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王师叔忍住心里的狂呼,一个纵身飞出了大门,直往门口四周看去,只见两具尸体被人立在墙角,而向附近望去,一路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影。
王师叔当下环顾一眼四周,也不去追赶,只身跳到两人身旁,伸手去掠到两人鼻前,去试呼吸。
“还好,不然这两人死了,我今天可就遭殃了。如此一来,只要我救醒这两人,想必司马剑这个老头应该不会怪我吧。”
想罢,不再思虑,双手当即拍出两掌,印到两人的胸膛。一会的功夫两人纷纷醒转。
王师叔摸了摸头上的汗水,心里微叹,“这次可是让我亏了血本了。使用精元让这两人恢复,倒是便宜了他们,只要以后勤加练习,成就必然不低。”
这时两个仆人也感觉到体内的异样,脸上也见了汗,似乎浑身上下有一股暖暖的气流不停的流动,时不时经过一些经脉,产生一股顺气的感觉,好像浑身上下都轻松了不少。
两人一看眼前的王师叔,知道这事恐怕和他有关,不敢大意,赶紧起身,擦了脸上的汗水,整理了仪容,接着又跪倒地上,声音稳健低沉,说:“多谢王长老厚爱,我兄弟感激不尽。以后无论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万一。”
说着两人眼泪都下来了,同时又一起向王师叔磕头。
这个头他们磕的不冤。
本来按照他们的资质,这一辈子也就是一个武者了,最后耗尽了身上所有,加上不断地折磨努力,好不容易爬到法师这个高手的门槛上,如今可以说是油尽灯枯了,再也没有发展的潜力了,正因如此他们才被司马剑派来看守门户。
本来他们早早的就绝望了,期望能在府中守一辈子的门也就是了,可他们同样知道,这个世界是残酷的,人太多了,竞争无比的激烈,想要一辈子守门,那是不可能的。
每天都有新人产生,一旦他们的战斗力下降,司马剑为保府中安全,必然是要换掉他们的,到时候,他们的日子就又要变成原先的样子了,他们的孩子也会不断地重复这种生活。
直到有一天,出现一个天资超群的族人,进入焚香院。那个时候,他们的日子就会彻底改变。
但那种族人究竟会在什么时候出现,他们根本就不知道,也许会在不久,就会出现,也许过了很久、很久才能出现,也许会过几生几世,再也许,永远都不会出现。
这是个虚无的梦想,没有人知道,哪一天才会出现这样一个人。
“或许那高高在上的尊者知晓也不一定。”
但他们不能就这样一直等下去,这个虚无的梦想,同样也不能给他们什么守候,没有具体的东西或者是预言,没有人愿意就这样耗费一辈子,等下去。
而当今天这种奇缘出现在两人身上时,他们就更加不会等了。因为,在今天,他们看到了希望,看到了未来,看到了一条仙路在向他们招手。
而当他们知道,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人给他们的时候,心里一种难以表达的感激之情,熊然爆发。
在这一刻,他们甚至感觉到,他就是他们的再生父母,没有他的相助,他们是不会又明天的,他们的未来永远是黑暗的。
而这个人,就是上天派下来搭救他们的,让他们永永远远脱离了黑暗。他们的未来从这一刻起,已经彻底改变。
同样在这一刻,他们的心里产生一种兴奋,这个让他们看到希望的人,似乎就是他们最亲近的人,他们可以为了他抛弃任何东西,甚至妻儿。
在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下,他们看着王师叔的眼神中,多了一样东西。心里同时有一颗无形的种子正在发芽,那是归属。
当王师叔回过神来,看见两人眼里的期盼时,心里猛然一抖,身体发颤,他已经彻底明白了。
“这两个人如今已经彻底属于我了。”王师叔的眼里闪过一丝火花,同时眉头一动,顿时一条妙计出炉。
王师叔看着任然没有回神的两人,心里暗喜,接着整了正喉咙,一脸严肃的说道:“从今天起,你们可以学习我派的功法了,只要勤奋努力,他日成就当不会止于此,甚至再上几层。”
口中说着,眼睛却是偷偷的看着两人,直到两人又惊喜的跪下磕头时,终于放下心来。
“多谢王长老。自即日起,我俩的命就是您的了,只要是您的吩咐,莫敢不从。日后但有违誓,定叫我俩身死焚香炉中。”
两人起身后对视一眼,异口同声说道。
王师叔听了,神色一喜,“这个誓言当真狠毒。楚地人谁不知我焚香院的焚香炉,那个凶物,至今无人能抵抗!”
