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香暖玉抱满怀,那简直就是天下间最温柔的享受。
“凤七,你要记着,为了我,为了所有关心你,爱你的人,一定要,好好的活着回来!”
这一刻,凌清潆泪流满面,死死地抱住凤七,抱得是那样的紧,仿佛是三生石上一记刻骨铭心的三生铭印。
“好潆儿,你放心吧,我会回来的,一定,一定!”
凤七心中温情无限,感动无限,却无法再用语言去表达什么,只能紧紧地抱着凌清潆,抱得好紧好紧。
月下,远远望去,两个人,像是并蒂而生的两株相思树,一生一世,永远都不可能分开。
“好了,抱过了,你去吧。记着我的话,要活着回来见我。没有你,我会死的。”
凌清潆松开了凤七,随后,深吸口气,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护身符,温柔地替凤七戴在了脖子上,细心地系好了那根红线。
“傻子,你记住,这个护身符就是你的命,什么时候都不要弄丢了。想我的时候,摸摸它,然后你就知道,我在你身边。无论什么时候,都不要轻言放弃,一定要活着回来,一定。
你这个该死的小厮,我爱你!永远!”
凌清潆死命地扳住了凤七的脖子,狠狠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随后,转过身便掩面飞奔而走。
依稀可见,有几粒晶莹随风洒落。
或许,夜重风寒,那是几粒不经意间撒下的夜露?
谁知道呢!
“潆儿,我会活着回来,一定会的。”
凤七抚摸着胸前那个心形的护身符,嘴里喃喃自语,反复嘀咕着不休,眼中,依稀有晶莹的泪花在不断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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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遥地,一道细微的毫光冲天而起,向外而行,等长老院巡夜的弟子发觉时,却早已追之不及。一时间,那些护院弟子们心下都是暗自揣测,倒底是谁家弟子深夜外出呢?
一个娇俏的人影站在月下的柳树下,远远地望着那道逝去在天空深处的红芒,双腮上满是泪水,夜露打湿了她的衣裙,她却混然不知,只是站在那里,痴痴地望着,就那样望着,像是一尊永世忠贞遥望的望夫石。
今夜青山深处,断魂分付潮回。
灯残月暗风寒,还君明珠泪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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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等凌入虚几个人醒过来时,大势已去,早已追之不及,而灵松更是气得满脑袋黑线,跟尚飞几个兄弟一起,大骂凤七的不讲义气,竟然摆了他们一道,并且抛下了他们几个人独自赴险去了,实在是太不讲究了。
可是,骂归骂,恨归恨,事实已经至此,又能怎么样?
凤七已经去了三天三夜,他们就算有灵松的九翼飞天神梭,恐怕也追之不及了。
能怎么办?现在他们只能坐等凤七回来,关心他的每个人,都是如坐针毡,度日如年。
他们只能在心中祈祷,希望凤七能一切顺利,安然无恙地归来。
只是,人的命,天注定,所有的灾难与劫数都是冥冥中注定中,谁能真正地将之把握得住呢?
或许,唯有祈祷才能稍解心中不安吧?
夜色催更,清尘收露,怎奈向,一缕相思,隔溪山不断!
第二百六十八章垂钓孤翁
恶海,传说中那里妖兽纵横,恶浪滔天,属于世间生人勿近的地方。
无论你是怎样盖世的强者,进了这恶海,也是进得出不得。
这里不仅仅有妖力通玄的可怕妖兽,更有无数玄奇恶境,还有各种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天地法阵,只要稍有不慎,不但死无全尸,就连魂魄也要被终生囚禁在这里,连转世投胎都不能够了。
反正,传说中的一切乱七八糟,玄之又玄,只是,谁也说不清恶海之中倒底是怎么回事。
接连十七八天,凤七都在向北而行,急急赶路。
为了避免自己一方的凤组谍报人员发现自己的行踪,他基本上都是昼伏夜出,拼命赶路。
又再过了三天,他终于到达了传说中的恶海边缘。
其实,恶海很好找,只要一路向北,到了大陆的边缘,看到极北之处漫无边际的一片大海,基本上,就到地方了,那里就是恶海了。
凤七原以为,这海之所以称之为恶,肯定是恶浪滔天,黑波翻涌,一派吓人的景像。
可是,殊不知,待他赶到这恶海之边时,呈现在他面前,是一片伟丽而宁静的、碧蓝无边的、象光滑的大理石一般的海。这片大海在他的眼光能及的远处,与淡蓝色的云天相连;涟涟清波倒映着熔化的太阳,现出鳞比的火焰。远处连绵的群山,在晨雾中隐现着。
一股股微咸的海风轻轻吹过,湿润而又清凉。
凤七深深地呼吸着提神的新鲜的海风,他的眼睛一刻也不能离开这伟大而碧蓝的水的世界。
这一瞬间,他已经被这片美丽的大海所迷住了。
“真是美丽呀!”
