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完了,可以动手了。”
凤七冷然说道,并未被那个白衣所说的话而打动。
“你这个傻瓜,愚蠢的人,你不懂仙宫的势力,你不懂仙宫的庞大,徒具良材美质,终究淹没于世俗尘埃,痴人……”
那个白衣人恨得破口大骂。
“我是痴人,我认了,动手吧。”
凤七哼了一声。
“既然你想死,那好,我就成全你吧。
九玄,冰破锥!”
那个白衣人只是站在空中轻轻地挥了挥青光闪烁的右手,蓦地,满天寒芒,遍地青光,凤七只觉得眼前一暗,随后,遍体生寒,仿佛全世界的冰山在一瞬间都堆积在眼前,寒彻了他的心肺。
“大衍天罡雷火爆。”
凤七一抖手中长刀,满天的火光再度冲宵而起,烈烈燃烧,无数道细小的火流箭般穿刺出去,烧得空气毕剥做响。
头一次持炎龙宝刀与人战斗,凤七稍感有些生疏,不过,难得的是人刀心境相通,这种生疏只不过是一时半刻而已。并且,刀乃万兵之祖,气势大开大阖,相比起阴柔有余的仙剑来说,倒是更合凤七的性格。
只不过,这世间能驾御得了宝刀仙器且发挥莫大威力的,屈指算来,也不过那么几个人而已。况且,刀乃大凶之兵,对于修心炼境的修真人来说,用刀有些不吉祥,徒增心中凶性暴戾,所以,即使是雷霆江派这样偏走刚猛一路的大剑派,也从来没人想过去用刀了。
一时间,空中青光火流,交绕攒刺不休,一声声气爆声响不断传来,听在人的耳中,犹如一口硕大的铁锅在爆炒豆子,噼哩啪啦,爆响不绝。
青光散,火流休,持续了不到半刻钟,胜负已分。
凤七单膝踣倒,以刀拄地,嘴边有殷然的血迹不断流淌,身上,处处是血痕,其中有狄威死去时迸溅在他身上的鲜血,但更多的是,是那个白衣人的九玄冰破锥所造成的伤痕。
看得出,那个白衣人已经手下留情了,每一伤痕都伤在凤七无关紧要的地方。但是,这种手下留情对于凤七来说,却更增一层耻辱感,那证明,敌人现在只不过是在戏弄他,真正的实力并没用出五分之一。
“少年人,终于见到我的实力了吧?怎么样,跟我去吧,我会让你成为笑傲江湖的第一高手。”
那个白衣人悠然虚浮在凤七的头顶空中,还未放弃劝说诱惑。看来,凤七刚才制住狄威时突然爆发的强大潜力,让这个人颇有些惊心动魄,也突如其来地起了爱才之心。
“呸!”
凤七用一口带血的唾沫回答了他,挣扎着还想起身再战,可是那个白衣人十分阴毒,九玄冰破锥不仅仅给他的身体造成了伤害,并且冰破锥中蕴含的那种可怕的阴寒道力已经完全侵袭进了奇经八脉之中,让凤七再也无法动弹半分,只感觉心头阵阵寒冷侵袭而上,冷得唇青齿白,直打哆嗦。
“真是个贱民,非得逼着我杀了你。”
那个白衣人闪身躲过那口带血的唾沫,摇头而道。虽然表面上并未显现怒意,可是,眼睛里却杀意大盛。
“你,死吧!”
他缓缓抬起了自己的右手,细细看去,右手的五根手指竟然变成了五根狭长的利锥,青芒闪烁,冰晶隐然,像是五根青冰做成的手指。
五道青光齐齐暴闪了一下,青芒再次漫空而至。
凤七一闭眼,心中暗自一声长叹,“完了!”
第一百零九章叶轻候
就在那个白衣男子狞笑动手之际,就在那五道冰寒之气即将穿透凤七的胸膛将他炸裂之际,天际,遥遥五百丈之外,一声剑啸的清鸣响起,“铮……”,剑鸣声声,清啸穿云裂空,越来越响,直可撕裂人的耳膜。
伴随着这一声锐利的清鸣,一道宝蓝色的剑光飞空而纵,如惊雷激电,从五百丈外飞扑而至,气贯长虹,却又飘然出世,如天外飞仙,又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
转眼之间,那道宝蓝色的光芒便后发先至,追上了那五道青光,“铮……”一声轻响,那道蓝光已经击碎了所有青芒。
蓝光来势太急太快,以至于击碎五道青芒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完成,听起来的声音似乎只有稍嫌漫长的一声,可实际上,那是蓝光快捷无伦地斩碎五道青芒发出的声音连接在一起,以至于听起像是一声轻响。
整个过程圆润流畅,浑然天成,端是的行云流水,潇洒至极。
蓝芒坠地,一个转折,轻轻巧巧地落下地来,现出了一个丰神绝世的男子。
只见这男子发黑如漆,眼眸如星,唇红齿白,俊美得如画中的翩翩绝世佳公子一般。
“你是何人?敢管我阎浮仙宫的闲事?”
