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罗太后的帐篷内,陈雨慧款款走来,“娘娘,时间到了,我们可以行动了。”
罗太后抬眸看了一眼她,微微点头,“去吧。”
☆、第三十九章 流言终止
陈雨慧带着人赶往悬崖底下,而与以前不同,这一次,不仅仅带了亲兵,就连一些会武功的大臣们也被一同带了来。
理由便是——宸王殿下失踪,一夜未归,此次经过太后娘娘恩准,愿意一同前去的大臣们都可以跟着来。
事实上,罗太后只是想借此让流言传播更广,而这些大臣自然也知道,不过他们都想去看看热闹,看看大渝唯一的异性王爷,和皇宫的末等丫鬟有何关系。
墨染珏和萧婉歌自然也是想去,不过萧婉歌不会武功,怕悬崖底下有危险不好照应,便留在帐篷里等着,墨染珏则是跟着陈雨慧一起去悬崖底下。
而此时,徐御风已经离开了山洞,朝着东边走去。
央倾城在洞口坐着,东望西看,打量着这个悬崖底下。
莫约过了一个时辰,央倾城忽然听见了附近有‘哐哐哐’的声响,想来便是找她和徐御风的人来了。
央倾城缓缓起身,走出山洞。
陈雨慧带着人来了,看见央倾城的时候,大步走来,笑道:“央姑娘,可算找到你了。”
央倾城微微一笑,“多谢。”
墨染珏也跑了过来,第一句话便是问道:“徐御风在哪里?”
此时,大臣们都纷纷围了过来,一脸看好戏的模样。央倾城注意到他们的表情,心道徐御风说得果然不错,接着她蹙着眉头,疑惑道:“宸王殿下?我没见到过他呀!”
“没见到?”陈雨慧心下一怔,脸上却是平静无澜,“宸王殿下不是和你一起坠入悬崖的吗?”
央倾城故作着急,“没有啊!我坠崖醒来的时候,身边只有我一个人。”
陈雨慧不相信,那些黑衣人明明说了,宸王殿下带着央倾城一起坠崖,两人怎么可能没有掉在一起?
墨染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一心担心徐御风,蹙眉上前一步,“你确定没有见到过他?”
央倾城点了点头,好看的眉毛越蹙越紧,“难道宸王殿下没有回营地吗?”
“没有。”墨染珏摇摇头。
这么一来,宸王殿下和央倾城孤男寡女在悬崖底下的流言不攻自破,那些以为自己可以看一场好戏的大臣们纷纷叹了一口气。
“本来还以为你和宸王殿下在一起呢!如今看来,我们算是白跑一趟了。”
“别乱说,”一个男人拉了拉刚才乱说话的年轻人,然后又看向央倾城,“央姑娘,你当真不知道宸王殿下的下落?”
“我真的不知……”央倾城无奈地摇摇头,“姑娘,你能不能再派人去找找宸王殿下?他毕竟是渝朝的王爷……”
陈雨慧愣了愣,然后点头轻声说道:“央姑娘放心吧。”顿了顿,她挥手遣来几个亲兵,“你们再带人到处看看。”
“是。”那些人领命而去。
“央姑娘,我带你回去吧。”陈雨慧说道。
央倾城点点头,“麻烦了。”
跟着陈雨慧一同离开,央倾城有意无意之间经过墨染珏的身边,用细小得只有他们俩能听见的声音低低说道:“东边。”
墨染珏一愣,看了一眼央倾城的背影,瞬间明白了一切,挥手招来几个士兵,“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你们快去找找。”
回到了营地,央倾城便直接去了萧婉歌的帐篷。
一路上她听见了不少流言,说什么央倾城妄想攀高枝,说什么央倾城勾引宸王殿下,更甚者说宸王殿下看上了央倾城,想要将她带回去做小妾。
央倾城听着,心里却是庆幸徐御风有先见之明,在陈雨慧找到他们之前,便分开行动。
陈雨慧匆匆进了罗太后的帐篷,跪下请罪,“娘娘,雨慧办事不利,请娘娘降罪。”
罗太后看着她,淡淡说道:“不必了。起来。”
陈雨慧眼底闪过一丝诧异,愣了愣,才缓缓起身,“娘娘,跟着雨慧去山洞的那些大臣,一回来便到处说宸王和央倾城并没有在一起的事情,如今流言已经渐渐停止,此次计划,怕是……”
她没有把话说完,只是低着头不敢去看罗太后。
罗太后淡淡一笑,“雨慧相信么?”
