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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操上下端详张辽半晌,叹了口气,道:“刘备何德何能?竟能请到如此多的能人异士相助,怪不得暴兴的如此之速。”又道:“快扶文远下去休息,速请太医为其疗伤。”两名亲兵同时应诺,搀着张辽便欲出帐。
张辽虎目含泪,对曹操说道:“明公若再拔给我一支军马,我定当一雪前耻,夺回晋阳。”
曹操道:“文远先好生将养,取晋阳之事以后再说。胜负无常,文远不必耿耿于怀。这次我不也被贾福耍得团团直转,闹得个灰头土脸。”说着便摆了摆手,令两名亲兵扶着张辽下去休息去了。曹操望着帐外天空,怔怔出神,良久无言。
此后曹操坚守壶关不出,差人火速赶到南阳催促夏侯惇军马加紧攻城,不惜一切代价,务必要在入冬之前拿下南阳。夏侯惇两次攻打南阳却毫无寸功,本就羞愧万分,见曹操差人来催,更觉无地自容。老脸胀得通红,扒光上衣,拎着兵器便冲将上去。到得城下,双手扶着云梯,便欲攀上城头。正爬得起劲,忽听飕地一声,一冷箭倏地飞至,正中其右臂,登时一股鲜血激射而出。
夏侯惇直觉右臂热辣辣的好生疼痛,向上一看,却见魏延立于城头,态度嚣张,不住摇晃手中铁弓,大声叫道:“再向上一步,把你剩下的那只眼也给射了去,让你做个瞎子,哈哈!”
夏侯惇气得七窍生烟,喝道:“魏延,早晚我必打下城池,将你生吞活剥!”
魏延向他招了招手,道:“我就在这,你有本事就上来啊!”
夏侯惇怒道:“上来便上来,怕你不成!”蹬蹬蹬地向上爬了三步,看看要到城头,忽听身后杀声大震,孙礼领着一彪军马猛地杀出城来,曹军猝不及防,抵挡不住,四下乱窜,各自逃生。
夏侯惇听得杀声,心中一凛,下意识的向下一看。忽听啊哟之声不断,不断有人从他头顶掠过,摔下城去,跌得个骨断筋裂。跟着似有一股大力向外推来,只听呼的一声响,云梯倒了下去。夏侯惇虽然武功卓绝,轻功却是平平,眼见着云梯不断向外倾斜,心中惊骇,一时之间竟不知所措。但听砰地一声巨响,夏侯惇仰面朝天,摔在地上,只觉四肢百骸无一处不疼,犹其是屁屁疼得快要裂开一般。
便在这时,城头上传来阵阵轰笑之声,夏侯惇愤怒以极,挣扎着便欲来个鲤鱼打挺翻身站起,揉身再上。便听轰地一声,那云梯倒了下来,结结实实地压在了他的身上。夏侯惇啊地一声惨呼,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孙礼远远望见夏侯惇跌下城来,心中大喜,挥舞大刀便欲来割首级。夏侯惇手下亲兵见状大吃一惊,立时涌出四人搬开云梯,扛着他向后飞跑,其余十数名亲卫则各挺单刀卫护四周。便在这时,曹军阵中破锣乱响,曹兵闻得金声,精兵殿后,缓缓退却。孙礼恐有埋伏,不敢穷追,施施然回城庆功了。
夏侯惇被人抬至半路,经山风一吹,登时醒转,听得四下金声乱鸣,有力无气地道:“正在紧要时刻,何故鸣金?”
边上一亲卫说道:“公达听闻将军跌下城头,恐将军有失,便令鸣金。”
夏侯惇叹道:“唉,大事就是坏在这帮胆小怕事的书生手里!”说着狠狠地凿了自己大腿一下,疼得直咧嘴。
这时宛城城中人人眉开眼笑,欢呼雀悦,乱吼乱叫之声震耳欲耷。太守府内,魏延、孙礼、吴懿三人各占一席,推杯送盏,庆贺胜利。魏延哈哈大笑,道:“人人都说曹兵厉害,我看也不过如此。”
吴懿道:“将军切莫大意,如今夏侯惇占了荆襄,无后顾之忧,兵马可源源而来。我们虽屡次大胜,处境确十分堪忧,各城门都被他们的霹雳车砸的坑坑洼洼,破烂不堪,照着样再攻几次南阳怕是要守不住了。”
魏延摇了摇头,道:“你怎么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别说他夏侯惇有荆襄做后盾,就是他把全天下的精兵都拉到这来,我一样叫他有来无回!”
