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老张,不好意思,我抓起手机一按,怎么晓得按到你的号码?喂,我问候你,你该心存感激!”
他没打给女朋友,没打给赫妈妈,却打给我,我当然感激。
才挂了赫赫的电话,手机又响,是老吴打来的,他问我还好吧,问我老婆还好吧,问我家房子没垮吧,然后说:“国立,我是你买房子的银行贷款连带担保人,要是你家房子有什么,不准赖了贷款自己跑路连累我,懂吧?”
看样子明天得去银行取消这个保证人,免得老吴每天睡不好觉。
8点15分接到第三通电话:“对不起先生,能不能占用您几分钟时间,我们这里是东东保险公司……”
这名保险员尽忠职守,他不想会不会有余震,先急着推销保险,有前途。
不能再接电话,赶紧打电话问问老婆是否安好,响了十多声手机才传来她的声音:“为什么老在通话?地震了你打给谁呀?”
不是我打给谁,而是有人一直打来,要不然她可以回来检查我手机内的通话记录,而且,她在哪里?
“你忘记啦,我在上意大利文课。全班我第一个感觉到地震,老师才叫我们疏散到楼下去。”
她先打给我,打不通就打给她爸妈,再打给我仍不通,便打给她心肝的小外甥,再打给我,依然不通,就打给她的朋友,总算我插话进去了。
晚上11点52分再出现一次余震,这时我和老婆都在家里看电视,她瞄了瞄我摆在门口的背包问:“现在如果又大地震,你打算怎么办?”
直觉反应,当然跑到门口抓起背包,再回身抓她,两人顺着楼梯逃到楼下的公园。但我说:“当然先抓了你往楼下跑,顺便拿门口的包包。”
“那你的包包里面有什么东西?”
“存折、提款卡、随身碟、气喘用的喷剂——”
“我的宝贝呢?”
她的宝贝?
“我新买的那双鞋呀。”
这次大地震让我深刻反省,人遇到突发灾难先想到的是自己,然后才是最亲近的人,而最亲近的人对男人的要求是:你不但得先想到我,还要想到我刚买的鞋子!
在此我深深忏悔,明天一定悄悄地把她的新鞋子收进背包,到哪里都带着。
穿碎花裙的胖姑娘
作者:微酸袅袅 来源: 《意林》杂志
我很爱在故事里设置女胖子减肥成功的情节。
可遗憾的是作者本人我,身为一个一直有体重烦恼的女生却没有真正地成功过——梦想是瘦成一道闪电,但梦想一直是梦想,我最瘦的时候也不过是“不胖”。
年少时因为对自己的粗腿感到自卑,我有好几年时间没有穿过裙子和短裤。中学时的夏天,我最常见的打扮是上身穿短袖的夏季校服,下身是秋季校裤。
中考前学校模拟测八百米,班主任特别郑重地叮嘱:“你们明天跑步都要穿短裤,那样阻力小,容易出成绩。”
这条“指令”让我在家里纠结了一夜,第二天虽然听话地穿了短裤,但在外面加了长裤才去体育场,临上跑道前再不情不愿地脱掉。
现在想来应该根本没人会在意我的腿是粗是细吧,可那时的我心里就是别扭极了。
青春期的我还非常讨厌体检。
我抗拒往仪器上一站,机械冰冷的女声报出那个可怕数字的瞬间。
有一次测完体重我忍不住自我唾弃说:“我真胖。”
医生伯伯笑眯眯地安慰我:“不胖不胖,你长得高嘛。”
可我一点都不相信这种安慰,深深地沉溺在自己是个“女壮士”的悲伤里。
到了大学就没有校服穿了,夏天的武汉就像一个巨大的蒸笼,在太阳底下站五分钟就会浑身湿透。而那时的我无惧中暑的可能,无比坚强地每天穿牛仔长裤去上课。
牛仔裤又闷又热,也不会让我看起来瘦一点,但有着鸵鸟心态的我觉得这样穿才安全——它可以保护我的粗腿不被赤裸裸地暴露在众人目光里。
令我震惊的是好像也有女生完全不在乎这些事,比如P。她和我住同一栋寝室楼,因为每周有几天排课时间一样,所以我们常常能遇见。
P似乎比我还高一些,体型更魁梧一些,面相充满了男子气概,可她很自然地穿着坡跟凉鞋和大号的碎花连衣裙,打着阳伞慢悠悠地走在校园里。在一群纤细的同龄女生中她像个突兀的惊叹号,但我永远不会忘记她身处其中时自信又淡然的神情。
我暗暗佩服她的勇气,同时阿Q地安慰自己:其实你也还好嘛——我很没出息地把她当作心理上的“垫背”,以此来鼓励自卑的自己。
大四快毕业时的某天,我在学校的超市门口又和她打了个照面。我突然发现她虽然还是那么高高大大的样子,但整个人的气质柔和下来,碎花裙和高跟鞋在她身上不再突兀,反而增添了女人味。
——简单来说,她在没有明显消瘦的情况下竟然变美了!
