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晚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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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晚辰- 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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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过了一天,陆家的车将陆夫人姚夫人送了过来。
    两个妈急匆匆跑进县城医院。在真正看到女儿儿子都完好如初时,陆夫人眼眶里忽然一湿,众人措手不及。
    “好了,好了。别哭了。”姚夫人抽出条纸巾给擦眼泪的陆夫人,“这不人都平安无事,你哭什么?”
    陆夫人不是因为伤心哭,而是高兴的时候掉了眼泪。
    对于母亲过于发达的泪腺,陆欢翻翻白眼。
    那头,刘秘书进来说车已经重新加好油,准备好可以出发了。
    蔓蔓伸手要提起行李袋时,朝窗口下面望过去,见林佳静从一辆出租车窗口伸出只手朝她晃了晃,蔓蔓点点头。
    “你在看谁呢?囡囡?”两个夫人见着她站在窗口的样子,问。
    “没有。”蔓蔓知道连陆夫人都不接受温家,一句话敷衍过去。
    陆欢跟在她后面要走时,迅速瞟向窗下,没能抓到温家人的影子,悻然地撇撇嘴。
    在医院里呆了两天,现在宝宝的初步检查结果正常,蔓蔓和陆夫人等人汇合,一块出发去搭飞机回京。
    离开这块经历过生死的地方,蔓蔓恍然一梦。
    给人恍然一梦的,不止是她。
    一路上,陆夫人发现,除了小儿子表现还算正常,女儿和大儿子都显得过分的平静。
    “你哥和你姐不是又吵架了吧?”陆夫人戳戳自己小儿子问。
    “应该不是吧。”陆欢回想了半天,“我听姚大哥说,是姐抓着哥的手救了哥呢,让哥特感动。”
    “你姐抓你哥的手了?”陆夫人眉间抹过一抹惊讶时,难掩欣喜。
    陆欢记起:“姐好像没有抓过我的手?”
    妒忌。
    坐在副驾座的君爷听见了,伸出一只手到弟弟面前,意思:给你抓抓,你不用妒忌了。
    陆欢的脸一阵红一阵绿的,骑虎难下。
    而陆夫人直接要掉下巴了:难得大儿子会开一次笑话。
    听到动静回头的月牙儿眼,见着这场面,一刹那禁不住展开。
    最感慨的,要属通过车前镜望到后面母亲弟弟妹妹三人的君爷,素来冷霜铸成的眉宇是吹来了一阵春风,极是愉悦地舒展开来:这样家庭和乐的场面,不知是他盼了多久方是盼来的。
    回京一路平安。到了机场,让刘秘书把人送回家。
    君爷要赶去单位。
    “陆君,你今晚想吃什么?”陆夫人追住大儿子问。
    这一趟旅程,大儿子最辛苦了,做母亲的要好好慰劳。
    “问囡囡和欢儿想吃什么吧,我向来不挑口的。”眼神掠过弟弟妹妹,伸手一扬,截了辆出租车自己走了。
    陆欢都能感觉得到:自从生死一劫后,兄长有点变,变得温柔些了。是被姐姐握手的缘故吗?
    蔓蔓这边刚要帮母亲拎包,手心忽然被后面的弟弟伸出的手一握,回头,微讶:“欢儿?”
    “姐,让我牵牵你的手吧。做弟弟的,从小都被姐姐牵过手的。”陆欢握住她的手不放着说。
    蔓蔓是既诧异,又囧:姐姐牵弟弟的手,那是小孩子做的事吧。现在他们两人都几岁了。
    “别淘气。”陆夫人对小儿子轻斥一句。
    “我这是哪里来的淘气,我这是想享受做弟弟这个迟来的权利。”陆欢正儿八经的。
    陆夫人哪能说得过儿子。
    蔓蔓被弟弟拉着手,好像小朋友手牵手,走出机场大厅。
    四周的路人看见,眼神写着:小两口吧?
    “姐,姐夫妒忌你可别赖我身上。”陆欢忙要蔓蔓先做保证。
    蔓蔓举起的拳头,羞愤地往他身上一砸,吓得他松开了手,就此瞪瞪月牙儿眼:“你自个儿和你姐夫解释。”
    陆欢瘪嘴,刚想反驳一句,后想到蒋衍不在,闭住了口。
    未想,他们三人刚拎着行李回到家,陆司令已在家里客厅忙活着。
    “哎呀,回来了?”手里握着把拖把,在擦地板的陆司令,看到他们几个开门进来,摸着腰直起身。
    “爸,你拖地板!”陆欢发现新大陆似地叫,“我记得你有五六年没有拖地板了。自从我长大可以替了你拖地板的位置后。”
    陆司令有点囧地小心先看了下女儿的反应,对小儿子一瞪眼:“不就五六年吗?”说完,拖把直接塞到小儿子手心里,走去看女儿:“囡囡,身子好点没有?”
