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适的软皮座椅本可随意调低,或者能使卡比内将身子放得更轻松一些,但此时的他安躺不下,体内发来的热度渐渐集中在整个头部之上,手掌心又被他越搓就越是冒出汗珠来,不知情的外人会误以为他有乘搭飞机的恐惧症呢。
细心的空服人员眼见卡比内的异样,走来询问卡比内是否需要一张软被,或是要来一杯饮品,但卡比内不想费时间去解释,就胡乱几句应付了过去,等身子内发来的热度稍稍降下之後,他才呼出一口大气,准备设想一会儿跟切丽娜见面的场景。
纵使卡比内是个才华横溢的足球天才,但他在生活中的想像力却是弱得可怜,他除了在脑海里头想像着自己乘坐计程车前去切丽娜就读的大学门口之後,就没有办法再想像下去了,甚至是怎麽简单直接的跟切丽娜表白的语句,他也没有想好,这才怪责自己一路上忽略了这项重点。
关於表白。开口颇难,简单一些说。就是自身的信心不足,就像一个害羞的人在街边问路後也会脸巴发红的那样。而且卡比内心说自己能够面对上万名球迷痛杀皇家马德里队,事到关头,却不能在一个女孩面前说出一句表白的话来,这多少都有些可笑。
於是,不管是为了放松自己,或是真的就觉得自己白痴得可笑,卡比内就独处一角的轻声笑了两下子,弄得旁边的一名西装服乘客也望过来一眼,那眼神总觉得是在认为卡比内就是个神经病。因为没有人会对着前面的椅背笑出声来。
卡比内没有留意西装服乘客对自己投来的眼光,彷如此时整架飞机舱内只有他这麽一名乘客,他只是放松了自己的上半身,继续在尝试想像着一会儿的见面场景,脑海里出现的画面除了一会儿离开计程车的车厢後,就第一时间进入校园打听切丽娜的所在位置。
卡比内没有选择在到达学校门口後,就致电给切丽娜,他是想要自己在不动声色之间,突然出现在切丽娜的面前。哪怕是切丽娜正在课室上课,他也决心让自己在课室外面‘埋伏’起来,他心说这种最後的效果定能将切丽娜吓个半死。
基於卡比内跟切丽娜已经生出了感觉,二人之间只欠那麽一句话而已。所以卡比内也并不担心事情会弄巧反拙,这也是整件事情上他唯一充满信心的部份,先前他故意长时间的不跟切丽娜联系。也正是为了最後的那个效果,想此。他又是笑出声来。
卡比内刚是收住笑声,便听来机舱的广播响起。当他听完整段广播後,他第一时间就将麻鼠那白痴咒骂了三遍,因为空服员给出的消息,示意马赛市沿海区域已在渐渐的形成一股台风,为了全机人员的安全,航班会改降在蒙彼利埃市。
“妈的!真的被麻鼠那白痴的臭嘴说中了!该死的鬼天气!”一路以为会按时到达马赛市的卡比内,这时难免会有些急躁起来,但航班往哪边飞去并不是由他来决定,他也不可能去威胁机长,要全机人员陪他一起感受飞机经过暴风圈的那种刺激感吧?
消息给出,机舱内多少会有些鼓噪的声音,兴许很多乘客都想要按时到达马赛市,才难免发出一些不满的情绪来,於是空服员连忙走出来处理这一类的情况,不但细心解释,而且还询问乘客们是否需要饮品,在尝试安抚着一些乘客的情绪。
虽然蒙彼利埃市也是属於法国境内,但它跟卡比内的目的地马赛市有着170公里的距离,即便是第一时间乘坐列车前去马赛市,也需要接近一小时的路程,而半点都不想耽误的卡比内自然也很急躁,除了咒骂着麻鼠以外,他也没事情可以做的了。
“天气真是奇怪!说变就变,朋友!你说对吗?”坐在旁边的西装服乘客突然间跟卡比内搭起话来,弄得卡比内反应不及,随口就“嗯”了一声,但接着卡比内心说西装服乘客的语气平常,应该不是一个标准的球迷。
然後卡比内认定了西装服乘客不清楚自己的来头,索性就放心大胆的接起话来:“我有一个朋友事前提醒过我,说是马赛市附近的天气在逐渐变差,但我刚刚从窗子望出去,发现外面的天空非常的平静,不像是要刮台风的样子,这真是够奇怪的呢!”
