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半跪在凤的腿上,沉默地重重地点头。
然后我忍不住抱抱他,只是轻轻的一下,在他耳边留下诚心的一句话,“对不起,凤君。”
真的,对不起。
你曾经说过,我需要帮忙的话要第一个找你。
可是,我却不想开口。
我并不是觉得凤君不可靠,只是我不想给凤君添麻烦。
我不想,在我只停留有限时间的世界中留下乱子给别人收拾。
可是我,还是让你担心了。
“白…河…君。”凤忽然就连我的名字也叫不清楚了。
我猛然意识到刚才的动作太没规距了。
哇,白河你这个笨蛋怎么可以吓到别人呢!
凤君还是国一的小孩子呢,你怎么可以这样呢。
拥抱这个动作可不是这个时代流行的安慰方式啊。
耳朵根子烧了起来,我刷地站起来,有些僵硬地转身,“凤君,我还有点事,麻烦你把资料送回去。”
“白河君要去哪里?”
“秘密。”说完这个词,我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火速撤退。
我想,那个在立海社团活动时被激怒的我又复活了。
我直接跑到网球部,麻利地问出忍足的下落然后冲进网球部的社办大楼,杀气腾腾地向忍足发话,“广播站的钥匙。”
忍足估计没有回过神来,“怎么了,白河桑?”
“广播站的钥匙,你不是进去过吗?拿来!”我伸手看向忍足,现在的我活像催债的穷神。
忍足忽然别扭起来,“这个啊,白河桑知道了吗?”
这个时候的我哪里有心情去想忍足那扭捏样,“快点。”
“本大爷有。”迹部不知什么时候进来,晃着手里的钥匙串。
我看到钥匙就像看到骨头的小狗一样扑了过去却抓了个空。
“给你可以,不过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都可以快点给我。”这个时候还讲什么条件真是麻烦,我的眼中只有钥匙。
迹部似乎愣住了,忍足也吓一跳。
“拿去吧。”迹部扔过钥匙,“不要忘记你的话。”
根本就来不及搭理他我接过钥匙又冲向广播站。
现在,所有的人应该还没有离开学校吧。
所以,希望所有的女生都听得见。
尤其是刚才那几个。
于是,原本还算安静的冰帝校园被我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不好意思,占用一点大家的时间。我是一年B班的白河星。”
还在社办大楼的迹部和忍足停下了动作,抱着资料回教室的凤也停下了脚步。
“这个声音?”向日望着天空,“好耳熟。”
“请所有的女生注意,接下来的话是对你们说的。”
我坐在广播站的摇椅上,拿着话筒看着玻璃窗中的自己微笑。
“这几天,你们玩够了吧?高兴了吧?开心了吧?因为你们一直以来的郁闷终于在我这里找到了出口。可是,我想告诉你们,你们以为我会一直忍气吞声下去被你们耍吗?你们以为自己可以一直为所欲为下去吗?这个世界不是你们想怎样就怎样的。”
我停顿一下,整理一下思路。
“你们喜欢迹部景吾没有错,你们喜欢忍足侑士也没有错,你们喜欢谁都没有错。但是,以喜欢为借口打着崇高的旗号对别人做出过分的事情这样算什么?!就算是喜欢,也没有谁给你权力去伤害他人。”
可以想像这个时候迹部和忍足的脸色,是绿的吧?
“如果你们真的喜欢他们,就认真点去追,对你们以为稍微接近他们的其他女生耍小聪明就可以成功了吗?你们是不是天真地以为打击其他的女生就可以减少假像中的情敌。这是胆小鬼的作法!这个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男生,你们想要吊死在一棵树上是你们的自由。但是如果你们以为靠这样的作法可以得到你想要的就继续你们的行动吧。你们来吧,但是请只针对我。放心,我不是吃素的。”
终于把心中憋气的话一吐而光。我知道实际上不满我的女生只是少数,不过其他的女生都观望看戏的态度也未免让人太不爽了。
走在回家路上的我,脚步格外轻快。
至于下个星期上学会遇到什么问题,到时再说吧。
现在,就享受难得的好心情吧^^
第三十四回
完
第三十五回 瓦尔登湖
第三十五回 瓦尔登湖
第二天一早起来,神清气爽。
啊,昨天终于出了一口恶气,真是舒服多了。
说起来,下周是社团招新的最后期限呢,我要加入什么社团呢?
