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柴舟爸爸,我还是谢谢你。”
……
中东?
从没有去过的地方。除了海湾战争,对那里的了解不过是信仰坚定却又莫名其妙的各有分歧的人在那里挥霍着石油铸成的美圆。然而,即便是石油,我也只知道那里有一个什么欧佩克什么的名字。
流浪汉没有汽车,石油也不能当饮料。
Mary说石油的价格与产量息息相关着美圆的坚挺程度,但那,毕竟离我太过遥远。
现在,我却要去那里。机窗外一朵朵被抛在身后的白云为证。
我竟要给八杰集打工?在吉斯生死不明的时候,是Vice控制住南镇的秩序的。
谁也不能否认义父是一个好人,就像谁都知道吉斯的生命不干净。但南镇这个样子,对比起当年梦魇般的混乱……难道真如七枷社说的那样,破而后立?
但凭什么这其中的代价竟包含了义父的生命?
可是,我却做不到吉斯做到的事情。
就像我能够靠格斗而代言耐克,不需要什么工作而衣食无忧,但即使有了一辈子挥霍不完的存款,我也仅仅是一个流浪汉,就算我请全南镇人吃一顿大餐,却无法给每个人找一份称心的工作。
况且,真正第一个举办大规模格斗大赛的,是吉斯;让KOF成为世界范围的大赛的,是怒加。
没有他们的耕耘,世界各地的那些向往自由而又不得不面对衣食住行的格斗家们会是什么样子?
答案,应该显而易见吧?我自己就是一个例子……
善,恶……
好,坏……
对,错……
比起复杂的命运,我的人生太短了……
还是看看七枷社给的资料吧!摇摇头,将视线拉回到手中的印刷物品,Terry低头品味着那张名叫Whip的少女的军装照,以及附带的文字介绍。
一个巴西雇佣军的年轻女孩,被麦卓大加赞赏,武器是……鞭子……
不知道,会不会像在KOF赛场上伤到过草薙京的Leona那样出人意料?
……
“潜龙,在狙击手身上埋藏追踪器,未免太狠了吧?”
“杀鸡儆猴有什么不对?我不过是让谦灵为他做一个没有麻醉的小手术,权当体罚;之后,让他享受一下无家可归的滋味。如果他真敢回自己巢穴,那我就更高兴了。反正,手术是在光天化日下做的,我期待着有谁愿意替他把追踪器取出来。”
“或许,他会自杀?”
“狙击手的心理素质没那么脆弱,如果真的折磨得自杀了,我也该消气了。”
“原来你这么记仇……那如果他从此抛弃一切,静下心来干点儿普通工作,过平凡生活呢?”
“他要是真耐得下来……十年,我就给他一个机会,为神乐宫工作。”
“你觉得被你害那么惨的人会回头帮你?”
“合冰,十年可不是三流小说描述的那么眨眼而过,足够让一个狙击手把命运的强奸品酿成食髓知味的幸福了。况且,我也没打算让他为我重操旧业。人的价值不仅是他直接创造的事物,也包括他的遭遇和抉择给相似的人树立的榜样效应。”
“……潜龙,你总是无时无刻千方百计地布局么?”
“因为,我的棋盘是世界。”
比利时境内的高速公路上,一辆劳斯莱斯奔驰着。好似一战时德国的进军路线。
“而我,也是你的一枚棋子么?”
“必然的。就像坐在你前面为我们驾驶的神乐玲,她是我手中的众多微不足道的卒子中的一颗。而你,则是我身边的士。”
“哦?你还会中国象棋?”
“仅仅因为你是中国人罢了。合冰,士为知己者死,所以,我得努力了解你,同时也让你明白我。”
神乐潜龙的话听起来挺别扭,但合冰并没有立即回答,他只是凝神望着神乐玲的后背,这个刚刚相见,一身流行穿着,连认识都谈不上的女子,在同样听到代宫主将自己形容为微不足道时,竟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波动。
“……潜龙,我宁愿为谁而活。”
……
“你们……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和King勾兑的时候直接要去巴西的机票有什么不好?非要先来阿根廷。这下好,没钱了,打工你自己去,反正我们这长相去找工作,容易惹风波。”
“而且,凭你这仙拉的相貌和身段,只要狠下心去,还怕赚不到钱吗?”
“混蛋!直接去巴西?七枷社已经对我们疑心了好不好?还有,小玉,你那话什么意思?什么相貌,什么身段,什么狠下心去?你的思想就这么龌龊?”