传言只要对此物许愿,只要付出足够的代价,定然可以帮你满足,而一旦立誓,被此物感知,谁也逃脱不掉,当真神奇。
“不过我倒是没见过,这个东西被他们看得紧紧的,可不是一般人可以见到的,不过只要这次我能晋升三等长老,想必是可以了,而且听厉元那儿说,只要成为三等长老,不仅可以成为院中高层,也会得到一次向焚香炉许愿的机会。到时吗,我倒是不知道该许什么了。”
不过这事情尚早,王师叔也不再多想,摇摇头,将脑中的想法隐藏,一双眼重新盯着二人。
王师叔看了眼府门,压低了声音,说:“如今你二人且不可莽撞,暂时小心呆在司马府,等候我的命令。待日后时机成熟,我自会接你二人出来的。”
两人自是一番千恩万谢,躬身行礼。
正在这时,身后突然传来几道脚步声。王师叔眼神一转,“如今有了这二人,我儿的事情十有八九要成的,倒是无意中解决了一状麻烦。”
想着转过身子,看着出来的司马等人。
同时王师叔在人群中看见了他的儿子司马剑,不过此时的司马剑似乎神情萎靡,没有一点的精神,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被两个仆人撑着才走出来的。
王师叔见了,赶紧上前两步,走到司马剑身旁,说道:“倒是叫司马兄笑话了,这人却是早就趁乱逃了,我出来时,早已没了身影,如今也不知道了何处。”
眼珠一转,又说:“同时府上那个晓月身边的仆人,也被那神秘人顺手抓了去,如今也不知到了哪里。”
王师叔却是借着不久前突然出现的强烈气息说事,彻底转开了话题,而在王师叔的猜想中,惊了正在惆怅伤神的司马剑的事情,也正是那股神秘的气息。
不然司马剑在这个时候是绝不会出来的,这也正是他之前没有拉住王胜的原因。
“不过司马兄不用着急,我待会就去亲自寻找,一定找到他,再那个仆人带回来。以谢司马兄出手救治小儿之累。”王师叔眼睛正视着司马剑,但眼角却是瞅向司马晓月,果然,当他说完,司马晓月的脸上先是一阵紧张,接着又是一喜。
司马晓月抢着说道:“多谢王师叔了,如果找到,还请师叔通知我,我会亲自抓他回来的。”说着脸上现出怒色,同时将记在腰上的红色带子狠抓了一把,但是神情很是奇怪。
司马剑见了,脸上不快,看了女儿一样,但也不说什么,只是看着王师叔身后的两个护卫,奇怪道:“你们什么时候出来的,看见了逃出来的人吗?”
司马剑的问话果然在王师叔的意料中,问的正是那个发出神秘气息的神秘人影。
“没有,我们出来的时候,只觉得身后一股风袭来,然后就倒在了地上,什么也不知道。最后还是王长老救得我们。”两人说的倒是实话,他们当时确实什么也没看见,就被柳奇击倒了,如今司马剑一问,他们自然什么也不知道了。
司马剑并不以为意,他是不会相信他们这两个法师级的护卫,看能见那个神秘人的,毕竟等阶相差太远。要发现一个高手的行踪,可不简单。→文·冇·人·冇·书·冇·屋←
司马剑刚才也就那么随口一问,但他的心神显然没在这件事上,否则定然会发现这两个护卫的怪异。
刚才的回答,他们根本没用敬语,但司马剑没注意到,也没说,周围注意到的护卫和仆人也是不敢多言。
他们也知道,今天,他们的老爷是很闹心的,因此没一个人敢上去触霉头,而且这也不过是一件小事。当然他们的心里却不住么想。
“陆青,张野两个今天可真大胆,当着的老爷的面也不说敬语,当真要死了。”
王师叔倒是注意到了,看着众人隐秘的看着二人,他的心里却是起了担心,“只怕露出马脚。”
不过此时他也不去说,一边为司马剑出手救治儿子表示感谢,一边对二人暗暗打个眼神。
陆青这人长得倒是端庄老实,眼珠转啊转的,一副激灵样,但脑袋似乎不好使,王师叔打了半天的眼神,愣是没发现。
一旁看起来颇有些顽劣的张野,倒是一副老实巴交的样,虽然长得很有些消瘦,但眼睛直视前方,身子站得挺直。但在王师叔打眼神的时候,却是暗暗点了点头,倒是被他看见了。