凤七生平还是第一次见到大海,心境顿时为之开阔。
他心里现在倒有些犯嘀咕了。
试想想,这样美丽的大海,怎么能与恶字挂上边呢?
这样美丽的海中,就算是有一些可怖的生物,恐怕,也应该与恶字没有半点关系吧?
如果传说中的那头霸纹黑龙真的存在的话,它霸占了这样美丽的大海,恐怕那可真是王八吃大麦,糟蹋粮食,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心里这样想着,凤七禁不住叹了口气。
“咦?”
正站在空中举目远眺之际,他突然间发现,茫茫的恶海边上,竟然有一位老者独自踞坐在一块突海而出的巨大的礁石上,凭海而钓。
“怎么这地方还有人钓鱼?真是有雅兴啊?”
凤七心中倒是好一阵惊讶。
因为飞了这一路,临近恶海的近五百里,罕有人迹,只有些野兽在四处掠走。
没想到,到了恶海之后,竟然在这地方遇到了一个老者。
越到近前,看得越仔细,他心中越是惊讶。
因为,这个老者确实太过古怪了。
之所以说他古怪,并不是因为他相貌奇物,而是,这位老者竟然是一派仙风古道,如同天上神仙一般。
月白长袍,白色的斗笠,连同手中的钓竿与那身旁的鱼篓都是纯白色的,给人一种飘然出世的感觉。
在这种罕有人迹的地方,出现这样一位如同古道神仙的老者,凤七如果不惊讶才怪呢。
缓缓在空中飞行,凤七在这个老者的身后百丈空中打量了他半天,也猜不透这个老者倒底是何许人也。
并且,从他身上也感觉不到半点道力的波动。
单从背影上看,这位老者倒像是一个博学大儒,正雅兴大发,凭海垂钓,仅此而已。
只是,这种古怪的地方,又出现了这样古怪的人物,凤七就算神经再大条,也不能不防。
正犹豫着自己是要绕道而行呢,还是要下去跟这个老者打个招呼,却未料,一个温厚淳和的声音已经响起在心间。
“小友一路远行,满身风尘,想必也累了吧?不如下来陪老朽凭海而钓,临风把酒,稍减旅途疲惫。老朽盛情相邀,望凤小兄赏个薄面,如何?”
这个声音竟然能遥遥穿透百丈,直抵凤七的心间,其道力的运用与把握,简直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虽然凤七自忖现在自己也能勉强做到了百丈之余的道心传音,但与人家的这种运用道力的精致巧妙比起来,却不免要差上一筹半筹了。
并且,这句话落在了凤七的耳中,简直就如同一个惊雷炸响在他的心间。
“你是何人?为何知道我是凤七?难道你一直在这里等我?”
凤七的眼睛眯起了起来,如同见到了猎物的豹子,体内道力运转加快,炎龙宝刀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只要对方一个回答不合他意,便动手在即。
毕竟,在这个江湖多事之秋且他凤七强敌如林之时,自己千万不能不防。
况且,雷珠还未到手,如果就这样栽在恶海边缘,他凤七也不要混了。
那个老者却不答话,只是钓竿“唰”地一抖,随后,一尾粗大的、不知名的海鱼扭动着肥大的身子在鱼线上拼力挣扎着,却还是无可奈何地被吊了上来。
“世事如谜欲做饵,轮回欲辨已妄言。鱼啊鱼,你别怪我,要怪,只怪你自己贪吃吧。”
那老者轻声念头,将这尾大鱼放入了那白色的钓篓之中,随后,长竿一抖,“唰”的一声又将钓线甩进了十几丈外的海水之中。
“你倒底是谁?在此故弄玄虚又为何故?快说,否则,休怪我炎龙宝刀不认人。”
凤七大喝说道。
只是,这老者说话语带玄机,整个人看起来又是神秘无比,他实在猜不透这个人倒底要干什么。
“哈哈,凤小兄名满天下,怎么对我区区一老朽如此提防呢?况且,难道我秦嗣就是如此不堪,这么像坏人吗?”
