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阿慕尔那些黑奴军队和部落军队就想打败无敌的大秦陆军,真是笑话?”易普拉欣摇头说道。
“大人,这个道理我们明白,大秦人也明白呀。要知道天底下没有大秦不知道的事情,他们很清楚阿慕尔的实力。既然如此,又何必要我们去分一杯羹呢?”阿贾纳贾说道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易普拉欣点点头,欣慰地说道,他转过头对阿贾纳贾意味深长地说道:“埃及是个好地方呀!”
“是的,大人。大秦人有句话,叫当局者迷呀。主要是大人你太在意大秦的态度才会迷惑一时。”阿贾纳贾恭敬地说道,不过更深的含义他不好意思说出来。要不是易普拉欣太畏惧大秦人,以为大秦人不愿让自己打头阵是因为对自己有意见,要不然聪明的他很快就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了。
早上太阳还没出来的时候,在拿撒勒城里的易普拉欣等人就被一阵嘹亮的号声惊醒了,众人登上城楼一看,只见大秦军营里望眼过去全是灰青色。
大秦军队面向北方,按照各自的部属排成整齐的队伍,在他们的核心是一根高高树立起来的旗杆,在旗杆上没有任何东西,显得光秃秃的。
不一会,从大秦军营里传来一声口令声,全部的大秦军人立即站立地笔直的,就象一排排白杨树,在早晨的风中肃穆。
这时,一阵激昂的乐器声响起,数万名大秦军人右手护住左边心口,扯开嗓子唱起歌来。雄壮的歌声汇集在高高的天空中,然后在天地间四处滚动。在歌声中,一面三色白星旗冉冉升起,迎着初升的太阳飘荡在众人的目光中。
“这是大秦人的升国旗仪式,他们唱的是他们的国歌。”说完这些,阿贾纳贾再也不愿说什么了。
想了一会,易普拉欣带着阿贾纳贾等人向大秦远征军大营走去,准备再一次拜访刘远平等人。
刚到军营门口里,众人就看到大秦官兵们没有去吃早餐,而是聚集随军牧师周围,面向东方,做着虔诚的宗教仪式。
他们半跪在地上,左手撑住跪下的左腿,右手护住左边的心口,虔诚的目光注视着东方。他们随着手捧《新教圣典》,也面向东方的牧师念着经文。
易普拉欣不敢造次,下令在大营门口等候,而其他随从们却向阿贾纳贾请教起来。
“大秦人地广人少,它最小的行政单位是教区,每一个教区人数不等,数十人到数千人,但是必须要一个教堂和学堂,不管大小,才能组成一个教区。”这时的阿贾纳贾毫不谦虚地向又请教他的众人当起专家来了。
“大秦人尚武好学,虔诚宗教,所以只要有大秦人在的地方,必定就有教堂和学堂这两样建筑物。学堂必定是整个教区最好最坚固的建筑物,而教堂则必定简朴,但却是大秦人最神圣的地方。大秦人骁勇善战,却耻于内斗,但凡内部有矛盾,必到教堂请于法律的公正。”说到这里,阿贾纳贾不由地叹了一口气。
“新教的教义告诉大秦人,天主给予他们最大的庇护就是法律。大秦人的法律在大宪章和新教教义的基础上,分民法和刑法两大部分,包罗万象。凡大秦人的生老病死,一举一动无不包括其中,以为规范。”
“大秦人少地广,故而各地设有巡回法官,以做裁判。但凡有争执,法官于教堂门前,天主视下,依照法律公正判决。”
这时,大秦的宗教仪式已经结束,易普拉欣带着众人在大秦值日军官的带领向里走去。
而阿贾纳贾则继续地解说道:“大秦人分三天为半周,也为小周,六天为一周,九天为大周。一般大秦人每一周,也就是六天就要做一次礼拜。大秦人做礼拜一般是到教堂去,也可以只在在牧师的领导下在野外进行。礼拜中他们要面向东方,行半跪礼,早上迎日出,晚上送落日。唱赞歌,咏经文,行跪礼。”
“如果有特殊情况,六天一周做不了礼拜,九天就必须做一次,而虔诚的则三天做一次。不过茂州的虔诚在大秦人中是出了名的,所以他们必定是三天一礼拜。”
众人恍然大悟般点点头,开始注意周围忙碌的大秦军人。
大秦军人似乎在收拾行装,他们把自己的弓箭、马刀、长矛、战斧等武器收拾齐整,为自己的马匹安上高桥马鞍,然后撤除帐篷,放在随军大车里。
大秦人手里摆弄的武器让识货的易普拉欣等人不由地一阵眼红,这可都是些好东西呀,正宗的大秦陆军装备,外人有钱也买不到。还有那些附属的自备武器看上去也不比军装武器差呀,就是大秦人自己买怕也要狠花一笔呀。不过刚才阿贾纳贾不是说茂州环境险恶吗?怎么还这么有钱呀?