还是轻音乐部吗?算了,我记得网球部的那个监督就是音乐老师= =
离网球部越远越好吧。
不如,美术部?
既然要加入美术部,那么就去买点画册好好学习吧。
吃过早饭后我就带上钱包出门。
好在东京来过好几次,比较大的书店我还有一点印像。
而且待在书店里还有空调吹,真是不错。
我在书店里一边走一边看,呃,有关美术方面的书。
应该在艺术类那边。
果然,我看到一架子都是满满的有关绘画的书籍。
顺着书脊看过去,各种类型都有,油画水墨画还有工笔等等。
嗯,那本看上去不错。
我的视线落在一本放在架子顶层的硬壳书上,近代西方绘画作品。
可是,身高是个很严重的问题啊。
怎么够也够不着,正在我要考虑跳上去拿书的时候,一只手伸过来取下那本书。
“呃?”我刚想说我想看却发现对方把书递给我。
“手冢?”我愣着就过来就把名字喊出来了。
他似乎也是一愣,“你认识我?”
喔,对啊。我的发型换了,一般不眼熟的应该都不会注意到的。
啊啊啊,我真是多嘴了。
“啊,那个。”
“是你。”手冢看着眼前的女孩子,忽然脑海中跳出一个身影来。
虽然发型不一样了,但是声音,还有眼神甚至说话的语气都还是她。
只是,她怎么知道自己的名字呢?
不过,她应该是知道的吧。毕竟,她。。。。。。。
手冢没有再多想,又看她一眼。
从夏天开始就几次在东京网球场见过她,只是没想到现在球赛结束了她还来东京。
是因为那个人吗?
“你,还记得啊。”我有点尴尬,每次被手冢遇到似乎都是我状态不太好而且给他添麻烦。
“今年的立海大状态很好。”他看我一眼,锋利。
“是啊。”我应了一声,“咦,你?”
“电视采访,我看见了。”
“。。。。。。我,现在不是立海大的学生了。”
虽然刻意压抑,可是提到他们还是会疼。
手冢似乎也察觉到什么不对劲,没有再说话。
两个人的沉默,果然很奇怪。
“那个,我去那边看看书。”我抱紧怀里的画册,借道离开手冢。
呼,真是松了一口气。
不知不觉就走到英文书的区域。
我随手取下一本,是小王子呢。
不过呢,看看价格,好贵= =
放下,顺手抽了另外一本。
园丁集,泰戈尔的诗集,也好贵。
一路慢慢走,慢慢看,忽然视线就停留在一本书上。
瓦尔登湖。
记得在立海大的图书馆里看过日文版的,很是喜欢那种闲淡的风格和生活。
情不自禁地伸手过去,却没料到同时也是一只手伸了过去。
错愕的一霎,指尖碰指尖。
我看到那个褐发的少年匆匆收回自己的手,歉意地笑笑。
而我只能背着双手,心跳得快要不能呼吸。
“你也喜欢这本书?”
我什么也说不出口,闷闷点头,重重地。
“不二?”忽然出现的手冢在不二背后出现,然后他看到我,“你。”
“手冢认识的人?”不二的声音再次飘过。
“算是。”
不二微笑着看了看手冢,又看了看我,“那我先去社团了。我可是很期待手冢的迟到哟。”
不二同学,你那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为什么你要带着那么暧昧的笑容离开呢?
