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宾孩子》,加博就爱干这事儿。'哎,你不知道词儿就他妈的造几句嘛,'他说,'这次你他妈的给它弄点韵出来。'他从老会员那儿弄了张支票,圣诞节前后上退伍军人管理局医院戒酒去了。我等他上这验尸台已等了十五年。”
“鱼钩扎出的洞我们要做血清试验。”克劳福德说,“我给病理学家发个便条。”
“那些鱼钩相互挨得太近了。”拉玛说。
“你说什么?”
“富兰克林兄弟把曳钓绳上那些鱼钩搞得太靠近了,这是犯规的,可能就因为这原因他们一直到今天早上才报了警。”
“警长说他们是打鸭子的。”
“我就料到他们会对他那样说。”拉玛说,“他们会告诉你,一次职业摔跤比赛中他们还和卫星门罗分在一个车轮战小组,同檀香山的健伍本卡公爵摔跤了呢!要是你愿意,这话你也可以相信。抓起一只装石首鱼的大袋,他们还会带你去打鹬呢,如果你喜欢鹬的话。还会连带给你一玻璃杯的弹子。”
“你认为情况是什么样的呢,拉玛?”
“这富兰克林兄弟是在控制着这曳钓绳,是他们这根曳钓绳上这些非法安上的钩子,他们将绳子拉起来看看是否捕到了鱼。”
“你为什么这么看?”
“这位女士还没到会浮上水面的时候。”
“是的。”
“那么,要是他们没有在拉曳钓绳的话,永远也发现不了她。他们可能是害怕地走开,最后才喊人来。我希望你们请渔猎法执法官来瞧瞧这事儿。”
“我也希望这样。”克劳福德说。
“许多时候他们都是弄一部曲柄手摇电话机放在他们那兰姆查杰牌车的座位后头,就是不用进监狱的话,那可也是一大笔罚款啊!”
克劳福德不解地竖起了眉毛。
“电鱼用的。”史达琳说,“将电线垂人水中,一摇曲柄,电流就将鱼击昏,鱼浮上水面,只管舀就得。”
“对。”拉玛说,“你是附近这儿的人吗?”
“许多地方的人都这么干。”史达琳说。
在他们将运尸袋的拉链拉上之前,史达琳觉得很想要说点什么,作个手势,或者表示一下某种承诺,最后,她只摇了摇头,忙着将那些样本收拾好装进了箱子。
和尸体在一起是一回事,不见尸体时的问题又是一回事。这一刻放松下来了,刚才所做的一切又回到了她的脑际。史达琳剥下手套,打开洗槽的水龙头。她背对着房间,让水在手腕上冲洗。水管中的水并不那么凉。拉玛边看她边出房间到了走廊上,他从做可乐的机器那儿弄了一听冰凉的苏打水回来,没有打开,送到了她面前。
“不,谢谢。”史达琳说,“我不想喝。”
“不是的,把它放在你脖子那底下,”拉玛说,“再放到后脑勺那块小小的隆起的地方。冷东西会让你觉得好受些,我就是这样。”
等史达琳隔着拉好拉链的运尸袋把要给病理学家的备忘录扎好时,办公桌上克劳福德的指纹传送器已在发出喀嚓喀嚓的响声。
作案后被害者这么快就被发现真是运气。克劳福德下决心很快查明她的身份,并开始在她家周围查寻绑架的见证人。他的做法给大家都带来了不少麻烦,可是速度快。
克劳福德带的是一台利顿牌警用指纹传真机。和联邦调查局配发的传真机不同,这台警用传真机与大部分大城市的警方系统是兼容的。史达琳汇集到一起的指纹卡几乎还没有干。
“装上去,史达琳,你手指灵巧。”
他意思其实是:别弄脏了。史达琳没有弄脏。将混成的卡片胶合到一起卷到那小小的卷筒上去很是不易。全国这时有六家通讯室在等待着。
克劳福德将电话打到联邦调查局的电话交换台以及华盛顿的通讯室。“多萝西,大家都在吗?好的,先生们,往下调到一百二,要让线条很分明清晰——各位查一查,是不是一百二?亚特兰大,怎么样?好,给我图像频道……现在就给。”
