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龙渊- 第31部分

“我对钓鱼一窍不通，还是不附庸风雅了吧。”

“呵呵，什么风雅不风雅的。咱们就是来钓钓鱼。在这平遥城，能有地方钓鱼实在是个幸事。”

罗梦寒把鱼钩甩入水里，鱼竿放在水边的石栏上。

莫逍请罗梦寒坐下，望着水里怔怔的说着。

“这平遥城地处西部，干旱少雨，能有地方钓鱼实在是莫大的奢侈。我们莫家世代居住此地，为的就是保一方平安。

家训也正为这样的责任而定，此间责任我自懂得。可苗人觊觎中原许久，我这里也正是他们所想得到的地方。

莫某如今的压力实在是太大。祖宗的基业定会拼死维护，中原的安危也不敢置之度外。

如若白洛云再次前来，我也只能誓死对抗到底。”

罗梦寒喝了口茶，茶香四溢，沁人心脾。可莫逍的话也说得悲戚之极，全然以为耄耋老人，怎会是眼前这位倜傥的青年人所说？

然就算白洛云没解开牯藏图腾，灵剑山庄单独面对胜算也是小之又小。不知如何去对莫逍说与什么。

却见自己的鱼漂一动，伸手撑起，一条大鱼挣扎着破水而出。

“哈哈，莫兄，我还是先钓到了。”

莫楚一笑，点了点头。

“恭喜罗兄弟了，心不动，意不动，行不动。自然会有鱼上钩。不像我。。。呵呵，不说了。我带你去个地方。”

说完当先走出去，罗梦寒把鱼放回水里，跟了过去。

两人离开山庄，平遥城早就不想前段时间那样了无人烟，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欢声笑语，很是惬意。

一路上不时有人对着莫逍行礼，嘴里都是说些感谢的话，有的姑娘还对着莫逍投来仰慕的眼神。

莫逍都只是一笑，没了什么其他的表情，显然满是心事，反而走得更快。

不一会两人到了一个酒楼似的地方停下，门上一个大匾，上写着“怡楼”。

罗梦寒也知晓此处为何，很诧异的看着莫逍。

莫逍没说话，拉着罗梦寒的手进了去。

里面的布置均以红色为主，有姑娘坐在一起闲聊，基本没有客人。

见莫逍和罗梦寒进来，全都凑了过来，顿时叽叽喳喳起来。

“呀，莫庄主今日前来定是来找戴小红姑娘的吧。”

莫逍害羞的点了点头。其他姑娘一甩手绢，各自坐了回去。

“切，莫庄主总是找小红，我春花哪里不如她了？”

莫逍也不答话，和罗梦寒随着老鸨走上楼去。

楼上都是一些房间，但也是红色为主。

“莫庄主，小红这几日没见你茶不思饭不想的，妈妈我看着也心疼。”

“让妈妈费心了。”

莫逍从袖子里拿出一锭金子递给老鸨，老鸨顿时满脸笑开花。

“莫庄主一直这么客气，到我这里还客气什么。随便玩，喜欢哪个姑娘跟妈妈我说，妈妈给你做主。”

莫楚对着老鸨笑了笑，示意老鸨继续带路。

老鸨不住的点头，当先走进去，莫楚和罗梦寒跟着走进了里面。

莫逍颇为紧张，似乎有些腼腆，罗梦寒也是很为迷茫，这样一个天下大庄庄主，此刻也会如此，实在令罗梦寒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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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人

老鸨待两人到了最里面的一间屋子，屋子还算大，红袖帷帐。

最中间摆放着一个古筝，红烛之下，也能看出保养的很好，可见主人对其的爱惜。

老鸨停在门口，对着莫逍满脸堆笑说道：

“庄主，您请吧，妈妈我也不打扰了。”

莫逍又拿出一锭金子，递给老鸨。老鸨赶忙接过金子，笑容满面。

“庄主总是这么客气，到妈妈这就像到了自己家里一样。。。

哎呀，你看我这嘴。”

“妈妈你先下去吧，叫人送上些点心酒水就好。”

老鸨唯唯诺诺的下楼去。

罗梦寒看着老鸨下楼，又向屋里望了望。

“莫兄，我也不打扰了，你进去吧。”

“我叫你来又不是为消遣，再说小红卖艺不卖身。”