老者此言出一出,凤七心头登时又是一惊。
“什么?你是白鹿山青云府的秦嗣秦大师?”
凤七惊道。
“如果你不信,可以近前一看。”
那老者长声笑道,于百丈之外终于缓缓转过身来,面向着凤七。
只见,那张温和的面容上,依稀挂着一丝淡定从容至极的笑容,仿佛世事皆如清风,徐徐在他身边吹过,而他宛如时间深处的一尊不朽的晶石,晶莹圆润,始终不沾半点凡尘俗气。
“您就是秦大师?!”
凤七讶然惊呼。
别的不说,单说见到这位老者这种飘然出世的神仙气质,他心下就已经先自信服了三分。
“不错,就是我。呵呵,我秦嗣不过是一术士,倒也当不起凤小兄一句大师之语了。”
秦嗣向凤七轻轻微笑招手,笑容亲切温和,像三月里的春风。
凤七转了几番念头,终于还是驾低宝刀,向着秦嗣大师所身处的那块礁石飞掠了过去。
第二百六十九章玄机之语
只是,纵然心中已然确定眼前这位老者便是秦嗣,可是,害人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毕竟这是万险之地,还是小心为妙。
凤七驽着炎龙宝刀,离至秦嗣身前二十丈外轻轻站下,这个距离,退可防,近可守,同时以他的耳力也足以能够听清楚对方在说什么了。
“呵呵,看来凤小兄还是有些不相信我。不过这也难怪,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尤其是这浩瀚的恶海,确实不可不防。凤小兄,那三颗激浊扬清丸被我小徒吃了两颗,剩下的一粒想必你已服用,效果还可以吧?”
秦嗣看出凤七的戒心很强,却并不以为意,只是微笑问道。
此语一出,凤七登时戒心大减,心中豁然开朗。
“哈哈,原来真是秦前辈,请恕凤七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失礼失礼。”
凤七笑道,随即便再无戒心地降下身形,来到秦嗣面前,向着秦嗣执后辈之礼深鞠一躬。
激浊扬清丸是他和灵松之间的秘密,这个秘密别人并不知道。
想当初,灵松为了助他公测过关,曾经偷了三粒激浊扬清丸出来,还当自己的师傅不知道,却没想到,一切都尽落在了秦嗣的掌握之中,灵松倒是并不自知罢了。
这件事件被秦嗣含蓄地说出来,登时便让凤七放下心来,这个世间,大概没有秦大师不知道的事情吧?!
“呵呵,不必多礼,你且起来吧。当初炎龙宝刀出世之日起,我便算准将有一位盖代少侠横空出世,果不其然,凤七,你终究没有让我失望,也不枉当初派灵松下山助你。”
秦大师微笑说道。
“还要多谢大师拳拳厚意,当初如果不是小灵松,恐怕我凤七纵有宝刀之利,也难敌那黑风老妖,就要惨死在那刚出世的老妖口中了。”
凤七心中敬意无限,又再向着秦嗣大师抱拳说道。
“呵呵,这江湖是江湖人的江湖,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修真正道的人才越多,这个江湖才越鼎盛,这个天下才会越太平,我只不过是在尽着自己的一份绵薄之力罢了,你又何谢之有呢?
于我,于你,我们都是在做着属于我们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否则,你凤七也不会来这恶海走一遭了。
你说,不是吗?”
秦大师微笑说道。
“大师的教诲凤七谨记在心!”
凤七现在是真心候教,对秦大师的这份胸怀天下的襟怀佩服得五体投地,更对这一份以江湖道义为己的责任心所感动。
秦大师看似出世,实则是在用出世的心情去做入世的事情,这的确是一种博大伟岸的襟怀。
“说什么教诲,相逢便是缘份,来,如刚才所说,我们就在这恶海边上凭海临风,把酒一叙吧。”
秦大师说着,从渔篓中摸出两条大鱼来,摒指如刀,只是轻轻地正反两面削了两下,鱼鳞便剥得干干净净,随后,利利落落地剥开鱼膛,掏出了内脏,用自带的清水将两条鱼洗净,随后,抬头向凤七笑了一下。
凤七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赶紧收起炎龙宝,双手摊开,手掌上腾起两股淡金色的火焰来,秦大师将两条鱼放在了凤七的手掌上,微笑说道,“要用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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