接着,为保证清晰度,传真机以低速度慢慢转动,将这名死去妇女的指纹同时传送到联邦调查局以及东部几个主要警察部门的通讯室。如果芝加哥、底特律、亚特兰大或其他城市中的任何一个有与这指纹相吻合的,几分钟之内就将展开搜寻。
克劳福德随后又将被害者牙齿及脸部的照片传了出去;史达琳用毛巾把死者的头部裹好,以防街头小报又把这些照片搞到手。
他们正要离去,从查尔斯顿来了三位西弗吉尼亚州犯罪调查部的官员。克劳福德同许多人握了手,一边将印有全国犯罪情报中心热线电话号码的卡片发给大家。见他这么快就让这些人进入一种男性情谊的模式,史达琳觉得很有趣。他们只要一得到点情况就肯定会打电话的,肯定会的。你可以打赌,也多谢他们了。她判断可能也不一定是男性情谊:在她身上也起作用嘛。
克劳福德和史达琳随那位代表驾车前往艾尔克河时,拉玛在门廊上朝他们挥了挥手指。那听可乐还相当冷,拉玛把它拿进物料间去,同时给自己准备了一杯清凉的饮料。
□ 作者:托马斯·哈里斯
第13节
“让我在实验室那儿下车,杰夫。”劳福德对司机说,“之后我要你在史密森博物馆等着史达琳警官,她从那里再回昆迪可。”
“是,先生。”
他们正逆着晚餐后的人流车辆,经过波托马克河,由国家机场进入华盛顿市中心。
史达琳想,这开车的年轻人是敬畏克劳福德,所以开起车来过于小心。她没有责怪他;克劳福德麾下前面有位探警,有一回将事情整个儿办得一团糟,现如今到设在北极圈的远程预警线那儿调查小偷小摸一类的事去了,这结果在学院已成了人们的一个信条。
克劳福德情绪不好。自从他将被害者的指纹及照片传送出去到现在,九个小时过去了,她的身份依旧不明。他和史达琳还有西弗吉尼亚州警一道,在桥及河岸一带干到天黑也没有个结果。
史达琳还听到他在飞机上打电话,安排一名护士晚上到他家去。
下了“蓝色独木舟”坐进这相貌平平的联邦调查局轿车似乎出奇地安静,谈话也较容易了。
“把你提取的指纹送到情报处后,我就要通知热线及潜指印描述符索引科。”克劳福德说,“你给我草拟一份东西夹入档案。夹页就行,不是302那种——知道怎么做吗?”
“知道。”
“比方说我就是那索引科,跟我说说有什么新情况。”
只一会儿工夫她就将材料聚了起来一她很高兴克劳福德在他们经过杰弗逊纪念碑时,似乎对那上面的脚手架感兴趣。
潜指印描述符索引科在身份鉴定组的电脑上,将正在受调查的犯罪活动的特征,与档案上犯罪分子已知的一些痹性进行对照,当发现有明显的相似点时,电脑就会提出意见说谁是犯罪嫌疑人并提供其指纹。接着,再由人工操作将档案中的指纹与犯罪现场发现的潜指纹作比较。野牛比尔的指纹还没有取到,可是克劳福德想先作好准备。
这个系统要求陈述简洁明了。史达琳力图写出几句这样的话来。
“白种女性,十八九岁或二十出头,枪杀,下躯干及大腿遭剥皮——”
“史达琳,他杀害年轻的白种女人,剥她们躯干上的皮,这些索引科都已经知道了——附带提一下,'剥皮'用'skinned','flayed'一词不常见,别的警官可能不用,而且你也摸不准那该死的玩意儿是否能识别出同义词。电脑已经知道他将尸体抛人河中,它不知道你这儿有什么新情况。这儿有什么新情况没有,史达琳?”
“这是第六个被害者,第一个头皮被剥,第一个双肩后部被去了两块三角形皮,第一个胸部遭枪击,第一个喉咙里有虫茧。”
“你忘了还有扳断的指甲。”
“不,长官,指甲被扳断她是第二个了。”
“你说得对。听着,在你给档案补充的夹页中,注意虫茧一事属机密,我们可以用它来排除假供。”
“我在想这事儿他是否以前也干过——放个茧或者昆虫。”史达琳说,“验尸时是很容易疏忽过去的,尤其是验浮尸。你知道,医务检查人员只看到明显的死因,那边气候又热,他们想看完就了事……这一点我们能否回头再查一查?”