说着拉起罗梦寒的手进了屋。

屋里花香四溢，心旷神怡，仿佛进到了另外一个绝美的世界。

那里长满鲜花，碧草青青，绿水盈盈。

让人连呼吸的声音都刻意的放低，生怕打扰了这一美景。

“可是莫公子？”

随着声音从红帐后走出一女子，向莫逍跑来。

起初满心快乐，但见莫逍身旁还站着一人，害羞的低下头。

莫逍却握起那女子的手，放在胸口，如同所有幸福尽在此刻。

只片刻，那女子缩回玉手，有些不自然。

可顾盼生辉，撩人心怀，更添一丝柔美。

莫逍回头望了眼罗梦寒，对着那女子笑着。

“这位是罗梦寒，我好友。”

“罗公子，小红有理了。”

罗梦寒低头还礼，眼睛却不敢直视。

恰巧此时老鸨差人送来的酒水点心到了门口。

来人很有礼节的站在门口，等莫逍介绍完了才开口。

“客官，您要的酒水点心。”

莫逍到门口接过，给了那人一锭银子，那人高兴的下了去。回身把酒水放在桌子。

“小红，给我们演奏一曲吧，我好久没听到你的曲子了。”

“莫公子，你六天前还来过。”

“额，呵呵，我怎么感觉很久了。”

小红两腮一红，不再说话，走到古筝前，坐下。莫逍和罗梦寒也坐在下首两边。

古筝之声缓缓传来。曲调悲切，凄凄婉婉。

如同瞬间感受到那份阳关之别的撕心裂肺，纵马一跃，不眷故人。

一声长嘶，策马远去。身后是猎猎长风，黄沙浩荡。人影渐渐模糊，消失不见。

留下一段思念，一份情仇，何处追寻？

胡笳之间，古筝之瑟，将十八拍所蕴含的感情演绎的淋漓尽致。

当真让人体味到那份撕心的悲痛，离开亲人，孤单无助，漂泊世间，何处是家？

一曲完结，罗梦寒眼角有泪，模糊记得亲人的样子。

如今孤孤单单，浪迹天涯，虽有遗憾，并无后悔。

然曲调之中的感触，不得不想起自己的身世，想到无可奈何的命运。

却听到小红啜泣的哭声，那个女子满眼泪水，又有怎样不愿回想的故事。

莫逍赶忙上前，一把将小红搂在怀里。

小红似乎有了依靠一般，哭得更加伤心。

莫逍的手没有放松，小红推开他身子，低头擦了擦眼泪，看向罗梦寒。

“让罗公子见笑了。”

罗梦寒起身一揖到地。

“岂敢，姑娘一曲让罗梦寒五体投地。”

“其实这几年我一直都在弹奏这曲《胡笳十八拍》。每每弹奏一次就要哭一次。”

罗梦寒站直身子，不敢多问，生怕提及小红的伤心之事。

莫逍笑着撩起小红的头发，望着她的脸颊。

“第一次为我弹奏的就是这个，那时我感动之余，就喜欢上了你。

只有见到你才能安心。”

小红脸颊一红，转头不看莫逍。

“小女子一直以来承蒙公子眷顾，可我只是个红尘女子，岂敢高攀呢。”

莫逍眼里悲情一闪，没回答小红的话，意图回避。

可最后还是叹了口气，说道：

“莫逍无能，连自己喜欢的女子都不能明媒正娶回去。”

“莫公子你别这么说，小红这样已经很满足了。”

莫逍低头沉吟，无奈的站起，走到罗梦寒身边兀自坐下。

拿起酒壶不住的倒酒喝酒，显是满心愁苦，只得借酒隐隐消去。

罗梦寒赶忙抢下莫逍手里的酒壶，莫逍几次去抢夺，皆被罗梦寒躲过。

莫逍有些无奈，还是不去抢了。坐下不住叹气。

小红走来，坐在莫逍身旁，挽住他的手臂，把头靠在他的肩膀。

“莫公子，我能理解。你是灵剑山庄的少庄主，自然不可以和一个红尘女子在一起。

你也别自责了。”

罗梦寒把酒壶放在桌子上，莫逍听了小红的话反而又拿起酒壶，甩开盖子直接向嘴里倒去。

待罗梦寒抢来，里面已经被喝干了。

莫逍的脸色难看之极，不知是喝醉了还是心里的悲伤所致。

“我莫逍怎么了？我就是要娶你，明媒正娶！谁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不怕！

走，跟我回去，去灵剑山庄，今后你就是我灵剑山庄的少夫人。”

