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晚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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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晚辰- 第2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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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出是她的声音,他转过了身,缓慢思索的目光俯瞰她稍低的头:“怎么说?”
  “大家请你过去一趟。”
  “我没有时间过去。”
  一句公事公办的话,连冷暖都不含,可以让所有人瞬间气馁。
  陈石头的心是石头做的吧。
  她的眉,也是紧了起来,心思,要不是她表哥那层关系在,他怕是连对她能怎样都不知道。
  想撤出去,但是,明显外面的同学都不让,纷纷挤在拥挤的门缝里给她打手势:
  要个签名!
  要个电话号码!
  要个联系地址!
  要求真多~
  她咕哝着的话,被背对她的他,听见了。
  “怎么说?”他再次转回身,语调没有不悦,依旧是秉着很好的公事公办的调儿。
  这种调儿,却比他任何反应,都更能惹恼人。
  “陈教官。”她肺腑里吸口气,双手交叉在背后,以一副同样公事公办的语气说,“您看,您最少得把联络方式告诉我们吧。不然我回去后,我同学都饶不了我。我可以发誓,我要是什么都没有能从你这里拿到,一出这个门,我得挺尸了。”
  她调皮的话,是勾起了他青春时的印记了。
  也是,他在他们这个年纪的时候,都是这样的,什么都感到忒别有趣,对教官、老师,有种探求的本能,是心底对未来的渴求和向往。
  撕下张便签纸,随意抽出一支圆珠笔,在上面写了个地址,递给她。
  她双手感激地接过后,却只见一串地址,扬起的眉不免沮丧地落了下来:“连电话号码都没有吗?”
  “我不喜欢女性骚乱,部队里也不允许性骚乱。”他公事公办,掷地有声。
  一道雷劈中。
  她木了。
  陈石头要么不说,说出来的话的直白度,可以是惊天动地的天雷,把人劈死的。
  “怎么说?”
  见她没有动,他第三次转回来问,作为教官,有始有终,他表现的极为耐心,是个公事公办的好榜样。
  “陈教官。”她拾掇下脸上的表情,笑一笑,“有没有人说你是石头做的?”
  后来,他提起公文包,走出大学时,一时脑子里总在盘旋她这句话。
  问他是不是石头做的,这是什么意思?
  入伍多年,他是秉持一种军人更需公正办事的念头,像这次,他受姚子业所托,来压姚子宝。姚子宝被他压得一肚子怨气,他照压不误,哪怕姚子宝就此把他怨上,他都不希望看到姚子宝将来走错了路。
  现在,他离开学校了,完成任务。姚子宝在军训期间被他束缚着,已经失去了去追林佳静的最佳时期,而且,被他说了一顿后,对彭芳,也不敢找茬了。
  做个石头人,只要能完成任务,对他来说,没有得失。
  去参加聚餐时,他是可以问心无愧与两个兄长交代了。
  他的位子,被安排在姚子业和赵文生中间,与君爷只隔一个座位。
  姚爷主动给他倒了茶,以表辛苦。
  “既然陈少校来了,上菜吧。”君爷吩咐。
  徐美琳这时出声:“方医生还没有到。”

  【171】强大腹黑的蔓蔓

  “打个电话。”姚爷当即吩咐。
  徐美琳马上再次拨打了方敏的电话。今天早上她打过去时,方敏本来应好,会赶过来的。
  对面电话手机声都是嘟嘟嘟,没有人接。
  君爷撇了眉:“知道她是去了哪里吗?”
  对方敏的行踪,姚爷略知一二,道:“她应该又是去部队里的医院了。”
  端起的茶杯,沾到唇边,冷眸里闪过一道光:“又是那个老太婆让她去的吗?”
  说的是蒋母。
  “应该是吧。”姚爷轻轻地一句复杂的悠叹,“她在那边的棘手病例,也只有这一个。”
  金美辰的情况是挺棘手的,早在怀孕五个月开始,出现了子痫。
  “既然怀孕初期都知道预后不佳,为什么不提早终止妊娠?”陈孝义只是听病例,不免提出了疑问。
  方敏的名气,只要业内的,都知道。不觉得方敏会做出这样错误的医学判定。
  赵文生捉着茶杯绕圈圈,为方敏苦悲:“病人及家属无论如何都不同意,当医生的,总不能架着病人去做流产吧。”
  外人听了只觉更奇怪了:明明都知道危险极大,可能是母子都会死于非命,为什么坚持生?当老公的难道都不怕失去老婆?