“一定要查也可以。你可以料定病理学家们会说他们什么也没有疏忽,这也是自然的,辛辛那提那个张三还是李四还在那冷冻室放着,我让他们去看一看,可其余四位都人土了。下令掘尸会惊扰大家。我们就曾掘过四个病人,他们是在找莱克特医生看病期间死去的,为了查明死因,只好掘尸。我告诉你,这事儿很麻烦,搞得她们的亲友很痛苦。假如一定得挖,我可以下令,但我们还是先看看你到史密森博物馆后能查出什么结果吧,然后我再作决定。”
“剥头皮……也真罕见,不是吗?”
“是的,不多见。”克劳福德说。
“但莱克特医生说过野牛比尔会剥人头皮的。他怎么会知道的呢?”
“他不知道。”
“可他是这样说的。”
“这并不是大惊小怪的事,史达琳。我当时看到了也没有觉得惊讶。我本来也该说这种事是罕见的,可后来出了个蒙格尔案,还记得那案子吗?那女的被剥了头皮?这之后又有两三个人一味模仿。报纸呢,只要玩到贴有野牛比尔标签的消息,就不止一次地强调说,这名凶手不取人头皮。后来的事儿就不奇怪了——他很可能依着报纸宣传的样子去做。莱克特是在猜测。他没有说事情什么时候会发生,所以他永远也不会错。如果我们逮住了比尔而他并没有剥人头皮,莱克特又可以说,我们刚好在他要剥之前将他拿获了。”
“莱克特医生还说野牛比尔住在一栋两层楼的房子里。这个我们一直还没有查,你觉得他为什么这么说呢?”
“这倒不是猜了。他很可能是对的,而且他还可以告诉你为什么。不过他想以此来戏弄你一下。这是我在他身上看到的唯一的弱点——他必须让人觉得他精,比任何人都精。他这么做已经有好几年了。”
“你说过不明白就问——呃,这点我得请你解释一下了。”
“好的。被害者中有两个是被吊死的,对吧?绳索印子高高的,颈部脱位,绝对是吊死的。莱克特医生从自身的经验知道,史达琳,一个人要违背另一个人的意愿强行将其吊死是很难的。人们在球形门把手上就能吊死,那是他们自己要上吊,这很简单,往下一坐就行,但要吊死别人就难了——即使他们被捆绑着,只要脚能碰到什么帮一下,就会想办法将脚够到地上去的,梯子很吓人,受害者不会盲目地就往上爬,要是看到套索就肯定不会爬了。要做成就是上楼梯井。楼梯是常见的,告诉她们你带她们上楼用洗手间,随便说什么吧;拿块罩中蒙住她们的脸往上走,迅速将套索套住头,然后猛地一脚将其从最上面的一级楼梯踢下;那绳索一端是系在楼梯顶部平台的护栏上的。这是在室内唯一的一个好办法。加州一小子都将这做法普及推广了。比尔要是没有楼梯井,他就要用别的办法来杀死她们。现在你把那些名字给我,波特那位主要代表,还有州警那家伙,那位高级官员。”
史达琳在她的笔记本里找到他们的名字,用牙齿咬着一支笔形手电照着,将名字念了出来。
“很好!”克劳福德说,“你和热线联络时,史达琳,每次都直呼警察的名字,让他们觉得光荣。他们听到自己的名字,对热线就会变得更加友好,荣誉感有助于他们记得一有情况就给我们打电话。她腿上那处烫伤在你看来表明了什么?”
“这要看是不是死后造成的。”
“要是呢?”
“那他就有一辆可以封闭的卡车或厢式运货车或客货两用轿车,某种长长的车子。”
“为什么?”
“因为她小腿肚的后部都被烫伤了。”
他们来到联邦调查局新的总部前的第十号大街和宾夕法尼亚大街;还没有人称这楼为J.埃德加·胡佛楼。
“杰夫,你就让我在这儿下车。”克劳福德说,“就这儿,别往里开了。呆在车里,杰夫,只要把行李箱打开就行。过来说给我听听,史达琳。”
她和克劳福德一起下了车。他从行李间取。回自己的数据传真机和公文包。
“他将尸体拖进大小够让它伸直仰躺的什么东西里。”史达琳说,“她小腿肚的后部要能平放在排气管上面的地板上,这是唯一的办法。在像这样的汽车行李箱里,只有把她的身体蟋曲侧放才行,所以——”
“是,我就是这么看的。”克劳福德说。
她这时才意识到,让她下车来是为了能同她私下说话。
“我当初跟那位代表说我和他不应当着女人的面交谈,那么说把你给激怒了,是不是?”
“当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