一个随从把这个疑问一说,立即招来了阿贾纳贾的白眼。
“我是说茂州环境险恶,但是我没有说人家就穷呀,告诉你们,人家不比大秦其它州的人穷。第一,人家养的马叫茂州马,外号叫将军马!那可是价值不霏的好马呀!不但大秦军方、贵族富豪重金购买,就是大秦遍地都是赛马会和马球比赛,对这种马的需求更是多。而且人家茂州地处大秦连接大唐和印度、阿富汗的要道上,人家随便组织一支商队,跑上一趟都够你赚好几年的了!”
在一片感叹中,众人终于来到了大秦中帐。
“易普拉欣埃米尔阁下,多谢你这两日的照顾。现在我军准备要开拔了!”刘远平开门见山的说道。
“开拔,将军阁下,你们这么快就要开拔了!”易普拉欣惊异地问道。
“是的,阁下,我们这次来是远征我们共同的敌人,埃及叛逆阿慕尔,而不是来度假的。”刘远平微笑着说道。
“哦,我明白,将军阁下。为了我们共同的敌人,我愿意为你效力。”易普拉欣恭敬地说道。
“好的,非常感谢你的友善,尊敬的埃米尔阁下。那就请你务必保障我们的后勤补给吧。”
“是的,将军阁下。作为哈伦哈里发真挚的随从和大秦国王陛下最忠诚的仆人。我将竭尽全力完成我的任务,我以真主的名义起誓。”易普拉欣信誓旦旦地说道。的确,如果这个任务都完成不了,不用大秦人来收拾他,易普拉欣自己个都跳了地中海了。
“非常感谢,埃米尔阁下,你的慷慨和友善会得到回报的。”刘远平点点头,友善地回应道。
在一阵远近四处响起的口令声中,整个大秦军营发出一种有次序的动静,马嘶声,人声,显得热闹而不忙乱。
易普拉欣跟着刘远平出了大帐,看到外面已经整整齐齐地站满了骑着马的大秦军队。刘远平翻身骑上了自己的坐骑,然后对易普拉欣笑道:“埃米尔阁下,我们再见了!”然后一挥手,旁边的号手立即吹响了行军号,很快,远处传来整齐的马蹄声,向更远处传去。
到了下午,空旷的腊姆拉营地只剩下易普拉欣等一行人孤零零地站立在那里,呼呼的风从原野上吹过来,让众人感到脸上一阵刺痛。
望着消失在远方天际的大秦军队,易普拉欣突然感到一阵惆怅,他使劲地拉动着缰绳,让在风中不安的坐骑镇静下来。好一会,他摇摇头:“走吧,这个战争不属于我们。”
新历三十四年五月六日,在西奈半岛北部的坎塔拉,刘远平率领的大秦六万远征军和阿慕尔率领的六万五千名埃及军队相遇在此。
阿慕尔的战术似乎还保留在穆罕默德时代。
阿慕尔把自己的军队分成了分为由中坚、左翼、右翼、前锋、后五部分组成的“赫米斯”(khamīs,五肢军)。中间是由黑人、柏柏尔人、栗特人奴隶组成的三万禁卫军,两翼是由各部落组成的骑兵掩护着。每个部落都有自己的旗帜,它只不过是用一块布拴在长矛杆上,由一个最勇敢的士兵打着,在队伍的前面走着。
而应该有的先知的军旗-鹫旗(‘uqāb),由于哈伦哈里发的命令,阿慕尔已经失去悬挂它的资格了。
中间的奴隶禁卫军装备还整齐一些,他们使用弓、箭、弹弓,有的使用盾和剑;剑插在鞘里,扛在右肩上。而各部落骑兵的主要武器是长矛。
而大秦军队却是典型的散兵队形,两个步兵师在中间,而突骑军和沙陀军(骑兵师的编制)在两翼掩护。
两军在太阳升之前就已经摆开好了,准备随着早晨的到来而开战。
当太阳升起来的时候,在埃及军阵里传来一阵高亢的“唤拜词”和“入拜词”,六万多名埃及士兵们立即全部面向麦加的克而白天房,他们抬起手,双手举至耳际,齐声口诵“安拉至大”;然后端立,右手掌抚左手腕,口诵阿拉伯语的《古兰经》“法谛海”章,他们在天地间称颂和纪念他们真主的尊名。接着是鞠躬,屈身九十度,两手按膝,再直立,抬双手至耳际,口诵“安拉至大”等经文。在这几步完成之后,六万多名埃及将士们紧接着叩头,身体俯下,两脚脚趾、两膝、两肘、两手掌及前额触地,最后是跪坐祈祷。而完成一次端立、鞠躬、两次叩头为一拜,两拜一坐为一单元。
六万多人口咏《古兰经》的声音回响在西奈半岛上,虔诚的穆斯林们用真诚的心向他们的真主祈祷。
看着埃及军队在对面做着自己的宗教仪式,大秦军队在开始的时候有人蠢蠢欲动,想趁此机会偷袭一把。但是被刘远平阻止了。
“如果你做礼拜时,有人拿着刀来骚扰你,你会怎么办?”刘远平问道。
“我会剁了他!”军官回答道。
“那就对了,尊重你的对手就是尊重你自己。”
六万名大秦士兵在埃及人的诵经声中默默地站立着,仿佛他们从天地开始时就站立在这里一般。呼呼的风如同从远古的荒野中吹来的一样,从大秦将士们的头上吹过。三色旗和圣星旗在风中显得无比的静寂。
当埃及人做完礼拜,站回到各自的位置时,刘远平立即将手一举。
“咚-咚-咚,咚-咚-咚!”
