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我们西门钱庄的银子还回来了?连本带利一共是三千八百六十五两三百二十八文钱,这是欠条。”西门金从怀里掏出一个被揉得异常破烂的纸,一脸奸诈地看着王员外。
“这……这……西门家主,等我把下批茶卖掉再还你钱,你知道我最近一直都在给女皇挑贡茶,所以并没有赚多少银子,但是女皇的东西又不能拖欠,要是女皇怪罪下来,这可不是你我能承担的了的。所以这银子吗?望西门家主能宽限几日……”王员外一看西门金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要债,面上有些下不来台。不由地把女皇抬了出来威胁道。
可西门金是谁?那可是只认金银,不认人的主。快速掏出怀里的掉漆算盘,照着王员外的头就打了下去。
“你敢不还钱?我告诉你,门都没有。女皇?女皇也不能管我要债。我告诉你,我西门金最不怕威胁了。你要是敢不还钱,我就到女皇那问问,是不是跟皇家做生意就可以欺负老百姓,欠债不还了?”
王员外一听西门金要去告御状,不由地着急了。连语气也软了下来,求饶道:“西门家主,西门家主,我可没说不还您钱啊,我就想让您宽限两日再还。您行行好,千万别去皇上那告状啊……”
“哼……”西门金双手环胸,一副不妥协的样子。
“西门家主,西门家主您一定得宽限几日啊,我上次卖的茶叶,皇都那边的银子还在路上,您再多宽限两日,等银子一到,我立马给您送家去。这是……这是……给皇上的贡茶,您老拿回去尝尝……”急的王员外就差下跪了。连忙招手下人,把本来拿出来显摆的贡茶递到了西门金的面前。
西门金看了眼眼前的贡茶,闻了闻,“西湖龙井?”
“没错,正宗的西湖龙井!家里还剩四担。您要是不嫌弃全都给您,就当……”王员外一看有门,就殷勤地想拿自己贡茶来抵一下银子。
可是人家西门金是谁啊。出了名的铁公鸡一毛不拔,还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了他的话。
“既然王员外这么有诚意,那我就收下了。至于你欠我的银子,就可以缓两天再还了。但是利钱还是要加的,一共是四千两银子零八百个铜钱。既然你给我贡茶了,我就不要你那些铜钱了,就当你那四担贡茶的钱了。”说完,也不给王员外反驳的机会,就晃着算盘走远了。
“你……你……额……”王员外看着西门金的背影,气的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八百个铜钱买四担贡茶,他真是亏大发了。
这边的西门金,由于占了大便宜,心情特别的好,居然破天荒地用两文钱买了四个素包子吃,惊倒了一片人。
咦?那边怎么聚了这么多人?西门金向来喜欢凑热闹,啃着包子晃晃悠悠地晃了过去。
扒开围观的众人,才看见一个低着头瘦弱的小姑娘跪在地上,身后还有一个用草席卷着的人。
卖身葬父?西门金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姑娘,大概十五六岁,身穿一件洗的发白的绿色外衣,虽然落魄,但是却给人一种干净舒服的感觉。
这让一向眼里只有银子的西门金,不由地多看了两眼。
“小姑娘,你卖多少钱啊?”这时人群里开始有人问价了,毕竟这个小姑娘已经在这里跪了几个时辰了。
“只要能把父亲葬了,多少都可以!”小姑娘平淡地说,仿佛自己并不重要。这让西门金的胸口抽动了一下,想也不想得就开口了。
“十文钱,跟我走!”
听闻,小姑娘暮然地抬起头,清秀白皙的面庞上有一双明亮的眼睛,她看着开口的西门金。表情看不清喜悲地回道:“可以!”
自从西门金开了口后,围在这里的人群自觉地后退了几步,嘴巴张的老大,都能塞下鸡蛋了,这算不算凤来国里的一个劲爆的八卦?
铁公鸡,吝啬鬼,居然花十文钱买人?想那空荡的西门府,除了西门金,西门清,做饭的钱妈和看大门的小元宝外就没有别人了。现在居然要买人?真是旷世古今一大传奇啊!
一个时辰后——
“我叫西门金!”西门金看着跪在新坟前的小姑娘,脱口而出。
“袁宝珠。”小姑娘淡淡地开口,依旧直视着面前的无字石碑。
袁宝珠?元宝?珍珠?这个名字好啊!一看就旺家,旺财啊!眼睛一转,一个想法突然出现在西门金的脑海里。
过了一会儿,袁宝珠站了起来,回头对西门金说:“可以走了!”
