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叶轻候长发随风而动,剑做刀势,一劈而下。
可是,她的手却在颤抖。
非但是她的手,就连她的整个身体都在颤抖,那是不胜负力的征兆。
就算是叶轻候全盛时期想要施出这一记明月斋引天地雷电的一记绝杀大招都是相当的吃力,又何况今天是她还有伤在身?!
以她现在的状态,恐怕施出这一记绝杀大招之后,就算能够当场毙了紫虚元君,自己也要伤上加伤,喷血倒地不起了。
只是,她现在心头莫名激愤,只想痛痛快快地发泄一场,也不管自己是否能够承受得了了。
这女子的悍厉绝然倒真是超乎所有人的想像。
“唉,你这丫头,又是何苦呢?平白让自己伤上加伤,为了一个绝情的人,你值得吗?”
话音未毕,人已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在千百丈之外了。
紫虚元君竟然在一瞬间就脱离出了叶轻候剑势笼罩的范围之内,身形之快,让人恍然生出若时空交错的感觉。
只是,仔细看去,她白晰的额头上已经生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
“好险,这丫头真是受了感情上的重大刺激,竟然拼着伤上加伤使出这记大招来,如果不是她原本就受伤发挥不出原有的实力,恐怕我的仙云移影身法怕是也逃不出她剑势笼罩的范围呢。”
叶轻候眼睁睁地望着紫虚元君恍若凭空消失般逸走,却无可奈何。
一剑劈下,电光万道,“轰隆隆”一声暴响,群山轰鸣不休,下面的一座大山已经被生生刮平了半壁,碎石飞溅,泥石沙尘铺天盖地而起。
紫虚元君长出口气,暗叫一声“侥幸”,开始重新对天下修真界刮目相看起来,“真没想到,明月斋的绝学果然犀利无比,看来,我仙宫也并非是当世无敌啊。”
她有些后怕地想道。
远处,果然不出所料,已经拼尽了最后精力的叶轻候一口鲜血喷出,道力再也不足以支持自己凌空而立,就势软软飞跌下去。
而下方,已经出现了另外两道彩光,徐徐上引,接住了重伤昏迷的叶轻候。
“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想不到,明月斋的叶轻候与青云剑竟然落在了我们的手里。有了叶轻候做人质,我就不信,那个雷霆剑派的凤七会不向我献出宝刀?
哈哈,到时候,帝君那里,我能记上头一功呢。”
紫虚元君得意地娇笑不已,而接住那叶轻候的那两道彩光也已经现身出来,却是两个同样娇美如花的少女。
“恭喜元君,贺喜元君,祝元君早得宝刀而归,为咱们元君宫在帝君那里争光夺彩。”
两个少女齐声笑吟吟地说道。
“这还要多亏了元尊宫的那两个废材灵官给咱们先探了路。走吧,回元君宫。哈哈,我今天真是很高兴,想必,两位姐姐见了这个叶轻候也一定会很高兴的……”
话音刚落,三个人已经化做三道霞光,消失在天宇之中。
第一百二十七章道心灵觉
凌大小姐的脾气足足发了三天三夜,凤七连夜里睡觉都提心吊胆的,生怕凌大小姐脾气失控,半夜里冲进来把自己给干掉。
左一番解释右一番澄清,凤七快把嘴唇磨成两片薄刀了,这才暂时让凌清潆大小姐消了气,不过,也只是暂时消气而已,以后还要看行动,属于暂时留党察看以观后效那个类型的。
灵松算是真正地亲身领教了凌大小姐的厉害之处,这三天里根本连门儿都没敢出,俯眉顺眼地屋里炼功疗伤,生怕再次撞见凌大小姐被当做出气筒而惨遭暴打。
现在凌大小姐倒是消气了,不过,还是成天在追问着凤七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她倒底有没有跟你发生关系?”