陈雨慧闻言,疑惑的抬起头来,“娘娘是说宸王和央倾城在一起的事情?”
罗太后轻轻地点了点头。
“雨慧自然是不相信的,”陈雨慧蹙眉说道,“虽然悬崖虽然不高,但是央倾城不会武功,若摔下去,不一定能够存活,不过雨慧见到她的时候,她好好的,身上完全没有一丝伤痕。宸王武功高强,内力深厚,他可以凭此保央倾城一条命,所以……”
“所以,央倾城若是完好无损,那么宸王一定和她在一起过。”罗太后将她没说完的话接了下来。
陈雨慧沉重地点了点头。
她帮着罗太后做了这么多年的事情,没有一次失手,可是这一次,她居然完败!
“为何不说出来?”罗太后闭上眼睛问道,身边的荣秀姑姑则帮着她捶背。
陈雨慧眉头紧蹙,“若是说了,怕是有人会怀疑。”
是啊,无缘无故去针对一个末等丫鬟,想要将此事问个清楚,说什么也会有人怀疑,这些流言的源头,是不是她陈雨慧传出来的,不,应该说是罗太后。
罗太后自然明白这一点,“好在你没有冲动。”顿了顿,她又说,“行了,哀家乏了,你先下去吧。”
“是。”陈雨慧告退,心里却一直想着那件事情。
她从来没有失败过,一个常胜的人总是心高气傲,如今她居然败在了一个末等丫鬟手里,无论如何,陈雨慧都是不甘心的。
萧婉歌一看见央倾城回来,当然是欣喜不已,加上那些谣言逐渐止住,她便决定带着央倾城到处走走。
因为有了央倾城的指引,墨染珏也很快找到了徐御风,将他带了回来。
夜色再一次降临,明日又是新的一天。秋猎已经过去了四天,听说那狩猎榜首依旧是丁家儿子丁远,这样一来,自然也有很多不甘心的人连夜狩猎,试图超过丁远。
☆、第四十章 死了一人
夜色正浓,天空中挂着一轮半月,云雾缭绕,散发着金黄的光芒。
‘哒哒哒’的马蹄声在森林里传出,一支箭离弦射出,刺死了一只野兔。
“少爷果真是百发百中!”一个中年男人讨好地躬身在另一个年轻男子身边,如此说道。
年轻男子身穿湛蓝色华服,相貌平平。
他是张尚书的小儿子张剑,目前屈居狩猎榜第三,所以便想着借着他人睡觉的时间来狩猎。
张剑看了一眼中年男人,说道:“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跟在张剑的背后,阴险一笑,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地刺在了张剑的背后,张剑还没有反应过来,便已经重重倒地,不可思议地看着男人,瞪大了眼睛难以相信,“你,你……”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张剑,狡诈一笑,“小少爷,这不能怪我,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这也是迫于生计,被逼无奈……”
第二天凌晨,丁远带人狩猎,却在一片林子里发现了张剑的尸体。
围观的人很多,甚至惊动了宁天玺、罗太后、冯皇后和袁贵妃。只是徐御风和墨染珏因为被一些琐事缠住身,而错过了这场戏。
央倾城陪着萧婉歌来了这片林子,围观的人太多,她们并没有打算进去,可是那些人却纷纷让了路,请萧才人到前方来看。
张剑的死相并不难看,就是那么安详的躺在土地上,闭目抿嘴,所不是有人告知,或许央倾城和萧婉歌便会以为张剑在睡觉了。
张尚书抱着张剑,对着宁天玺哭诉,“皇上,您要为犬子主持公道啊……”
张尚书是罗太后的人,所以宁天玺自然对他没有好感,只是淡淡地看着他,“张卿起来说话。”
张尚书毫无所动,又将头扭向了罗太后,“太后娘娘,微臣为您做事多年,兢兢战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犬子无辜枉死,还望太后娘娘做主啊……”
冯皇后看着张尚书,薄唇轻启,“张尚书,皇上只是让您起来说话,并没有拒绝,您现在又请求太后娘娘,是不将皇上放在眼里吗?”