“等一下!”西门金绕过袁宝珠,走到坟前拜了三拜,“袁老爷子,我西门金愿意娶袁宝珠为妻子!只要有我西门金在,绝对不会让你闺女饿着……”
听了这话,一直平淡盯着西门金的袁宝珠,眼里闪过了一丝诧异。她以为自己应该是被买来当奴婢使的。没想到西门金居然愿意娶她这么一个孤女当妻子?难道他脑子有病吗?为什么觉得自己的鼻子酸酸的呢?
“好了,我们可以走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我西门金的女人了!没意见吧?”西门金乐呵呵地问。哈哈……十文钱买个小媳妇儿,赚了,赚了,回去看那个老头子还有什么话说!哈哈……
“……”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文能被众多筒子们发现和欣赏,苏苏开始艰苦地修文大战中。
☆、逃婚了
“这就是我家!西门府!”西门金领着袁宝珠站在自家大门口介绍道。
“……”袁宝珠看着西门府门口那已经看不出红色且摇摇欲坠的大门,顿时有一种进入贫民窟的感觉。看来她新上任的相公家真的很穷啊!
如果这想法要是被西门金知道了,估计得跳脚了。西门金可是凤来国最有钱的人了。虽然平时为人小气抠门吝啬加一毛不拔,但是最好面子,忌讳别人说他穷。所以除了他自己家是这样的破旧,但他手下那五个掌柜的,给人的感觉那绝对是富得流油了。这也是西门金的经营手段。要不他也不可能在短短七年里把西门家变成凤来国的首富。
“相公?谢谢你!”袁宝珠想如此穷困的西门金,居然还肯花十文钱帮自己安葬爹爹,甚至现在还要娶了已成为孤女的自己,心里有些动容和感动。
可是西门金却完全不这么想,他觉得自己这十文钱花的太值了,不仅媳妇儿有了,伺候自己的也有了。等等……那自己岂不是要养个白吃饭的吗?这钱怎么算啊?
“那个……宝珠啊……你一顿饭吃多少啊?”西门金问的小心翼翼地。
看来相公家真的很穷啊!不过有她在,一定要改善这个家。
“相公?奴家吃不了多少!”
“吃不了多少,是多少?一顿饭几个馒头?”
“一个……恩?半个……”袁宝珠看着随着自己的话语越来越紧张的西门金,最后少说些,毕竟相公家的条件真的很不好。
“恩?两个馒头一文钱,家里五口人就是五文钱,一个月就是……恩……”西门金拿起算盘‘啪啪啪――’地算了起来。
“相公?”
“什么事?”
“奴家可以养活你!”
“恩”
……
“什么?我堂堂一个大男人还用你一个小女子养活?那不成吃白饭的小白脸了?放心吧!有我口肉吃就有你热汤喝!走吧!咱们回家!”说完,西门金破天荒地连银子都不算了,拉起袁宝珠,大步地向门走去。
唉……相公也很爱面子啊……
后院――
西门清使劲的用手揉了揉眼睛,难以置信地问旁边的小元宝,“我没眼花吧?家主旁边的那个是女人?”
“是的,管家,家主还拉着她!”小元宝肯定地说。
“管家――管家――你让我找的媳妇儿带来了!”一进后院,西门金就扯着脖子洋洋得意地喊了起来。
“啊哟――这就是夫人吧?小人复姓西门,单名一个清字,是这个家的管家。敢问夫人如何称呼?”从西门金口中确定了袁宝珠的身份后,西门清立刻跑到了袁宝珠身旁,堆起如同菊花一般的笑脸,那殷勤的样子让旁边的西门金,直翻白眼。
袁宝珠则面带羞涩,微低着头,向西门清盈盈一拜。“奴家姓袁,闺名宝珠。西门管家有礼了!”
“哈哈……有礼,有礼……”西门清虚扶了一下,越看这个新上任的未来夫人越满意,不仅模样清秀周正,就连礼节也是这么到位。
“那个……请问夫人是哪里人士?家住何方?年方几许?……”虽然西门清很满意袁宝珠的,但还是要把她的底细打听清楚,看是否是清白人家的闺女。自家家主再不济,也得娶个清白女子才能对得起老爷对他的嘱托啊!
