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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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代-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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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把一杯酒淋在我头上之后就消失不见了。而现在。你,在三十秒之前我依然认识是我最好朋友的人,站在我面前,告诉我她喂我感到羞耻!看啊,这就是我的人生!Prefer!”

我冷笑着,朝她吼回去:“you deserve this!”

顾里用一种可怜的眼神看着我,说:“林萧,你知道么,你和简溪,你们才是活该彼此折磨!”

顾源和neil,他们沉默地坐在餐桌旁边,显然,这是一场他们都没有料到的战争。

我摔门出去之后,刚走出别墅区的大门,就蹲在地上,“哇”地哭出声来。

我拎着包,漫无目的地在上海街头走着,失魂落魄的。

现在才早晨7点多钟,满大街都是赶着上班的人。无数匆忙的行人把我撞来撞去东倒西歪,但我一点脾气都没有,我想应该是在刚刚全部发泄干净了现在才早晨7点多钟,满大街都是赶着上班的人。无数匆忙的行人把我撞来撞去东倒西歪,但我一点脾气都没有,我想应该是在刚刚全部发泄干净了。

我本来以为,昨天晚上就是我人生最深渊最寒冷的低谷,但显然,我太过乐观。我没想到生活可以在那么腐烂的情况下,还有办法继续变得更加腐烂。

而当我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已经走到简溪家附近的时候,身体里突然想沸腾起几千几万个锅炉一样。

我拼命地朝简溪家跑去。我也不知道想干什么,我没有想要挽回他,也没有像要失去他;我不想去扇他耳光,也不想要去拥抱他。

我满脑袋只有一个想法,我想站在他的面前,我想看干净的他,温柔的他,在他面前放肆的大哭一场,然后灰溜溜地离开。

我按响简溪家的门铃,过了很久,他才来开门。

他两只眼睛又红又肿,看着站在门口,一句话也没说。

他只是低着头,看着地面。

我站在他面前,时间一分一秒流失。

这和我想的不一样。

这和我想的完全不一样。

我想像里的简溪,或者说我熟悉的简溪,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无论我闯出多么离谱的祸,无论我闹脾气时说出多么伤害他的话,他永远都会笑眯眯地、温柔地张开双手拥抱我。他永远都是一棵时刻可以让我依靠、散发芳香的树木。他永远都敞开他宽阔的胸膛,等待我。

但我面前的简溪,低着头,手扶着门,没有让我进去,也没有关门让我走。

那种下坠的恐慌再一次在我心头弥漫起来。

我抬起眼睛朝他房间里看了下,明白了一切。

他房间门口放着两双拖鞋。

我一边哭,一边踢开门,推开他,冲进他的房间,他的房间里什么人都没有,我想一个疯子一样地拉开他的衣柜,拉开他阳台的门,没有,什么都没有。

我失魂落魄地回到客厅里,简溪沉默地站在门口,什么都没说。

我为自己感到羞耻。我想我肯定是疯了。我走过去,从背后抱着他,非常非常的用力,像是不用尽全身力气,他就会立刻从这个世界小时,然后再也找不到一样。

他慢慢地抬起手,放在我的手上。

他的手特别温暖,把我的手完全覆盖了。过了几秒钟,他用力地把我的手从他腰上掰了下来。

“林萧,我想静一静,你先回去。我们都冷静一下。”他的声音嘶哑的想喉咙里含着沙子。

我茫然地放开他,点点头,然后转身朝外面走。

他站在门口,没有关门,看着我站在电梯门口,电梯一直在上升,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像是等待着我离开。

那一刻,我整个人像是被丢在了一场浓烈的酸雨下面,千疮百孔。我像要张开口,对他说我爱你,刚想要说,电梯“叮”的一声打开了。

电梯里面的人,我认识,她的名字叫林泉。

她身上穿着简溪的衬衣,穿着拖鞋,手上提着刚刚从楼下买回来的早餐,热气腾腾的是简溪喜欢吃的小笼包。

我们三个站在走廊里,像三把出鞘的匕首,彼此对峙着。

或者应该说,我这把匕首上,湿淋淋的全部都是剧烈的毒液。

我笑了笑,转过头看了看低着头娇小可人的林泉,然后又回过头看看穿着睡衣的简溪,我对他说:“简溪,等你们结婚了,无论过去多久的时间,都不要寄请帖给我,因为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我会在你们的喜帖上,正反两面都写满诅咒你们的话!”

