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既然你侯君集不要绥德,要东渡河水去援助三晋,那我又为何不能送你一程呢?于是乎,撒克翰毫不犹豫的派出阔阔阿保部,前往绥德驻防。欲待侯君集所部东渡时,袭之。
阔阔阿保的人马刚一出发,远在凉州的夏侯羽就得到了报告。夏侯羽告诫自己:“再等等,千万不能打草惊蛇,坏了大事。”
数日后,绥德城被围的消息,犹如激荡的涟漪般,传遍了关中、三晋、凉州,以及更远的地方。而就在此时,凉军又三路并发,矛头直指自己的防区。撒克翰哭了,吴琦、完颜兀术郁闷了,而夏侯羽、侯君集开心的笑了。为了解救被围的所部人马,撒克翰急调铁木格兵团南下绥德,而忽刺尔兵团的一部,前往定边助战。整个玉龙关的驻军,已被抽去大半,而且还都是撒克翰属下的精锐。
待到绥德的侯君集,与撒克翰的铁木格兵团隔河相持时。早已身在黑水关的夏侯羽,进时机已到,亲率凉州主力东进定边,欲图玉龙关。
撒克翰接报,风风火火的召回铁木格兵团,会同忽刺尔一部,及驻守玉龙关的几支仆从军,杀气腾腾的扑向定边,欲与夏侯羽于定边决战。而此刻留守吴堡的,仅有五千人的伪秦军。至于延川,也好不到那里去,不过是三千桑林河仆从军,再外加五千伪秦军而已。
国仇家恨
“撒克翰果然中计了。”
夏侯羽一拍脑门子,笑道:“诸位,我军下一步该怎么办啊?”
“千岁,依照与楚王殿下的约定,我军应出兵汉中府了。”
“汉中府?”夏侯羽一愣,回问到:“为何?剑明。”
“回千岁。只要我军出兵汉中府,关中的吴琦与完颜兀术,就不敢贸然北上驰援撒克翰。待他们察觉我军意图时,我军已在玉龙关占据主动,他们再想挣扎也是枉然。”
夏侯羽闭目思索一番后,令到:“善道,给我传令剑波、周固,出兵汉中府。”
“是。”
“司徒鸣,你给我日夜围攻定边,不得予敌喘息。”
“是。”
“张大哥、耶律海,我给你两千飞羽精骑,再加剑卒精骑各三千,望你等能一战克复玉龙关。”
“小老弟,你就放心吧。”
“剑明、耶律真,我给你等九千精骑,望你等能在我军奇袭玉龙关时,给我夺取玉龙三城的敌军。”
“剑明、耶律真明白。”
“符骧、兀里脱古,带上你的勇士,给我夺取定边西南的定西寨。”
“是。”
“拓拔诡、阿巴提尔,带上你们的勇士,给我夺取定边西北的延水渡口。”
“是。”
“那我做什么?”
“你?”夏侯羽看了眼封常清,回到:“给我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
“我···”
“有异议吗?”
封常清一低头,闪到一边。心说:“又没有我的份,看来我上次是作的太过份了。”
环顾四下,见众将都无异议,夏侯羽示意众人退下,而独留王猛议事。
小秦岭,陆剑波与周固接到鹰卫送来的密函后,立刻点集所部兵马向汉中府进发。两万凉军,在汉中府败将张文烈的引导下,沿着诸葛武侯当年进军凉州的山道,经过两天艰苦跋涉,终于抵达了汉中地界。进入汉中府后,由于有张文烈的号召,以及凉军的宣传。在汉中西北坚持抵抗的义军,纷纷投入凉军的序列,凉军声势大振,军众已达四万。而在他们的面前,则是占据枸城的蜀军唐尧部,以及活动在奚城的蜀军向冲部。
枸城与奚城,两座名不见经传的小城,此刻却成为凉军进军道上的绊脚石。枸城在北,奚城在南,一左一右,互为犄角。两地,共驻扎有蜀军一万五千人,以及南中蛮兵四千。若单从人数上看,蜀军是处于下风。实际上,远道而来的凉军,却远不如蜀军适应山地战。且不说蜀军向冲部的四千南中蛮兵,单说唐尧与向冲部的蜀军,就是一等一的山地战精锐。更何况,蜀军在占据雎城与奚城以来,就利用二城的独特地势,广筑壁堡工事,欲图长期坚守。而作为攻击方的凉军,除去周固的人马外,其余不是不适应山地作战,就是没有得到整编,根本派不上多少用途。然而,凉军要进击汉中平原,就必须通过枸城与奚城扼守的雎奚道。
绵延的群山,象一道厚重的墙,横亘于凉军的面前。派出去探路的人,不是无奈的折返回来,就是丧命绝壁深渊之间。陆剑波、周固、张文烈已经几天没合过眼,都在寻思着如何打开局面,圆满地完成凉王托付给自己的重任···“报。”
“什么事?”
