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蛮妖复又问到:“你可知你的前世和过去?”
悟空:“我出身贫寒,父母为妖精所害,天龙寺的师父怜我孤苦,收留了我。这便是我的过去了。”
小蛮妖摇摇头:“我在这暗洞中闭居九十余年,却不知外界丝毫状况。外面定是发生了大变。”说着又叹口气,道:“堂堂的天圣大元帅,如今却变成了一介和尚,这世间怕是要大难将至了。”
悟空不解其意,见他一脸愁苦悲愤之色,开口道:“如你所说,这世间大难将至,是否那妖孽便会不加限制,为祸人间?”
小蛮妖点点头:“寻常妖孽流窜人间,尚算不得什么。若是唤醒那白骨精,不止人间,就连仙界,怕是也要腥风血雨,陷入万劫不复之境地。”
悟空狠意立现,咬牙说到:“我若练成佛法,定要除掉那白骨精。”
小蛮妖摇摇头,突然似又想起一事,问道:“你是天龙寺弟子?”
悟空点点头:“正是,法号悟空,你唤我悟空便可。”
小蛮妖面露喜色,道:“你可会使那易筋经?”
悟空以为那小蛮妖要让他练易筋经,不禁脸上又一红,点头说到:“会使。但是,但是功夫不到家,怕练不好。”
小蛮妖喜色更浓,道:“我终于可以重见天日了。如此,你便用那易筋经功夫,在我天灵盖拍一掌。”
悟空摇头到:“不成,怎可随意伤人。”
小蛮妖道:“此中大有内情,你有所不知,但是说来话长。你在我头顶拍一掌便可。”
悟空仍旧摇摇头。
小蛮妖又道:“九十年前,我*大发,难以克制,玷污了一个少女的清白。正巧天龙寺高僧普生大师路遇此地,将我擒之,带到此洞,罚我面壁思过十年。且在我身上下了禁忌,我一出洞口,便会发作,全身麻痒,痛不欲生。十年后,我以为罚期已到,盼着那普生来给我解去禁忌。岂料那普生竟是言而无信之辈,将我一人丢在这里,从现再也没有出现。”
悟空道:“那为何却要我在你天灵盖拍一掌?”
小蛮妖笑道:“那普生给我下的禁忌极为简单,但是我是妖,终是解不了佛法。若是佛门中人,会使那易筋经功夫,只需一成功力,便可解去这禁忌。”
悟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好吧,我便轻轻拍你一掌。”说罢便提起臂来,正要运气出掌,心头却又忖暗道:他终究是妖怪,此刻我帮他脱困,还须让他出去不要害人才好。当下又说到:“我帮你脱困,你须得答应我一件事。”
小蛮妖道:“莫说是一件事,就是十件,百件,我也应了。”
悟空到:“你出得此洞,从此自由,却不能再做下奸邪之事。如若做下奸邪之事,让我知晓,无论千里万里,我定要找到你。”
小蛮妖又磕头到:“如若做下奸邪之事,不等恩公来找我,我自便一死。小蛮妖虽一介小妖,却也知耻,此话堪比九鼎之言。”
悟空这才运气至掌心,轻轻击在小蛮妖头顶。
只见小蛮妖全身金光一亮,又很快消弥。那小蛮妖又磕头说到:“多谢元帅,不,多谢大师脱困之恩。”
悟空点点头,道:“你既已是自由之身,便自去吧。”
小蛮妖似是急欲出洞,也不多言,道:“恩公保重。”说罢便向洞口飘然而去。
悟空待小蛮妖脱困而去,又看到了洞壁之上那一个一个的鲜活图案。当下又依着那图案,一招一式练将起来。
数日过后,悟空已将那普生所创招式练得纯熟无比,又一日,他练在兴头上,却隐隐听得洞外传来呼喊之声。那声音本是极大,只是隔了远,听来不免微弱。悟空停下拳脚,细耳倾听。果然,洞外确是呼喊之声,且呼叫得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
此时那小沙弥和悟净、悟能二人站在悟空的思过洞之前,正扯开嗓子叫着:“三师弟,三师弟,思过之期已到,你快出来吧。”
