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用我的手机一起合个影吧!”司机突然提出。
卡比内依然微笑,点点头。
“~~~咔嚓~~~”
卡比内和司机在车内来了个合影,司机拿着手机,看着里面的照片,笑不拢嘴。
卡比内又付上车资,可司机断然拒绝。
司机摆摆手说:“不用付车资了,今天捡到便宜的人是我,~~哈哈~~。”
卡比内仍礼貌地说:“那。。。谢谢了!”
卡比内下了车,司机挥手示别。
二人说了再见。
卡比内走进训练基地,刚到迎客柜台前,就有一名基地的接待员上前说:“早上好!卡比内!蒂丝小姐正等着你,请跟我来。”
卡比内说:“谢谢!”就跟着接待员来到蒂丝小姐的办公室。
又是漂亮的蒂丝小姐,卡比内很喜欢看见她。
蒂丝小姐见到卡比内,站起身,伸出手,说:“早上好!卡比内!。”
卡比内伸上手,和蒂丝交手一握,说:“早上好,蒂丝小姐!”
接待员退了出去,卡比内和蒂丝小姐已坐在办公椅上。
“嗯,我把访问安排在二十分钟以後,并在外宾接待室进行,有问题吗。”蒂丝小姐来话很快。
“嗯,没问题!”卡比内回话也快。
“那好,据你跟我透露,那位老人是马德里人。”
“对!老人亲口说的。”
“那好,其实我这次特意安排了马德里当地的一间体育报为你作采访,主要是为了彻底保障那位老人能够看见报道。”
“谢谢你细心的安排,蒂丝小姐。”
“你知道吗?卡比内。外面有很多体育报刊都想访问你。”蒂丝小姐快转话题。
“是吗?很多吗?”
“大概有八家体育报刊社吧!”
“这麽多?”卡比内的样子略带惊讶。
“别感到奇怪,我还没有计算上几家国外的体育报刊社。”
卡比内听完就仿佛全身窜起电流,麻得慌。
他不明白,仅仅一场四十五分钟的表现,就能引出如此大的回响?
足球的世界里,真的不是只有足球?
蒂丝小姐继续说:“今天的主题不是纯粹的足球访问,希望你可以好好掌握节奏。”
卡比内全身还在麻酥着,又说:“是的,我明白。我会重点说老人的事。”
二人都满意地点点头。
“~~咚~~咚~~”两下轻轻地敲门声。
敲在蒂丝小姐的办公室门上。
原来是蒂丝小姐的秘书,她说:“蒂丝小姐,记者那边已准备好了。”
蒂丝说:“好的,我们差不多准备过去。”
秘书退下,退得很快。
蒂丝小姐站起身,说:“好吧,我们过去吧。”
卡比内也站了起来,随蒂丝小姐前往外宾接待室,他一路走就一路想,想着一会儿的访问要说些什麽。
二人来到外宾接待室,卡比内走了进去。
室内乾净简爽,地上铺有一大张软细毛的地毯,中间设有两张精皮制的长沙发,并呈l形而摆,沙发中间有一座半玻璃造的矮几,矮几上放着一个咖啡壶和几个纸杯。
本来坐着的两名记者见卡比内和蒂丝小姐来到,就站了起来,上前就是几轮握手,并互相介绍。
然後四人一并坐下,其中一名记者先说:“蒂丝小姐已将这次访问的主题表达得非常清楚,但我们还想访问卡比内一些其他的问题,可以吗?”
卡比内和两名记者同时望向蒂丝。
蒂丝小姐说:“完全可以。”
看记者那样子很是高兴,他整了整手中文件,准备访问。而另外一名记者则拿出录音笔,准备录音。
记者提问了:“加盟格拉纳达队也有段时间了,习惯吗?”
记者首先的提问竟然不是关於老人的事,这让卡比内诧了一下,但他还是回答道:
“不错,这里的教练和队友都很友善,一切都非常习惯。”
记者又问:“到现在为止,你只是为格拉纳达队上阵了四十五分钟而已,请问你怎样评价自己的表现?”
