磨这二人的身份。此刻,在曹羽眼中,张颌左手身后的老者,身高八尺,方面若古铜,花白的头发上梳别着金簪,方口大耳,浓密的剑眉下,一双虎目放着摄人的光芒,银须飘然垂于前胸,身着柳叶精钢甲,一对吞口狮子兽护住宽厚的双肩,胸前一对护心境闪着耀眼的光芒,腰系鲛皮腰带,配悬一柄吞龙护柄的精钢宝剑,脚蹬虎皮战靴,一双宽厚的手上布满了老茧,乃一个虎虎生威的老英雄。而张颌右手身后的少女,则高约六尺三寸,瓜子脸,面赛桃花,杏目秋水,柳叶细眉,樱桃小嘴,高梁小鼻,头顶精钢凤翅盔,脖净如雪,身着紧身柳叶甲,一对鸾鸟护住单薄的双肩,腰系七彩腰带,悬一柄护手短剑,足蹬虎皮战靴,手比玉白,实在是一个巾帼女英雄,一点也不比她差…。此二人的打扮,远比圣龙他处的勋贵豪门之肉食者尊贵得体,威仪也远甚于义父等朝廷元勋。再说,适才慕容光等人在见到此二人时,似有所顾忌,在入正堂时,隐约有屈绛自己身份的举动。所以,他们决非张颌口下的济济无名之辈,若不是凉王与郡主,也是陆游与陆媛或慕容垂与慕容霜。若不是上述六人,则以西凉之人事,决无可能再有旁出。
“曹兄弟,都是自己人,不要记挂那许多的不妥。”符坚举杯言曰。
曹羽微微一笑,回道:“羽乃初来西凉地界之人,以后还望各位多加照应,羽不甚感激。若羽今后有不妥之处,还望在座的各位,多多直言相告,莫要闷在心里。”曹羽见众人神色渐有不佳,忙举杯请道:“来,大家既然把羽当自己人,羽无他谢,惟有请大家同饮此杯,略表寸心。”
众人无奈一笑,举杯同饮。
张颌见暂时的混过一回,接着前提之事问道:“曹公子,不、不、不,看我嘴拙。曹兄弟,依你的看法,你接下来会怎么做,又会如何化解期间的一些疑难问题?”
“我也只是说说而已。若真要实践,我恐怕会不如各位来的顺手顺心,但也决不会逊色到那里。”曹羽话到此刻,又狎了一口酒,接着说道:“依我做的话,我会先任由他们去结交凉州境内的官吏豪强,并且纵容他们由西凉走私贩运各类物质。可能大家会问我为何如此,我也不隐瞒各位,这样做有两个直接的好处。其一、与他们相互勾结者,定是对凉王、对朝廷不满的异己势力,我方正无法一一查实。他们只要接上头,不就正好把一切都暴露了吗?到时候,一网成擒,也决非是不可能的事。另外,这样也正好将我方平素的不足凹现出来,也有利于我方及时采取手段弥补过失,杜绝不该出现的情况出现。其二、至于他们的走私活动,我们之所以要纵容,甚至是派员参与其中:一来可以通过他们的走私活动,获取我方急需的资金与其他短缺物资,充实库廪。二来,可以通过派员参与其中,掌握他们的具体活动规则,并借机打入其内部,获取更多的消息。如此,他们焉有逃过我方掌控的可能?而我方又不会有太大的付出,何乐而不为。”
“我等粗人,没有兄弟你想的长远啊。”张颌长叹一声,接着说道:“兄弟,你今天的话,老哥哥我明天立刻修书派人八百里加急送往我主凉王面前,请王驾千岁依计行事。不知兄弟可否将此等好机会送个人情于我?”
“诈我?这样的心思都没有,凉王还配是凉王吗?刚才你不过是代人传话套我,凉王现在就在你的身后,还要明天修书,你得了吧。”曹羽心虽如此想的,但是嘴上还是满口称是,将张颌的请求应称下来。
“说笑了,说笑了。我张颌还不是那般无耻之人,明天修书是一定要的,但是具名还是要具兄弟你的大名。不过,这个举贤的名声,我张颌可是要定了的,这个可比献策要来的实惠。”张颌奸笑道。
“张大哥,你这样就不是了。”慕容光微起身形紧接着说道。“羽弟可是我等从太师家挖来的,要说道举贤的事,也是我等占首功一件,怎么又成了大哥您的了?”