吴懿正要说话,忽见一小卒双手捧着只银筒来报:“报,大都督关将军有信命我面呈魏将军。”
魏延伸手接过,拧开筒盖,取信一看,热血沸腾,道:“关将军已有取荆州之策了,要我们这里好好配合。”
第325章刘备攻关
吴懿心中一喜,伸手接过信来一看:“妙计,真是妙计。”
孙礼探过头去,匆匆览罢,道:“这一定是贾文和之计,他是贾军师的大哥,果是一脉相承,出的主意也是够阴损的。”
魏延哈哈一笑,道:“哈哈,我们这里有这许多高人帮衬,夏侯惇、荀攸再厉害又何能为?”对那小卒说道:“先下去领赏,好好休息,回去之后替我上复关都督,我一定依计而行,不敢有误。”
那小卒道:“关都督命我速去速回。由于夏侯惇连日攻城,我受阻城外,无法进城,已耽误了不少时刻,如今不敢再多耽了。”说完匆匆行了一礼,转身飞也似的向厅外奔去。心想若回去晚了,这屁屁可就要被打成八瓣了。
吴懿道:“这计能否施行关键要看我们这里了,可如今这城墙实已经受不住夏侯惇大军猛攻了。”
魏延沉吟半晌,面色凝重道:“事不宜迟,我这便领人加固城墙。”
孙礼道:“前些日子城池被围得水泄不通,消息递不出去,如今城围已解当差人通知明公,告诉我们这里尚能坚守,不劳他挂心。省得他听到些流言蜚语,便着急来援,中了敌人的诡计。”
魏延道:“德达之言有理。这样我领人加固城墙,子远负责安抚城中百姓,德达速差人通知主公兼打探曹军动静。”
孙礼、吴懿齐声应道:“是!”行礼辞出,分头干事去了。
孙礼书信一封,差一心腹之人赶往并州。那人不敢耽误,星夜急驰,来到并州,打听到刘备正在介休一带,便即赶来。
刘备依着贾仁禄之计,于介休附近一险要所在设下十面埋伏,守株待兔,可是傻傻等了十余日却不见曹操前来送死,不禁心烦意乱。这日正于中军大帐之中来回走着,忽见一小卒走进帐来,道:“南阳魏将军有书信一封托我呈交主公。”
刘备心中一凛,走上两步,抢过银筒,拆开一看,面有喜色,对小卒说道:“辛苦了,下去好好休息。”侧头对边上亲兵说道:“传仁禄速到帐中来见我。”
那亲兵躬身应道:“是!”倒退三步,转身出帐,来到贾仁禄营中,只见他正奋笔疾书,歪七扭八的也不知道在写些什么,想是在勤于公务,不敢打扰,静候片刻,见他仍是写个不停,便悄声道:“主公请军师速到帐中商议要事。”
贾仁禄昨夜梦到他那几位婆娘向周公这个高等法官哭诉说贾仁禄寡情薄幸,出征许久也不来一封家书报平安,心中不忿,决心和他打官司离婚,不再跟着他活受罪了。他起床之后,心中如江海翻腾,久久难以平静,一时心血来潮,便猫在营中,提起千钧之笔,艰难地写着家书。正写到紧要关头,便见那亲兵没头没脑的闯将进来,不禁一脸不悦,说道:“知道了,退下,我一会便去。”说着便不再理他,自顾自地笔走龙蛇。
那亲兵虽满心好奇,却也不敢多看,转身退下。
贾仁禄又写了半晌,方才写毕。低头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确认各类肉麻之极看着能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话语一句不少,且面面俱道,不至于因过分偏心而使哪位夫人心里不爽,回去之后让他跪搓板,这才小心翼翼地将信折好封于银筒之内,差心腹送往长安交与众位夫人,跟着施施然的来到刘备营中。
刘备正等得不耐烦,见他来了,便道:“在忙什么呢,过了这许久才来。”
贾仁禄嘿嘿一笑,道:“好久没给家里写信了,刚在营里写家书呢,累得主公久等了。”
刘备笑了笑,道:“没想到你也会写家书,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长叹一声,道:“我也许久没有给家里写信了,不知夫人身体最近如何了,心中好生牵挂。”
贾仁禄忙拍马屁道:“主公心系天下百姓安危,舍小家而顾大家,当真是我辈学习的榜样啊。”
刘备笑道:“哈哈,你就会拍马屁。对了,德达来信言道云长已有取荆襄之成算,让我们这里不必担心。”袖出那封信,递给贾仁禄。
贾仁禄接过一看,道:“果然不出所料,这下主公可以放心了。”
刘备道:“信上只写已有破曹的把握,却没写是何计策,叫人好生着急。”
贾仁禄道:“这计策怎敢明着写到信上,若是让曹操抄了去,岂不大事不妙?”