卡比内听完,感到提问似乎已离题,他望了望蒂丝小姐,只见蒂丝小姐微微点头,表示没问题,先回答这些问题就行了。
所以卡比内回答了:“嗯。。。我觉得用四十五分钟就匆匆地把我定论,这样对我很不公平,赛季是漫长的,我只是希望自己的表现越来越好。”
记者点点头,再问:“那你希望球队在这个赛季能拿下怎样的成绩?”
卡比内摇摇头,快似忍不住了,他没先说话,蒂丝小姐却先说了:
“请二位清楚今天的访问主题,好吗?”
记者辩解道:“这我明白,等一下我们就会进入主题,只是我们想先问问关於比赛的事情。”
蒂丝小姐说道:“可以问关於比赛的问题,但要先访问今天的主题。”
蒂丝小姐誓不让路,记者脸上好不尴尬。
记者说:“好吧,我们先访问今天的主题。”
卡比内说:“好的!那我开始了!”
记者说:“开始吧。”
然後卡比内仔细诉说出和老人在飞机上的相遇,老人给自己的鼓励,和老人寄来的那封信。
记者听完,问:“那封信真的没有回邮地址和姓名?”
卡比内答道:“是的,我在信纸和信封上仔细地找过,肯定没有。”
记者又问:“就算我们刊登了你的访问,老人会看到吗?”
卡比内答道:“我相信会的,那老人是个球迷,每天都会阅读足球报刊。”
记者说:“想不到你这麽执着,一定要回话给老人吗?”
卡比内语气和眼神同样坚定,说:“对!一定要回!”
章二十三:幽灵之子
外宾接待室,坐有四人,还有四杯黑浓浓的咖啡。
卡比内喝下一口咖啡。
真香。
两位记者仔细地听卡比内讲述着老人与信的前前後後。
卡比内定着气,最後说道:“我想告诉那位老人,谢谢他的来信,谢谢他的鼓励,我一定会珍惜现在的机会和更加努力的踢好每场比赛。”
负责掌控录音笔的记者问:“就这些?没有其他了?”
卡比内答道:“是的,希望你们一字不漏地帮我报道出来。”
记者按下录音笔运作的停止键,又说:“放心,我们会照你所说的那样,一一不漏地报道出去。”
卡比内点点头,说:“谢谢两位!”
简访的过程还是进行得很顺利,理应作出结束之态。
但两位记者丝毫不动,似有下文。
卡比内望望蒂丝小姐,只听蒂丝小姐轻吟一声:“~~嗯~~!”
然後她又对两位记者说:“好吧,到这里就结束吧,谢谢两位!”
那两位记者略感诧异,又相视一瞄。
突然,其中一位记者问道:“其实我们还有一些问题想访问卡比内,不知道两位有没有时间?”
蒂丝小姐给卡比内打了个眼神,意思是问:你可以吗?
卡比内回了一个肯定的眼神,又对那位记者说:
“可以,我有时间,你们想问什麽?”
一直负责提问的记者佯佯地理了理手上的文件,抬起头,带上笑脸说:“你们的科博尼教练之前在季初记者会上表过态,格拉纳达队在这个赛季的最终目标是闯进【欧霸联赛】,所以请问你对此有什麽看法?”
问题不算尖锐,卡比内应付有余。
卡比内清清乾喉,轻咳一下说:“你要知道,科博尼教练是一位非常注重【团队合作】和【严格训练】的教练,所以只要我们全体球员认真的参加训练和加强发挥团队合作,我相信球队能够得到预定的成绩。”
卡比内的回答没有任何亮点,并带上一嘴的官腔。
可他只能这样说,说些最基本的【废话】。
但,记者们对没有可取性的【废话】提不上半点兴趣。
只见记者假假地点头,又问:“现在很多的足球媒体都在评论你和德国小子沙杜吉尔,甚至说你和沙杜吉尔在未来西甲的对决,是另外一处战场。对此,你有什麽看法?”
卡比内在回答访问中表现出的稚嫩和笨拙,让这位记者聪明地看清。
所以问题渐渐地冒出尖角,角端白闪,匕气可寒。
一个问题,往往也能伤人。
卡比内被【刺】伤了,【刺】他的是记者,而那条【刺】。。。
是沙杜吉尔。
卡比内装装镇定,说:“我跟沙杜吉尔在一次决赛中交过手,他是一个天才,一个绝对优秀的球员,所以。。所以我很期待和他再次交手。”
卡比内说得是实话,也是事实。
沙杜吉尔是个天才,可怕的天才。
记者听完,继续问:“下一轮联赛客场挑战毕尔巴鄂竞技队之後,就会在西班牙国王盃淘汰赛中遭遇马德里竞技队,也就是你和沙杜吉尔的正式交锋。对这次交锋,你有把握吗?还是有一些另外的想法?”