我在那个刹那意识到:正能量的自信心真的是有魔力的,它会带你走向你曾经只能向往的地方。
或许有些胖姑娘因为种种原因一辈子都无法成为一个瘦子,但我们不能因此而一辈子不敢试穿那件很想穿的漂亮衣衫,更不能一辈子都没有做过最想成为的自己。
那个穿着大号碎花裙子、坡跟凉鞋的姑娘用她真实的变化告诉我一件事:不要沉溺在自己的缺点里自怨自艾,不要害怕出丑或者失败——要么改变,要么坦然接受。
其实出丑和失败都没什么大不了,永远躲在“害怕”的壳里唯唯诺诺,不敢挣脱出来做最勇敢的自己才让人沮丧呢。
从那天之后我不再刻意隐藏自己的粗腿,会在炎热的夏天穿短裙、短裤,还会迈着我的粗腿去海边玩水,去泳池游泳——我比从前更爱夏天,也比从前更爱自己。
大学同学关系得了什么病
作者:未知 来源: 《意林》杂志
近年来,关于大学生“同室操戈”的新闻屡见报端,从“亲如一家”到“感谢不杀”,让人们对记忆中亲密的同学关系产生疑问:是因为媒体过度地强调了极端恶性事件中的“大学生”字眼,还是说互联网岁月、躁动的年龄、功利的现实改变了太多东西?象牙塔里的同学关系怎样去改变?
@吴艳萍要振作起来:只是一小部分的极端事,就像世上总会有坏人来衬托好人的存在,我个人的观点是大学生宿舍至少我身边都是非常好。
@抖动的琴弦:其实大学室友关系一直都是这样,以前只是人们并不关注,现在大家关注了,反倒是件好事。
@漪梦雅:我记得上中学的时候,老师都在给我们灌输思想,中学是最单纯的时光,上了大学就没有人和你掏心掏肺了,都会藏个心眼的。所以到了大学为了不让自己受到伤害总会自己先藏个心眼。
@Jessica哆啦A梦:高中更单纯些,没啥想得多的。到了大学,外貌,家境,喜好,学习,奖学金,男朋友之类的,都成了引发不对头的原因。其实只要想得不多,也就没啥不好的。不过,自己不想多却挡不住别人想太多。
@谁家娜小君:年龄相对较小时,人与人的交往相对也越单纯,被附加的东西越少。
@诺爱尔Noel:社会的风气压迫了大学生不注意处理这些人际关系。而大学生自身也有问题:第一,他们没有意识到这种对室友的伤害;第二,大学生不会正确抒发自己心里的负面情绪。
@悲忧孤蜂:我觉得,应该是学习了那么多年了,随着知识的增长而社交技能没有达到相应的水平。在处理舍友间关系时,有些人显得不太理性。应该加强舍友间的感情建设。
你是否支持美剧禁令
作者:未知 来源: 《意林》杂志
中国网监部门将对视频网站加强外来剧目审核力度,若擅自播出未通过审核的影视作品,将面临警告、罚款甚至被吊销许可证等处罚。有人强烈支持,认为中美文化差异,不符国情,部分美剧尺度太大;另一部分人认为多元文化,自由选择,影视应与国际接轨,实施分级一举多得。你怎么看?
@小楠Phoebe:影视应与国际接轨,应该实施分级制度!攘外必先安内,有这时间多多督促国内拍出有故事情节原创的,发人深省的优质影片,而不是所谓的票房至上急功近利的商业片。
@VforVendetta:如果你觉得韩剧脑残而支持封禁韩剧,那么就没资格在美剧被封禁的时候抱怨了。当你曾经支持不公地对待一些人,那么当这种不公降临在你身上时就没资格喊冤了。所谓公民社会就是,若一个人被不公地对待,All will suffer with him/her。
@北京时代易维:不支持,美剧的题材虽然有点血腥,但是从专业的角度来说,好莱坞的水准真不是谁谁都能拍出来的。就连那部《来自星星的你》不也是从美剧上面得来的灵感吗?
