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依旧是袁槐、袁绍和袁术三人,圣旨下来,袁槐就知道了,他心中也是有些高兴的,后辈出息了,家族就有希望,这是他毕生努力的希望所在。
“本初,如此机会,可莫要错失良机。”袁槐沉声道。他现在依旧是后将军,只是陛下明显有意补偿或者说提拔袁家,自己的位置或许也会动动,到时候袁家的传承会更加稳妥。
袁绍应了一声,心中却有些冰冷。他本来是打算在事物宴会之后就离开的,可终究留下了。
……
与此同时,洛阳城另一个宅院中,曹操、曹仁和曹洪三人,相对而坐。
曹操脸色捉摸不定,曹仁依旧沉默而严肃,曹洪则十分兴奋。
第六十二章 疾风正劲
三人一阵沉默,曹仁曹洪两人看着曹操沉默不语,虽然心中有数不清的疑问需要表达,却静静的等着,没有打搅曹操。
曹仁是一如既往的方正威严,曹洪十分兴奋,几乎按耐不住自己,若不是看到曹操苦苦思索,表情严肃,恐怕他会大叫大喊,表达自己的兴奋。
尽管此刻十分压制,曹洪依旧嘴角咧着,期待而崇拜的看着曹操,这就是自己的大兄,年纪轻轻就出人头地,光宗耀祖,什么时候自己也能这样?曹洪心中充满向往。
幸亏他不知道曹操此刻的想法,否则一定会惊的下巴都掉一地。这么好的事,大兄还有什么疑惑的,想那么多做什么,若是自己。
自然,曹洪是不知道曹操的想法的,他只是静静地看着、等着、期待着。他相信大兄会给他们解惑的,大兄从来都是聪慧无人能及,洞悉人心的。
……
“子孝,你对刘槊此人如何看待?”曹操诡异的表情和心情持续了一会,没能得到答案,转头略有不甘的朝曹仁问道。
“此子,当然是人中龙凤,他日成长起来,必然一飞冲天,舞动风云。”难得的,曹仁十分赞许的涌出了许多的褒奖言语,和以往的习惯行径大相径庭。
曹操眉头一挑,有些意外,他想不到曹仁对刘槊的评价如此之高,不过想想,曹操又有些释然,从他的角度看来,此子不仅是人中龙凤,或者是不世人杰。
其成就,不可估量,曹操心中发寒,十分的不甘,高傲,他的高傲被彻头彻尾的践踏了一次,而且毫无反抗之力。
“真的假的?子孝,你确信这是你说的?”曹洪像是见鬼一样看着曹仁,满眼的不可思议。就连要询问和祝贺曹操升官的事情,都搁置到一旁。
曹仁脸色发红,又有些发青,是气的。曹仁正待反驳,曹操脸色一变,不悦道:“子廉,莫要胡说。”
看到曹操眼神中透露出来的危险气息,曹洪心中发憷,讪讪一笑,有些手足无措,曹仁瞥了他一眼,意思明显:完了收拾你。曹洪脸色垮了下来。
“孟德,子廉还小,不知轻重,莫要搭理。方才见你神情严肃,莫非有什么变故不成?”曹仁皱了皱浓眉,有些不解。
曹操叹了一口气,道:“非也,只是此事颇有蹊跷,某还是第一次碰到如此事情呢。”曹操神情落寞,更有些不甘和郁闷。
若是让刘槊知道绝世枭雄、千古留名的曹操竟然会露出如此神情,定然会颠覆他的各种观,尽管他现在受到的冲击并不小,但这次的事情,这不可思议的事情的对象是曹操。
仅凭这个名字,就足以让无数人疯狂的名字,就足以说明一切了。而这么不可想象的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更如同天方夜谭一般。
曹操一生征战,就算赤壁之战大败,也未曾不甘和郁闷,更不会有落寞这么不可思议的心情。而现在的他,竟然有种沧桑的感觉。
“蹊跷?有什么蹊跷?大兄,你难道以为你就应该当一个小小得顿丘令?你想想啊,你从五色棒打杀那死太监的家人,你就被流放,你当真甘心?”曹洪听到曹操的话,顿时惊得跳了起来,打翻了前面的桌几也不曾发现。实在是曹操的语言和表现颠覆了曹操在她心中的形象。往日那个锋芒不露的大兄,竟然有如此表情。
曹操脸色一僵,十分郁闷。曹仁浓眉大皱,大喝道:“放肆。你小子几天没有吃教训,就不长记性了是吧?”自从上次宴会回来曹洪被曹仁收拾了一顿,这都一个月了,在洛阳见识了许多,曹洪原本跳脱的性子更加的不可收拾,现在竟然如此放肆。
曹洪一个寒噤,不敢看向曹仁,随手搬起桌几,将打翻的东西收拾好,默默坐下,头也不抬。没办法,和一个肌肉男在一起,不讲道理,打又打不过,憋屈的默默承受吧。
曹操看到曹洪吃瘪,心中好笑,不过想到自己十来岁的时候,还欺骗叔叔呢,心中也就不那么郁闷当然也没有责怪曹洪口不择言,而是笑道:“怎么子廉,你认为为兄顿丘令当得不如拿五色棒的时候么?还是说你心中另有想法?”曹操脸色和煦,甚至十分温柔,但这表情,却让曹洪曹仁二人同时满身的鸡皮疙瘩。
曹洪哭丧着脸道:“大兄,你可冤枉小弟了,小弟只是疑惑大兄得到如此一飞冲天的机会,如何还会闷闷不乐、忧心忡忡呢?”