“这个可不是这样说的哈。要知道,你们至今还没有向王爷举荐曹兄弟,更没有提及有关曹兄弟的只言片语。赶今天,我要举荐曹兄弟了,你等又要和我争,此为何故啊?”张颌微显不悦的回道。
“张颌,我等是看你年长,才尊称你为大哥的。不要在这里倚老卖老,我大哥刚是和你好言相商,你别不识的好歹。平日里,你仗着王爷的荣宠,与陆家老儿的庇护,没少给我西海人等颜色。今天,你又要和我大哥争个名,我大哥让你三分,我可不怕你个鸟人。”拓拔元昊腾的站起身,吼到。
“哟嗬。拓拔蛮子,这里还轮不到你说话的份,要想大声,回你的西海拓拔部。”张颌一甩袖子,狠狠的回道。
“诸位,请少安毋躁。迂有一言,不知各位有无心情一听?”曹羽斜眼看了看张颌身后的二人,明白自己上场的机会到了,故欲从中调解。见几个人都没有再说,曹羽接着说道:“诸位,我看你们谁也别争了。羽此来西凉,就是有意要投效凉王千岁,何况羽也早已被当今国师举荐给了凉王,你们只是有所不知而已。若要说举贤的虚名,恐怕老国师要比你们更有资格博取,你们说是不是这样?”
众人一阵骚动,纷纷议论曹羽刚才的话,不知曹羽说的是否属实。最终,还是张颌有办法,他在嘀咕了半天,终于忍不住回头冲张琰柔声和气的问到:“妹子,你和郡主素来亲近,你可听到过这样的风声?要是有的话,就破例告诉哥哥一声。”
张琰一努嘴回道:“好象是有这么一回事吧。”
“好象?到底是有,还是没有?”众人齐声问到。
“诸位,难道大家忘记了凉王千岁的军令不成?”张邈面沉似水的提点到。
看着众人那唯若的表情,曹羽心中一阵好笑,一种莫名的感觉,也在此时油然而升——眼前的二人,正是自己要见的凉王夏侯明与平凉郡主夏侯莺。
随后,一切都不重要了。曹羽根本没有把心思放在张颌等人的议论与争论上,他在一个人暗暗的盘算自己的将来,在设想自己的下一步该怎么走,才不会让大家失望。
翌日,残阳如血,张邈与张琰立于华家岭的西关城楼上。父女二人触景生情,不由将话题扯到了曹羽身上,继续多日来的争论。
“爹,我还是认为此人过于狡诈,城府太过深沉,而且行事过于狠毒。我和他本就是陌路之人,迟早为了这个,我与他会起争执的。到那时,您的千秋大业,还能不能一如既往的被忠实的执行下去。”
“孩子,你担心的太多了。我还是那句老话,他是当今不二的唯一人选,没有人能担负起他所要肩负的重担,以后你就会慢慢体会到的。不过你现在还年轻,不要为一时一面所左右,要坚信为父给你做出的选择。”张邈自信的对张琰老生常谈道。
“爹,我还是坚持我的主意。您如果要硬逼女儿和他成亲的话,也可以,不过我有条件。”张琰知道自己在拗下去,也是无济于事,所以,干脆曲意迎奉,给这门婚事设置先决条件。
“说吧,是什么条件。”张邈凝视着远方的夕阳,淡然一语。
“爹,我要您给他立下规矩:一、西凉的军政事务,无论巨细,都要送我的内府审核。二、在我有生之年,他不能随意纳妾,要纳也要我给他选定。三、他的子女抚养不能假手她人,无论嫡出,还是庶出,都要由我一力承担。而且,所以子女都必须改姓夏侯,归入我夏侯宗祠,与他曹家无干。”张琰说完,长叹一声,赞曰:“多美的夕阳啊。”
“就这些?没有了?”张邈收住眼神,回首冲张琰问道。
“难道这些还不够吗?”张琰吃惊的回到。
“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少。但是,孩子你忘记了为人妻者要时刻谨记的一点,约束的越严,反弹的越强。不要为了一时一念之差,把自己的终身幸福,毁之一旦。”张邈说到这里,嗨叹一声,继而说道:“孩子,听我的,不要提这样的条件,换个方式,给他约法三章即可。至于怎么说,你可以自己再想想,不要急于一时,更不要意气用事。”
张琰无语,沉默良久,才微起朱唇道:“爹,我答应你。但是,这个约法三章要在您与西凉的各位元老贤哲面前定立。他若是答应,我便与他定立婚约,否则他自己看着办。至于约法三章的内容,我可以再做修改,但是大原则我是不会变动的。”
张邈听到这里,心中雪亮,强忍不快点头示意,我同意。
