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更加努力的举着弯刀,喉咙里的喊声更加响亮,他们睁着血红的眼睛,发誓要把敌人一刀劈成两半。
两股骑兵象两股潮水撞在了一起。他们的战法都差不多,骑着高速的马匹,平举着手里的马刀,从敌人的间隙冲进去,依靠速度把敌人割成两截。
随着一阵刀刃切割铁甲、血肉声和人痛楚的惨叫声,许多人从相交而过的马匹上一头载了下去。
薛裕一口气冲过了健驮罗骑兵队形,在他后面倒下了十几个敌人。他回过头一看,只见少数南循骑兵和健驮罗骑兵绞杀在一起了,于是二话不说,摘下弓来,嗖嗖几箭,立即射翻几个健驮罗骑兵。
然后,收好弓的薛裕挥舞着马刀大喊着:“排成队形,排好战斗队形!”不一会儿,散乱的南循骑兵立即在薛裕身后排成了十几排横队形。薛裕又举起马刀大吼道:“杀他奶奶的!”南循军骑兵又在呐喊声中冲向了健驮罗骑兵。
第一次交锋,塔瓦哈纳国王凭借他的那把锋利的乌兹钢刀(就是大马士革钢刀,由天竺的乌兹钢打制)和高价买来的阿拉伯好马,一口气收割掉了十几名南循军骑兵的生命。可其它的健驮罗骑兵就没那么好命了,在不比塔瓦哈纳国王乌兹钢刀差的西秦马刀和坚固的西秦护甲面前,他们就没多少优势可占了,一番交手下来,立即少了一半人。
塔瓦哈纳国王看看周围的士兵,再看看对面象疯子一样率军冲过来的薛裕,不由叹口气。盛名之下无庸才,薛裕能够杀的乌仗那国和信度河中游各国鸡飞狗跳那不是侥幸的事。塔瓦哈纳国王心里很明白,如果再交锋几次,不论薛裕和他手下不输自己的英勇,就是凭人数的众多,也能把自己的这点骑兵吃掉。
塔瓦哈纳国王大声地叫喊着自己的手下汇聚到自己的身边,然后拼死同已经冲到眼前的薛裕人马交手一番,然后留下一千几百具尸体,率领剩下的数百骑兵躲进了还在慢悠悠前进的中央纵队象群里。
薛裕率领手下立即追了过来,但是象群上居高临下的弓箭手让他们立即认识到危险。薛裕等人在离象群百多米处就遭到了一阵准确而且密集的箭雨。南循军骑兵的骑射技术虽然不错,但是在疾驶的马匹上射箭和在缓慢的象背上射箭,准头是大不一样的。南循军骑兵大部分的箭都射在了战象那庞大的身躯上了,而对躲在象背上的箭跺里的健驮罗象兵却一点办法都没有,而且在象群后面的步兵弓箭手依靠战象,经常冷不冷地给焦头烂额的南循骑兵一阵箭雨。
在损失了数百人后,薛裕只好带领剩下的三千多名筋疲力尽的南循骑兵撤回本阵。
在健驮罗左翼,南循军骑兵迎着健驮罗国步兵弓箭手的箭雨,迅速冲进了健驮罗国步兵队形,肆意地砍杀和践踏,很快把健驮罗国步兵冲得乱七八糟,健驮罗国步兵残部立即向中央靠拢,躲进他们认为很安全的象群里。
回到队伍的薛裕不由恼火万分,出动一万骑兵,损失三千多人,虽然干掉了一千多健驮罗骑兵和三千多步兵,但是他们却没有伤到元气,尤其是这些颇具危险性的象群,几乎是无计可施。
看着越来越近的象群,薛裕皱着眉毛,心里在暗暗痛骂着,“妈的,这些大象怎么这么难对付。以前都是跟着大将军打仗,什么难题到大将军手里都迎刃而解,自己只管冲锋陷阵就行了。现在轮到自己单独领兵打仗了,就碰到这个大难题了。”
想了一阵,实在是没有办法的薛裕只好又率领万余骑兵冲了出去,开始围绕着健驮罗的中央纵队进行奔射了。
在塔瓦哈纳国王的指挥下,象群组成了一个牢固、紧密的方阵,数千健驮罗骑步兵躲在里面,而象背上的弓箭手在拼命用准确的箭射来阻止南循骑兵靠近象阵。躲在象群后面的健驮罗步兵弓箭手也在将领的指挥下,有秩序地在象群的空隙间射出一排排箭来。
南循骑兵仗着手里西秦产的弓箭射程远,远远地围成一个圈,把健驮罗国军队围在里面。他们在沿着这个大圈子奔跑时,瞄准大象一阵阵乱射。在外围的大象很快身上插满了箭,一阵痛楚使它们扬起鼻子乱叫,几乎把健驮罗军队队形冲乱。这时,老练的训象手开始拼命地安抚受伤的大象,让它们镇静下来,重新投入到战斗中去。如果看到自己的战象实在坚持不下去了,训象手会毅然地把战象驱出阵形里,独自一人一象冲向在外面奔射的南循骑兵。在冲散冲伤数十名南循骑兵后,战象和训象手被一肚子火的南循骑兵射成了刺猬。
虽然时不时的有健驮罗军的战象被射了出来,但是筋疲力尽的薛裕发现健驮罗军的中央纵队依然是那么密集牢固,不可攻破。薛裕明白自己该采取什么对策了,他立即传令,收拾好战友的尸体和马匹装备,全军马上撤退!
