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央倾城沉默一会，才缓缓解释道：“我觉得，罗太后早就已经掌握了所有的证据，只是不愿意提早告诉罢了。”
“只是觉得？”萧婉歌问道，“倾城，这样是不是太草率了些？”
央倾城不再望着那天花板，而是莫名地笑了笑，低下头来，说道：“罗太后本就是利用这一点才让我为她办事的，婉歌你觉得，没有一点底牌，她能掌握的了我吗？”
萧婉歌被央倾城话噎住了，半晌，才说道：“就算这样吧，王大宇和丁成贵都是手握重权的人，尤其是那丁成贵，前些日子，皇上还打算封他为陈国公，倾城，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三品尚义，你怎么可能斗得过他们俩？”
央倾城嘴角一勾，微微一笑道：“我知道我和他俩身份悬殊很大，可是，只要想做，就没有我央倾城做不到的事情。”
倾城这是铁了心打算报仇了。
萧婉歌在心里想着，默默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倾城，你不过二十一岁，可是你的压力，却远远大于了我。”良久，萧婉歌只得如此感叹着。
央倾城淡淡地笑了笑，黯淡地眼眸逐渐有了光亮，深井一般的眼光深邃的叫人难以理解，这个二十多岁的少女，居然会是一个心思深沉的、擅长权谋之术的姑娘。
“婉歌，”央倾城开口了，“我要报仇，我必须要报仇，丁成贵、王大宇、宁天玺……只要是伤害了我央家的人，都不得好死……”
“倾城……”萧婉歌被央倾城一瞬间所爆发出来的杀气震撼到了，猛地抬头去看央倾城，对方却依然是一副淡然镇定的模样。
央倾城轻轻叹了一口气，笑了笑，似乎刚才所有的惆怅沉寂都不属于她一般。
“婉歌是来说鞋纹一事吗？”央倾城转移了话题，如此说道。
萧婉歌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央倾城所绘的图纸，摊开来给央倾城一起看，说道：“我派人查了几遍，确认无误后，可以保证，此人是……”
“冯皇后的人？”央倾城接下萧婉歌未说完的话。
萧婉歌点了点头，“嗯。”
央倾城嘴角一勾，淡淡说道：“所以，这件事情还是与冯皇后脱不了干系。”
这次，萧婉歌却是没有否认了，微微点了点头，问：“倾城，冯玉儿毕竟是皇后，我们若真的想要扳倒她，这有点不可能……”
犹犹豫豫地，让央倾城觉得有些无奈，“婉歌，难道你忘了失去孩子的痛苦吗？难道你不想为你还未出世的孩子报仇了吗？”
萧婉歌被央倾城说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才涩涩开口：“我没有忘，只是这件事情若真要办成，会付出很大的代价，你已经有很大的压力了，我不想再给你添麻烦，所以，即使要报仇，也只能由我自己来。”
“不，”央倾城笑着摇了摇头，“我说过，我会帮你，我不会食言，更不会觉得有什么压力，在皇宫，谋权算术，本就是生活中的一部分。”
以前的央倾城并不是这样，可是如今，权谋算术似乎对于央倾城来讲，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在心里长叹一口气，萧婉歌勉强地笑了笑，声音显得有些疲惫，“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以后，我们之间，就不要再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事情了。”
“早该这样了，”央倾城坐在了木椅上，抬头朝着萧婉歌微笑，“好了，我们继续说吧。既然可以确定下药的丫鬟是冯皇后的人，那么，我们也不要打草惊蛇，这几天，我会找机会去冯皇后的宫中逛逛的。”
“你？”萧婉歌也坐在了木椅上，“这不太好吧，既然说了不要打草惊蛇，那你身为三品尚义了，又是主要负责这件事情的人，若是被人发现，岂不是功亏一篑？”
央倾城也明白其中利弊，想了想，也就放弃了亲自偷偷去冯皇后宫里的主意。
“可是，我不去，难道还要你去不成？你是当事人，被发现了，不是更……”央倾城抿着嘴唇，没有把话说完。
萧婉歌也有些迟疑，“是啊……”