@太平bandit:文明说白了就是对文化的传承与包容,国内一些影视作品无法与外国比拼时,应该懂得如何借鉴与发展,而不是关起门来让我们自己发展!懂得如何当学生而不当老师!
@未艾:总不能因为文化有差异就不接受他国文化吧,你的胳膊和别人的胳膊不一般长就不接受对方吗?太扯了。
@李方晟:应该分门别类地禁止,不走极端。
@王路:支持,有些美剧在美国国内也是分类并限制的,禁止儿童观影。如果引进国内不加审查分类,观看时没有家长引导,暴力与血腥的镜头对于儿童来讲是一种伤害。
穿粉红短裙的男人
作者:贝阿特施特罗贝尔 来源: 《意林》杂志
雪后的周末,柏林国会大厦前的广场上游客稀少。鲍勃凯瑞脚上只穿了一双单鞋,由脚而起的寒意刺骨。他很快支开三脚架,把相机固定好。今天风大,拍摄得速战速决。
鲍勃从背包里拿出一条粉红的芭蕾短裙穿上,脱下T恤和牛仔裤,短裙里只剩一条粉红色内裤。旁边的几个日本游客开始迷惑不解,窃窃私语。地上的融雪和泥泞混在一起,但鲍勃依然赤脚向国会大厦奔去。这名52岁的男子轻盈地摆出芭蕾舞者的造型,双臂微张,按动手中的遥控器拍摄。广场上的粉红色芭蕾舞裙格外醒目,那一瞬间,他仿佛给柏林的空气施了魔法,阴沉灰暗的冬季突然充满了轻盈和生气!
一切只为了爱
这名看上去是在公共场所哗众取宠的矮胖男人不为名不为利,只为取悦一个人——他的妻子。他希望穿着粉红芭蕾舞裙让妻子重获微笑。2003年12月29日,琳达凯瑞被诊断出乳腺癌。鲍勃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的父母和两个连襟均死于癌症。
为了治病,夫妻俩在纽约城不停奔波,病痛和琐事消磨着他们对生活的热情。鲍勃知道,必须摆脱这种状态。幸运的是,他是一名广告摄影师,摄影和创意是他的专长。
鲍勃穿着岳母缝制的芭蕾舞裙,在纽约的购物天堂布鲁明戴尔百货公司、在中央公园、在时代广场的茫茫人海中,也在布鲁克林区的雪地里自拍。有时鲍勃会挨骂,有时路人还会报警。尽管如此,他仍不会停止。无论他去哪里工作,不管大峡谷、旧金山,还是俄勒冈,他都带着自己的芭蕾舞裙。他总是给琳达发送照片,希望这能给她带来哪怕是片刻的微笑。
鲍勃的照片让琳达感到幸福
琳达坦言,哪怕是在化疗后筋疲力尽,这些照片也总是能让她感到宽慰。鲍勃更加坚定,就算被世人嘲笑,他也不会因此退缩。“当时,这些图片让幽默重返我们的生活。”琳达回忆说。
拍好了在国会大厦前的照片,鲍勃回到了温暖的酒店客房,和琳达一起坐在沙发上。他们的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仿佛久别重逢一般。
自从琳达被诊断出乳腺癌以来,鲍勃已在世界各地拍摄了上百张芭蕾舞裙照片,但在被问到为何这样做时,他总是不知如何表达。琳达很认真地看着鲍勃,似乎是想帮助他整理语言。“这样做是出于爱,但也是出于一种寄托。”鲍勃试着这样表达。这些芭蕾舞裙照片展现出一种自琳达生病以来已经了无踪迹的轻松。“没错,在一些照片上我显得忧愁或者伤感,但在另一些照片上我真的很幸福,我在跳跃,在舞蹈。”琳达接过话来:“对我们来说,这些芭蕾舞裙照片是条祛除病痛的途径。癌症仍然是我们生活的一部分,但我们已不受它掌控。”
用来疗伤的照片
很久以来,每当生活过于痛苦时,鲍勃就会选择给自己拍照来疗伤。“这一切糟透了。”鲍勃的声音听起来充满无助,就像只被遗弃在陌生人门前的小狗一样。
鲍勃拍摄的照片给了琳达一种向前看的动力,“我总是充满期待地等待下一张照片”。
当琳达不能陪同鲍勃旅行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