当塔瓦哈纳国王看到南循军象风一样消失地无影无踪时,他明白,自己终于把强敌击退了,胜利终于属于健驮罗国。幸存的健驮罗战士们含着热泪,举着弯刀,在那里欢呼不已,家园和亲人终于在自己的浴血奋战中安然无恙了。
塔瓦哈纳国王望着满地健驮罗国战士们的尸体,这场胜利来的太艰辛了,太幸运了。他明白,如果不是自己的对手对对付战象毫无经验,自己就不会赢的这么侥幸了。这些来去如风的对手是自己见过的最危险的敌人,他们现在可能躲在哪个地方一边舔着自己的伤口,一边用令人生惧的眼神观察着自己,如果一旦自己掉以轻心,他们就会象狼群一样又扑过来。
回到健驮罗国,塔瓦哈纳国王下令军队和全国依然处于战争戒备,他明白,敌人连自己战友尸体都全部带走的逃跑,绝对不值得健驮罗国贵族们那么高兴。
没过多久,消息从信度河下游传来。
薛裕回到循安城(喀布尔)后,一口怒气难消,很快又于六月九日率领二万骑兵南下到阿拉霍希亚(坎大哈),然后悄悄地直扑信度河下游,攻破了狼揭罗(现巴基斯坦乌特尔附近)后,迅速赶到阿点婆翅罗城(今巴基斯坦的卡拉奇)下,以俘虏的狼揭罗人为掩护,乘守军不注意,斩杀北城门士兵,一举占领阿点婆翅罗城,抢掠一空后大模大样地渡过信度河。
二万南循骑兵没有信度河天险的阻隔,就如同回到草原的狼群,开始露出狰狞的獠牙来。薛裕率领大军越过塔尔沙漠,偷偷地来到瞿折罗城(今印度的巴尔梅尔),在守军的目瞪口呆下,冲进城来。
在瞿折罗城冲天的黑烟中,薛裕率领沿着印度沙漠来到波理夜坦罗城(今印度斋浦尔),在城外大肆烧杀一番,杀的波理夜坦罗城里人心惶惶时,这支外来的军队又不知所踪了。
几天后,在阎牟那河(今印度亚穆纳河)上游的设多图卢(今印度的巴尼伯德)传来消息。数十名奴隶贩子押着数百名的塞种奴隶来到这里的西城门口,押送的“奴隶贩子”与守城军发生了纠纷,打扯起来。出乎设多图卢守城军的意外,数百“奴隶”也加入了战团,从随行的马车里拿出武器就开打,而且个个武艺还不错,顿时把在旁边看热闹的守城军杀地丢盔卸甲,落花流水。这时隐藏在城外的薛裕率大军顺势杀入设多图卢城。
从设多图卢城开始,杀戮和黑烟笼罩着富庶的五河流域(印度河、恒河等五大河流上游集聚的地区),发了狠的薛裕一口气攻陷了至那仆底城(今印度的费罗兹普尔),者兰达罗城(今印度的贾朗达尔),埝加城(今巴基斯坦的古杰拉特),僧柯补罗城(今巴基斯坦拉乔里),很快就从东面逼近了健驮罗国的后方,信度河东岸的坦叉始罗城(在今巴基斯坦伊斯兰堡附近)。接到这一战报的塔瓦哈纳国王和还沉侵在胜利喜悦中的健驮罗国贵族们顿时目瞪口呆。
而更让他们心惊肉跳的是另外一件事。没有好气的薛裕自从渡过信度河攻入天竺后,不但下令一路上杀光烧光,还将所有俘虏的自称高贵贵族的婆罗门和刹帝利们当成异教徒统统斩首,然后把他们的首级挑在大路边的高木杆尖上。从翟折罗到僧柯补罗城,不光一路尸体遍野和黑烟冲天,而且在大路上还竖了一排排的高木杆,上面挑着以前无比荣耀高贵的婆罗门和刹帝利的首级,让人触目惊心。血腥的杀戮震惊了信度河和恒河流域信奉婆罗门教的各国,他们心惊胆战地把薛裕称之为阿修罗,希望他们的梵天、昆湿奴、湿婆三大主神能下来惩戒恶魔,拯救众人。
就在塔瓦哈纳国王和其它人默默祈祷时,一个人终于来拯救他们了。他就是这片领土名义上的统治者-普拉蒂哈拉国王。
已经占领曲女城(今印度恒河流域的勒克瑙)的普拉蒂哈拉国王建立了自己的巴利哈尔王朝。自从戒日王后,曲女城一直是天竺统一的象征。普拉蒂哈拉国王占领了这里,不由踌躇满志,正在同自孟加拉的帕拉王朝及由德干北上的拉喜特拉库塔王国争雄北天竺。听说自己的后方和基地恒河上游和信度河出问题了,不由大惊,连忙抽调了三万人马连夜赶了过来。
