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袁绍渐渐的稳住阵脚之后,反击也找到思路了。你可以借助皇帝皇室的大势,我也有袁家作为靠山。
南阳袁家,享誉天下,代代忠烈,这些,你总是抹杀不了的吧?
“本初兄想必误会了……”
……
一阵针锋相对的言语交战,众人听得胆战心惊。
在座的每一个人,都不笨,哪怕是周仓张非等人,也感觉气氛有些不对。
仔细琢磨二人的话,更是心中惊悚,这话,要是有一个不对,那可不是小事。到时候牢狱之灾,刀兵加身,甚至是株连家人,也不是没有可能。
蔡琰仰着小脑袋,撇了撇嘴巴,不满的嘟囔道:“小说哥哥,那家伙欺负你了?回头我让刘伯伯收拾他?”
蔡琰的一句话,顿时让刘槊苦心经营的气氛烟消云散。刘槊苦笑着揉了揉蔡琰的头,示意她吃好喝好,玩好,别管自己的事,这才看向曹操。
作为东道主,曹操被晾了许久,却没有丝毫的不悦,反而十分欣赏的看着刘槊,只是眼底压住忌惮,不表露出来。
至于其他人,看向刘槊的眼神,明显带着敬畏了,哪怕是荀攸也不例外,他不怕死,可是,他还有家人,还有家族。
而且,他也不认为刘槊的话有错,这天下,是刘家的,不是袁家的。
至于袁绍和袁术二兄弟,今天可谓是倒霉到家了。一个被揍了,却不能报复。一个被压着批斗,却不得不接受,还十分憋屈的不能反驳。
曹操看着虽然蔡琰打破了压抑,气氛却没有热烈起来,顿时拍了拍手,道:“来人啊,歌舞准备,给诸位公子助助兴。
诸位,请了,今天咱们只谈风月,不说其他,请。”
刘槊喝到口里面的酒差点吐出来,只谈风月?这话你也说得出口。
心中对曹操表示深深的鄙视,却没有说什么,倒是蔡琰,不满的横了一眼曹操道:“孟德师兄,我要告诉父亲,就说你把我教坏了,哼哼。”
曹操闻言,笑容一顿,这才想起这里还有两位女眷,苦笑了笑道:“是曹某说错话了,该罚,某满饮此杯,小师妹可千万别介意啊。”嘴上说的好听,心中却将刘槊不断埋怨,你说你来就来么,你怎么还带女的过来,这不是成心给我找不自在么?
想到接下来的节目就这么黄了,曹操虽然有些不甘,却不能说什么,谁让这里有尊大佛,还是自己千万不能得罪的大佛呢。
招呼了一声,没有让那些穿着暴露的歌姬上来,曹操大吼了一声加菜,众人又开始畅饮,宴会气氛依旧热烈,只是谁也没有当初那种淡定。
……
默默喝着酒,和蔡琰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刘槊不断地思考今天说的话,做的事情,到底是对是错。
打了袁术,虽然不大稳妥,却也没有什么大的毛病,不过,自己的名声,恐怕是赚不回来了。
至少,什么除暴安良之类的名声,是绝对不会有的,哪怕自己安排了任务让人去不断宣传,不断地为自己造势,刘槊也没有多大信心。
因为,自己打的人,是袁家的嫡系公子,第一顺位继承人。袁家名满天下,对舆论的妙用绝对不会不知道,自己还不一定能较量过对方呢。
不过,就算是在“除暴安良”的舆论方向斗不过对方,刘槊也没有太担心自己的名声会彻底臭掉。
混官场的人,几乎都有做事“留一线”的习惯,尤其是中国官场,赶尽杀绝比落井下石还遭人忌讳。
而且是没有十分把握的情况下,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几乎成了所有人的选择。
且不说袁术的事情到底是对是错,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就有些出人意料了。
甚至连刘槊自己都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自己怎么就变得如此的锋芒毕露了呢,是吃了兴奋剂了呢,还是其他原因。
就算是感觉到时间紧迫,也应该好好谋划一番,谋定而后动吧,而不是如此轻率的便和袁绍对上了。
虽然看上去是自己占上风,可是这后面的影响,却并不好说,别的不说,就自己的年龄,是一个双刃剑。
好一点的,说自己是天资聪明,若是不怀好意的,说自己将来必成大患,而且是皇室皇帝的隐患,这就不是自己想要的结果过了。
刘槊现在只希望,刘宽等人组织的,自己一手促成的联盟能够坚挺,这样子下来,自己虽然有走钢丝的嫌疑,却也十分安全。
若是那个联盟解体。或者某些密谋被人知晓,那可真是祸从天降。
至于自己表现的太妖孽,刘槊虽然有些担心,但是处理的合适,这不仅不会为自己带来为难,反而会成为自己的一大助力。