那西装服乘客本就不像其他乘客那般急躁,遇来卡比内的疑惑,他更是不急不慢的解释起来:“一般来说,航班机长得来的天气消息是最真实的,他也不可能跟这麽多乘客开玩笑吧?还有就是台风的风圈是以很快的速度在移动,一般都在三万英尺高度的云层下面移动,所以你现在看见的云层十分平静,其实也很正常,而飞机在降落时肯定会经过那些受影响的云层,既然机长别无选择的要求改向蒙彼利埃市,就说明马赛市附近的天气已经非常的糟糕了,否则就不会改变航道了。”
对於天气这种的常识认知,卡比内本就是个外行人,但起码明白了航班必须改变方向的原因,在招呼完西装服乘客後,他开始为自己安排着抵达蒙彼利埃市後的行程,在最後决定以改乘列车的方法继续前去马赛市後,他又是骂了句:“该死的鬼天气!”(未完待续。。)
章三百九十六:模糊不清
列车停稳,卡比内终於来到了他最想回到的地方,他从站台上望出去,只见外面横风横雨,明明还是刚过午时,却更见外面天色昏沉,看去有种让人提不起精神的感觉,而十几节列车的车身又被雨水洗得白亮。
走出站台,卡比内看了下时间,伴着口中叹出一气,他就直觉在蒙彼利埃市耽误了时间不说,而这一天的行程也很是无奈,心说难得数天假期也不断遇来糟糕烦心的事情,是否是一种此行必遭悲惨结局的预兆呢?
不便多想,卡比内也不敢多想,他认为尽快赶去切丽娜就读的大学是为之首要,接着还碍於回到的是自己的家乡,便从大背包里拿出那顶黑色鸭舌帽,急忙忙地套在自己的脑袋上,遮住半张脸巴,不一会儿,就随着出站的人群来到了入境大堂。
对於列车站大堂内的了解,是住在马赛市十几年的卡比内很为清楚的事情,但令他直觉奇怪的是,在这刮台风的一天里,入境大堂里却挤满了人,也不知是准备出行的旅客,或是来接人的当地人,也许还有专门进来大堂躲雨的人,反正要比平时热闹得多。
卡比内没有在大堂处停留,他就像在自家穿梭一般,很熟练的来到了计程车站,刚是走近,却听见他用马赛口音轻声骂出一句“妈的”,皆因在计程车站等候上车的旅客至少也有一百个以上,不过幸好计程车源源不绝的开进车站,勉强使得卡比内放松一些。
只是卡比内也难以预料自己什麽时候才能钻进计程车的车厢。但听来身後带有很熟悉的马赛口音说来一句话的时候,他又是本能上震动了一下身子。脑海里突然设想出此行各种的後果来,皆因排在他後面的那人说来:“所有学校和一些商铺都停止开放了。这该死的台风!”
对於卡比内来说,这的确是一股该死的台风,不但令他改变行程浪费了很多时间,而且连所有学校都停止开放了,这意味着他没有办法进入切丽娜就读的大学里面,於是弄得他也跟着後面那人骂了一句:“该死的台风!”
接着,卡比内在一边排队等待登上计程车,就一边想办法怎样进入切丽娜的学校之时,他突然发现原本不停进站的计程车又是少了很多。过了一会儿,更是形成了几分钟才进站两三部计程车的情况,这不免让他的情绪也左摇右摆,难受非常。
略是过去十分钟左右,才轮到卡比内登上了一部计程车的车厢,当他庆幸终於可以离开这该死的列车站时,心里头却猛然发觉这计程车的车厢似曾相识,若不是计程车司机主动打起招呼,那敢说他肯定会想不起来的。
“嘿!老朋友!怎麽又是你。上次幸运的在机场接载了你,这次又在列车站接载你,看来这就是缘分呢!哈哈~~!”计程车司机大笑起来,整部计程车也像是在跟着震动一样。
随即。卡比内仰头“哦”了一声,随着车厢里头的葱油鸡腿的味道更浓起来,他才打了个响指。清楚这个计程车司机就是上次回来马赛市在机场接载自己的那个“熊人”,对方一身的厚肉没变。连葱油鸡腿的味道也没有变,难想那家伙在今天吃了多少个葱油鸡腿了。
更好笑的是。副驾驶位上本是乘客坐下的地方,却被那“熊人”家伙堆满了零食袋子,一些貌似饼乾碎和薯片碎夹杂一起的东西还跌落在了副驾驶位下的地毯上,使得整个车厢内不像是一个用来载人的地方,而是那家伙私藏零食的小仓库。
卡比内面对这种缘分的碰面也是很为兴奋,便令自己一开始在逐渐下沉的情绪被提起了一大半,接着便跟“熊人”司机招呼了几句,说出自己要去的目的地後,却听“熊人”司机说来:“朋友!你没有收听电台消息吗?马赛市的所有学校因为台风的关系被停止开放了,包括大学!”