  两爷是冷冷一笑。
  蒋飞能心疼这个老婆?
  蒋飞是巴不得这个老婆死掉呢。
  至于金美辰,自己知道,如果这回她不能靠着孩子翻身,革命不成功,她自己早晚都得完蛋。
  蒋母,是只要孙子的人。
  赵文生对岳母忌讳不提。
  “这样的情况,若是迫不得已保到最后,肯定是要提前引产早产,三个孩子的存活率难说。”陈孝义只是就事论事,不知道其中的复杂关系。
  赵文生一听,冲他道:“你别乌鸦嘴。”
  到时候新生儿真是出什么毛病,蒋母不管三七二十一,这把老脸都能在赵文生面前拉下,来缠赵文生。
  徐美琳好不容易接通了方敏工作地方的电话,对面是嘈杂声一片,不时能听到里面夹杂了一些不善的辱骂的话语。于是她捂住话筒,对领导说:“好像那边出了问题。”
  两爷面对面一看。
  姚爷伸出手,接过徐美琳手里的电话。
  “是谁?有什么事?”电话对面接电话的护士,声调紧张,不耐烦。
  “我找方敏。”
  “方医生?方医生她忙着呢,没空。”
  “她忙什么?”
  “你是她什么人?”姚爷的口气,引起了护士的注意。
  姚爷吐口气:“我是她领导。”
  听到领导两个字,护士是更紧张了:“方医生她在忙着抢救病人。这样,我等她出来,会告诉她。”
  “她抢救哪个病人?”姚爷并不让对方把电话挂断,一直追问。
  对方是无奈至极,只好把事情的概况全部说出来。
  原来金美辰的治疗是一回事。然金美辰不是军人,只是军人家属,并不享受国家军人的医疗费用报销规定,她又是没有了工作,没有交医保,所有医疗费用只能是病人或病人家属自掏腰包。随着金美辰病情的进展,用药越来越多,用的好药越来越贵,逐渐,超出了蒋飞和蒋母的预计。
  最近一期医院方面给他们结完账目催他们缴费,总额达到了十几万。
  孩子都没有生,离生产还有这么多个月。蒋飞和蒋母感到吃不消了,合议之下来到医生办公室找方敏,要求减免医药费。这些药费不是方敏定的,方敏怎么可能给他们减。而且每次给病人使用昂贵药物时都和他们母子说明了,药很贵。他们母子当时说药费多贵都没有问题,然而现在用完药了,就来反口,赖账。
  方敏听着他们的话挺气的,他们并不是真正看不起病的贫困家庭,只是有钱舍不得花而已。因此,帮他们去申请贫困病人救助基金这样的事,肯定是不肯的。基金要用到真正有需要的病人。
  蒋飞和蒋母,一不做二不休,堵在方敏的办公室里,方敏若不答应,不让方敏走。
  从耍赖,到缠死你,到骂死你。
  这不,电话里传出的争吵声,是蒋飞和方敏在对骂。
  蒋母则够狡猾的,一会儿帮儿子说话,一会儿帮方敏说话,搞得外围的人看了,都不知道谁对谁错,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姚爷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要护士去和方敏说自己是谁,让方敏打电话回复给自己。接着,挂完电话,与君爷说:“她来不了。”
  这一说,所有知情的人都闷闷不乐的。
  只是医药费,都闹得不可开交。若一旦之后病人的病情真出了什么问题,后果可想。何况,这病人的病情预后凶险。
  直到酒店服务生过来询问是否可以上菜时,已经拖了半个多钟头,方敏都一直没有能打电话回来。姚爷看着方敏回来无望,交代服务生可以上菜,一边是与君爷继续合议。
  “从今天开始,让方敏把所有金美辰的就诊病历病案都传真一份到我们这里备份,我们要时时刻刻盯着,避免出错。到时候免得对方想打起官司,我们会措手不及。”
  两爷合计了这么办后,刚好陈孝义回来暂时比较空闲,让陈孝义继续跟踪这个事的进展。
  服务生来来往往,陆续上菜。不会儿,满桌的丰肴,琳琅满目。色彩鲜嫩的菜色盘饰,引人直流口水。
  在【画饼充饥】吃过饭的,都知道这里设计的菜品不会差。今是夹起来一尝,果真高端消费的要比平日里的更胜于一筹。一分钱一分货。
  其他未曾尝过【画饼充饥】饭食的,仅一口,都已露出惊诧的神色。
  “好吃。真是好吃。”
  众人赞不绝口。
  陈孝义贴了赵文生的耳朵问:“都说你能在这里吃饭拿折扣,你和这里的老板什么关系?”