至少,名声是少不了的,那些所谓的“威胁论”,一个汉室宗亲的身份,再加上年龄小,皇帝已经掌控天下大权,而且皇帝正值壮年,就足以确保刘槊无忧,虽然以后或许会造成一点困扰,但刘槊并不是十分的担心。
促使刘槊表现的十分妖孽的一个主要原因是:他太小了,干什么事情都不方便。【汗,设定的时候没考虑周到。】
但是自己表现的妖孽一点,至少会得到别人的一定程度上的认可,这样干什么事情都不会束手束脚,而且也不用为每一件事情都找借口了。
当然,也有刘槊自己耐不住寂寞的原因在其中。
……
至于提出来的“将相阁”的提议,这算是一种试探,也算是一种示意,更有刘槊自夸的意味在其中。
他要向大汉朝正式宣告:他,刘槊,刘正武,来了。
试探一下世家大族,文人士子,皇帝大臣,还有天下黎民百姓的态度,这倒算是一个十分抽象和简单的普查了。
同时也向皇帝说明,他刘槊是为了大汉天下着想的,向天下百姓说明,他刘槊是关心你们的,是惦记着你们的。更是告诉天下出身寒门的人才,这里有一个机会,这里有一个刘槊可以给你们机会,提供给你们一个一飞冲天、一展所学的机会,报效国家朝廷的机会。同时,也会让自己的名字,让天下人知晓。
刘槊对于世家氏族把持舆论、人才、官场等,十分的不满,若是自己当家做主了,还得看别人的脸色行事,那和一个傀儡有什么区别?
那种生活,上辈子,刘槊就已经受够了,若是让他这辈子继续受气,还不如直接让他去慷慨霸气的去死,这样,至少不会感觉十分憋屈。
而和袁绍的争锋相对,则有点冲动,虽然如此,刘槊并没有丝毫的后悔。
表明立场,也能促进某些人的选择。而且,既然已经打算对立,自然不需要顾及太多。
默默的喝酒,刘槊相信,这里除了几个不思考的家伙以外,其他人心中都不平静。
今天的一切,都充满了诡异和意外。
哪怕是最憋屈的袁氏兄弟都不例外。当然,东道主曹操也是心中意外和郁闷,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刘槊举杯示意,和曹操曹洪等人遥遥碰了一杯,心中有些羡慕曹操,就曹氏宗族的能人就不少呢。
夏侯惇、夏侯渊、夏侯尚、夏侯霸、夏侯玄等人,还有曹仁、曹洪、曹休、曹真、曹安民等,就连曹操的几个儿子,也是一时人杰,曹植更是名传千古,作词写赋千古无双。
刘槊看向曹仁和曹洪的时候,眼神火热,自己手里,能够拿出手的也就刘杨、周仓和伍正三个人,周仓是个莽汉,刘杨有些憨,伍正就算成长起来,恐怕也难以达到曹仁的高度。
曹仁和曹洪被刘槊的眼神吓了一跳,曹洪神经比较大条,却也有些汗毛倒立的倾向,更别说曹仁这个稳重的汉子。
……
宴会进行的十分热烈,好像所有人都忘记了方才所发生的一切。
好像,今天的宴会,就是为了吃喝玩乐。虽然这玩乐由于两位女眷在场,并不是十分尽兴,但是吃喝二字,今天曹操可没少破费啊。
洛阳城第一酒楼云鹤楼的物价可不便宜,酒菜都是上等货,加上众人不能玩乐,又不能草草散场,所以……吃喝都是比较多的。
在曹洪肉痛的表情中,众人觥筹交错,你来我往,吆喝着,喝着吃着,不亦乐乎。
刘槊看了一眼自己带来的人,伍正周仓二人勾肩搭背,吃吃喝喝,都有些忘形了。周康则是好吃好喝的,但依旧有些愁眉不展,要不是刘槊一段日子以来对周康有所了解,指不定还以为他是什么苦大仇深的主呢。
张非和胡氏则是伉俪情深,沉浸在二人世界中,刘槊摇摇头,这张非也算是个奇葩了,在这大汉朝,说不定也是独一份呢。
旋即,看了看蔡琰鼓起来的小肚皮,艰难地坐在地上毫无形象的大吃大喝,刘槊就感觉自己有些罪孽深重。
这才几天啊,自己就将一个淑女祸害成这样了,若是照这样发展下去,刘槊都不敢想象蔡琰会变成什么样子。
在蔡琰耳边说了点什么,蔡琰抬头白了一眼刘槊,继续奋斗吃饭,刘槊直接无语,这是几辈子没吃过饭了。
真不知道老师知道之后,会怎样教训自己,想到这里,刘槊隐隐有些后悔带着蔡琰出来了。旋即,想到这里有一个更好的承担责任的对象,刘槊顿时嘿嘿一笑。
坐在主位上的曹操猛然一个冷颤,诧异的看看周围,又看看自己,穿的很厚,大厅中央还有好几个火盆,再说,天气也不十分寒冷啊。
……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尤其是,当气氛不是十分热烈,当所有人心思不在宴会上的时候,宴会散得更快。
美滋滋的坐在马车上,刘槊的意的看着来接自己的刘松,看着他无奈的表情,心中有些好笑。
同时脑海中不断过滤,思考。
这大汉朝的官场就被自己给搅混了。
暗流涌动。
这一代风云变幻的前奏,有自己率先出击。
搅动风云。
只是不知道能否智珠在握,笑看天下?