而当他看见旁边的陆青任然古灵精怪的样子,就又用肘部捣了捣,眼神提示,这次陆青倒是明白了,瞬即,也对着王师叔点了点头。
就在众人站在司马府门前说话的时候,江都城中,一个低洼的地方,伫立这的,唯一的客栈中,来了一位客人,一身的黑衣。
S:第二章六千字
第九章:攀生于客栈
正是柳奇,身上的衣服却是孟老儿的被他从戒指翻找出,披在了自己的身上,以便掩饰。
司马府究究竟在这个城里有多大的权势,他并不知道,但他很不想冒险,因为不值得。
客栈是一间普通的客栈,坐落在城外的低洼之处,里面装饰普通,随意坐着几个汉子,很是冷清,也很少有人进去。
柳奇朝四周一望,知晓了原因。
客栈附近人烟稀少,多的是一些衣衫褴褛的行人,尽管柳奇瞧得他们很累,但他们并没有一个肯进去的,经过的都是悄悄按按衣兜,瞅了一眼客栈,脚步不停,朝远处去了,那儿望去,正有一座山。
柳奇暗暗捏紧了手里的几块银锭,这是它好不容易从孟老儿戒指中得来的,柳奇也不知道这银子究竟能住多久、吃多少饭,但也是别无选择,浑身上下,更是没有一件值钱的东西。
“把那身仆人的衣服当了。”
之前在经过一个挂着当牌的当铺的时候,他有过这样的想法,因为除了那身仆人衣服还是干净的外,浑身再无长物,但最终打消,他很担心会因为这件衣服,引来司马家的人。
柳奇暗暗吸了口气,硬着头皮,越过门前正要进去的一人,低首窜进了客栈,并在小二没意识到有人进来的时候,闪身坐到了一个唯一的空位上。
“来碗茶。”门口约有三十的大汉一愣,看着已经坐到对面的桌子柳奇,前进的脚步当即停下,嘴里喊着,向一旁有人的桌子坐去。
本来他刚进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张桌子,但他发现抢先坐下的人,一身黑衣,颇为神秘,就不敢上前,加上之前眼一花,知道这人定是有些本事的,更不敢去了,只好和其他两个人挤在一起。
“来碗茶。”柳他是第一次进客栈这种大地方,心里难免发怯,也不知道叫什么好,于是跟着那人叫道。
那人看着柳奇奇怪的装束,也不去多问,只看了一眼,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搭在背后的杆子上,和同桌的人道声好,喝了一口已经端上来的茶。
大厅中的人也是奇怪的看了眼柳奇,但并不说话。
柳奇自然感觉到了人们的目光,等小二端上茶来,才向周围看去。
客栈只有一层,外面一个大厅,正是吃饭喝茶的地方,边角深处有一个紧闭的朱色小门,似乎通向后院。
大厅中的摆设已经非常的陈旧了,上面留着斑驳的痕迹,柳奇甚至从一侧墙角看到了一个蜘蛛网。
柜台也成了一块栏木,看上面拼拼凑凑,想是客人们吃饭的时候打碎,之后被黏在一起的。
摆设的桌椅更是支离破碎,时不时,柳奇都能看到某个桌子少一条腿,下面被一块木墩顶着,至于桌上的缺角,却没做什么补救,想来掌柜清楚,像他这种小店,一般是不会有人来的,只要人不多,缺个一角,也无所谓了。
而之前汉子挂衣服的杆子,却正是一条架在一堆破碎桌椅上的椅腿,上面打着好几件衣服,想是这些喝茶人的。
{“文}大厅中只有为数不多的八个人,加上他也不过九个。
{“人}柜台后面一个年约五十好几的男子,身材中等,穿一件青色的布衫。
{“书}他的头发非常稀少,但嘴角翘起两撇胡子,时不时抖一抖,配着一双大眼,叫人看了,很是可爱。
{“屋}店中却没有一个小二,之前为柳奇和汉子端茶的正是这个老头,想必这个老头就是这间店的唯一主人。
“真累啊,这一天到晚什么时候是个头啊。”那边,和柳奇一起进来的汉子突然出声,打破了寂静的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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