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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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皇万岁-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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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是道你前世守着他的衣冠冢,念了他八年。”声线冷清。
    我咽了咽口水:“那时还太年轻。”
    “行军北方的时候,你说会一直喜欢他。”
    我额角冒汗:“那是朋友、师徒之间的喜欢。”
    陛下黑白分明的眸静静审视着我,倏忽一笑:“你每每从天镜宫回来,便对我不再热切了,这也是我的错觉吗?”
    天大的冤枉,我见着他始终犹如见着火的飞蛾,一门心思只想往他那扑呀,怎么会不热切?
    可细细反思,我也的确因为季云卿的关系,克制自己不去触碰陛下。
    “来日方长,只要你在我这。”陛下神情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宁静几分,伸手抚了抚我的脸颊,“即便并不擅长,也会学着温柔待你的。”
    他是携着极大自信的人,即便是吃醋,因季云卿的存在而辗转反侧,也不至于迁怒地对人、对我宣泄心中的急躁。将情绪收敛起来,更温柔地相待,慢条斯理、一寸寸试图拉回我的心。从临城起就一直如是。
    “谷雨,嫁给我可好?”
    他的指腹轻柔,带着暖暖的温度,我瞬间红了眼眶,点点头。一顿,生怕点头的幅度太浅,他没瞧清,又使劲重重点了两下。
    左右望了望,也顾不得会试探会不会被龙气灼伤了,一个健步上前,纵进他的怀里,喜滋滋道:“好呀,你赶紧娶我吧。”
    陛下不知怎么,身子微微一僵。
    我自然感知到了。感动之余,抬头意味深长望他一眼:“我们就要成婚了,哥哥不会还不适应我抱你吧?”我更紧地搂紧了他的腰身,左右是不肯撒手了,“那你现在就可以多适应适应。”
    人在屋外头,陛下这清高禁欲范儿,决然是不可能伸手抱住我的,更不可能挣开我。站直了身子,一副不管不顾、没法子只得由我抱着的模样。“有件事,或许要委屈你下。”
    我就怕他来这么句,瞬间就炸了:“我还没过门,你就要纳妃吗,这个委屈我铁定不吃!”
    陛下被我吼得无辜,眸子动了动,原本微微后移想要与我保持距离的身子都顿住了,无奈道:“我何时说要纳妃了?”
    “不纳妃?”我立马转怒为笑,讪讪靠回他身上,“那就好,其他什么委屈都没事的。”
    “你并非贵胄之后,若无名由直接册封皇后是难堵住悠悠众口,所以……”他低头,瞥我一眼,“我已然同你的阿爹商量好,可道咱们已经成婚两年了,是在临城办的婚礼。你既然已经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又深得我宠爱,册封皇后无可厚非。太后下一道懿旨径直将事定下,便可免去群臣争纷,在我登基大典之上一同册封。”
    古语有云,糟糠之妻不下堂。从某种程度上,陛下立我为后,反而会博得一个好名声。前朝夺嫡之时局势混乱,助陛下赢来江山的一方也怕他会卸磨杀驴,历史上此类事件不胜枚举。皇帝是个念旧情的人,对他们来说就是个好的征兆。至于太后答应下旨,主因她是个安分地人,想要将手伸到朝堂后宫,却也知道自己的立场。她并非陛下生母,与陛下感情浅淡,拿不出长辈的情分压人,娘家的势力的依靠并不强硬,自然不敢贸然忤逆陛下。
    司凝雪太子妃一事可说是先帝赐婚,而我出身布衣自然要排到她之后。只需要封住王府之内的悠悠众口,不露馅即可。
    这个法子的确很好。如若不然,有些墨守成规、迂腐的文臣,怕是死谏都不会愿意让我做皇后。
    “那我与哥哥岂不是一辈子都不会有婚礼了?”我很是遗憾,“就算小一点也行。”
    “会有的。”陛下今个仿佛格外耐心,挑眉告诉我:“临城婚礼办得太过简陋,为做补偿,重办一个也未尝不可。”
    我心里跟揣了蜜罐似的,一摇便是一阵儿泛甜,“哥哥待我这样好,我要怎么回馈才好呢?”人激动起来,一瞬没了定性,拉着他的手,摇了摇,“往后哥哥便是要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惜的!”
    陛下默了半晌,声音放缓了许多,脸颊微红,神情依旧高洁如月,仿佛难以启齿:“今晚……”
    “恩?”