“枸城的官道被滚落的山石阻塞了。”
“什么···”
当陆剑波等人来到塌方处时,崎岖而狭长的山间官道,已经为巨大的山石所阻塞。而两山的土石,还在渗出浑浊的泥水,看样子还有更大的塌方在酝酿之中。陆剑波一跺脚,蹲在地上嚎啕大哭,任谁也劝不住。
回到营中的陆剑秋,就象打了霜的茄子一样,蔫呼呼的。
有道是‘祸不单行,福不双至’。在官道被堵不久,鹰卫又传来密报,枸城来了一支四千人的敌人援军。从其装束上判断,应该是南中蛮兵,而且是雎城的归幕府军户。带队之人,则是巴蜀唐氏的后起之秀唐风。
就这样,一连三天过去。而入汉中府的凉军,依旧在枸城以北的丘陵地带,寸步未进。此刻,在凉军的军营中,现在已经弥漫起不安的躁动。
“留给自己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路却在何方?”陆剑波想到这里,真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他不由的望北哀叹道:“王爷,剑波无能,有愧与你啊。”
“贤侄,何必如此悲观。老夫愿教你个上天入地的法子,管保叫你喜出望外。”
陆剑波猛然回头,但见自己的师叔飞龙道人,正笑呵呵的看着自己。
“师叔,您怎么来了?快救救我吧。”
“孩子,别急。你听我说···”
有了飞龙道人的指点,再加上鹰卫的配合,入汉中的凉军,立刻有了精神气。三天后,凉军成功的穿越了小金山,来到奚城地界。一封书信送进奚城,奚城守将向冲如约出城归降,其麾下部众也一并降之。得了奚城,陆剑波马不停蹄的杀向枸城,打了唐尧与唐风一个措手不及。在归幕府军卒的帮助下,陆剑秋又没有费多大气力,便得了枸城。取了枸城与奚城之后,兵强马壮的陆剑波已无后顾之忧,可大胆放心的向汉中平原进击。可是,他现在并不急于进击汉中平原,而是要去剑阁,去断十几万蜀军的归路。虽说剑阁是在向氏的控制下,但日久弥长易生枝接。如今,只有及早消灭屯聚剑阁近侧的逆唐嫡系唐余部,才是上善之策。
计定则行。陆剑波留下周固与向冲坚守枸城、奚城,而自己则亲领五千精锐赶往剑阁,配合向允解决掉唐余。
数日后,剑阁城内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向允正在剑阁宴请唐余,美其名曰:庆贺老母八十大寿。唐余不知是计,欣然爽约,身边只带了六十名随从。
唐余前脚进城,后脚陆剑波的人马,会同归幕府的向辉,就把唐余的营地给围了。唐余的副将,还傻了吧唧的跑出来问是不是闹误会了,结果可想而知。主将尚且如此,下面的士兵们也可见一斑。没费多大气力,唐余部两万人马,就被陆剑波与向辉给干干净净的解决了。
三声炮号响过,向允家的寿宴立刻换成了庆功宴。而一向趾高气扬的唐余,却成了众人的阶下囚,耷拉着脑袋跪在正堂之上。
···审着审着,陆剑波突然发现唐余的气色有些怪异,总觉得那看那不顺眼。他正欲问个究竟的时候,却见唐余作一副痛苦难耐的表情,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在地上翻滚哭楚,口中喊着:“快给我,快给我···”
“他这是怎么了?”
“估计是那个什么瘾犯了。”
“原来向允也不清楚。”想到这里,陆剑波起身离席来到唐余的副将面前,问:“你家将军是犯了什么病呢?还是···”
“我家将军没病,只不过是烟瘾上来了。”
“烟瘾?”眼珠子一转,陆剑波斥问到:“烟瘾?你当我没见过西洋的烟草吗?”
“不,不是的。小的所说的烟瘾,绝非大人所说的,而是产至天竺的大烟。”
“天竺的大烟?什么东西?”
“就是从曼佗罗花提炼出地麻醉药。”
“曼佗罗花?”陆剑波一震,不觉想起了自己师傅天龙跟自己说过的一件事——曼佗罗花的汁液,可以提炼出杀人的利器,杀人于无形之中。难道就是指的这个?还是巧合。想到此间,陆剑秋问到:“你们唐门中人,还有多少人有这样怪瘾?又是怎么得的?”