“喂――管家,你也太啰嗦了吧?人都给你带来了,哪那么多废话啊?”不知为何西门金就是不喜欢西门清对自己挑的女人刨根问底的。
呦喂,这还没拜堂呢,就维护上了,看来这回少主是认真的了!哈哈……他是不是得去准备婚礼事宜了?
袁宝珠听西门金这么维护自己,心里更加温暖了。缓缓地开了口:“相公,管家也是为你好。”然后详细地回答了管家的问题“管家,奴家是青州人士,因为家中逢难,便和爹爹逃了出来,一路向西,路过云州时,爹爹病重,花光了所有的积蓄,才落难于此。后因相公心慈,替奴家安葬了爹爹。”
“青州人士?那离边境很近啊!”听后,西门清捋了捋下巴的胡须,一脸的高深莫测。
“是的,青州离白虎国很近!”袁宝珠平淡地说。眼睛里闪过一丝幽光。
“那夫人家还有何人?”
“只剩奴家孤身一人!”
“那……”
“我说,管家你还有完没完啊?平时也没见你这么啰嗦!”西门金不满地打断西门清的盘问。
而袁宝珠也在心里暗暗地松了口气,再问下去……看来西门家也不像外表那么简单啊!
“唉――家主都会心疼夫人了!我果然是老了,现在就消失啊!”说完管家快速地跑了,顺手还把小元宝也带走了。
待西门清走后,西门金有些尴尬地看着袁宝珠。
“那个……宝珠啊……你别往心里去,管家就是人老了爱唠叨。”
“相公,奴家不介意。管家也是为相公好!”袁宝珠低眉顺首道。
“宝珠?你能不能别老叫我相公,称你自己奴家行不?我听着太别扭了。我们西门家没那么多规矩。”
“是相……恩?”袁宝珠抬头茫然地看着西门金,不知如何称呼。
“阿金吧!你就叫我阿金吧!”
“这是不是有些不合规矩呢?”袁宝珠皱了一下眉头,询问道。
“没事,就叫阿金吧!听着亲切,我那老爹原来就这么叫我,只不过他去找我娘了。我也有十几年没听到了吧?”说着,说着西门金抬头望向了天际,脸上出现了与平时不符的落寞。
突然――“阿金?以后有奴……我在,我们相依为命吧!”袁宝珠看着眼前那个男人,心里有些怜惜,轻轻拉住了西门金的手。
而远处的院门口,某个老人贼兮兮地笑了。“小元宝,通知钱妈,准备饭菜,我们今天晚上办酒席,入洞房,哈哈……我要抱孙子了……哈哈哈……”
晚上――
西门金被老管家强迫地换上新郎官的礼服。这个礼服可是在西门金20岁的时候,老管家就让钱妈做好了,可是直到现在才穿上,这让老管家顿时有了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觉。
老爷啊!少主终于要娶妻了,您老就安息吧!呜呜……
由于袁宝珠已没有亲人,而西门金也无父母,所以婚礼一切从简,只摆了一桌,分别是西门清,钱妈,小元宝还有那五个掌柜的。再给周围的邻居发了一些喜糖,就算是西门金的婚礼了。谁让西门金吝啬的舍不得花钱办婚礼酒席呢。
待西门金和外面五个掌柜喝完酒后,摇摇晃晃地往新房走,也就是自己原来的卧室。虽然西门金这二十几年来除了自己娘就没有接触过女人,在感情上一片空白,但这个时候也难免会有些紧张。再加上婚礼前西门清偷偷摸摸给自己看了某个小册子,此时的他可谓是又紧张又兴奋啊。
西门金深吸了一口气,带着一脸笑容,推开了屋门。
“宝珠――我来……咦?宝珠呢?宝珠――”只见一片红火的新房内,竟无一人。原本应该坐在婚床上的新娘子居然不见了踪影,这让身为新郎官的西门金愤怒地吼了出来。
待西门金和老管家把新房和西门府内所有院落都找了一圈后,没发现人,西门金才意识到自家娘子好像逃婚了……
而西门府前的某条街上,袁宝珠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用力地把拖在地上的某物,扛在了肩上,呼哧呼哧地往才熟悉的府邸走去。
今天还是挺幸运的,一出城就逮到了这个,幸好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