我转身走进电梯,扯着林泉的衬衣往外面推出去:“滚去你男人那里!”

电梯门关起来的最后瞬间,我面前的画面,是林泉软弱地靠在简溪的胸口上。

而简溪,红着眼睛,情绪激动地望着我。他好像哽咽着对我喊了句什么,但是电梯门轰然关闭了。

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电梯载着我往下坠。

我也不知道下沉了多久,好像无穷无尽地往下坠落着。

我坐在电梯的地上,眼泪刷刷地往外滚。

电梯到达底楼时门打开了,我抬起头,看见顾里站在我面前。她眼睛红红的,走过来朝我伸出手。

她把我带出去,塞进了她的车里。

我好像是从那个时候,就昏睡过去。后来发生了什么,都不太清楚。

我终于在内心里发现,只要有顾里在身边,我就敢放心大胆地睡过去,无论身处什么地方我知道,她一定会守护我。

在昏睡的过程里,我的手机一直在震动着,但是我并不知道。

我同样不知道,在我快要崩溃的这段时间,手机上显示了十七个崇光的未接来电。

我想过不了多久,上海就会慢慢进入冬天了吧。

我真心地期待着一场大雪,期待不断的大雪,把这个城市,重新变得干净,变得纯白,变得空空荡荡,变得什么都没有。

最好是想电影《后天》里一样,整个城市都变成巨大的冰原。

大家一起活活埋葬在水晶般闪耀的冰块里,千年万年,青春常驻,永垂不朽。

折纸时代 chapter。15

当11月逐渐来临的时候,我们一群人,团聚在我们租的别墅里,庆祝顾里妈的生日。

当我们所有人都围坐在餐桌前和乐融融地准备开始晚餐的时候,顾里妈偷偷摸摸地溜进厨房,把蛋糕上插的五十一根细蜡烛,迅速而矫健地拔掉了两根丢进垃圾桶。她看了剩下的四十九根蜡烛,非常地满意。

顾源做了一桌子的菜,除了顾里之外,我们每一个人都表示了由衷的惊讶和赞叹,而顾里,就算闭着眼睛,都可以想象得出她脸上那副贱兮兮的表情,掩饰不住的得意,却又要装作非常不在乎的样子。Neil跑过来和我坐在一起,拒绝坐在她旁边。

唐宛如送了顾里妈一件小外套,林衣兰特别开心,她在晚餐上激动地说:“你知道,我一直穿丝绸和羊毛,从来没有感受过人造化纤织物的质感,我一定要试一下!”

不知不觉,我们已经在这栋漂亮、干净、看上去简直像一栋国家保护建筑一样的别墅里,度过了非常非常多的日子。

我们每天都待在一起,分享着彼此的喜悦和快乐,当然,也总会定时地分享彼此的痛苦(准确点说是把自己的痛苦转嫁给对方),或者往彼此身上泼咖啡,然后再抱在一起哭哭啼啼地说我爱你。

我和Neil分享了彼此的亲吻,当然这是打牌输了之后的惩罚。

当我们咬牙切齿地皱着眉头,分享着彼此的口水的时候,唐宛如在旁边用粉红少女的姿势跺着脚,非常不乐意:“这明明就是奖励嘛!”

当我们分开之后,Neil深情款款地对我说:“I love you,my sister。”我也动容地回应他:“I love you,my princess!”Neil站起来头也不回地走进了房间。我很疑惑,转头问顾里:“我说错了什么吗?”顾里两只手上涂满了刚买的新的指甲油,正像一只螃蟹一样伸展着自己,她把两只手摆出百老汇那帮跳Jazz的舞者一样的姿势,对我说:“亲爱的,你没有错,你说的很好,我觉得你应该去写一本书,叫。”

我拍拍张牙舞爪的顾里,不好意思地说:“你过奖了。你说的那本书我已经看完了,我特喜欢那个作者,叫做顾里的,这女人肯定有非常非常多的生活体验,一看就是经历了沧桑的老女人。”唐宛如依然在我们身边揉太阳穴,显然,她还是听不懂我们在说什么。

而正在翻报纸的顾源,漫不经心地对我们说:“我想去看赖声川的话剧。”

我和顾里停下来,严肃地看着他。他缓慢的从报纸后面伸出一只手,乖乖做了一个“我错了”的手势。

当然,顾里和她妈,也分享了一个衣柜。这听起来像是“我国自2003年10月1日起同泰国实现一百八十八种蔬菜和水果零关税”后达成的又一个重要的协议。

尽管之前她们两个用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演说家口才,彼此说服了整整一周,依然没有达成任何结果。

顾里泪眼婆娑地握着她妈的手,说,“妈,我生命里的任何东西都可以和你分享,除了我的衣柜。”

说完之后,她瞄了瞄旁边正用“Hey,I am here。”的眼光恶狠狠地盯着自己的顾源,说:“你瞪我干什么!”