当此父女二人还在西关欣赏如画风光的时候,一标人马正整装待发,伺机行事,为首的是两个矮冬瓜似的委琐人物。他们打着凉军的旗号,身着凉军号衣,手持凉军军械。在两个为首的矮冬瓜率领下,正急速奔向西关校场,似有重大行动。
而在西关校场上,前日捕获的一干贼首,正待装车。人数不下一千的押送部队,在张颌副将张泽的指挥下,正在校场内整装。由于事关重大,张颌与慕容光等人也到场坐镇指挥,并再三交代张泽注意路途之上的注意事项。
人声鼎沸,军马撕鸣,原本心境如水的张邈与张琰父女,也出现在靠近校场一侧。
“隽义、君实,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都妥当了。您老请不必为此担心,我们自有分寸,谅那些蟊贼也奈何不得。”张颌与慕容光朗声回到。
“有此信心就好。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们,人手一定要多多加派,不要因小失大,坏了我西凉的大计。”张邈一副尊长的威仪,冲张颌与慕容光为首的凉军将校发话到,全然不似昨日的他。
“义父…。君实失言,失言。”
“君实,此事不过是我与隽义的戏言,如今他已明白其中奥妙,没有何必再做掩饰。今天,我打算正式与他见面,并了解下他的想法。”张邈正在说话时,却见不远处一标人马正急弛而来,不解问道:“君实、隽义,你们安排了其他人马?我怎么没有得到回报?”
“其他人马?”众人一愣,随后顺张邈与张琰的眼光看去,差点没有背过气。
张颌断喝一声,“儿郎们,你们一显身手的机会到了。贼人就在眼前,愿意博取功名士禄的跟我上,贪生怕死之辈就免了。”
在张颌与慕容光等人拔刃准备迎敌的时候,凉军士卒才缓过神来,纷纷扎住阵脚,亮家伙准备殊死一博。而符坚则率自己的亲兵卫队,急匆匆的赶上城楼,协助张邈与张琰身旁为数不多的侍从,将西关城楼不大的地方,团团护卫起来。
受命西凉
深秋的凉城,已下了头一道雪。漫天飘舞的鹅毛大雪,将整个凉城都装点一新,处处银装素裹。凉城原本那灰蒙蒙的天,也被昨夜的雪,漂涤的湛蓝湛蓝。
王府内,精神稍有好转的夏侯明,在爱女的陪伴下,于内室接见陆游、张颌、慕容光、宴明、符坚五人。今日的主要话题,既不是世子殒命之事,也不是华家岭凉王銮仪遇袭之事,而是关于曹羽的西凉策。
西凉策,系曹羽对西凉未来发展,集个人之感悟,所成的谏论疏议。此疏议,最早是曹羽应其义父曹差所要而著,后为慕容光所见,并从曹差处求得。而今,夏侯明在接此疏议后,仔细研磨,终有所悟,特请心腹之人研讨疏议中的得失。此时此刻,西凉策的内容在凉州系核心人物中,也不在是什么秘密,众人都可倒背如流。
“西凉乃是兵家必争之地。其西连沙海绿洲,是维系我圣龙与西大陆之陆路交通之要冲;南通西海巴蜀,是西海与巴蜀抵御戎狄入侵之屏障;东结关中三秦,是西京之侧援与拱卫;北往大漠草原,是我圣龙屯兵威慑草原游牧蛮人之要塞。而今西凉地僻人稀,物产不丰,府库时常需关内接济。于中原之观,实属一偏荒之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又诈是一个百战之绝地,刀兵祸患不断,民生不举,实属帝国之拖累。实则不然。
其一,西凉是战略要冲,谁得西凉谁便看近窥中原,震慑四方之敌,扼守圣龙的西陲门户。如任由西凉不顾,则西北难安,关中震动,巴蜀动荡。所以,我朝不能失西凉,惟有倾力以保,方为上策。先皇之遣凉王戍守西凉,用意就在于此,其谋至深应为我等后世所景。
其二,西凉之民膘悍善战,老幼妇孺皆尚武,带甲可用之众不下七十万。且西凉又为我圣龙拥据的唯一马场所在,我朝军马多以西凉马匹为主,其色丝毫不逊西域良马。只要有强劲的人力与物力为后援,于西凉组织一铁骑,将是一支不可忽视的强大战略突击力量。其北可威慑强虏,东可压制关中不臣之人,南可镇服久离之将,西可广播天威于丝绸大道。我朝有此雄师,何愁中兴不举,有何惧天下不望风而归。
其三,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