刘槊心中有模糊的预感,自今天之后,这天下间的一切,都将走向另一个方向,绝不会按照自己记忆中的那个方向发展了。
是好是坏,全凭天意。
人力有穷,而天道苍茫。
第五十四章 崭露头角
天色渐晚,已然黄昏。
马车晃晃悠悠,速度不快,刘槊、蔡琰和刘松三人默默坐在里面。
刘槊十分惬意,蔡琰无所事事,有些娇憨的摸着肚皮,她今天吃的有点多,想到一会儿父亲会生气,就有些害怕,可怜兮兮的看向刘槊,刘槊无奈摇摇头,又点点头。
至于刘松,则是十分的纠结,心中更是无奈,听着刘槊给自己讲过今天的事情之后,震惊之余,也就剩下无奈和纠结了,这是怎样的祸害和妖孽啊。
刘松自己性格和刘宽也比较像,宽厚仁和,此刻他都忍不住想要为袁绍袁槐等人默哀,被这个祸害盯上,恐怕没什么好事。
不过,刘松虽然心中不忍,却没有表示反对,对于官场上的事情,他也略有所了解,而刘槊现在已经以一个胡搅蛮缠的身份强势介入,这时候,既然选择敌对,既然得罪了,那就直接得罪死吧。
看着刘松的表情,刘槊无所谓,却拍了拍刘松的脊背,也没有顾忌什么,安慰道:“兄长,放心吧,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船到桥头自然直,你愁什么啊?”
刘松无奈道:“不是为兄发愁,而是你这小子,实在太能惹祸了,你是不明白袁家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五湖四海的力量。
父亲最近正在紧张筹划,看能否将病入膏肓的大汉朝挽救回来,你这么一搅和,谁知道湖出现什么情况,这不是将所有的谋划都打破了么?”
刘槊愕然,实在没想到刘松这个老实人竟然会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结巴道:“兄长,这话还是小心点说啊,再说,我大汉朝还不至于吧?”刘槊虽然嘴上这么说,心中却也认同刘松的话,大汉朝,已然病入膏肓,可以说是无药可救。
等待他的,只有两条路,一条,就是静静的等待灭亡。还有一条,鄙视效仿光武帝刘秀,在废墟上,重建秩序。
不过,刘槊心里,并不想成为光武帝刘秀,因为刘秀仅仅是治病,却没有改变根本,病症依旧存在。
刘槊想打破一切秩序,建立真正的属于自己的秩序和法则,真正的在废墟上建立一个朝气蓬勃的属于自己的大汉皇朝。
建立一个全新的秩序,一个可以隔除一切病垢的秩序。虽然这不可能,但是刘槊却想要做到,哪怕前方荆棘遍布,也不后悔。
刘松斜了一眼刘槊,冷笑道:“这里有谁人,你担心什么?再说,你小子还跟我说什么大逆不道,你还好意思跟我说什么大逆不道?”
刘槊讪笑,这里除了自己就是蔡琰,蔡琰显然不会说出去,难不成自己说出去。
不过刘松的两句话,还是让他颇有些无奈,没办法,这世界上,总是有那么两个明眼人的。
“这不是你也参与了么,而且还没阻止,你还全赖我?”刘槊小声的嘟囔着,进行反驳。
刘松怒极反笑道:“你还有理了,你怎么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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