曹操点点头,道:“是啊,得到这样的机会,我的确该高兴,可是我为什么会感觉蹊跷呢?对了,陛下的圣旨可是给小师弟的,我和本初不过是顺带的而已。至于高官厚禄,倒是给了我实现抱负的机会,我的确应该高兴。”曹操满饮一杯,擦了嘴角的酒渍,酒杯重重的砸在桌上。
“孟德莫非是心中不快?这官职来得太容易,来得太莫名其妙。除却袁绍之外,孟德又一次受到冷遇了?”曹仁顿了顿,缓缓的逐字逐句的盯着曹操说道。
曹操一个激灵,恍然道:“是了,是极,某对这嗟来之食心中不快,不过想来,这天下都是刘氏的,我等打破头颅所争夺的不正是刘氏的随手予取予夺而已。往日未曾发现,今天才知道,我所求着也不过如此。可笑世人还执迷不悟。‘君子不受嗟来之食’,我曹操虽不敢以君子称,却也有君子之心,此时发觉,心中也颇不是滋味。”
曹仁面色肃然,就是曹洪也愕然之后,面色肃然而紧张。心中还有些感动,这大逆不道的话,在兄弟二人听来却没有丝毫不妥。
刘槊不知道,曹操此刻心性已然发生天翻地覆的改变,原本有志成为大汉功臣、征西将军的曹操,第一次对刘氏、大汉朝心生不满和困惑,第一次对权力和地位产生了极度的渴望,而不是像以前一样仅仅是想要青史留名,匡扶社稷安顿天下。若是刘槊知道,这一件明显对曹操有着莫大好处的事情,竟然会产生截然相反的效果,甚至直接导致曹操走上枭雄之路的话,恐怕会捶胸顿足,后悔不已。不过,就是他自己,此刻也焦心不已,不断地思索如何应对未来的两大绝世枭雄曹操和袁绍。
或许是一个不经意的瞬间,或许是一个不经意的念头,都会对历史产生如此大的改变和动荡,自刘槊来了,这个世界或多或少都发生着不可预料的改变,而这一次,则是十分夸张的,一个小小的蝴蝶翅膀煽动,历史的车轮却碾压向完全不同的不可预知不可掌控的新的道路。
“那,孟德,这个副巡察使你还当不当?”曹仁皱着眉头,方正威严的脸上,带着困惑。曹仁在这短短的时间内,皱眉的次数估计已然超过以往所有。
“当,为什么不当,如此机会,我曹孟德岂能错过。大汉朝廷暗流涌动,巨变在即,如此精彩,岂能少了我曹孟德。再说了,你以为他袁本初为什么会留下来?还不是心高气傲,受不了气,我等是为了玩乐,带着子廉见见世面,可也有其他事情,而本初和我等一起来,并没什么要事,却也留到现在,你以为呢?”曹操冷笑。
“还有,某此次挫折倒也是当头棒喝,将某一次敲醒。这天下能人无数,与其斗,岂不是乐趣无穷,也能慰藉无所事事的人生,不留遗憾,不是么?”