“对了，”央倾城忽然眼前一亮，“怎么把他给忘了？……”
“谁？”
“墨染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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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展开调查
“找墨染珏？这怕是不太好吧？”萧婉歌有些犹豫，眉心微蹙，说道，“毕竟他不方便再进宫，若是他被发现，可是比我俩被发现的后果还要严重得多。”
央倾城却是不太在意，说道：“婉歌可别小瞧了他，墨染珏的本事大着呢！这次找到沁荷姑姑的把柄，其中不乏他的主要帮助。”
萧婉歌还是有些迟疑，“这……”
央倾城继续说道：“别忘了，墨染珏轻功了得，即使被人发现，也比我们更容易逃离现场。”
这话说得有道理，萧婉歌也就不再反驳，只是问道：“那我们要怎么样才能见到墨染珏呢？他在宫外进不来，我们在宫内出不去，这是个很大的障碍……”
央倾城挑了挑眉，胸有成竹说道：“婉歌只要答应了让墨染珏干这事儿，就放心交给我找人。”
“什么叫我答应？央倾城，你故意的是不是——”萧婉歌微微点头，发现某人不怀好意的笑容，顿时反应过来。
“呵呵……”央倾城笑着，她好久没这么开怀的笑过了。
“不准笑！”
“呵呵呵！”
“央倾城你再笑。”
“呵呵。”
“你这傻瓜模样被宸王殿下看见了，真不知道他会作何反应……”萧婉歌气得打不过来，干脆改变了对付某人的方法，戏谑笑道。
这方法果然奏效，央倾城顿时收敛了笑容，白皙的脸上泛着微微红晕，“萧、婉、歌。”
她一字一句的喊着萧婉歌的名字，似乎是想要将对方活剥了。
萧婉歌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倾城也有害羞的时候呢！”
“没有！我才没有害羞！”央倾城瞪大了眼睛赶忙否认，刚才沉重的不愉快的尴尬气氛似乎从未发生过一般。
“还说没有？你看看你的脸——”萧婉歌说着，便打算起身去取铜镜来。
“你看。”取来了铜镜，萧婉歌将其放在了央倾城的面前。
镜内的可人简直就是倾国倾城，白皙的嫩脸，柳叶长眉，丹凤眼眸像是深井一般深邃。
“咦？”央倾城凑近了铜镜，有些高兴，“婉歌你看，我脸上的疤都没了。徐御风给的药膏太有用了。”
“宸王殿下手里的都是好东西，给你的能不管用吗？”萧婉歌坐在了央倾城的身边，打趣道，“不过照你这么说，你是有多久没照过镜子了？”
央倾城‘嘿嘿’地笑着，却是不语。
“唉，你呀……”
和央倾城聊了许久，直到有丫鬟来报宁天玺今夜要在轩雨阁用膳的时候，萧婉歌才不得不离开。
她刚走不久，央倾城淡笑着的眼眸顿时便没了光彩。
方才所有的笑颜，都是她装给萧婉歌看得，她不想让萧婉歌担心自己，不想萧婉歌因为她而放弃向冯皇后讨债的愿望。
央倾城进了自己的内室，坐在案几上提笔书写，接着从小笼子内捧出一只白色的鸽子，再出了房间，来到小院子内，放走了那只白鸽。
白鸽在蓝天上飞翔着，央倾城望着它，眼里充满了羡慕。
羡慕鸽子可以自由自在的飞，可以简简单单的生活。
只半个时辰的时间，徐御风便出现在了央倾城的小院子内，走进房间，发现对方正在看书，淡淡的神色，认真的模样。
徐御风笑了笑，上前几步，问道：“倾城在看什么书？”
“《孙子兵法》，”央倾城回答，继而抬头看着徐御风，笑道，“来的挺快，应该是偷偷进宫的吧？”
徐御风‘嗯’了一声，“早朝之外进宫需要太多程序，我嫌麻烦，就翻墙进来了。”
他这么一说，央倾城有些无奈，“这要被宁天玺知道了，他还不得气死。重兵把守的皇宫院墙，你说翻就翻。”
徐御风并不在意，淡淡地笑了笑，问道：“倾城有什么事吗？”
这个问题，让央倾城有些尴尬。
好像，她每一次找徐御风，都是有事情摆脱对方，徐御风问这个问题，也属于正常的了。
顿了顿，央倾城说道：“婉歌的事情你是知道的，我想让你转告一下墨染珏，让他来一趟我这里，介时有事情想让他帮个忙。”
徐御风沉默着。
“他不愿意吗？”央倾城问道。
“这倒不是，”徐御风摇了摇头，“墨染珏巴不得进宫来看看萧昭仪呢！只是我觉得，他怕是不方便进宫吧，最近，皇上可是惦记着他呢！”
