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可是我听到你在与她说话。〃土坤很不解地望着阿萍。
阿萍淡淡地笑了笑,以嗔怪的开玩笑的语态说:〃你不知道我有特异功能,可以和她无语沟通。〃
土坤释然一笑,轻轻地吻了吻阿萍的薄唇坐回到桌前,打开笔记本电脑。阿萍跟过来摁了摁他的肩问:〃还不睡觉吗?〃
土坤拉着阿萍的手说:〃网络就是我现在的老师,回到石佛镇以来我觉得有许多事情想不明白,还是到网上查一查,也许对我解决心头的疑惑会有所帮助。〃
〃但愿如此。〃阿萍紧挨着土坤坐下来,把头轻轻地依偎在土坤的肩上。有一个心爱的男人,在寂静的夜里可以依偎他那结实有力的臂榜,对女人来讲就是一种极大的幸福。人们常犯的错误,就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阿萍如今格外珍惜与土坤在一起的时光,无论他做什么她都要站在他的旁边,与他做伴,做他强有力的、无悔的支持者。
石佛镇主街,孔家老玉店内,孔宪白翻看完账本,长长地叹一口气:〃这玉器生意是越来越不好做了。〃他的侄子孔庆南拿着鸡毛掸子小心整理着柜台上的玉货。孔宪白很满意地看了侄子一眼充满关怀地说:〃孩子,差不多就行了,你这一天挺辛苦的,孔庆东要是有你的十分之一就好了。〃
孔庆南谦逊地说:〃叔,你别夸我。庆东他也不是一无是处,你不能总盯着他的缺点说他啊!〃
孔宪白鼻子里哼了一声:〃我也想从他身上发现一些闪光点,可是他吃喝嫖赌哪一样不做?还经常和阴阳会大胡子那帮青皮混蛋鬼混在一处,我都担心他说不定哪一天死了连个全尸都落不下!刚才我从家里出来,正碰上他心急慌张地回来,看那神色好像后面有吊死鬼追着,问他他也不理我……〃孔宪白说着,来到货柜中央的一尊玉佛像前面:〃我这辈子指望不上那个兔崽子,只有求佛多多保佑我平安无病无灾了。〃
孔庆南走过来站在孔宪白身后,双眼看着那尊玉佛问:〃叔,听说这尊佛很有来头,是不是?〃
孔宪白点点头说:〃是啊,这尊灵佛是我专门跑到少林寺向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和尚请的。你看那眉心有一点绛红痣,是少林寺主持亲自开过光的,可以避邪驱鬼保佑我们心想事成。记住我的话,咱这个店里其他玉货都可以出手,唯独这尊佛,就是人家给个金元宝咱也不能出手的。〃
〃叔,我会记住你的话。可是你……你也信佛?〃孔庆南问。
孔宪白又是长长叹一口气说:〃原来不相信,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就不得不信了。咱不说过去的事了。人心比蛇蝎还毒,咱们为人处世还是向善为好!〃孔宪白说着诚心地向佛拜了又拜。
〃咚咚……咚咚……〃小镇上古老的钟鼓在12时准时响起来。黑暗笼罩下的石佛镇正在发生着许多不为人知的可怕故事。
与一般人家不同,青皮孔庆东的房间门、窗全紧闭着,还拉着窗帘。孔庆东从床上捂着的单子里钻出脑袋,满头汗水。他用手抹了一把脸,眼睛里还有些许的惊慌。石佛山下,野猫林外的那一幕至今仍令他陷在恐惧之中不能自拔。
孔庆东跳下床,用冷抹布擦了擦脸,他惊惧的眼睛不时盯着窗帘。窗帘偶尔的一动也令他心猛然收紧。为了驱逐心中恐惧,孔庆东又想到了可以给他带来安慰的性。
性可以释放男人的压力与紧张感。孔庆东打开抽屉,拿出那张照片和几件黑红色的女人内裤。恐惧一点一点从他的脸上消失,淫邪的笑慢慢地爬上他的眉眼。他微微半张着嘴,轻轻地咬着自己的舌尖,一滴口水从他的嘴角淌下来。他把照片放在枕头上,抓起一件黑红色的内裤放在鼻尖嗅了嗅……他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汗水越来越多,像流水一般从他的头上、脖颈上顺着光光的脊背往下淌。
砰、砰,似乎有人在轻轻地敲他的窗。