    “我会到你房中休息。”
    我抱着他的手一僵。
    他也不动了,默默看着我,飞快解释道:“懿旨下达之后,我们便就是成婚两年的夫妻了,按理……”他说不下去了,只瞅着我。片刻后,在我唇上蜻蜓点水般浅浅一触。放柔了声音,语调坚定,清亮乌黑的眸定定将我望着。
    耳根都红透:“所以,委屈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让我们荡起双浆~
    下一句和谐。╭(╯ε╰)╮

  ☆、第80章

我魂游天外回了淑明宫,在屋内静坐了一个时辰,等来了懿旨。
    阿喜要欢喜疯了,拿些银子赏了前来传旨的公公,跑到我面前又是恭喜又是贺喜的。
    一一将宫人们赏过,我魂不守舍将阿喜拉到了内屋,捂着发烫的脸,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地支支吾吾:“懿旨的事先搁一搁吧,呃……那个,我不大会啊,没人教我。”
    阿喜是个机灵的,一点就通,安抚我道:“大婚之前,会有尚仪教您的。”
    我摇摇头说不成,窘迫得拧着袖子:“陛下对外称我们已经成婚两年了,这回只是补上婚礼,不然谁会同意我这种身份登后位。既然是老夫老妻了,哪里还会有人教我。陛下说他今夜就要过来,我之前都是嘴上说说,真要来,我都慌没辙了!”
    她没想到是这样,“今夜就来?”亦有些为难,“我也是未出阁的人,我……”末了,一拍我的肩,“经验丰富的人我是请不来了,倒是能给您寻些避火图,您多学习领悟一番。都是新婚,陛下不会太介怀的。”末了,执着我的发轻轻一嗅,“这香太淡了,一会再沐浴焚香一番吧。您别管其他,也莫慌,闭闭眼一夜就过去了。”
    我心说理是这个理,可陛下头回睡在我身边,我哪里舍得闭眼。
    心头还是乱撞,时间过得又是漫长又是仓促。阿玲许是得了授意,待我沐浴之后便来同我上妆,平时是需要花一刻钟的淡妆,这回她足足折腾了小半个时辰、也不说什么,神情认真,手上不停,唇边一直含着笑。
    我被她笑得脸红,恍惚间生出一种待嫁的幸福感。忐忑也渐渐平复下来,眸光透过洞开的窗远望而去,等待着自己的……
    夫君。
    陛下很早就过来了,甚至于还没到用晚膳的点。阿喜还在与阿玲争辩我要佩戴哪只发钗比较好,见着月门外陛下迈步而来,整个人都愣了。
    匆匆挑了个素净的给我戴上,在我起身之后又麻溜给我理了理压皱的裙摆,朝我一点头,眸光中有种“是时候将我送出去”的欣慰。
    懿旨一下,我与陛下“夫妻”的关系便天下尽知了,黄门宫人在陛下进屋之后都自发退出门去。
    紧闭的房门中四目相接,有片刻的默然。
    没见陛下他之前,我想及即将发生的事,人都快要烧熟,窘迫不知如何是好。见着他了,他比我还要拘谨,便叫我气壮胆粗,徒增了几分豁出去的勇气。莞尔一笑,歪着头,双手托腮:“哥哥觉得我今日的妆容如何?好看么?”
    他的眸光在我脸上正儿八经晃了一圈,撇开眼,略略不自在道:“尚可。”
    我并不觉得受伤,他以为尚可就足够了,笑着挨过去:“原本阿玲还要重新给我梳另一种发髻的,指不定会更好看。”
    陛下不知听成了哪一层的意思,瞬时有些窘迫,默了默:“是我来早了。”
    进屋这般久,他仍杵在门口,习惯于高高在上的人,在朝政上有着乾纲独断的手段,此刻却青涩一如寻常少年,中规中矩站在门口,叫我心里好笑又生怜意。
    上前牵上他的手,仰面朝他笑着:“早点来有什么不好吗?我也想同哥哥一起。”在他襟前轻轻一嗅,笑得意味深长,“哥哥是沐浴了过来的啊。其实我以为吃不吃晚饭都没什么大碍的,要是……”
    他倏然伸手,捂住了我的嘴。低眸扫来,眸中有隐约清亮的光:“谷雨,不要笑话我。等用了晚膳之后……”他不接着说下去了,轻咳一声,岔开话题:“药方的研究可有进展?”