“我什么都没说,想得龌龊的是你。还有,近乡情更怯就明说,怕被同僚笑话你搞成和Vice一样的遭遇也明说,反正我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我跟定你了——他老人家就是这么吩咐的。”
“……死玉!看我不收拾你!”
“来吧,你也知道,我一直想实践你的身体构造。”
“……”
世界上,分分秒秒都发生着不同的人的大事,或者小事,就像地球的转动一般,亘古如此。
无论是草薙葵在散会后被草薙柴舟拉着自己念叨如一个普通父亲对小女儿的感情选择的胡思乱想;还是外号饿狼的流浪汉在飞往中东的波音客机上望着窗外的云朵进而隐隐感慨命运;或者是合冰在与神乐潜龙坐上从德国开往法国的轿车上打量着司机位上一个名为神乐玲的女子的时尚背影;甚至于自名为仙拉的女性在布宜诺斯艾利斯带领着两个貌似草薙京的大孩子想办法找点儿能凑合攒点儿小钱的营生时的愁容。
都是一种无奈……吧。
98卷第七十八章 道往昔
98卷第七十八章
小小的别墅来了新客人。
当小包凝望着刚刚进门坐下的八神庵以及那自称棉花糖的姐姐时,他压根儿就忽略了一旁湿了一身的镇元斋,还有椎拳崇。
“你们……也是来尝我做的清炖蘑菇的吗?”
脆生生的童音引得客人微微的错愕,但对于另外两名主人,那简直是火箭上天的信号弹!
“小包!出去玩儿吧!”
“今天中午我给你做好吃的!”
一老一青的一唱一和三下五除二就将小包推出了门,当他们转身大松一口气了,才发现客人脸上那由错愕化来的惊讶。
“这个……小包还小,他的手艺不佳,我们怕怠慢了……”
明显的装疯卖傻倒不必计较,盯着镇元斋眨巴的眼睛,八神庵不以为意地摇头:“孩子都有不好管教的岁数,所有人都一样。”
“好啦好啦,我饿了!”棉花糖似乎真起了食欲,“小椎,你做饭去吧,我给他们当个听众。”
自来熟的腔调或许指挥不了椎拳崇,但镇元斋赞同的眼神让他乖乖地去了厨房,虽然,免不了谁也听不明白的嘟囔。
终于,世界,清净了。
“玉女剑法!”瞄着棉花糖那天真无邪的脸蛋儿,镇元斋一声清笑,“剑,兵中君子,飘逸灵动……但我怎么看你那都是枪法?”
“东西都是祖传的,命名权不归我。但也没有谁能阻止我挂羊头卖狗肉塞些私货进去吧?”
棉花糖自以为荣地笑。
镇元斋摇头叹息:“只可惜你用的是伞,只能当单手枪使。”
“双手大杆不是我的强项。”
“是啊……自古月棍年刀一辈子枪,又有几个人敢动不动自称强项?”相对于正襟危坐的八神庵,镇元斋的心思显然更在棉花糖身上,“‘二十年梨花枪,天下无敌手。’恐怕在我有生之年看不到那样的境界了。”
“哦?”棉花糖来了兴趣,“你见过梨花枪?”
“梨花枪无缘得见,但十三枪倒还是切磋过的。”镇元斋呵呵地笑,那眼神望到棉花糖的背后,手指无意识却有节奏地敲打着烟杆儿,“姓叶的家伙不讲义气,气得裁缝和他打一场……亏我还给他没出身的孩子起了名字,结果他竟然……四九年从香港跑欧洲去了……也不知道叶真到底给他生了个带把的还是没把的……男的该叫叶星龙,女的……我起的该是紫龙……天知道了……”
突然,八神庵问道:“都姓叶?”
“是啊,堂兄妹成婚,不然干嘛离家远走?”
“敢情前辈们也彪悍啊!”棉花糖大叫一声,也不知是赞是叹,“我听说你文化也不少,怎么男的女的都起名叫龙啊?”
“……”镇元斋闻言无语凝噎,“什么听说?老子三七年大学毕业!”狠瞪了棉花糖一眼,镇元斋迅速回归那未尽的回忆状态,“当年……我和叶真他们逛夜市,碰见个算命的,新婚燕尔的心血来潮,就算了一卦。”
“结果呢?”