说着拉着小红的手站起，向外走去。

小红不住的挣扎，反抗，可再怎么样也比不过莫逍，还是被莫逍拽着手向外。

罗梦寒不知怎么做才好，莫逍对小红的感情看样子绝不是假的，一时愣在那。

小红却上前几步，一个耳光打在莫逍脸上。”

莫逍的脚步停下，没有回头，可背影凄凉。

“莫逍！你别让我看不起你！”

小红甩开莫逍的手，后退了几步。

“少庄主，我虽是个风尘女子，可我也知晓事体。

灵剑山庄多少年，哪个庄主的夫人不是王臣贵胄家的女儿。而少庄主你自己的娘家就是护国公。

难道会不知道这样的门户之见吗？小红是喜欢少庄主，可怎能因为我让天下人看轻灵剑山庄？”

莫逍还是没说话，而是像个孩子一样低头抹起眼泪。

小红的眼角也湿润起来，不再说什么。

莫逍回过身，眼神凄然，走到小红身前，又把那女子搂进怀里。

“我知道了。可你要等着我，我一定会帮你找到你的哥哥。

那时。。。那时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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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佩

莫逍支支吾吾，不知道想说到了那时他想怎么样。

小红眼里柔情一闪，把头往莫逍怀里埋了埋。

莫逍的话停了下来，手臂紧紧的抱住小红。

“小红，我莫逍今生今世都要保护你，我不会让你等太久。”

小红微微抬起头，奴了奴嘴。

“莫公子，我。。。”

“什么都别说了，我一定会帮你找到你哥哥。尽管万难，我一定会竭尽全力。

让你身边有位亲人，不再那么孤单，我心里也高兴。”

“小红一生孤苦，能遇见公子实在是老天眷顾。可天下姓戴的那么多，公子何处去寻呢？”

莫逍皱了皱眉，轻叹了下。

“是啊，的确有些困难，不过我相信只要不懈的去寻找，会找到的。”

小红点了点头，伏在莫逍怀里。

罗梦寒听了两人的话，心里不禁想到一个人，可也不敢道破。

只得轻轻的问了句，生怕打扰了二人的气氛。

“小红姑娘，恕在下冒昧。能否听听你的故事？”

小红撑开莫逍的手臂，回头看着罗梦寒，眼里多是诧异，可瞬间如同看到希望。

“罗公子可有什么线索？”

“我不敢确定，还望姑娘讲述。”

小红和莫逍对望一眼，神色具是带了一丝的喜悦。

三人围坐在桌子前，小红给罗梦寒倒了杯茶。玉手微微颤抖，显然心情激动。

“听娘亲说我很小的时候，爹爹就被坏人杀死了。我的哥哥也没了踪迹。

后来娘亲生病，没钱治病。因为我从小会些乐器，无奈之下我就把自己卖到了这里做个风尘女子。

得来钱给娘亲看病，可娘亲见我这么做。。。说我败坏门风，一气之下。。。一气之下就。。。走了。”

小红抹了抹眼泪，继续说着。

“我在这怡楼，虽然卖艺不卖身，可不少的乡绅子弟都想赎我的身。

有的竟然肯出万两黄金，妈妈当时就要把我卖个那人。可我想起娘亲临走时候的话，

就以死相抗。后来他们就不敢逼迫我了。”

说着看了眼莫逍，眼里满是幸福。尽管曾经有过伤痛，可在渐渐淡去。

“后来见到了莫公子，他和那些想花钱赎我的人不同。总是来看我弹奏，

可从不失礼。打那之后，我就不见其他客人了。

我知道是莫公子做的，心里感激。可我当时想，也许就是来消遣的富家公子吧，

对我也是一时兴趣而已。

不料莫公子一直都来这里看我，渐渐我就相信他是真心的。”

说到这竟是眼里悲伤一闪。

“后来有段时间没来，我就问妈妈，妈妈跟我说这个是灵剑山庄的少庄主，刚刚接过老庄主的位置。

灵剑山庄的名声在我们这里很响亮。我也知道灵剑山庄的少庄主决然不会娶我这样的风尘女子。

那时就开始嘲笑自己是痴人说梦，就躲起来不敢再见莫公子。”

莫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