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山七鬼有什么得罪之处?居然劳动大人耗费真元使这天魔销魂曲?”
保罗当真是莫名其妙啼笑皆非,这些人一进来就天魔销魂曲长天魔销魂曲短的,大爷我会个屁天魔销魂曲啊!
看大瑶山七鬼中三人怒目而视,保罗灵机一动,他唱的曲儿没什么异常,运气方法却有了一些不同,当初在大辽国左鱼落泥池黑妖狐智化动用天魔解肢大法,一声厉喝震得他五内俱焚,后来便寻思结合了对方运气吐纳的法子,难不成?这天魔销魂曲和天麻解肢大法之间有什么瓜葛。
一百零六章 唯有淫贼留其名
“几位可知道天魔解肢大法?”他试探问道,三鬼脸色一变,师九娘也是眼珠子骨碌骨碌乱转,他便解释说:“在下瞧见有人连续两次使用天魔解肢大法,当时可让我吃了老大的亏,后来我便寻思了这天魔解肢大法的吐纳奥秘,发现这吐纳和唱曲儿的运气一结合相得益彰,因此……”
三鬼互相看看,都从对方眼神是看到了无比的惊讶,这个陈大人好生敏锐聪慧,简直是武学奇才啊,居然看别人施展天魔解肢大法便悟出了天魔销魂曲?”
这时候保罗也纳闷,别人也没怎样啊,这房间里面可好几个不会武功的呢,可不也什么事情都没么?自家上次试探摩尼教圣女孙七斤,摩尼教并没有什么天魔销魂舞天魔销魂曲之类武功,摩尼教……摩尼……魔……天魔解肢大法……天魔销魂曲……魔女盟?
难不成因为生生相克的道理?大瑶山七鬼和这师九娘都是魔女盟中人?天女散花楼背后的东家就是魔女盟?那,智化那厮又和魔女盟有什么关系呢?
他眼珠子一转,顿时便试探问道:“不知道几位修炼的什么内功心法,莫不是那天魔销魂曲正好克制你们的内功心法不成?”
此言一出,师九娘和三鬼齐齐色变,师九娘勉强一笑,“大人多心了……”
“老子懒得跟你说话,赌钱去了。”滥赌鬼戴娇娇扭头就走,到了门口还嘀咕了一句,“若是到了老子赌坊,瞧老子不让你输得脱裤子当当,当官的没一个好人,哼!”
“夏老七,咱们刚才那盘棋似乎没下完。”吝啬鬼尚有仁一把扯了贪吃鬼夏晓竹就走。
“喂!喂喂!”保罗伸手去叫人家,可三鬼鬼着呢,一下就没影儿了,师九娘讪讪笑笑,“陈大人千万不要介意,几位奉供沾染太多江湖恶习,您大人大量,宰相腹中能撑船……”
看人家不愿意说,保罗也不勉强。反正心中有些底细了,挥手便让她去了,王圭有些忿忿,“这些江湖人,当真无法无天。”
“江湖人都是这样啦!”保罗笑了笑,“景福殿使锦毛鼠白玉堂当初不服气开封府展昭御猫绰号不也大闹东京城么,天子脚下啊!禹玉,看开些,总有一些世界是我们无法触及的。”
王圭有些不服气,“江湖乃江山一隅,朝廷便该下大力气整治才是。”
陈小官突然说了一句惊人之语,“地方势弱,想整治也没办法啊!再则说了,那些大帮会大门派哪个没官府背景,就说本地淮阳帮,早就把河道官员喂饱了,当真是衣食父母一般,知府韩大人那等人物都餐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查办,恐怕河道就垮了,一根蔓藤拉倒整片树林啊!”
“陈季常。”广陵县主高美媚杏眼儿睁了老大看着陈小官。“柳二哥可是你嫡亲舅哥。”
陈季常不屑,“那又怎样?也就高姐姐你这样的人才喜欢柳天风……”高美媚顿时脸色酡红,一伸手便揪了他耳朵,“你想死不成?”
“啊呀!快放手。”陈季常疼得眼泪水都下来了,“高美媚,你跟柳月娥一样,母老虎,嫁不出去。你死心罢!”
一众人顿时失笑,柳青烟轻笑着解围,保罗最爱这等八卦,故意说道:“季常,看来举贤不避亲,大义灭亲说的都是你啊!”