孔庆东把女孩的内裤一股脑儿塞进床下抽屉里,他直起身子警觉地看着窗外,沉默半晌才低低地问:〃谁?〃
〃我。〃一个甜美的似乎含着冰糖味道声音。
孔庆东感到头皮微微地发麻,这个院里现在没有女人居住,为什么这时候会有一个女人走上二楼来敲他的窗?他不安地下了床,一时间不知所措。
砰、砰,窗外响起更清晰的敲击声。该死X朝上,无处可躲的孔庆东忽然恶从胆边生,他顺手从床头握起一根木棍,轻轻移过去猛然掀开了窗帘。窗外站着一个穿着睡衣睡裙的女子,就好像刚刚起床还没有来得及换衣服。月光照着她那一张清秀苍白的脸,令人怦然心动。
第50节:邻家妹(3)
〃你,是吸血鬼?〃孔庆东瞪着大眼惊惧地说着,忽然举起拳头狠狠地砸向自己的鼻子,一股殷红的血从他的一个鼻孔里淌出来。〃吸血鬼怕血!你怕不怕?〃他高高举起手中的棍子。
女孩扑哧一声笑了,说:〃东哥,我是你的邻家妹子啊!你真逗,你看我像吸血鬼吗?〃女孩儿扭回身,用手指了指隔壁邻居家。此时,邻居家的二层阁楼门正敞开着,亮着一盏浅黄色的灯。
孔庆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瞪大双眼仔细地看了看,果真是邻居家的妹子……一个16岁的小女孩儿。孔庆东对这个邻家妹子垂涎已久,在漆黑的深夜里他还曾偷偷地翻过护墙,跑到人家阁楼的窗外偷窥她洗澡。这世间哪个少女不怀春?没想到她也看上了我,真是缘分啊。
孔庆东的脸上恢复了人色,紧揪着的一颗心放进了肚里。
〃呵呵,是……妹子,一个人太寂寞吧?想哥哥了?〃孔庆东做梦也想不到,一个黄花闺女会在深更半夜来敲他的窗,他不能不欣喜若狂、受宠若惊。
女孩儿微微一笑说:〃一个人感到特别寂寞无聊,所以才来找你,为什么不请我进去呢?一份痛苦两个人承担,痛苦就分成了两半;一份快乐两人分享,就会变成两份快乐。咱两个人在一起,一定比一个人快乐。〃
孔庆东用力吞咽了一口痰,连连点头说:〃当然,妹子你是个文化人,讲得真有哲理,快,快请进来吧,小心凉着身子骨儿!〃受到邀请的邻家妹子身子一晃闪进屋,孔庆东甚至没有看清楚她是如何进来的。邻家妹子微微一笑说:〃谢谢你的邀请。〃语言未落,她身上那层睡衣睡裙已无声落地。
望着呆愣的孔庆东,邻家妹子拿手指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说:〃还看什么看,快过来呀!〃女子站在那里,肤色显出迷人光芒,让人忍不住想去抚摸、亲吻。上帝把这样的尤物送到人世间,就是为了让臭男人为之着迷、为之魂不守舍的。而今天上掉下来的美女,就这样降临到孔庆东的头上。
孔庆东看到邻家妹子,早已把吸血鬼的恐惧忘到了九霄云外,他扔了被单像恶狼一般扑过去,弯腰把女子抱起来,两个人滚到床上。邻家妹子伏在孔庆东的身上,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脖颈,就像一个屠夫在杀猪时,首先要把入刀的地方退毛、洗净,并轻轻摁扶使之放松,以便捅刀进去,一刀毙命。
邻家妹子体贴地问:〃这样很舒服,是吗?〃
〃当然,很……很舒服……〃此刻孔庆东浑身如装满了火药待发的一架炮台,他紧紧地搂住女子身体,恨不得把她吞了、化了。
邻家妹子微笑着把脸伏在他的肩上,在错过对方的眼睛之后,她突然变了脸色,张开大嘴,尖利的牙齿深深地扎进孔庆东的右肩。孔庆东感觉自己的肩膀上麻酥酥的,接着一股如触电般的感觉袭击了他的小半个身子,,他感觉自己的灵魂正被一股强大的吸引力吸纳着,通过一个巨大的圆锥形的白色的洞,飘向天堂。
窗外月小,星稀。灰蒙蒙的天空阴冷而诡异。
Zi……zz……zz……zi……z……贪婪地吮吸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牙齿与红红的肌肉紧贴着,血液的粘甜味道与空气交流着,还有舌尖粘舔着的声音……
Zi……zz……zz……zi……z……
津津有味,专注的吮吸。世界静止亘古了。
只有贪婪的吸食!