悟空顺着那外洞的光亮走出去,走到洞口时,方才听清楚悟能和悟净的喊话,原来那思过之期已到了,虽然可出得洞去,重新回得寺中,可毕竟在这里熬了一月之期,终是有几分不舍。他回头凝视了一下幽暗深遂的内洞,期期然转身出了洞口。
瞬间亮光大盛,目不能睁。他在那始无丝毫亮光的洞中待了许多时日,虽然后有蜡烛之光可明境,终是不能与之白日之光相比,是以刚出得洞中,丝毫不能忍受如此强光。待挤着眼睛适应半刻之后,方才敢微睁双眼,与悟净悟能对视了。
悟净笑到:“我还以为你在里面乐不思蜀,不愿出来了。”
悟能也到:“三师弟必定是在里面研习功夫,思悟入迷了吧。”
悟空不好意思地笑笑,说到:“在那暗洞还能做什么,除了修习拳脚,却真正做不出别的事来。”
悟能又到:“我既没修习拳脚,也没参悟佛法,只是睡觉来着。”
悟净到:“我起始时,每日里尚能修习半日拳脚,诵读佛经,几日后,实在厌倦透了,便也如二师弟一样,终日睡起了觉。”
三人“哈哈”一笑,抱在一起。
那小沙弥合什而到:“如此,咱们就回寺中吧,兴许勤事堂主事尚在堂中等待,稍待还要检验你们思悟悔过,可有所成。”
三人吐吐舌头,与那小沙弥一起向寺中走去。
第十二章 普生师祖
暴雨过后,寺里到处都是湿淋淋的,就连勤武堂内,也四处蕴满了积水。此时,在那堂中央,玄清和悟性正面对面坐于一块干地之上。
玄清眉头略展,缓声说到:“你于体内分气之法已有所得,不知用于拳脚之上如何?”
悟性到:“师父请看。”说罢手掌变拳,提气凝神,对着旁边的一小滩积水击了出去,“哗”的一声,只见那积水中央顿时激起一块拳头大小的水花。
玄清刚刚舒展的眉头重新又皱了起来,摇了摇头,说到:“拳之罡气与内气全然不同,你须得将内气流于拳中,与拳中罡气相合,方能尽达分气之果。”
悟性亦是纳闷地看着自己的拳头,口中念到:“分明是将体内之气分于拳上了。”
玄清又到:“仅仅分于拳上还不够,内气还须自拳头分于它处,以拳风之式,拳形之意,击打出去,方才成真正的拳脚分气之术。”
见悟性仍是一脸不解之相,玄清又到:“你无须理会那体内分气之功,你只须在拳头将要击打出去之时,集中心力将那拳风分于另外它处即可。”
悟性若有所懂地点了点头,复又提气凝神,握紧拳头,仍然对着旁边的一滩积水击打出去,“哗”的一声,只见那积水中央忽然激起两个拳头大小的水花。
悟性又惊又喜,大声说到:“师父,成了,成了。”
玄清眉头略有松动,说到:“这仅是开始,你仅能将拳气分于两处,却不知拳术高明之人,其拳风可至数十处。”
悟性一边笑着一边点点头,说到:“师父说的是,徒儿还须努力。”
玄清点点头,道:“既开了头,便是好事,你以后要常加练习,功夫到了家,定可练成拳打八面,腿扫六路之功。”
悟性点点头:“弟子谨记。”
小沙弥引着悟空师兄弟三人翻过一座山岭,仰首而望,已能见到天龙寺那一大片红顶的庙宇了。
悟空心中有些激动,一月之期,竟如数年之离别,突见到那熟悉的砖墙,竟还生出一股极亲极切之感。
一行四人,不消片刻,便到得寺门前,入寺之后,径直走向勤事堂。
此时在那堂中讲经台之上,一行站有三人,分别是勤事堂长老、勤事堂主事、玄藏。
悟空四人走入堂中,那小沙弥先行上前作礼,说到:“回禀长老、主事,悟净、悟能、悟空师兄弟三人,面壁之期已到,悟成已带他三人回来,请长老和主事发落。”
悟空三人即刻上前跪拜:“见过长老,见过主事,见过师父。”
玄藏站在上面,看着三人,微微笑了笑。
站在中间的勤事堂主事开口说到:“悟成,你退一边吧。”
那个法号悟成的小沙弥回了一礼,便退到旁边。讲经台上最左边的勤事堂长老开了口:“悟净、悟能、悟空,你三人被罚面壁一月,思过悔之,领悟佛法,如今罚期已到,不知你三人于佛法可有所悟?”