陈季常狠狠一拍桌子,桌上碎了的茶盏被震了老高。“那母老虎,我早就想休了她,整天把我当不懂事的小阿子一般。”
高美媚恨他说了自己心事,不由讽刺道:“你有本事回去说去,看见月娥姐姐腿也软了,软骨头,也好意思做男人。”
保罗大笑,脑筋却转得飞快,这江东看似混乱局面倒是理出了一些头绪,不由冷哂,别人不敢动手可不见得我保罗爷不敢动手。
“各位,且说风月。”宋祈转移话题了,“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莫辜负了这西湖夜景,也莫辜负了青烟姑娘的才情啊!”
“宋公子见笑了。”柳青烟掩嘴一笑,一副巧笑嫣然,保罗看了倒是有些感慨,当真是“沧海月明珠有泪,蓝天日暖玉生烟”既是美玉,也是明珠啊!
王圭顿时凑趣,居然说的也是这一名句,“柳大家一笑翩然,当真是‘沧海月明珠有泪,蓝天日暖玉生烟’即是美玉,也是明珠啊!不如唱一曲《锦瑟》如何?”
“有陈少保珠玉当前,我怎么还敢唱?”柳青烟似笑非笑看着保罗,保罗爷嘿嘿笑了两声,“青烟姑娘休要取笑,不过,这破碎的家什可万万不能找我赔偿啊!”说着眼神看往高美媚。
高美媚脸上一红,昂着脖子说道:“赔就赔,有什么大不了,青烟姐姐,作价几何,我现在赔你。”
“青烟姑娘千金难买一笑,怎么能说作价几何呢?”保罗故意歪曲她的话,“说起来,我倒是仰慕青烟姑娘,只是有钱也难办哇!”
“少保取笑了。”柳青烟没由来脸上一红,低头把玩手上玉箫,倒是忸怩起来,高美媚瞥眼看他,“怪不得都说你是个脂粉班头,果然不假,我就不懂了,怎么长公主和玉卓公主都瞧上你这大淫贼。”
“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淫贼留其名。”保罗爷卖弄风流手段,咧嘴一笑,满口雪白的牙齿。他此时正好站在窗口,那外面月色撒下来,落在他肩头,可不就是“月华如水,涤尽相思”,果然便是天下第一大淫贼的派头。
高美媚和柳青烟齐齐啐了一口,低声骂了一句淫贼。
宋祈一听这句,大笑着说改得好,深得我心也。陈季常少年心性,也是鼓掌,王圭便笑着说:“不如少保即兴作词一首?”
吓!我可没那大才,保罗赶紧摇手,柳青烟不如为何,坐在锦凳上以手支额,眼光躲躲闪闪尽瞧着外面湖面上轻舟画舫来来往往,那月华轻轻洒落,青白两色蜀锦烁烁其华。果然玉人。
看着眼前景况,保罗爷心中一动,顿时笑着说:“词便没有,打油诗有一首,我这东京文曲星大多是吹出来的,不好各位可别见笑。”
他说着便胡诌了一首诗来:
明月上肩头,
黛色分青柳。
烟波闲逐影,
佳人何忧愁?
柳青烟手一抖,玉箫顿时滑落,保罗眼明手快。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就看见他业已站在柳青烟身边抄起了玉箫在手,笑着塞回柳青烟手上。
“好功夫,好诗句。”王圭笑着拍手,“切景切题,可不就是眼下写照,简洁明了,有唐人之风。少保果然文武双全。”
“呸!马屁精,我看这诗最多五十分。”高美媚不屑,王圭听了讪讪然。他到底还年轻,做不到拍马屁也若无其事。
“写诗作词,首重意境,我瞧这诗不坏。”宋祈倒是觉得这位广陵县主太苛刻了,高美媚吓了一声,“这儿就他官最大,你们自然说他好,宋大才子名声蛮大,眼界一般啊!”
呃!王圭和宋祈都被她打击了,陈季常不服,“你倒做一首来看看?”