孔庆东陶醉般闭上眼,他脸上的血色却愈来愈少,就像一块正在被慢慢挤干的海绵,渐渐失去水分,变得干枯。孔庆东觉得自己身体的血只流向一个方向,哗哗的血流的声音充斥他的耳鼓。整个身体,犹如被抽了筋的蛇,一软,躺在那里不动了。
邻家妹子缓缓地站起身,她的肚子已非常明显鼓起来,如怀孕10个月的女人。她痴痴地笑着,望着孔庆东的尸体,喉咙里却发出说纳簦篐A……YA……KU……
随着这凄惨刺耳的声音,邻家妹子用力夸张地扭了扭那细长的、没有发育成熟的脖子,从她的喉咙里又发出一声饱嗝。眨眼间,邻家妹子变成了大胡子会主的模样,他十分满足地扭动着臀部,冲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的孔庆东做了一个极度夸张变形的鬼脸,突出来的黑眼珠子可以和鼻尖齐平。
一个冷冷的声音在小屋响起:〃小子,现在你和我一样自由了。呵呵呵呵……〃
第51节:大脚婆(1)
26 大脚婆
石佛镇似乎如往常一样平静,人们依然过着悠闲自在的日子。石佛镇唯一的主街道两旁有近百家经营玉货的大小门店,比较知名的如张家金玉店、王家玉铺、孙家石佛记、白门老玉店、老坑玉店等这时候都敞开着门,但顾客寥寥无几。有的店主在屋里收拾整理货柜,给玉货抹油打蜡;有的店主则躺在门口的吊床上悠哉游哉,更有三五个人聚在一处打扑克牌拱猪,输家把纸条贴到鼻尖上、脸颊上,钻到桌子下面学猪叫,引得围观者嘘嘘起哄嬉笑……
然而在这平静的表象下面,又似乎隐藏着某种不安与躁动。一股恐怖的潜流正悄然入侵,在石佛镇人的心里撒下一层薄薄的若有似无的阴影。在一根电线杆旁一个行为怪异的人站在那里,似乎专心致志地看蚂蚁上树,上午就在那里,下午还在那里,好像一整天都一动不动,路过的人对他也熟视无睹了。
孔家老店的老板、石佛镇鬼协会秘书长孔宪白站在柜台后面把玩着一棵新收的玉白菜,这棵岫玉白菜成色十足,玲珑剔透,做工也非常讲究,内行人一看便晓得是玉雕高手的杰作。
侄子孔庆南整理完货柜,这时候终于闲下来,看着叔父专心研究玉白菜的样子,本不想打扰,但还是忍不住开了口说:〃叔叔,我听镇上有人讲,昨天观音河闹鬼了。〃
〃真的吗?咱这镇上可是多少年没有听说闹鬼的事了。〃孔宪白并没有在意,市侩小民们闲得无聊传些小道消息也不足为奇。
〃听说是阴阳会那帮人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个小女子,眼看着就要被那帮恶棍糟蹋了,突然从野猫林飘下来一个女鬼,浑身穿着白色的衣服,赤着双脚,她一出手就把凶狠野蛮的大胡子会主制服了。〃孔庆南说。
〃是么?庆东这个混蛋经常和阴阳会那帮人混在一处,昨晚回来一脸的慌张,我还骂他跟碰上吊死鬼似的。他会不会当时也在哪里?!〃孔宪白停下手若有所思。
〃我弟庆东现在在哪里呢?今天你有没有见到过他?〃孔庆南问。
〃唉,管他在哪里呢!我出门时看他的屋门还关着,这王八羔子懒得跟猪似的,真让他撞上鬼死了才好。我也就省心了。〃孔宪白对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已经失望到极点。
昏黄的太阳从头顶一点点偏下去,炙热难忍。十字路口几个摆水果摊的生意人因为汗流浃背、酷热难耐,此刻都像霜打的茄子……有些发蔫儿。有几个摊主索性躺在树荫下呼呼酣睡起来。大脚婆则红光满面的,精神颇好,她挥着手中的小毛巾不时擦一擦汗,盼着有人来买自己的大西瓜,以便多挣一些钱。
邻摊一个30多岁的小个子女人走过来,很神秘地凑过来说:〃大脚婆,听说没有,昨晚观音河出现吸血鬼了,一个女吸血鬼,原本长得跟天仙似的突然一变脸儿,长舌头、虚肿脸,长着白森森的獠牙。妈妈呀,真是吓死个人了。这可不是我胡编的,都是阴阳会那帮兔崽子说的,别看他们平常一个一个比鬼还凶,可是遇到真的吸血鬼,他们都吓得屁滚尿流,只恨爷娘少生两条腿,听说有几个吓得都尿裤子了。〃
大脚婆瞪了小个子女人一眼说:〃阴阳会那帮青皮说话你也信?这世上真有吸血鬼?现在都什么年代了,都讲科学是生产力了,你咋还信这个哩?瞧一瞧你那样子整个一没文化!〃
小个子女人被大脚婆的话呛得直伸脖子,讪讪说:〃我其实是听我男人说的,他那大嘴啥都敢说。〃
大脚呵呵笑了:〃就是真有鬼,要是敢拿钱来买我的西瓜,我也卖给它。〃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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