棉花糖的眼中闪着八卦。
“结果,那算命的还是个郎中,给叶真号出个喜脉来!还是如果生男的,家学将青出于蓝;如果生女的,当世曹操……他都这么说了,我起名时只能宁可信其有了……”说着,镇元斋暴然一声怒骂,“狗屁!几十年了,没听说过欧洲有什么厉害的枪家,也没有哪个女的混出了什么名堂……撒切尔的岁数和人种都不对。”突然间,一抹愁容染上了镇元斋的眉毛,“不会是……叶真……难产吧?”
“叶星龙……好名字。”八神庵淡淡地评论道,“那个叶真是不是喜欢穿紫色?”
“她喜欢紫色,但自己不那样穿。”
观察着镇元斋朦胧的眼睛,八神庵继续问道:“她很漂亮?你有她的照片?”
“当然漂亮了,但不给你看……你什么意思?”
仿佛回过神来的镇元斋一下从椅子上惊起。
“想必,你一直随身带着的。”八神庵也站起了身,“旦求一观。”
“你……不给!绝对不给!”镇元斋连连后退。
虽然不明白八神庵突然发问的缘由,但八卦总是多数人的天性——棉花糖在一旁起哄道:“老前辈怕是不堪露了风liu往事吧……嗯,这已经不仅仅是风liu能够描述的了……”
“真不给?”八神庵眼光一紧,确认地问。
“你想用强?看你这举手投足,我就知道你去年的伤还没好完……”
没等镇元斋说完,八神庵已经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屑风!
八神庵的手伸向镇元斋怀里,却在接触的刹那被滑溜地闪过。
“你以为你是李逍遥,练的是飞云探龙手啊?”
八神庵没有答话,马不停蹄——琴月阴!
却被镇元斋再度侧身避过。
“房子这么狭小,你再来我要还手了!”
镇元斋大呼小叫地四处乱窜,搞得连椎拳崇也从厨房里探出头来——但也仅仅是探个头出来,围观。
一言不发的八神庵一招快过一招,很快就让镇元斋走投无路。而避无可避下,镇元斋当机立断,飞身躲到了棉花糖身后。
却没料到棉花糖刹那间便跳到了椎拳崇旁边。那身法,和之前捅椎拳崇时完全是俩概念。
大惊之下,镇元斋继续奔逃,八神庵顺手拾起了棉花糖的雨伞,留给两为观众一个潇洒的背影,猛的一个滑步,平刺过去。
“砰!”
一声闷响,鸡飞狗跳的两人不约而同地止了脚步。
紧接着,便是镇元斋悲愤的叫喊:“我的酒葫芦,被你捅了个眼儿!”
“没有捅穿。”八神庵放下雨伞,双手插进裤兜儿,浑不在意。
“我……”镇元斋还想说什么,却见两个不明真相的观众正凑过来,“算了,瓦罐不离井上破。”叹息罢了,又盯着八神庵的手,“刚才……你那下还真……精髓。”
“皮毛而已。我也只有那一刺。”
“哦?”镇元斋双眼放光。
“所以我想看看叶真有多漂亮。”
“现在,你已经不必看了。”镇元斋大笑,“非常漂亮!”
“是吗?”八神庵摇头,“当你离开深山回到世界了,你就不会笑得这么写意了。”
言罢,八神庵无视棉花糖与椎拳崇疑惑的表情,回到自己刚刚的座位:“清炖蘑菇,我等着。”
98卷第七十九章 《彼岸花》
98卷第七十九章
中东的传统服饰的产生理由很大程度上和当地的气候有关——人总是为了舒适而发明。
归根结底如此。
所以,在春夏将相交的时节,麻宫雅典娜忙里偷闲地择了一个宁然的夜晚,倚在小别墅外雪白的乘凉椅上,赏着星星——她的体质不需要在乎穿还是不穿阿拉伯服装,她也不必思量中东的气候是否有春夏秋冬。
她,不过是这里的一个过客。
“雅典娜。”
“斯图亚特小姐?”
爽朗的声音打破了麻宫雅典娜的安谧,侧脸望去,Richen正从别墅里走向自己,那手上夹着张纸。
“明天就要去埃及了。”Richen停在乘凉椅的一侧,一手扶着,另一只手将纸递了出来,“似乎,还没有时间与你独处过。”
没错,草薙星次郎为了见草薙苍司,提前去了埃及;Whip被老裁缝拉着讨论枪械知识,约莫因为什么因素的契机,那老顽童忽然来了兴趣。
“你们都忙嘛!”一声轻叹,道不尽感慨或是幽怨,麻宫雅典娜接过纸,眯眼借着夜光瞧起来,“这是……歌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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