    我晓得陛下不能撩得太过分,不然得炸。从善如流将药方研究的结果说与他听,又齐刷刷在桌上布了一溜儿酒杯,装着不同时候配置的果酒。我正好缺个五感灵敏之人,只看他能不能帮忙,分辨一二。
    这些果酒都是混合酒,砂砾中带的水果几乎样样都有点,只是成分配比略有不同。我起初以为是其中某一种果子形成的果酒会对“玉骨”起效用,分离之后一一试验,却没有哪一个有效果。
    后来季云卿告诉我,约莫是要按一定的成分配比方可。但砂砾中储存果酒时,配比始终变化,如今再取出来的新果酒效用微乎其微。独有季云卿攒起来的那一批方可,还差不多给他喝干了。
    要配出来同从前口味一模一样的,只能一点点的尝试。
    ……
    宫人传膳,推门进屋后瞧见的便是陛下一杯接一杯饮酒的场景。
    每一杯都只浅饮一口:“葡萄味稍重,梨、枣、杏次之、荔枝再次之。”
    我迭声应哦,在纸上记录下来。“梨,枣,杏哪个又更重些呢?”
    陛下迟疑片刻,再抿一口,“其中杏最重,梨最轻。”
    我刷刷都记录好了,搁下笔看着桌上散乱写满字的纸张,忍不住啪啪拍手:“哥哥真厉害!这样细致的差别也能尝出来!”
    阿喜看得目瞪口呆,隔着屏风朝里头唤道:“陛下,主子,该用膳了。”
    ……
    一切都如往常,用膳、到御花园散散步、回房,有种船到桥头自然直的水到渠成。
    我躺在里侧,陛下则坐在外侧,床帐放下来,围拢起小小的一方空间。在这样的距离里瞧陛下,有种别样的温情在里头。
    人都散了,夜里寂寥无声。
    事到临头,我到底还是会害羞,蜷在被子里头不吱声。陛下却好整以暇,拿手勾了勾被我抱紧的被子:“你不过来吗?”
    我很是愕然,没想到没穿衣服和穿着衣服的陛下简直判若两人,主动得超乎了我的想象。
    我特地唤阿喜给我准备两床被子,是怕到时候睡像不好,夜里抢了他的被子。
    喏喏应了声,松开被子钻进他的被窝中,刚要躺下,腰间便扶上双手,轻轻一托将我带到他的身上。
    两人身子隔着薄薄的亵衣不留一丝空隙地相贴着,瞬时烧得我理智全无,陛下的星眸就在咫尺的近处,隐约含笑:“就知道你是嘴上厉害,真让你摸,却不敢了么?”
    “谁、谁说我不敢了。”我硬着脖子叫嚣,手伸进他的亵衣里头胡乱摸了几把。只用指尖感触,也觉美妙不已,肌理匀称而紧实,与我一身软绵绵的肉截然相反。心中喟叹,陛下果真是无处不可口。
    陛下半椅在床头,双手扶着我的腰,果真半点没有反抗。我摸得趁手,经年以来的夙愿终于达成,情绪有些激动,凑上去在他唇边吻了吻,“哥哥男子汉大丈夫,说豁出去就豁出去了,真是好样的!”
    他缓缓嗯了一声,仿佛很是认同我的评语。
    我得了他的首肯,更忘了拘束,趴在他身上左亲亲右摸摸,折腾了一两刻钟。最后折腾得累了,靠在陛下胸前把玩着他的发,心情很是餍足。恍恍惚惚又觉好像不是这么回事,我虽然欢喜,心跳如雷,但陛下除了偶尔会伸手抱住我外,一直没什么回馈。
    这事避火图上描述得很清楚,难道是我勾引人的手段不够,导致陛下没什么兴致?这么一想,视线自然下飘。
    陛下瞬间捕捉到了我神情的异常,修长的指尖一抬,拦住我欲低下的下巴。令我仰头,承了他浅浅的一吻,“我来时已经问过了,你近来魂体消耗甚大,鬼修之体本就为我身上的威压所压制,到时候会难受的。”
    我听出他的言外之意,目瞪口呆,无法接受,“都这样了,哥哥还想全身而退,不成不成!”
    他也有些无奈,沉默了半晌,才轻轻抚了抚我的发,“你当我想嘛。你的身子未经人事,又受龙气压制,会很辛苦的。”
    我气昏了头:“那哥哥早上就不该勾引我,害我白白期待这么久。”
    陛下眸光清润,无辜将我望着,“我方才才知你魂体虚弱之事。”
    到嘴的肥肉飞了,我心里头很不痛快,可他说是为了顾及我,又叫我有些感动。前世出嫁前,有阿婆给我说过,姑娘第一夜都不会太好过,之后才会慢慢好起来。为了给季云卿提炼药方,我这魂体是不能全好了,要我漫无期限地等下去,那我怎么等得了?会忍出病来的。
    再者我难受些也无所谓,陛下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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