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萌于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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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萌于虎-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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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华说:“以后别抹那些个,我给你点根香,你拿着就闻不到臭了。”
  
  “好,你去点根香我。”丹凤妥协。
  
  蔡华说:“你站着别动,我很快就好。”蔡华记得尚恩姐姐上次来时,有给丹凤捎了一盒上好的熏香,蔡华翻箱倒柜开始翻找,最后,在一个朱漆木盒中找到了,他点了香,转身,门边哪里还有丹凤的影子。
  
  “丹凤?”蔡华唤。
  
  “哇——”摇篮中熟睡的小蒙被他吓醒,张嘴嚎啕大哭,蔡华皱了眉头,看着摇篮中的小小婴孩,蔡华登时手足无措,拿了拨浪鼓摇了摇,小蒙依旧啼哭不止,蔡华满头大汗,想出去找丹凤,小蒙又哭得厉害,蔡华想伸手抱他,那么小小的一团,蔡华又怕自己粗手粗脚弄疼他,只能看着他哭,蔡华几近崩溃。
  
  正在灶间忙碌的蔡大娘听到她宝贝孙子一声高似一声的啼哭声,心早都乱了,当即撇了木盆,就向外冲,回头她喊话细奴:“小蒙一直在哭,我去瞅瞅,少夫人回去早早歇了是正经。”
  
  “大娘管了去,这里交给我就成。”细奴将事先泡好的糯米搭上笼屉,覆上笼布,盖上锅盖,蹲在灶下添柴火。
  
  她听闻蔡大娘说,丹凤奶水不够,公主曾经教宫里的嬷嬷一个下奶的好法子,就是将糯米提前浸泡,然后捞出,上笼屉大火蒸约莫一个时辰,待熟了,冷却,淋上些许酒曲,盛在盆里,覆上笼布捂好,闷上约莫一天待发酵,吃的时候,铁锅里烧开就可直接食用,听说产妇喝了,一天内就能下奶,比喝药调理要好得多。
  
  细奴在这边捯饬着怎么帮丹凤下奶,丹凤却一心算计着怎么勾搭邹玄墨。
  
  邹玄墨左等右等细奴不回,便寻到了灶间,见她正教蔡大娘做吃食,看见门边的他,便说:“我刚烧了水,让伙计送去房中,相公先去洗沐,我一会儿就回。”
  
  她不生他气了?
  
  心头一喜。
  
  邹玄墨返身回房,褪了衣裳,置身热气腾腾的浴桶中,他才泡进水里没一会儿,就感觉身后一股扑鼻的香风刮了进来,然后,烛火灭了。
  
  “淘气,做什么吹灯?”他宠溺一笑,坐着没动。
  
  黑暗中,那香风向他靠近。
  
  一只凝脂酥手颤颤巍巍搭上他右肩,接着,是另一只搭向他左肩,那手很不规矩,顺着他脖颈一路摸索上去,直摸到他耳朵,脸颊,甚至嘴唇,那香风微喘着有些迫不及待,双手掌了他脸颊,向他嘴唇靠了过来,起初,他只当细奴,当那股作呕的香风迄今口鼻,他浑身一个激灵,喝道:“你不是细奴。”
  
  香风一怔,下一秒,嘴唇在他脸上一阵狂亲,乱啃,手向他胸口摸了下去,他已经十分确定这个女人不是细奴,一怒下,一记掌风毫不留情挥了出去,香风为他掌风扫中,一声闷哼,然后门开了,很快又关上,将那股香风也带出门去,室内重归寂静。
  
  细奴将灶间打扫干净,出门,伸了一个懒腰,明天早上,丹凤就能喝到她亲手为她烹制的下奶汤,细奴舒心一笑,向着他们居住的屋子去了。
  
  黑暗中,一个黑影跌跌撞撞窜出门来。
  
  身为画影的细奴脑中登时警铃敲响,有细~作潜入?
  
  顺手抄起庭院稻草棚上晾晒菌菇的笸箩框向那黑影丢了过去,预期中的景象并没有发生,然后,笸箩斜飞了出去,细奴听到他沉怒的喝声:“还不走!”
  
  黑影跌跌撞撞跑了,细奴清楚看到那黑影进了蔡华的屋子,透过门内溢出的烛光,细奴看到那黑影的侧脸,丹凤!
  
  大晚上的,小蒙为何啼哭不休?
  