“回大人,唐门中主事之人都有,其中就包括我家侯爷。据小人所知,这都是番僧八思巴撮撺的。要不然,我家侯爷他们也不会背叛朝廷,典身北虏。”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全明白了。原来巴蜀唐门背叛朝廷,原来是受了被曼佗罗花的毒害,受制于人。看来,事情远没有我们想象那么简单,这个八思巴与曼佗罗花一天不除,保不准那天还要害了别人。”想罢,陆剑波招手令到:“来人,把他们给我带下去,好生看管。”
“是。”
对于如此重要的情报,陆剑波立刻派身边的鹰卫飞鸽传书凉州,将实情一五一十的作了说明。另一方面,陆剑波再三告诫向允等人,凡发现向氏族人有此怪瘾的,一律拘押起来,再问个青红皂白。并要小心被人暗算,自己也染上此等怪瘾,为人所控制。
安排好剑阁的一切以后,陆剑波带着本部人马一路北上,攻城拔寨。至路城,与周固、向冲部会合,兵锋直指汉中府的府城汉中。此时,陆剑秋的部队,已经由当初入汉中时四万杂牌军,陡然成为了一支拥众十万的劲旅。
应了人合、地利,陆剑波还有什么不敢做?他一面令周固抢占西城,一面令向冲夺占离城,而自己亲统大军直扑汉中。
常人看来,陆剑波未扫汉中城四境,而围攻汉中城,相当冒险。其实不然:西城,扼守汉中与终南府的要地,又是扼守子午道的门户。一旦周固占据西城,便可堵关中之敌南下的道,解除汉中的长期威胁。在说了,西城若有失,则深入终南府腹地的敌人,不就成了瓮中之鳖?更重要的是,陆剑秋还可取道子午小道,向终南府派出自己的援军,搅乱关中局势。而离城,则挡住了大批蜀军南归汉中的道路,将他们堵在汉中与阳平关之间。一旦时机成熟,已入援阳平关的张文烈,便可挥军南下,予敌重击。而围攻汉中的陆剑秋,则可逆行北上,再予敌一记重击,加速蜀军各部的瓦解。另外,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问题,在左右着陆剑波的决断——他要吸引住吴琦、完颜兀术的注意力,为玉龙关的战事创造有利条件。因此,他并不急于强攻汉中城,他要把这个引子用活、用精。
为了实现既定目标,陆剑波自从围住汉中城起,立刻着手运作起南辕计划。按照夏侯羽的密令,他一面派杨锋父子率三千归幕府士卒北向子午,伐子午塞。一面令周云假扮凉州来的援军,大张旗鼓的向汉中城进发,并煞有其事地杜撰出他们的番号与主将。在有一手,就是陆剑秋在鹰卫的配合下,在汉中控制区内大肆收捕异己,严密控制进出人员。
通过上述举措,敌人开始对“凉军攻击玉龙关不过是个幌子,而其真正的目标是汉中,取道汉中打通阳平关、子午道通往关中的道路。”的言论,深信不疑。慢慢的,老奸巨滑的吴琦与完颜兀术,也开始相信这个说法了。他们一面加紧对终南府的围攻,一面强征壮丁入伍,充实各地的守卫力量。而各个城镇的原有守备队,则抽出三分之一,组成新的野战部队,赶往与汉中临近的地区充任二线。另外,他们去书玉龙关的撒克汗,要他尽量在定边拖住黑水关的凉军。有可能的话,最好是在定边与黑水关凉军北路主力决战,把他们消耗在定边城下,为关中会战争取到有利条件。并催促撒克汗,命令撒扎克适时前出庆州,打凉军个措手不及。
撒克翰在到上述二人的信件后,真不知道该怎么回复他们才好。不过,他发现吴琦给自己的建议到不错,让撒扎克去庆州闹上一阵,说不定凉军就能回去。如果运气好的话,自己或许真的能在定边来个大捷,大元帅也许还能嘉奖自己。于是,撒克汗一面积极组织定边会战,一面告令延州府的撒扎克,即刻西向攻击庆州,打得越狠越好。
撒克翰的部队还没有动,陆剑波的手,已经伸到了关中——子午塞。杨锋父子不愧为归幕府名将,三下五除二,他们就给拿下了子午塞。而前来援救子午塞的吴亮,也在杨易的奇袭下,丧命乱军只中。夺了子午塞,杨锋父子不待陆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