皇后毕竟是皇后,即使皇帝不喜欢自己,也要处处为其着想。
罗天后淡淡地看了一眼冯皇后,挥了挥袖子,“张尚书贵为尚书,着实不好跪在地上,还是起来说话吧。”
张尚书先是愣了一愣,很快便缓缓起身。
央倾城观察着张剑,被罗太后身后的陈雨慧看在眼里,她嘴角微微上扬,目光扫过央倾城和萧婉歌,最后又看向张剑。
宁天玺在此时开口了,“这件事情朕会彻查的。”
话音刚落,便有一个中年男人跪了下来,诚惶诚恐地看着张尚书。
“王管家,你这是做什么?”张尚书见到自己府里的大总管忽然跪倒在地,不由问道。
这就是昨日刺死张剑的中年男人了,因为信任,张尚书便让他跟着张剑身边,以保护张剑,只是没有想到,他会跪下来,其中猫腻,可想而知。
宁天玺眉头微蹙,看着他冷然问道:“王管家是吗?你可别告诉朕,张剑就是你杀的。”
王管家愣了愣,随即点点头,又摇摇头。
袁贵妃看在眼里,在心里冷笑,随即说道:“王管家,你这又是摇头又是点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管家看了一眼袁贵妃,又看了一眼萧婉歌。
所有人都注意到,王管家看萧婉歌的眼神,有恐惧,有慌张。
袁贵妃记恨了萧婉歌这么久,自然不会放过这个眼神,厉声问道:“王管家,你没事去看萧婕妤做什么?”
王管家一个激灵,回过头来,不敢再抬头说话。
宁天玺眉头紧蹙,疑惑喝道:“王管家,到底怎么回事!?”
王管家被吓得跳了起来,抬头战战兢兢地看着宁天玺,“皇上,皇上草民什么都没做……”顿了顿,他又转头看向张尚书,“老爷,小少爷不是老奴杀的……”
他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所有人怀疑的目光都看向了萧婉歌。
萧婉歌感受到这样的目光,忍不住后退一步,央倾城扶住了她,投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神,萧婉歌这才站住了脚跟。
冯皇后抓住机会,开口问道:“王管家,把话说清楚,本宫可以请求皇上饶你一命。”
只有罗太后静静地站在一边,有意无意地转头看了一眼陈雨慧,见她低着头,心里便有了一丝了然。
王管家微微平复了一下心情,似乎是在试探,“皇后娘娘此话当真?”
冯皇后淡淡地点头,“本宫从不糊弄人。”
王管家得到了确定,便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指着萧婉歌说道:“是萧婕妤让我杀了小少爷的。”
“你胡说!”不等别人反应过来,萧婉歌便蹙眉反驳。
袁贵妃冷眼瞥过萧婉歌,说道:“若是没有做的事情,萧婕妤为何这么着急呢?”
萧婉歌看着袁贵妃蹙眉说道:“贵妃娘娘,若是有人无故冤枉您,您难道会沉住气任别人胡说八道吗?”
袁贵妃冷冷一笑,“若是心里没有鬼,本宫有必要害怕别人乱说吗?”
萧婉歌还想说点什么,却被央倾城拉住,愣了愣,她才平复心情,看着王管家问道:“既然如此,那么王管家,请问本宫为何要让你杀了张小少爷?”
张尚书此时也是一脸不解地看着王管家,想要从他的口里得知一切。
王管家咽了咽口水,吞吞吐吐说道:“萧,萧婕妤真的要让,让草民把话都说清楚吗?”
“说!”萧婉歌冷喝一声。
宁天玺紧蹙着眉毛,看着萧婉歌,眼底闪过莫名的神情。
王管家看了一眼宁天玺,索性心里一横,大声说道:“因为萧婕妤和一个守将私会,被小少爷发现,婕妤动了杀心,这才对草民威逼利诱,用剑刺死了小少爷。”
话音刚落,在场的人都不可思议地看着萧婉歌。
一个帝王宠妾,居然背着皇帝和一个无权无势的守将幽会!?
萧婉歌没想到王管家会这么说,眉头越蹙越紧,“你有何证据?为何诬陷本宫?”
王管家哆哆嗦嗦地继续说道:“婕妤,草民哪里有诬陷您,”说着,他还取出一块令牌,举在众人面前一晃,“这是婕妤让草民做事的令牌,大家若是不信,可以看看。”
大渝又一个规矩,那就是三品以上的嫔妃都会有一个独属于自己的令牌,一般情况下都是贴身带着,若是出现在别人的手里,是很容易出事的。
所以王管家将这东西亮出来的时候,萧婉歌的脸色更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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