问得凤七头大如斗,开玩笑,就是有关系也不能说啊,这都什么节骨眼儿上了。
问了八千六百七十二遍,凌大小姐还在一直追问,就连几个人去金刚门找尚飞的路上,还在追问不休,弄得凤七的耳朵里已经磨起了厚厚的一层茧子。
不过,这也没办法,对待男女问题上,女人天生善妒,而男人向来是惹祸的根源,似乎红颜总薄命,自古多是负心郎。
问到最后,以至于凌清潆还盘问起凤七当年在春满楼里也是不是跟多个可以随时随地开放自己肉体的小窑娘儿们发生过“关系”。
凤七当时就是一阵暴寒,灵松却乐得满地打滚。
三天之后,灵松的伤终于好利索了,三个人起程直奔金刚门而去。
做为惩罚,凌清潆让凤七带着自己飞,而自己却悠然自得地在空中嗑起了瓜子,涂着凤仙花汁的指甲看起来很美丽,可是天知道,这几天来以来,上面沾满了某人多少苦大仇深的鲜血啊。
这单看某人脖子上的无数血痕就已经知道了。没抓破那张俊脸已经算是很给某人面子了。
“老大,没过门就这么厉害,这要过了门还了得?嘿嘿,你有难了。”
灵松驽着一柄银丝飘飘的佛尘飞在空中,博带宽袍,倒是有着一副仙风古道的样子。
不过,这家伙骨子里却根本不像一个修心出世的术士。这不,他正向着愁眉苦脸的凤七挤眉弄眼,在那里幸灾乐祸。
“滚你的……”
凤七正愁没地方发泄怒气,一拳头就把灵松打落云端。
凌清潆看得好笑,终于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起来,总算结束了几天以来折磨得凤七要死要活的战争状态。
“老大,老,凤七,快,你他妈的快下来,这有个人……”
不提防,坠下云头的灵松忽然间狂喊起来,声音甚是紧急。
凤七也是大吃一惊,赶紧按落炎龙,带着凌清潆一掠而下。
下方,灵松正降落在一处山坳之中,蹲在一个昏迷不醒的人身旁,伸手给他把脉。
半晌,灵松徐徐呼出了一口长气,皱眉道,“看样子他是个修真人,专门刚猛道力一路。还好,他还没死。”
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一个将近他身形一半大小的巨大背囊,又在背囊里掏摸了半天,拿出了两粒红中泛白的丹药,又伸手掏出一个水袋,和那个人灌了下去。
“咦?灵松,你好厉害啊,怎么随手一掏,就能从怀里掏出那么大一个背囊?你是怎么放进去的?真是奇怪。”
凌清潆少年心性,看着忙碌的灵松,惊讶地叫道。
“大嫂,这背囊可是我们白鹿山的法宝啊,名曰乾坤囊,里面的空间无比巨大,可以装上几千斤的东西呢。可是,体积却只是一个小香包那样大。”
灵松有意卖弄,扎好乾坤囊的袋口,用手轻轻在背囊上一拍,奇了怪了,那么巨大的乾坤囊竟然一下缩小起来,小到一个香荷包大小的时候,便不再缩,被灵松随手揣入了怀中。
凤七此时也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七七四十九柄小银剑飞进他的怀里却不见他有负重的感觉,原来都飞进了这个乾坤囊之中。
“真是了不起啊。想不到还有这样的法宝。”
凌清潆虽然出身名门,但这种法宝只是听说过而已,如今一见,真是开了眼界了。
“我还有更多好玩的法宝呢,大嫂你要不要看一看?”
灵松笑着说道。
“你别我大嫂了,我还没过门儿呢。”
凌清潆脸红红的纠正灵松道,虽然嘴里这样说,可是心里却甜得快滴出蜜来。
虽然乍一见凤七搂着别的女人时她怒火冲天,不过,时过境迁,况且,凤七也真没跟人怎么着,还有灵松的发誓做证,凌清潆的气早就消了,看见自己朝思暮想的爱郎就在身旁,心里能不甜吗?
而灵松一口一个“大嫂”地叫着,这也让她心里更加甜蜜了。
“救人要紧,别卖弄了。”
凤七横了灵松一眼。
“没事儿,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在,我白鹿山的还魂丹就能将他的命保住。”
灵松将胸脯拍得震天响。
“切,小鬼头就会说大话。”
凌清潆当头给了他一个暴栗子,打得灵松雪雪呼痛,暗叫“真是倒霉,摊上了这么一个暴力的老大,还有这么一个强悍的大嫂。”
他已经预感到自己以后的命运会很悲惨。
“啊?尚飞?是尚飞!尚飞兄弟,你醒醒,你醒醒,是谁把你打成这样?他妈的是谁?”
忽然间,听到凤七一声大吼,蹲了下去,将那个人的脑袋扶在自己的大腿上,脸上一片焦急之色。
“啊?不会吧?尚飞不是回金刚门给他师傅治病去了吗?怎么,怎么会在这里?”