喝着美酒,却吐露“狂言”,曹操姿态肆意,甚至有些不修边幅,醉了,也没醉,这一刻,至少,他是最清醒的,最有豪情的。
……
一个略显阴森的大殿内,除却健硕意外的“十常侍”九人,聚在一起,气氛沉闷。
今天发生的一切,不仅仅对各大世家和诸多朝廷大臣产生了巨大的震动和影响,便是对他们,也有不小的影响,若不是张让心思敏捷、老谋深算,这一次“刘槊联盟”的突然行动和蹇硕明显的“叛徒”行为,将会让他们完全陷于被动,形势变得十分危急。
“事情过了,影响却没有,我等还得小心翼翼才是,此次猛然吃了大亏,是我等日渐骄横,粗心大意所致,我等当引以为戒。”张让声音阴柔,让人不寒而栗。
“我等卖了皇后和大将军何进人情,更兼有刘焉之诺,陛下对我等也是恩宠有加,那些腐儒当真敢如此大胆?”另一个声音有些不太相信,是段圭。
“蹇硕此次欠了我等人情,想必下次有事,他也不会袖手旁观,而我等只需要伺候好陛下,让陛下欢心便是,余者,皆不足为虑。”封胥道。
“不错。”
……
“父亲,这么做,对么?”刘松看着父亲刘宽,神色淡然,言语却也揭露了心中的忧虑。
他不是无动于衷,只是心中火热,却不善于表达而已。对于大汉朝、天下庶民,他的关心甚至超过自己,只是没有合适的机会和环境,他习惯隐忍,虽然有可能泯然众人。
“不知道。待到圣旨传遍天下,届时便可知晓。”刘宽喝着茶,神色淡然。
……
与此同时,洛阳,凡是得到消息的人,不论是达官显贵,还是平民百姓,或者很好奇,或者忧心,或者在谋算如何从中保全乃至获取利益,但,注定,今夜许多人无眠。
第六十三章 略作打算
在蔡邕家留宿一晚,次日起来,刘槊习惯性的喊了“玉儿”却发现进来的是另一个认识但并不相熟的人后,才发现自己不在自己家,还略微有些不习惯。
自己笨手笨脚的穿上衣服,由于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就有别人伺候,刘槊现在对穿汉服,虽然已经习惯却自己并不熟练,甚至有些生疏。他有些自嘲。
洗漱之后,刘槊见到精神病不好的蔡邕,似乎他也是忧心而没有睡好觉。刘槊明白,昨天的七道圣旨,蔡邕给自己说的轻松,但实际上,事情的影响远远不是他所说的如此轻松随意。
哪怕蝇头小利都有人挣破头颅,如今这么大的动静,朝堂上势力的洗牌、各方阵营的交锋,新贵崛起,动荡不安之后隐藏的巨大的利益,其中关系之复杂令人瞠目结舌,刘槊自问目前自己是弄不明白的,也不想去管,但是看到蔡邕一个晚上就憔悴成那样,心中略有愧疚,毕竟,历史的车轮是因为自己而改变轨迹的。
问候一番,刘槊很识趣的没有提起昨天讨论的问题,而是说了一些家长里短的问题,早饭后,和蔡琰等人道了个别,刘槊便自己回去了。
……
他需要组建“将相阁”,灵帝刘宏只给了他一道圣旨,两个人,还有一个正当的理由和合法的地位,但是没有支援其他的,甚至连选址、规模、人员、守备力量都没有说。
当然,这些是需要刘槊自己搞定的,但这也从一个方面说明了某些问题。至少,一个衙门的守备力量和大概选址得给个范围吧。否则,刘槊要是建立一个军团,岂不是也是合法的了?
刘槊前脚回到家,后脚李连婴就带着圣旨过来了,由于二人还算熟悉,接旨的过程也就不是那么深重和繁琐,甚至连香案都没有准备。
不同于上一次,李连婴上一次是口头传旨,说白了就是通知一下。而这一次却是带着盖了皇帝印玺的圣旨前来的,自然要慎重而郑重的对待。
不过,刘槊年龄小,又和李连婴比较熟络,这一切都免了,刘槊躬身听着李连婴读完圣旨,忍着不适说了声“谢主隆恩”后,将李连婴迎到屋内。
李连婴看着刘槊明显怪异甚至有些后怕的表情,不由愕然,旋即了然,气歉然道:“小公子见谅,杂家第一次亲手宣读圣旨,有些激动,还望小公子海涵。”说完还郑重的行了一礼。
刘槊露出惶恐的神色,有些受宠过度的连忙道:“阁下哪里的话,严重了严重了。”同时心中禀然,就这份观察力和这份魄力,李连婴,就值得自己结交,至于身份什么的问题,对于刘槊来说,这一切都不是问题,而是战略优势。谁能想到名门之后竟然会和宦官有联络甚至形成同盟呢?
两人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各自心中的念头和目的,不由会心一笑,没有什么恶寒之类的,反而有种智者之间的共鸣。知己之间的火花。
“不知蹇硕这两天是如何态度?”刘槊坐定后也不废话,直奔主题,问起蹇硕来,这两天,蹇硕心里应该会有些不痛快吧,毕竟自己并没有给他带来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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