这个时候,一阵惊天动地的鼓声仿佛从地下传来的一般,低沉的声音震撼在每一个人的心里,一阵悠长的号角声跟着在大秦军阵的四处吹响,如怒潮狂雷般的呼喊声立即一阵阵爆发出来:“万胜!万胜!”
在这一瞬间,大秦军队爆发出来的气势让刚做完礼拜,士气正高昂的埃及人为之一萎。紧接着大秦开始布阵,在军官清晰的口令声中,整齐的步伐声,武器的碰撞声,以及站好位置后各部队喊出的“万胜”声在埃及军队面前此起彼伏。
大秦人强大的杀气和震慑力铺天盖地地向埃及人压来。
看到这种情景,阿慕尔不由心中为之一苦,自己好不容易利用宗教礼拜鼓舞起来的士气顿时被大秦搞得烟消云散。再不想办法,自己的军队只能被人家压着打了。
“左拜尔,你率领五千人马,给我突击一下大秦左翼,我要找回我们的士气。”阿慕尔喊着自己惹祸的那个小舅子的名字。
“是的,大人。”左拜尔嗡声答应了。虽然他贪财而且没有什么战略目光,但是他还算有点战术修养,而且打仗也是把好手。
左拜尔点起五千禁卫军,大吼一声,率部向前冲去。
这些由柏柏尔人、栗特人、黑人等奴隶组成的军队,是埃及军队中最骁勇善战的一群。他们从本阵冲出,在战场上划了一个弧线,向大秦军队的左翼冲去。
严阵以待的大秦步兵们用暴风雨般的箭矢迎接埃及前锋的到来,铺天盖地的“热情”让五千埃及军队顿时少了数百人。
一阵又一阵的箭雨在埃及人耳朵边飞行,旁边的伙伴一个接着一个惨叫着落在了自己的身后。所有活着的埃及前锋士兵们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尽快冲到敌人的跟前,好大杀一番。
但是他们很快发现,在自己的面前,也是敌人的面前,大秦人不知从哪里弄来了一排拒木和高刺木,如果就这样冲过去的话,不被大秦人的箭射成刺猬也会被穿成糖葫芦。
无奈的左拜尔只好率领剩余的骑兵又在战场上画了一个弧线,从大秦阵前数十米处掠过,准备转个弯回到自己的阵中。
但是想回去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随着刘远平的一声令下,沙陀军一个骑兵团从斜地里穿出,直插埃及前锋的中腰,狠狠地把它斩成两段。
左拜尔听到后面自己士兵们的惨叫声,他回过头去,看到一群面戴狰狞面具的大秦骑兵冲了过来。他们应该是先用一阵突如其来的箭雨让自己的部下手忙脚乱,然后挥舞着马刀、战斧、巨锤从自己队形的侧翼冲了进去,一阵乱杀。
左拜尔还没回过神来,一个骑着高大坐骑的大秦骑兵就追了过来,象鬼一样的面具让人不想再看第二眼。那硕大的铁锤在乱舞着,让人一阵心寒。
听到身后的破风声,左拜尔下意识的拔出弯刀,向右后一挡。只听到一声“当”,左拜尔感觉到自己右手一麻,弯刀好像断了,他连忙一侧身子,只觉得后背被什么狠狠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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