最后,在她实在不能忍受林衣兰把各种晚礼服挂在客厅里之后,她悲痛欲绝地打开了自己的衣柜。

当然,她并没有忘记和别人分享她的痛苦,于是她在打开衣柜的时候,朝里面大声地喊:“e on Neil,it's time to e out of the closet!”

(暗示Neil出柜。)

我和Neil、唐宛如、顾里,也会在我们都休息的周末下午,像大学时代一样围坐在一起,一边分享身边人丢脸的事情,一边交换彼此最新发明的尖酸刻薄的话,同时品尝顾里从厨房倒腾出的高级咖啡。我们聊着聊着,就会想起南湘,虽然她再也没有和我们联系过,但是,我们都很想念她。

唐宛如经常泪眼婆娑地说:“我真怀念以前我们四个女孩子的生活。”

顾里总是非常温柔地抱着她的肩膀,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瞟着Neil,一边安慰她说,“别难过,我们现在依然是四个‘女孩子’的生活啊。”

唐宛如依然没有听懂,满脸都是问号。她疑惑的脸显得特别纯真可爱,像我梦里样的宠物,如如,如果你们还记得的话——…对,就是那只鹌鹑,如如。

当然,顾源三天两头地往我们这里跑,后来,他理所当然地在这里放了他的一套睡衣,几条新内裤,他的飞利浦音速振动牙刷,他的LV毛巾,他的Dolce&Gabbana沐浴露。

Neil作为这里租客中唯一的男性——…至少护照上是这样写的——…他与顾源分享得更多了,多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我和唐宛如都经常听见顾里用不耐烦的声音对他们两个叫嚣(有时候是他们正在一起用同一副耳机听歌,有时候是顾源问Neil“你洗衣服的时候可以把我的这条短裤一起洗了吗”,有时候是他们两个聚在一起看Madonna的演唱会尖叫,有时候是他们健身回来彼此裸着上身,冲着对方的肌肉捏来捏去),说:“You shoud give up!You two can't married in China!”

而有些人,却永远地离开了我们的生活,比如简溪,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没有他的短信,没有他的电话。

他消失在冬天慢慢降临的上海。顾源也没有提起他。我身边再也没有人提起他。

那是一种很怪异的感觉,一个和我们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的人,突然有一天消失在了我们的生命里。好像大家并没有什么感觉一样,继续地朝前生活着,伤心、悲痛、喜悦、激动……我们的生活好像并没有什么不一样。

但我知道,在看上去一模一样的生活里,有些东西再也回不去了。

在他刚刚离开我的那段时间里,我总是会梦见他,梦里经常哭得很伤心。梦里的他也在哭,要么就是他在路上走,我叫他,他永远听不见。他的面容在梦境里不再那么青春勃发,而是显得格外憔悴,很像他有一年高烧不退,连续好多天不刮胡子的样子。

但是后来,我渐渐地越来越烧梦见他了。他就这样,离开了我的世界。

而同样离开我们生活的,还有南湘。她和简溪消失得一样彻底。

在天气越来越冷的冬天里,我开始花大量时间和崇光在一起。

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在回答顾里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对她说:“可能是因为我突然间没有了男朋友,而凑巧的是,他也没有。”顾里低头认真而严肃地思考着,一边点头,一边说:“有道理……那他有女朋友么?”我想冲她吐口水的时候被他捏住了下巴。

崇光申请了大量的院外治疗时间。说是治疗,但其实只是我陪着他,过一些之前他很少过的生活——普通人的生活。我和戴着帽子、墨镜、用围巾裹着下巴的他一起,出入各种场合,比如看电影、逛街、在各种小吃街上吃东西。但和普通人不一样的是,他还是会去恒隆买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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