  赵文生心中这个苦逼,小心指着君爷的方向:“你问陆科吧。实不相瞒,他和老板的关系比我更亲上不知道多少倍。”
  “是吗?”陈孝义是个聪明人,赵文生这一暗指,再加上姚爷说过的话,马上联想到了答案,这下更惊了。
  姚爷说的话不是夸张,蔓蔓真是个大老板,完全看不出来!
  “那怎么是你拿折头?”陈孝义再问。
  “别问我。”赵文生只觉自己是阴差阳错踏进了他们兄妹的浑水,倒霉透顶,只能认栽。
  陈孝义拿纸巾擦下嘴时,观察两爷边吃边说。君爷那张冷面孔,夹着菜送进口里时,眉宇是一时松一时紧的,可见其心里的情绪是有多复杂。
  他们兄妹俩是怎么了?
  “对了,听说陆科的妹妹是你媳妇的弟媳?”
  “是。”赵文生话匣子打开,“蒋衍也是军人。”
  “蒋衍?”
  “蒋中校,现是调进国防大学里当教官。”见他思索的模样,赵文生挑下眉,“怎么,你认得?”
  “好像认得。”陈孝义模糊的一声答应,却是就坐在旁边的姚子业眯了下眼睛。
  “认得?”赵文生来了兴致,眉眼雀跃,追问究竟。
  “几年前长江发大水时,运送伤病员时认识的。”陈孝义低着眉,低调地说,“他人挺不错,后来一直有联络。是有听说他今年年初不吭不声娶了媳妇,但没有想到是陆科的妹妹。”
  说到几年前那场抗灾,赵文生感慨地说:“当年我预备着出国了,就没有去成前线。陆科和姚科当年是去了。陆科好像是去到最前线,在一线做了很长时间。”
  “听说陆科遭遇了不少危险。”陈孝义说完这句,警惕地闭住了口,对自己无意露出的话很不满意。
  应说是没想到兜了一圈,这几年自己认识的人都牵连在了一起,导致自己神情有些恍惚。
  现在回想当初认识蒋衍时,蒋衍的伤,好像还是陆科第一时间给处理的。那时候伤病员那么多,不知道陆科是否自己记得,大概是都不记得了。而蒋衍当时转运到后方时,因为是木桩砸中了后脑,一时昏迷不能醒。他作为转运伤员的负责人,把蒋衍送到后方这一长途线路中,十分清楚蒋衍从昏迷到逐渐清醒的整个情况。
  蒋衍一开始醒来时,是连自己的名都记不清楚的。而且,他穿的军装上没有任何部队的编号标志,是老百姓把他从受伤的地点送到部队的,导致了一时都不知道怎么找寻自己的身份。
  可是很奇怪,在蒋衍一切都似乎忘了的情况下,却始终记得是一个女的在最后关头救了自己。
  “她喊了我一声,不然,我不止是被木桩砸到,是要被落下的电线给卷中,触电。她救了我一命,但我不知道她是谁。不过,绝不是我认识的女孩子。”
  蒋衍这段奇妙的清楚的记忆,到后来找到救他的老乡时得到了亲口证实,是个女孩子第一时间发现他找人救了他。
  至于蒋衍后来怎么都记起自己的事情,则要追溯到蒋衍的所属部队和家人都未找到时,有个自称是蒋衍的朋友的人,先找到了蒋衍受伤所在的医院,刚好是他接待。
  他还记得自己当时诧异的感觉,因为对方是个有钱的生意人。
  军人是不能经商的,而富商的子弟,极少会参军。
  后来都确定了蒋衍是出身于军人家庭后,他与蒋衍算有点交情了,问起蒋衍那个朋友是谁怎么会认得。蒋衍自己才说出,未参军之前,自己与一两个生意人是有些交往。
  “这么说,你与我老婆的弟弟,是有五六年交情了?”赵文生稍感惊讶地扶起纤巧的眼镜架。
  “有吧。”陈孝义思摸着说。
  “现在还有联系?”
  “蒋衍是那性格,认识的人都知道他,是到哪里都是人缘特好的人。不会有人不喜欢他。他是和你交了朋友后,哪怕是相隔两地甚远,都会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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