在屈露多城(今印度的昌迪加尔附近),普拉蒂哈拉国王汇集了附近的王公调集来的三百头战象和一万五千步兵。
接到情报的薛裕豪不犹豫地掉头南下,不慌不忙地离开河流众多的五河流域,来到印度沙漠旁的阿博赫尔,与率领三百头战象、一万名骑兵、三万五千名步兵追来的普拉蒂哈拉国王对峙起来。
第五部 弹指数年 第四章 薛裕(下)
(更新时间:2006…11…19 20:10:00 本章字数:7148)
在阿博赫尔,薛裕的二万骑兵同普拉蒂哈拉国王的一万骑兵、三万五千步兵、三百头大象对峙于此。
普拉蒂哈拉国王已经调集了附近拉杰普特们的兵马,但是健陀罗国的塔瓦哈纳国王却不知为什么,怎么也不愿带兵过来。得知健陀罗军同南循军的那一场血战后,普拉蒂哈拉国王也不好说什么了。
每当普拉蒂哈拉国王以战象群为前导发起进攻,薛裕立即率军向沙漠逃去,面对拥有强大机动力的南循军和恶劣的沙漠环境,普拉蒂哈拉国王无可奈何,只好转身回军。在普拉蒂哈拉军缓缓后退时,南循军又呼啸而来,在普拉蒂哈拉军侧翼向他们的骑兵发起进攻。一万普拉蒂哈拉骑兵在战术、人数上占据绝对劣势,无法抗拒南循骑兵潮水般的进攻和如雨般的奔射,很快就败下阵来。等普拉蒂哈拉国王费了老大力气把战象群调过头,摆好阵形时,无耻的南循军立即转身又逃走了,留下满地的普拉蒂哈拉骑兵尸体。如此几次,普拉蒂哈拉军一万骑兵所剩无几,三万五千步兵也被捎带着歼灭了五千多人,普拉蒂哈拉国王是气的暴跳如雷,却又无可奈何。
纠缠十几天后,普拉蒂哈拉国王终于决定不再跟这些无耻、胆怯的南循骑兵捉迷藏了。普拉蒂哈拉国王以战象群为中央纵队,剩下的骑步兵紧密地靠在两翼,以密集的队形向北撤去。一连数天,普拉蒂哈拉军发现一直象苍蝇一样在周围纠缠不清的南循军不见踪影了。
很快,信度河中游的拉杰普特传来消息,说大批南循骑兵在河边徘徊,正在大肆收集船只,看来是准备渡河西去回国了。
接到消息的普拉蒂哈拉国王终于松了口气,南循军这种他打得着你,你却打不着他的战法让普拉蒂哈拉军吃尽了苦头。这十几天,从普拉蒂哈拉国王到士兵,哪个的神经不绷地紧紧的?现在终于好了,敌人终于被赶走了,可以安安心心回家了。
九月二十三日夜里,在至那仆底城(今巴基斯坦的费罗兹普尔)的附近,普拉蒂哈拉军大营一片寂静,除了几声偶尔的悠长象鸣声,除了昏昏欲睡的哨兵,普拉蒂哈拉军全军上下全都进入了梦乡,辛苦了几十天,终于可以在靠近至那仆底城的王国腹地里好好休息一下了。
在呼呼地夜风中,普拉蒂哈拉军大营北边的象群圈地外,突然出现了一排火把,紧跟着无数支火箭飞进象群中,很快把满地的草料和木栅栏点燃了,圈地顿时一片火海。象群立即象炸了窝的马蜂。火光把战象的眼睛映地通红,让它们狂性大发。它们扬起长鼻,拼命地长嘶着,四处乱跑,把整个象圈地冲的乱七八糟。
闻讯赶来的训象手发现一个巨大的问题,在混乱中他们找不到自己驯服驾驭的战象了。在犹豫和慌乱中,他们被红着眼睛冲过来的战象冲倒在地。
三百头大象在普拉蒂哈拉军大营里四处狂奔,一路掀翻踩倒了无数普拉蒂哈拉军的帐篷。许多普拉蒂哈拉军士兵还在睡梦中就惨死在战象们的践踏下。被普拉蒂哈拉军依为可靠屏蔽的战象现在成了他们的催命鬼了。
就在普拉蒂哈拉军一片混乱时,在普拉蒂哈拉军大营的南边,又出现了一片火把,上万南循骑兵迅速将普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