白衣男子也为这翩翩佳公子绝艳惊才的身手吓了一跳,色厉内荏地喝道,可是心中却打起了退堂鼓。
对方可以在五百丈之外遥遥击碎自己的五记玄阴冰寒气,并且后发先至,快疾绝伦,很明显,凭着这份道力,自己就绝难是其对手,更何况,对方还有一个对自己充满了仇恨的凤七。
虽然凤七的道力道法不是他的对手,但这小子一旦恢复过来,战力同样不可小视,两个打一个,自己必败无疑。
想到这里,他首先就有些气短。
“阎浮仙宫?呵呵,我倒是孤陋寡闻,从未听说过这个地方。所以,你拿阎浮仙宫的旗号来吓我,倒是没用了。”
那个绝世佳公子手抚着一柄隐泛幽蓝之光的仙剑,轻笑说道。
声音如黄莺出谷,煞是好听,只不过,这样嗓子配在一个男人身上,倒是有些过于娇嫩了。
“好好好,报上你的名号来,我今天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那个白衣男子冷哼一声,眼睛里透出了一股怨毒至极的煞气。
“叶轻候。”
那个绝世佳公子轻轻吐出三个字来,可听在那个男子的耳中,却是如同炸响了万道惊雷。
“原来是明月斋的人。哼哼,恐怕明月斋的名头再大,怕也吓不倒我们阎浮仙宫。”
那个白衣男子脸皮抽搐了一下,发狠地说道。
“那又如何?”
叶轻候静静地看着他,轻声说道。清秀的面庞上古井无波,根本没有任何表情,看着那个白衣男子的表情仿佛就像是在看着一块石头,或是一株小草。
“哼,明月斋,这笔帐,我们阎浮仙宫记下了。他日阎浮仙宫必会讨回这笔帐。”
说罢,那个白衣男子化做一道阴晦的浮光,转身就走。
叶轻候望着那个白衣男子纵身而走,可是至始至终却并未稍加阻拦。
“叶大侠,多谢救命之恩。”
凤七挣扎着站了起来,向着叶轻候当头一拜。
刚才在叶轻候自报家门之时,凤七就感觉到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待那个白衣男子说出叶轻候来自明月斋时,凤七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叶轻候就是来自江湖两大圣地之一的明月斋,怪不得拥有这样绝艳惊才的身手呢。
当下,凤七不顾身体力虚,爬起来对着叶轻便是一拜。
“不敢,不敢。凤兄还是快快请起。”
叶轻候唇边含笑,闪过一旁,却是不受凤七这一礼。
“叶兄,为什么刚才你放过了那个自称是什么阎浮仙宫中人的白衣男子?擒下他来问个究竟该有多好。”
凤七喘息着坐在了旁边的岩石之上,转头问叶轻候道。
“呵呵,凭我现在的实力,或许可以击败他,可如何想要生擒活捉他,怕是要费一番功夫了。
况且,擒下他又有什么意义?刚才看他们的手段,便知道擒下他们也问不出什么来。我们已经知道阎浮仙宫这三个字,这就够了,该来的总会来,我们现在所要做的,就是积极的等待而已。”
叶轻候静静地看着凤七,轻笑一声说道。
“是是是,叶大侠之教诲,晚辈记下了。”
凤七应了一声,潜心受教。
他这可是百分之百的虔诚,要知道,明月斋是什么地方?那可是江湖中的两大圣境之一,随随便便拉出来一个,那就是冠甲天下的绝世高手。
寻常人等,别说是见过明月斋的人,就算是听说过某些明月斋的事情,也要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好大一通显摆呢。
凤七虽然身为天下第一剑派的门人弟子,但是,对于明月斋中人,同样有着平常修真人的那种顶礼膜拜之情。
毕竟,人家的名头可不是盖的。
“你别左一句大侠右一句晚辈的,我可当不起,我叫叶轻候,今年刚满弱冠,看你的样子应该比我大一些,我们便以兄弟相称吧。”
这个叶轻候看来很是脸嫩,死活不肯当什么大侠,倒要与凤七平辈论交了。说着话,羊脂白玉也似的脸蛋居然还莫名奇妙地红了一下。
“哈哈,也罢,叶兄弟果然是豪爽之人,我凤七如果再婆婆妈妈,倒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
请叶兄弟稍等我片刻,降尊迂贵为我护法。那个该死的阎浮宫的人又有那劳什子的古怪道力封了我奇经八筋,害我连路都走不动。我先恢复道力再说。”