“切,这什么理论?难不成非得自己能做才能评论?这样说的话,那美食家岂不是先要做个厨子才能评价食物好坏?官家又没做过状元,凭什么殿试?”高美媚得意异常。
三人顿时哑口无言,同时兴起了一个念头“唯女子与小人唯难养也。”当下齐齐摇头。
保罗一看,得,这位广陵县主属狗的,当下笑着说:“我本来就说打油诗么,我可是官家赐的同进士出身,不比在座的真才实学,便有什么好争的。”
这时候柳青烟脸色恢复如常,笑着起身说:“都是青烟招待不周。”当下就走到门边叫女使,接着,那原本给保罗引过路的女侠解杏儿匆匆上楼来,瞧见保罗,倒先脸红了起来。
“杏儿那天瞧少保书生意气英姿勃发,仰慕得紧呢!央求了我好半天要到我手下做丫鬟,杏儿我倒是极喜欢,可惜就是不晓得少保是否肯时常来青烟这儿坐坐,若不然岂不是耽误了她。”柳青烟似笑非笑,眼神中流露出一股子试探的意思看着保罗,保罗爷干咳了两声掩饰,那位解杏儿脸上愈发红了,看自家仰慕的这位大人不吭声,未免有些失望,低声道:“青烟姐姐……”
“好了,不打趣你,把桌子上收拾一下,再拿我藏的西域葡萄酒来。”解杏儿匆匆过去收拾桌子,只是眼光却是不停偷偷瞧保罗爷,旁边高美媚忍不住说:“没眼光,他不就是脸蛋儿白些,官儿大些,有什么了不起。”到底是县主身份,说话不大忌惮,换别人可不敢这么说。
这时候陈季常给柳青烟告了个罪,说借她内房一用,说完拉了保罗进去,然后压低了嗓子说:“陈大哥,你……能不能帮我出个主意啊?”
“怎么?当真想休你家那母大虫不成?”
陈小官点头,脸上全是怒意,“平时打骂便是寻常的,上次咱们出来逛窑子,她回去又弄了个花头,简直不把我当人看,我可再受不了她。”说着便伸手去解腰带,“你看。”
保罗吓了一跳,这好端端的脱裤子做什么,还没来得及阻止,陈季常已经脱下裤子来,苦着脸拿捏着小陈季常,“看。”
噗哧!保罗爷一瞧之下乐了,感情是这样啊,那柳月娥倒是妙人,居然能想出这么一招来。
原来小陈季常小吧才露尖尖角,结果白白嫩嫩的头上给盖着一个印章,保罗眼睛尖,瞧得清楚,上面可不刻着“院君私有”四个字,当下笑翻了,“你娘子当真是天下第一母大虫,这招都能想出来,我说小季常,你别还是童子之身罢?”
陈季常红着脸收拾裤子,低声说:“我五岁就娶她了,打小就怕她,看见她,我腿都打软……”
保罗再也忍不住子,哈哈笑着坐在了凳子上,趴在旁边桌上捂着肚子,笑得面红耳赤的,“哎呦喂!我的肚子……哈哈哈……”
正在这时候,外面隐约一阵纷闹,接着听见喝骂之声,陈季常虽然是一榜解元,到底十五岁的小官,有热闹还有不瞧的道理么,顿时扯保罗往门外而去,保罗爷大喊:“Shit,你可没洗手……”
一百零七章 恶衙内碰上赖衙内
天女散花楼后三进乃是喝花酒的风月场所,小东门十二名花到底在七个在这儿住籍,生意好到吓人,就瞧见许多女侠打扮的侍女川流不息,那龟奴护院却是一个都没,当真是进了众香国一般。
柳青烟的院子是最后一进,颇为僻静,这时候一帮汉子闯到后面,为首两个贵气盎然的公了了,俱都是白色锦袍,头上冠玉,人手一把折扇,一个丹凤眼,一个圆脸薄唇,两人身后站着一个脸色一沉如水的年轻人,青衣小帽看似长随,往那儿一站却是渊停岳狱,想来是个高手,再后面还有几个帮闲。
这两位公子原本在前面玩耍,有“芙蓉花佩水晶帘”庄风芦与“合欢花仙薄罗裳”白歌衣做陪,结果保罗刚才一曲销魂曲震碎了他们一桌子茶盏酒杯,这两位原本是陪一位贵客前来,顿时觉得落了面子,庄风芦和白歌衣劝了半晌也没劝住,这还是来找麻烦了。
恰懊解杏儿端了葡萄美酒准备上楼,左边一个丹凤眼的公子一把扯住她要问话,解杏儿那是身有武功的,顿时手一翻便拗了那丹凤眼的手臂,瞪大了美目,“你想做什么?”
她话音未落,微觉寒风扑面,接着一股杀气铺天盖地而来,心中一寒,连连退了数步,就算这样,小腹依然一痛,低头看去,自己腹部已经喷出血来,她脸色惨白,手上托盘内葡萄酒全部摔碎在地,一手捂小腹,鲜红的血从修长的手指指缝间汩汩渗出。
眼前那青衣小帽的年轻长随此刻手已经缩回袖中,脸上毫无表情,缓缓退回那两位公子身边,此人好快的招式。
这时候保罗等人下了楼,一看解杏儿腹部流血不已。保罗顿时一个健步窜过去揽住她腰肢,低头一看伤口,眉头一皱,伸指点了伤口附近一个穴位止血,却不想这伤口古怪刁钻,又连点几个穴位这才止住。当下沉了脸,“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