    “医院说宝宝没事。”蔓蔓拘谨地正正经经地向老领导汇报。
    “对了,阿衍呢?”陆司令想起了宝贝女婿,问。
    陆夫人其实到了县城医院不见女婿,也觉得奇怪,但是不知怎么开声问。
    陆欢埋着头,飞快地推着拖把拖过地板,听陆司令这问话,头也不抬地说:“爸,姐夫送那个病人,到现在都没有回来。”
    “送病人?”陆司令摸不着头脑,一脸困惑。
    可见,蒋玥那件事,压根都没有传到陆司令这里。
    “是这样的。”陆夫人只好和丈夫走到角落里,慢慢地讲述起整件事发生的经过。
    当听到自己女儿为了追老公,才造成了半路被困水灾的事时,陆司令的浓眉皱了。
    “到现在他都没有一点消息回来?”陆司令面向女儿,问。
    陆司令的浓眉,大眼,无不都透发了一种不悦的神情。
    蔓蔓斟酌着说:“我想不是他的错,是他可能不方便。”
    “什么不方便?不方便到自己媳妇出了事差点没命,他都没有一通电话回来过问?”陆司令不是好惹的,声音愈显愈严厉。
    不管怎样,蒋衍是作为他女儿的老公,就得有做老公的样。
    “爸。”蔓蔓承受了陆司令沉甸甸问责的眼神,道,“先不论阿衍有没有错,这事,爷爷有令,其他人都不能插手,就我们自己解决。”
    此话,令陆夫人和陆欢都一惊。
    “姐——”停下拖把的陆欢叫。
    摆个手让小儿子一边去,陆司令却是对女儿的这份坦然带了欣赏:“行,这事你们自己解决。”
    “贺砚?”陆夫人对老公的如此爽快,深感不满。
    “要相信年轻人他们自己的能力,我们总不可能罩着他们一辈子吧。”陆司令对老婆温柔地解释说。
    蔓蔓忽然间,心里涌起了一股暖流,满满地溢在心间。
    不难想象,陆司令以他自己另一种温柔的风格,替她撑起了另一片父亲的天。
    “囡囡,既然阿衍没有回来,我这个做爸的,只能要求你今晚和以前一样,睡你哥的房间。”陆司令该严的地方,一样严。
    蔓蔓没拒绝。
    看到女儿拎行李进了房间,陆夫人与老公说:“你忘了?上次阿衍生病的时候,她是睡不着吃不好的。现在阿衍没有了消息,你让她是不是又要犯病了?”
    对这顾虑,陆司令不是没有,棘手着:“再观察看看。”
    蔓蔓在与林佳静通信息,商量之前在县城医院里三个人已拟好的计划。
    “蔓蔓姐,这样,你把稿子写好,发到我这边的电脑,我去打印出来,装在信封里头。然后我和大舅,一个个寄送。”林佳静说。
    蔓蔓从包里取出在车上机上零碎写的手写稿,借了台电脑打字。
    稿子在检查几遍无误后,蔓蔓签下了自己的大名,发给了林佳静。
    第二天,林佳静没有回学校,和温世轩一块上在京驻各部队的总部去发信。
    这信,一共只发了两天,一封简简单单的军嫂寻找老公的求助信件,惊动了多个部队高层。
    ……
    “表姐,不好了。这——”秦少冲进蒋玥的病房,急得是满头大汗。
    “什么事这么慌张?不会先把门关上吗?”蒋玥气道,瞪他眼。
    秦少转身关了门,四处望:“姨妈不在?”
    “她去财务科了。”蒋玥歇下手头的书,问他,“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那个温蔓,写了求助信,找到了许多部队的办事单位寻找她老公的下路。这不是连国防部总部的人,都被惊动了。”秦少说。
    蒋玥大吃一惊,继而切齿:真行啊,蔓蔓。陆家不给你靠山,你打算闹大?
    就不怕我恼怒成羞将蒋梅告上法庭吗?
