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怎么今天这么多幻觉呀,是不是我因为丢了工作出现精神上的某种忧虑?希棋如是猜想着自己今天发生的事。真是流年不利。
车子到站。下了公车,在旁边的小店买了一袋方便面往家走。
经过老人的香火铺时,店里传来微弱的光线,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关门?平时这老人一到晚上8点半就准时关门,希棋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是23点23分23秒,这三个23号又让希棋想到墓碑上朱红色的二十三号。手一抖合上手机,甩甩头,禁止自己再去想这些事情。
老人没有做货,低着头坐在木凳上,一动也不动,长长的头发遮挡住了五官和脸上的表情。
希棋奔回家,把衣服一脱冲进浴室哗哗的从头冲到脚。原本攥在手心里符也被丢弃在地上。
希棋洗了个热水澡出来后,赤脚围了块大浴巾出来,走到床边感觉脚下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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