我紧紧捏着瓦尔登湖,湖水在心中荡漾。
直到不二的脚步声远去,我的心才平静下来。
手冢则什么也没有说,陪我一直到走出书店门口。
“手冢。”就在分别的时候,我叫住手冢。
“这个,麻烦你给他。”我把买书时专门分装出来装着瓦尔登湖的纸袋递给手冢。
手冢沉默地接过纸袋,没有声音。
“拜托了。”我轻轻地弯腰,然后转身离开。
只有我自己才明了,那快要压抑不住的心跳。
回到家,我呆呆地躺在床上,脑子里开始放电影。
一幕又一幕,静静变暗,沉入心底最深处。
我翻了个身,不自觉地咬紧下唇。
脑子太乱,无法思考。我抓过枕头蒙住脸,鼻息间是微尘的味道。
我只求一个奇迹,像瓦尔登湖般的宁静生活。
可是我终究求而不得。
第三十五回
完
第三十六回 两个世界
第三十六回 两个世界
这天早晨,我忽然醒来。
完全清醒地醒来,我没有任何困意地睁着眼睛。
昨天发生的一切,好像一场梦,慢慢地成为回忆。
我伸了个懒腰打个哈欠,开始起床。
在我吃早饭的时候,妈妈正在写购物清单,爸爸在看今天的早报。
“阿星。”妈妈放下笔问我,“有什么要买的吗?”
“嗯,没有吧。”我咬一口煎得黄黄的鸡蛋饼,嘟囔着回答。
妈妈没有再说话,低头继续写着。倒是爸爸忽然从报纸后面探出头,“阿星,冰帝那边怎么样?还习惯吧?”
“嗯。”我点点头,心里默念:太习惯了,就像搞对敌斗争工作一样。
可惜对手是不成大气的小女生。
“那就好。”爸爸似乎是松口气的样子,“我觉得阿星在立海大附属过得很开心的,这边也没问题吧。”
“嗯。”我埋着头应了一声。
“那阿星现在有朋友没?”妈妈热心地转身问。
“呃?”现在这种非常时刻,朋友?有吗?
“哦呵呵,妈妈又没问你有没有男朋友?”妈妈忽然笑起来,很有些狡滑的味道。
妈妈,你绝对是误解了啊。
还有,爸爸你也别露出那种什么都清楚的神色啊!
我埋头大口吃完早饭迅速洗干净碗筷然后利落地以买书为由出门上街。
走到街上才发现自己漫无目的。
去哪里呢?我坐在街边发愣,心房闷闷的。
妈妈刚才的问题刺痛我胸口。
朋友,朋友,朋友……
他们,还好吗?
我不由得抬头,天空湛蓝而无云。
不知道神奈川的天,是否像东京这般蓝?
下意识地起身,我知道我要去哪里了。
再次来到立海大,看着一样的校园,一样的风景,百感万千。
曾经,我也在这里生活。可是现在却是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出现。
不知不觉就有点伤感。
不知道铃木学姐怎么样了?轻音乐部的他们还好吗?还有,网球部的各位?
下意识地往特殊大楼的方向走去。
三楼最里就是轻音乐部的活动室,现在则没有任何人。
曾经,这里有过美妙的音符,还有欢快的笑声。
可是,全都消失不见。
我无法选择那些最好的,而它们不再属于我。
我轻轻关上门,离开。
走两步,视线落在不远处的美术室。
小心翼翼地推门进去,跟往日一样。
宁静的画板,各色颜料盒,空气里弥漫着油画的气味。
忽然看到一个画板的角落上写着幸村精市的名字,心中一跳。
画板上依然盖着白布,在它下面隐藏着什么。
我轻轻地揭起画布一角,画纸边缘露出来。
只是在就要知道隐藏真相的时候,门边忽然传来脚步声。
我吓了一跳,声音在接近中,他们不会进来吧?
慌乱中我躲到美术室的角落中一块半挂着的帷幔后面。
浓烈的灰尘差点呛得我咳嗽。
可是门开了,我只得强忍住并且后悔自己的傻瓜。又没做什么干吗躲啊只要说自己走错地方就可以了现在沦落到躲藏的地步万一被发现才是百口难辩啊。
“赤也,有事吗?”这是,幸村的声音?
“。。。。。。”只是沉默,令人致息的沉默。
“嗯?”
“我。。。。。。听柳前辈说,部长,和,和白河的关系很好。”切原居然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