卡比内抚着後颈,说:“我有信心!但信心不能左右任何战果!我觉得在比赛中最关键的是球员自己的心态,有没有一颗争胜的心态!”
心态,似心中的一团火。
有火,才能让自己在赛场上燃烧。
从记者的表情来看,他很满意卡比内的回答,又问:“沙杜吉尔在这几轮比赛中表现得相当出色,媒体已将他誉为新一代的锋线超级杀手,这对你造成压力吗?”
卡比内说:“不会!绝对不会对我造成压力!”
说完双眼盯着记者,这是想告诉对方,自己有多麽的坚定。
记者会意,低头浅笑。
整个访问过程,蒂丝小姐一直在聆听,并品着香烈烈的咖啡,只听她这时说道:“我想也差不多了,访问就到这里结束吧。”
两位记者互视一眼,点着脑袋,面情满足。
二人站起,作出离态。
四人又相互握手示意,卡比内还带上话:“谢谢两位,报道老人的事就麻烦两位了。”
一位记者说:“放心吧,我们会仔细处理的,在此也感谢你接受我们报刊的访问。”
两位记者离开了,离开了训练基地。
接待室只剩下卡比内和蒂丝小姐二人。
二人无声。
室内只留有咖啡烈烈的香味。
“~~~嗉~~~”蒂丝小姐的美唇贴在杯悬边,又喝进了一口咖啡。
喝完以後,她将杯子放在矮几上,这才对卡比内说:“真的不好意思,访问的事。。。我没有安排妥当。”
卡比内不解:“哦?为什麽?”
蒂丝小姐说:“本来访问的主题是绕着【老人】这事来作报道,但我没料到记者把主题巧妙地拐了个弯,不断在问你和沙杜吉尔的事。唉~~~!”
卡比内说:“没错,记者的提问的确偏了道,可是我也有仔细说过【老人】这件事呀,他们也拍着胸口的保证,会将这事报道出来,有问题吗?”
蒂丝小姐说道:“对,他们肯定会帮你报道,但据我估计,他们会将报道的重点放在你和沙杜吉尔这个话题上。”
卡比内懵然:“啊?不会吧?”
蒂丝小姐说:“很有可能就是这样。”
卡比内问:“那也不关你的事呀,你没必要感到歉意。”
蒂丝小姐轻笑着:“报刊社是我找的,记者是我安排的,如果当中出现错误,我应该负全责。”
卡比内笑道:“你说得太严重了,没关系的,我可以应付。”
蒂丝小姐看着卡比内,说:“是吗?可我刚刚观察到,你对记者咄咄逼人的提问显得很吃不消,有吗?”
卡比内感觉又被人刺了一下,但掩饰道:“没有,我很镇定,你没看见吗?”
蒂丝小姐没说话,只是悠悠地再喝起咖啡,眼光望着卡比内,似乎在说:【我没看见】。
中午已过。
这趟接受访问的工作结束了,蒂丝小姐回到她的工作岗位,卡比内则走出训练基地,在基地的门口来回踱着,等着基地接待员已为他联系好的计程车驶来。
卡比内觉得这次访问,好像缺少了一些什麽,也好像多出了一些什麽。
他想不透彻。
此时,计程车停在了训练基地的门口,卡比内上了车,仍想不透彻地让司机将车驶向回家的路线。
卡比内是害怕和沙杜吉尔单战吗?
但他又说很期待。
卡比内是对上次的惨败留着阴影?
但他又独具信心。
可能所谓的【想不透彻】,只是嘴上不认,心里却清楚得很。
卡比内属於这样的状态吗?
只有他自己知道。
车已停下,司机没有示上意思索要车资,只是转头对卡比内说:“嘿,卡比内,车资我不要了,但能给我签个名吗?”
又一个计程车司机不索要车资,反而索要卡比内的签名。
卡比内很乐意地签了名,说了再见就下了车。
下了车後,卡比内发现了两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