    “表姐,你说这事怎么办?她迟早会找到这里来的。”秦少说。
    “她要找来就找来呗。”蒋玥笑阴阴地耸肩蹙眉,毫不在意胸有成竹的模样。
    发完求助信的第二天,有个电话打到了蔓蔓的手机里。
    “我是集团军军长,姓曾。你找你老公的信传到了我们这里。经我们调查,你老公在我们部队里的医院。”
    有老公的信息了。
    蔓蔓从床上坐起来,急急忙忙穿鞋套上衣服,拿起背包,要赶往对方约定的地点。
    当她在门口打的出发时,不知道后面跟了辆车。
    出租车行驶到了约定地点,路口停着辆吉普军车在等自己似的。
    蔓蔓走过去,车里跳下个军官对她自称,自己是曾军长的人,来接她去部队驻地的。蔓蔓在看了对方出示的有效证件后,没有疑问上了车。
    接着是长达四五个钟头的车程,吉普车驶进了一个军事重地闲人免进的地方。
    那辆跟踪的车,在铁丝网外转悠了一小圈,并未再靠近,打电话说:“陆上校,是,是XX集团军。”
    办公室里,掌心沉重地在电话机上按下话筒,冷眉向上扬,想到什么,如抹重笔又往下落。
    姚爷一直在他旁边等消息,见他这副神情,追问:“是我们以前那支部队吗?”
    “是。”
    “这么说,蒋中校,也有可能以前在这支部队干过?”
    “这个我让刘秘书去查了。”妹婿的背景他本来不想调查太多,是怕引起妹妹反感。
    可现在一切疑点都集中到这里了,不能不查。
    不会儿,刘秘书查到了蒋衍的相关档案:蒋衍刚进部队时,国防大学生毕业后不到一年担任连长,呆的就是这支部队,某团某营七连。在长江特大洪水抗险救灾中荣立过一等功。
    两爷看到这时一愣:莫非自己在那时候,和蒋衍也遇到过了。
    蔓蔓下车后,是被军官领着,进了部队驻地办公楼的一间办公室。
    “曾军长,人带到了。”兵在门口替她喊报道。
    “哎,进来进来。”里面一名中年军人,一口热情的湖南腔调,招呼蔓蔓。
    蔓蔓略迟疑一步,迈了进去。
    首长办公室,整洁干净。成列柜上,摆放了一架架战车飞机导弹模型,和自家老首长的喜好差不多。
    “是蒋中校的媳妇吧?坐!”曾军长请她坐下,给她上了茶。
    蔓蔓忙站起,先鞠个躬:“感谢首长的帮助。”
    “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工作不好,没有工作到位,及时联系你们,让你们这些军嫂,担心你们的家人,我们的前线战士,是我们的错。”曾军长客客气气的一番话,让蔓蔓有些无所适从。
    “首长,我想问,我老公他现在是在——”
    “蒋中校是吧?他那天护送病人到医院后,因为一些事情,没法走开。具体,等会儿,我让人带你到医院一看,你就明白了。”
    这位老首长看起来很和气很和蔼,比自己家的老领导都要好脾气。
    蔓蔓心里没有那么忐忑了,再抬起眼仔细打量首长,看见首长同志的眉心里有颗痣,挺是显眼。
    曾军长转个身,是抓起电话帮她联系人过来接她,接着继续对她说:“你可能不知道,你老公,在调到其它部队前,是在刚毕业,就分到我们部队工作了。这里的人,算是你老公最初的战友和部队家庭,感情不一般。如果这些事,早在这之前和你说了,就没有这么多误会了。蒋中校应该多带你到他的部队里去看看。”
    蔓蔓没有想到这么多。这里居然是老公以前的单位?
    诚惶诚恐:“我老公,他事儿多,我也就没有问。”
    “这是错误。一个军人,为他媳妇在不违反军事保密条例的基础上,应该是向自己媳妇和家人多介绍自己的部队大家庭,这样他的家人能理解部队,支持部队,你说是不是?”
    几个拐弯过来,是拐着要给他老公安罪名了?月儿眉小揪,道:“他不是没有和我说,只是我记不住那么多。”
    对方接到她这不悦的口气,沉眉,继而笑:“这样的话,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蔓蔓现在觉得这老首长,一会儿热一会儿冷的,都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不知道部队的领导是不是都这个高深莫测的样。想来自家老首长,也有这个毛病。
    门口来了人,报告,说准备好了,可以带人出发。
    蔓蔓急着见老公,屁股都没沾过椅子,茶没喝上一口,走了出去。
    曾军长见着她出去的背影,指尖是在眉间那颗痣上一按,似乎是有留意到她看着自己这个地方的目光。
    坐上车,再开往部队里的医院。蔓蔓心里都诸多疑问,为什么蒋玥会选择在这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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