刘备道:“嗯,话虽如此,不过我这里还是放心不下……好了,不说这事了。如今曹操许久不出,像是识破了仁禄的诡计,如今该当如何?”
贾仁禄道:“看来曹操这老流氓被我打怕了,不敢轻易出来了,我这几天正琢磨这事呢,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良策。”
刘备道:“不如我书信一封询问诸葛先生有何妙计。”
贾仁禄点头道:“也好。”心道:“诸葛大大好歹也是老子的师父,这师父就该有师父的样子,不能老让徒弟浪费脑细胞,自己躲在一边喝茶吧。”
刘备回到案前坐好,沉思半晌,摊开白绢,提笔欲写。
贾仁禄心念一转,计上心头,叫道:“且慢,我有主意了。”
刘备右手一抖,啪地一声,一滴墨汁滴到了白绢之上。刘备也不理会,急道:“是什么主意?”
贾仁禄走上两步,伸嘴在刘备耳边悄声说道:“可如此如此。”
刘备忙放下笔,大声叫道:“妙计!”跟着便召集众将到中军大帐议事,一一吩咐下去,众将各领密计,分头干事去了。
曹操躲在壶关城中,日日差人往探刘备的动静,这日正与司马懿商议军国大事,流星探马来报,道:“报,刘备果然在介休一线埋伏,欲待我军自投罗网。如今他见我军许久不出,便撤了埋伏,兵分两路来夺壶关,西路大军由马超率领,已到铜鞮,东路大军由赵云率领已到襄垣,刘备自领中军屯于涅县接应。”
曹操捋须笑道:“这个织履小儿果然没安好心,区区埋伏之计,便想诱我上当,把我曹操也瞧得太小些了吧。”顿了顿,又道:“壶关易守难攻,别说刘备兵马没我们多,既便比我们多上几倍,一时之间也难以攻下,且不去管他。”问司马懿道:“元让那里有何动静?”
司马懿道:“元让猛攻了两次,均遭到魏延等人的顽强抵抗,损折颇重,不胜而回。”
曹操面色阴沉,伸手在桌案上一拍,道:“元让原本就统领二十万人,如今再加上荆州十余万军马,打一个小小南阳竟然打不下来,真是无用!”
司马懿道:“南阳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元让已经尽力了,不能怪他。”
曹操定了定神,怒气稍减,道:“南阳离许都甚近,我一直视为眼中之钉,肉中之刺。这个钉子不拔除,早晚要出大事。你速替我拟一封书信,措词一定要严厉,叫他不管用什么手段,务必在入冬之前拿下南阳!”
司马懿应道:“是!”沉思片刻,又道:“益州与荆州比邻,如今关羽坐镇益州却一直没有动静,这有点不太正常。”
曹操皱眉道:“云长现在何处?”
司马懿道:“探马来报他还在成都安抚百姓。”
曹操若有所思,喃喃地道:“在成都,这消息可靠么?”
司马懿道:“应该可靠,刘备初定益州,百姓还不信服,时常暴动。他新设的梁州也是如此,汉中,上庸一线暴动此起彼伏,难民成群结队逃往中原,元让报称他围攻南阳时便见到不少汉中来的灾民,他怕这些人是奸细,吩咐各路关津一律不准放行,又将他们赶了回去。”
曹操点头道:“元让做的没错,贾福等人就会使这等鬼域伎俩,不得不防,如今可是攻打南阳的关键时刻,嘱咐元让一切须当小心。”又道:“哼,刘备不经朝廷允许,自立为大司马不说,还自作主张,擅自拆分州郡,新设了个什么梁州、秦州,简直不把我这个大汉丞相放在眼里,我必杀之!”
司马懿附和道:“刘备此举简直就是目无朝廷,形同叛逆,必当剿除,以安国家。不过话回来,梁、秦二州的划分我也详细研究过,从政治角度上来的确无可厚非,据闻是出自徐庶手笔,看来刘备那里的能人还真不少。”
曹操点头道:“有道是国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