悟净吱唔到:“弟子,弟子终日里诵读佛经,只是将原先所学之经复诵,不曾,不曾另有所悟。”
悟能也接着到:“我,我,不,弟子,弟子也只是复诵佛经,不曾有所新悟。”
勤事堂长老摇摇头,到:“也罢,也罢,佛法造诣本就要看个人资质,你们既诵读佛经,也不算虚废时日,算你们过关了。”
“那么你呢?悟空。”
悟空顿了顿,作了一揖,说到:“回禀长老,弟子在思过洞中面壁时,于易筋经有些疑问,至今尚不能全解,是以这一月之期尽皆思索此一难题,致不能诵读佛经。”
勤事堂长老笑着说到:“嗯,此事我亦有所耳闻,听说你还让悟成带去蜡烛,于暗洞中研读经书。”
悟空脸上一红,急忙接到:“回长老,确是如此,但是,此一难题却并未开解,于今日仍然缠于脑中,不得安宁。”
勤事堂长老奇道:“究竟是何难题,竟达至缠于脑中,不得安宁之境。”
悟空顿了顿,朗声说到:“回禀长老,易筋经中所载拳脚之术,固然正开六合,气吞万里,极尽大家之风范。佛本慈悲,佛法之拳脚亦尽显忍让之心。但是,倘若遇之极恶,与之对敌,性命相搏之时,拳脚之术却处处显出忍让之意,岂非自缚手脚,纵有天大之功亦不免难以发挥。对战之时处处受制,落尽下风。如此一来,降敌不成,反被屠身。这却如何是好?弟子不才,穷思不得其解,还望长老和师父指点。”
此一问却是死水激起轻浪,任勤事堂长老经历世事,心熟老成,却也从未想过此种问题。玄藏亦是皱了皱眉头,却说不出话来。
尴尬了片刻,还是玄藏先开了口,道:“悟空,佛心虽善,但如遇极恶,便不能报以善心,须得以强制强,以恶制恶,日后你若遇到有妖怪残害苍生,荼毒生灵,定不可报以善心,须得全力以赴,不可手软。”
悟空点了点头,口中说到:“师父之意,弟子明了,只是,只是我佛门中人所习拳脚,不自觉间就透出一股慈悲之意,多年修习,已难有所变,临阵对敌,恐失于仁慈,反被那妖精所害,如此这般,便不是我佛门之本意了。”
玄藏被此言一呛,竟是说不出话来。那勤事堂长老眼见悟空句句紧问,步步进逼,却似目无尊长之意,不禁微愠,说到:“悟空,佛法本就以慈悲为本,如若功夫到家,便是忍让亦能降伏鬼怪;如若功夫不到家,便是费尽心机,恶毒狠辣,亦取不得胜。”
悟空见勤事堂长老有些恼怒了,心中一紧,口中便说到:“长老之言,茅塞顿开,弟子谨记在心。”说完便退到一边,不敢再吱声。心中却到:便是师父和勤事堂长老对此难题亦没有完解之法,可见那普生师叔祖之言,确有其理了。
勤事堂长老见三人都没有什么问题了,便说到:“如此,你们三人自明日起,照旧到勤武堂修习拳脚吧。还盼以后你们严守寺规,再不要做出什么错事了。”
三人还过礼之后,便与玄藏一道走出勤武堂。
玄藏走在前面,此时回过头来,微笑着看着悟空,说到:“悟空,方才你所提之问,为师确不曾细心想过,依为师查验,对此一问,你似是已有成竹?”
悟空赶忙回到:“不瞒师父,便是这般情况……”,当下便把入洞后如何看到那招式图案,如何打通内洞,以及那普生师叔祖所刻之言,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只是却省略了遇到那小蛮妖之内情。
不料玄藏竟是越听,那表情就越凝重,待悟空讲完之后,方才缓缓说到:“那普生,即是为师的师祖,是方丈天龙大师的师父,亦是你的太师祖。”
悟空心中一惊,原来自己与那普生竟是一脉相承,自己是普生太师祖的小徒孙儿。
玄藏又接着说到:“普生师祖本是武学奇才,在我寺中厉练数年,更成一代佛学宗师,那方丈之位本是应他所得,可他却痴迷武学佛学,推辞了方丈之位,又决意巡游西域,寻那佛法之源,寺中高僧均挽留不住,只好任他远去。岂料此一去,竟是决别,普生师祖行至蜀地,突遇几方群魔在一处秘地集会,他本就嫉魔如仇,眼见群魔在此,自是不能坐视,是以立时便要出手收伏。一时间便与那群魔斗在一起,普生师祖深得佛法之精遂,于武功法术更是造诣极高,是以心高气傲,压根就没将这一群魔鬼放在眼里,一出手即是狠招,岂料这群魔鬼中竟有一班魔头亦不是等闲之辈,当下双方狠斗起来,魔高一尺,佛高一丈,魔招佛法尽皆展现,最终,普生师祖力克群魔,掌毙数十个魔头,眼见要将这群魔全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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