说是惦记，不如说是顾忌，事实上，宁天玺的心里，还是希望墨染珏死的。
“我知道，”央倾城抿了抿唇，“只是让他暗中调查一件事情，凭借他的身手，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吧？”
“什么事情？”徐御风问道。
央倾城回答：“我在轩雨阁的小厨房发现了一个鞋印，想来应该是下药者无意间留下的，我将其画了下来，拿给婉歌看，婉歌说，这是冯皇后宫里丫鬟穿的，所以我想要墨染珏去冯皇后宫里探探虚实。”
徐御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疑惑道：“可是，萧昭仪是如何知道鞋印就一定是冯皇后宫里人穿的？”
“这点我就不知道了，”央倾城如实回答，“不过婉歌对皇宫里妃嫔丫鬟的穿戴方面很了解，所以这一点我还是相信她的能力的。”
徐御风再次点了点头，算是明白了事情的起因经过，最后说道：“我会去通知墨染珏的，到时候带他一起来，免得又闯出什么祸来。”
对于墨染珏，徐御风还是挺不放心的，毕竟上次大闹轩雨阁，已经让墨染珏吃够了苦头，也让徐御风担心了好久，若是再出事，他真的不能再保证墨染珏能否活下去了。
“你比他小，可是思想却是比他成熟。”央倾城不由笑道。
徐御风也没有多大的情感变化，只是说道：“墨染珏只是毕竟冲动罢了，他这个人，还是挺好挺正直的。”
“你们关系很好？”央倾城又问。
徐御风点了点头，“我没什么朋友，除了你和宁天玺，与别人说话最多的就是墨染珏了。”
央倾城闻言，不由低下了头，露出一个没有被徐御风发现，甚至连她自己也没有察觉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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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皇后宫中
深冬的夜晚总是很冷，寒风呼啸着，偌大的渝宫之中，有一座宫殿叫做轩雨阁，在其偏殿，有一个小小的四合院子，中间的那间房内，闪着强烈的烛光。
央倾城为火盆添了木柴，然后席地而坐。
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白狐毯子，所以四个人坐在上面，加上火盆内的温暖火焰，也没觉得有多冷。
“婉歌啊，我终于又见了你一面！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啊——”一看见萧婉歌，墨染珏便不禁这么感叹着，直到萧婉歌再也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
萧婉歌看着墨染珏，习惯性地裹了裹身上的狐裘，侃侃笑道：“我找你来可不是为了玩儿哦，是有事情找你帮忙的。”
“嗯哼？什么事情，婉歌尽管说！”墨染珏用力地拍了拍胸脯，似乎是在告诉萧婉歌，说吧，什么任务，保证完成！
萧婉歌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遭，最后总结，“所以，你只需要去冯皇后的宫中看看有没有这种鞋印就是了。”
萧婉歌说着，便从自己的袖子种取出那张鞋印画。
墨染珏接过图纸，看了一眼，便大惊小怪地跳了起来，赞扬道：“婉歌！这是你画的吗？！真是太棒了！”
“这，是倾城画的。”萧婉歌指了指央倾城，有些好笑。
墨染珏撇了撇嘴，然后坐下，“其实也不怎么……”
话还没说完，徐御风便给了他一道犀利的目光。
“额，挺好看的挺好看的。”墨染珏咽了咽唾沫，一个劲儿地点头赞赏。
央倾城不由笑了，露出浅浅的酒窝，“那，还得多谢墨大公子的表扬啦！”
“呵呵，呵呵……”墨染珏挠了挠后脑勺，尴尬地笑了笑。
温暖的小屋子内一片欢乐，笑了许久，萧婉歌总算是忍不住打断了，“好了啊！该说正事儿了。”
一听到萧婉歌发话，墨某某很快安静下来，装作一脸严肃的模样听着萧婉歌说话。
看着他这幅模样，三人都无奈地摇了摇头。
墨大公子，您老的演技真可以和后宫那些妃嫔一较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