说罢,凤七盘膝而坐,就此沉沉息声地敛目内视,竟然极为相信这个叶轻候,相信他会为自己护法。
凤七原来倒也不是这样一个粗心大意的人,只不过,这个叶轻候自从出现开始一直到现在,就让他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亲近感,让他自觉不自觉地对叶轻候有了一种近乎知己般的信任。
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他就是这种奇妙至极的感觉。
大概,是叶轻候身上的那股子内敛深沉的凛然正气影响到了他,让他内心之中泛起了一种知己相逢的感觉。
他没有见到,叶轻候那双大大的眼睛中掠过一丝既奇怪又有趣的神情,好像看到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同时,这种有趣之中还杂夹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感动,真不知道,如此一个俊逸的男子,怎么会有这么复杂细腻的心思与表情。
第一百一十章少年术士
乱石山岗,两个少年人一坐一站,俱是静止不动。
同样的玉树临风,同样的浊世翩翩。区别是,一个线条细腻柔和,宛若贵族的公子哥儿,一个线条粗犷豪放,一派硬朗铁汉风格。
两个人,两种不同的类型,倒也在这乱石岗上相遇成趣。
不多时,凤七调息完毕,一跃而起。
就在此时,一阵清风从身后掠过,凤七耸动鼻翼,闻了几下,“咦,好香啊?”
凤七循香望去,却发现了叶轻候正站在自己的身后,羊脂白玉般的脸蛋儿莫名其妙地红了一下。
“哦,是么?想必是远处的花草香气吧?时值盛夏,正是郊游之时,不知凤兄出门远行又是为何?莫非,为欣赏这大好山河么?”
叶轻候轻咬了一下丹红朱唇,巧妙地转移开了话题。
“呵呵,我是奉了师门之命,下山历炼来了,顺便找段大师炼制宝剑,再查一下那该死的掳童者。如此而已。请问叶兄弟仙驾移临此处,又有何要事?”
凤七面对着明月斋的门人,还是近年来江湖中鼎鼎大名的叶轻候,当然不敢怠慢,赶紧详细回答道。
凤七之所以这么肯定叶轻候的身份,另一个原因就在于,叶轻候手中所持的那柄仙剑。
这柄仙剑乃是段大师集毕生之精力所锻造而成,剑成而自动飞回明月斋,端的是神奇至极。
剑名青云,剑身呈幽蓝之色,美艳高贵,脱尘出世,这些,都是穆林当初详细讲解过凤七听的,所以,凤七一眼便认出一这柄青云剑。
“我么?嗯,我下山确实有事,不过,倒也不急。”
叶轻候轻轻静静地回答道,表面上丝毫不动声色。
凤七天生豪爽,见叶轻候不愿正面回答自己的问题,倒也没怪叶轻候不大气,反而怪自己有些多事,不该问的就不应该问,这可是犯了江湖大忌。
“哈哈,既然叶兄弟不着急,索性,咱们就下山去喝上两杯如何?叶兄弟救了俺凤七的命,俺还没答谢叶兄弟呢。今天我做东,咱们来个一醉方休。”
凤七大声豪笑着,伸出手去在叶轻候的肩上重重拍了两下,以示亲切。
叶轻候倒未提防凤七会伸手拍他肩膀,再想躲时,已经来不及了,那只大手已经拍在了他的肩膀之上。
凤七再抬手时,却见叶轻候的脸蛋儿红了又红,连那截欺霜赛玉的脖子也红了起来。
“咦,倒真是脸嫩得紧呢,怎么动不动就脸红上了?”
凤七肚子里好笑得要死,可是脸上却不敢表露出来,那可是对人家的大不敬。
“走吧,我们这就下山,找一家酒馆,喝他个痛快。”
凤七一马当先,大踏步走了出去,身形一纵,已经纵在空中,腰踏浮云,向着叶轻候招手。
叶轻候长吁了一口气,也将身形一纵,化做一道蓝光,紧随在了凤七身后,两个人一前一后,只小半个时辰,便到了离这里一百里开外的惠德小镇。
小镇很繁荣,两个人入得镇来,并肩而行,一路走来一路行,倒也意气风发。
渐渐地,随着逐渐熟悉起来,叶轻候的话也开始多了起来,再不像当初那样拘谨了。
从谈话中叶轻候得知了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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