凌清潆与灵松相互间对望了一眼,均感到有些不可思议,同时,灵松一颗灵动的心里,分明感觉到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是白鹿门人所独有的一种道心灵觉,天生所有,再经过后天的艰苦锤炼而成。只是,这天生超乎敏锐的道心灵觉却万中偶尔有其一,如果没有这道心灵觉,怕也入不了白鹿山青云府。
由此可见,灵松的天资也是非同凡响的。
正是灵松天生再加上后天艰苦锤炼的道心灵觉,救了几个人一命。
其实,说起道心灵觉,每一个修真人都具有,但是,区别在于强弱。
几乎百分之九十九的修真人道心灵觉跟直觉差不多,弱到可以忽略不讲,就算一些绝顶高手,也只能是在危险到来之前的一刹间产生感觉,做出规避而已。
比如,有人突然袭击的一刹那,或许,有些高手会在之前的半息一息之间感觉得到。
但灵松的道心灵觉很强大,强大到,不但能提前地感知地危险,而且,还能玄之又玄地在某些危险尚自在酝酿中时,就能感觉到这种危险的存在,并且,从未以时间空间为阻碍。
这就好比是有人正在心中预谋酝酿着某件阴谋,而即将被预谋的灵松则真切地感知到有人要害他。当然了,倒不一定十分的有这样准确神奇,否则,灵松的仇家可就欲哭无泪了。
并且,这种道心灵觉在初级阶段时强时弱,不是十分好把握,预测的正确机率只占百分之五十左右。
不过,对于灵松来讲,这只是道心灵觉的初级阶段。
据白鹿山的典藉记载,如果到了最高级别,这种道心灵觉就会自动转化为神识,可以足不出户便预知天下间一草一木,一花一叶,远隔天涯海角的虫鸣蚁动,人言兽嘶。当真是神奇得很了。
现在,灵松的道心灵觉告诉自己,有一种危险已经成形,并且,即将到来。
刹那间,他身上的每一根寒毛都竖了起来,因为,他分明感觉到,这种危险很强大,是很强大很强大的那种很强大。
第一百二十八章突袭
灵松低下头去,装做系绑腿的样子,用道心传音向凤七无语的说了几句话。
正抱着尚飞焦急万分的凤七依旧还是那副样子,没见半点异状,只不过,他的眼神突然间有了些许的变化,有一种混合着霸气与仇恨的狞猛。
与尚飞虽然相识没多久,可是这个憨憨厚厚的家伙却与他共历生死,并且危难之时没有放弃自己,并且两个人也是惺惺相惜,这种只属于男人之间生死不渝的兄弟之情早就在两个人心里埋下了种子,要不然,凤七也不至于非得拉着凌清潆与灵松去找尚飞了。
得到了灵松的警告,脑子稍微转了一下弯儿,两件事情一联系,凤七便意识到,想对自己不利的人必定跟尚飞重伤有着莫大的关系,否则,哪有那样巧的?
危险已经成形,逃是逃不走了。抱着一个重伤号,再加上凌清潆这个道力水平并不怎么样的小拖油瓶,让他们怎么逃?
这种危险超乎想像的强大,灵松的鼻子尖已经有些冒汗了。
反观凤七,倒是满不在乎,向着灵松使了个眼色,抱着尚飞,他并不急于走了,而是缓缓输入道气,配合白鹿山的绝顶伤药为尚飞疗伤。
凌清潆则拿着水袋,不时往尚飞嘴里灌一点儿清水。
灵松则看上去好像很无聊的样子,围着两个人一圈又一圈地背着手转个不停,只是,双手却不住地以没人察觉的细微动作不住地轻轻伸缩,指尖上有一缕缕淡淡的青芒不停射出,只是,没人注意到这个细节。
同时,他的脚步看上去散漫,却很特别,如果细细看去,这散漫的转圈中,却踩出一朵九瓣莲花状,里面蕴藏着说不出的玄机至理,就连凤七也看不清楚,灵松倒底在做什么。
个中滋味,或许只有他自己才能明白了。
“灵松,你还转什么转啊?都转得我头晕了。”
只有不知情的凌清潆还在那里不满地向灵松吼。
“哈哈,我只是无聊,有些闷,转两个圈儿玩玩嘛。大嫂说不转了,我就不转了。”
灵松嬉皮笑脸地坐了下来,可是脸上却带着一丝不为人知的疲惫之色。
“咦?小灵松,你怎么了?脸色有些不对啊,是不是伤还没好,飞了这么时间,有些累了?”
凌清潆是个女孩子,内心其实很细腻,一眼便看出了灵松的不对头。
“没事,没事,确实有些累了。”
灵松心头一阵油然的感动,凌清潆虽然脾气暴躁了些,可骨子却是很易于接近的,并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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