卡比内很奇怪的“嗯”了一声,没曾多想,决意按照原定计划,前去切丽娜就读的大学,他几乎要向熊人司机讨教若果校门被关上的话,应该用什麽办法进入的时候,却听见熊人司机将车子开出列车站後,说了句:“妈的!在暴风雨下开车真是太刺激了!哇~!我太热爱这样的生活了!”
很快,卡比内决定闭上自己的嘴巴,收回讨教的意思,因为他觉得一个热爱在暴风雨下开车,兼且将用来工作的车厢装扮成零食仓库的人,应该不会想到哪样子的好办法,只好一路祈求驻守校门的保安员会放行自己,否则一切准备都要白费。
“嘿!朋友!你能不能感受出来雨点敲在车顶上的那种美妙感觉,简直就是一首演奏曲!”熊人司机如此说道,嘴角笑嘻嘻的使脸巴的厚肉被挤了一挤,但也奇怪这家伙开车颇稳,车尾不甩,不像麻鼠那白痴将车子当作火箭一样驾驶。
面对熊人司机这般“深层次”的提问,卡比内不受控制的露出很无奈的面色来,他咽了下唾沫,非常随便的“嗯”了一声,心说关於演奏曲这样的讨论,或是班姆那怪家伙才能逐一解答出来,再是眼见外面的雨点模糊了车窗,他心里头又咯噔了一声,渐感难受。
就算熊人司机开始称赞着卡比内近期在比赛中的表现,也是被卡比内略为敷衍的应付了过去,除了不断发出“嗯~嗯~”的几句回应来,他将更多的注意力放在了模糊不清的车窗上面,那种模糊不清的感觉,就像预兆着他此行的结局一般。
也不知计程车开出了多远,那熊人司机更不知从哪里抓出一把薯片塞进嘴里,边是咀嚼着,还边是模糊不清地说着:“嘿!朋友!你前去大学的目的应该不会是参加演讲吧?那你可是选错了日子,马赛市并不是经常挂台风,但一个沿海城市总会遇到这麽些情况的,你懂的吧?”
“我本来就是马赛人,这个我肯定懂的,而且我前去大学是为了私事,并不是去参加演讲。”卡比内淡淡说来,面对车窗外很为模糊又是很为熟悉的街景,他无心回味,一切念想都围绕着切丽娜了。。。(未完待续。。)
章三百九十七:非进不可
雨势没减,雨点打在计程车车顶上的声音,几乎要盖过熊人司机的说话声了。
这时的卡比内还很白痴的担心着雨水会不会渗进车厢,便有意识的坐在了後车厢的中间,生怕车窗的边沿会被雨水弄湿,後看见前方车窗上的雨拨在不断扫走打下来的雨珠,又直觉前方路面的能见度越来越低,就颇紧张事情的後续发展。
那个熊人司机声称在暴风雨下驾车非常刺激,也直接令到那家伙一直保持着高速,数次连拐弯都不曾收速,惊得卡比内几乎想中途下车,但只见街边周围车辆很少,如果下车恐怕就要在暴雨下步行前去学校了。
而各种不确定的因素直让卡比内心上心下,撇除天气不说,就连他自己能不能进入校园区都还是个未知数,他不像此时的熊人司机,那家伙的状态很是轻松,一边哼着不知名歌曲,一边握着方向盘控制着计程车,最後还时不时地抓起一把零食来吃。
接着卡比内也紧着眉头,“嗤”了一声,随着熊人司机说了句“我们快到了”之後,他直觉自己是人生第一次这麽的讨厌暴风雨,那些所谓的雨点根本毫无美感可言,雨珠打在车顶上的声音,听上去就像电影院里某些人发出杂音那样的反感。
卡比内死死地紧住了眉头,虽是外人不会察觉出他到底有着哪样的情绪,但一定会认为他怀有不能释放的东西,直到熊人司机又开口讲起话来,他才无力地“嗯”了一声。屁股不但感觉到车子正在收速,而且还发现熊人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