  丹凤又为何从她与相公居住的屋子出来,屋内甚至没有点灯,他们刚刚在做什么?
  
  相公将她抛出的笸箩震飞,相公在维护丹凤,相公与丹凤是什么关系?
  
  细奴僵立在庭院,一股难言的绞痛自胸口蔓延至四肢百骸,犹如凌迟,一刀一刀割在心口,天旋地转,喉间是再难抑制的腥甜上涌,血顺着嘴角汩汩涌出,失去意识前,她看见一袭黑袍慌乱无措向她急奔过来。

47、047:急人之困 。。。
  丹凤形容狼狈进屋; 蔡华心知不好,急火火冲出门,就见主上抱着晕厥不醒的少夫人,一声声唤:“成玉,成玉。”
  
  难道少夫人就是郡主姐姐!
  
  “郡主姐姐!”蔡华喜极而泣。
  
  看见痛哭流涕的蔡华; 邹玄墨心中有气,喝道:“还不快去请郎中。”
  
  “我这就去。”
  
  庄子的最西头住着一个懂医的老者; 姓蒋,人称蒋老汉; 蔡华来到蒋老汉家; 屋里尚亮着灯; 蔡华喊:“叔,你睡了吗?”
  
  听到蔡华的声音; 蒋老汉在屋里答了腔:“是小华啊; 进来吧,门没闩。”
  
  蔡华推门进去; 蒋老汉披衣横卧炕上正吧嗒吧嗒抽旱烟,烟熏缭绕的; 他问:“大晚上的你不守着你媳妇; 跑我这嘎达做甚?”
  
  蔡华扯了蒋老汉胳臂给炕下拖; “叔快跟我走; 等着你前去救命呢。”
  
  “谁又要生了?我记得你媳妇前不久刚生了娃儿,总不至是你那老娘铁树开花,也要生娃?”蒋老汉哈哈一笑; 烟锅子在炕沿磕了磕,蔡华脸一红,说:“不是,你别瞎说。”
  
  “我知道不是你娘,逗你呢,楞娃子。”蒋老汉摇头深笑,将披着的衣裳穿好,捞了柜子上的黑漆匣子向门外走,蒋老汉道:“你家统共也就那几口人,说吧,谁病了?”
  
  “路上和你再细说,你快些跟我走就是了。”蔡华推了蒋老汉出门。
  
  蒋老汉想起油灯还亮着,又倒了回来,嘴里直喊:“等等,油灯还亮着,等我灭了灯先,油老贵了,别浪费。”
  
  “哎呀,人命关天。”这老头可真磨叽,蔡华鼓着腮帮子吹了吹,没吹灭,看见炕角扫炕的笤帚,蔡华找准灯芯扔了过去,油灯灭了,笤帚带起一串火星子掉在炕上,与此同时,门从外面关上了。
  
  “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挺有准头。”蒋老汉由衷赞道。
  
  蔡华耙耙头发,涩涩一笑。
  
  路上,蔡华抱了医药匣子在前面小跑,蒋老汉在后面追得直喘气,蒋老汉问:“快与我说说到底谁病了?大晚上看你急火火的。”
  
  “是……”郡主姐姐这几个字可是禁忌,会给郡主姐姐招来麻烦,蔡华转口说:“是我们少夫人。”
  
  “少夫人是谁?”蒋老汉不明就里。
  
  蔡华说:“你管瞧病就成,别管她是谁。”
  
  “嘿,小子,我问问怎么了?还问不得了?又不是月中的嫦娥仙子,还遮遮掩掩的。”
  
  “嫦娥算啥,她和我们少夫人压根没得比。”
  
  “嘿,把你小子能耐的。”
  
  蔡华说:“叔,给我们建牧场的那位恩公你听说过吧,就是苍梧山上的那位贵人。”娘多次跟蒋大叔提过主上,想必蒋大叔是听说过主上的。
  
  “哦,敢情是那小子。”蒋老汉恍然大悟,末了,他问:“他来蔡庄了?”
  
  “嗯,晌午到的。”蔡华点头。
  
  “他病了?”
  
  蔡华摇头,说:“不是主上,是他娘子,也就是少夫人。”
  
  蒋老汉眼睛一亮,“邹玄墨那小子成家了?”
  
  “嗯,快一个月了吧,咦?蒋大叔认识我们主上?”蔡华一呆。
  
  蒋老汉背着手,梗着脖子走了,撇下三个字:“不认识。”
  
  蔡华纳闷了,蒋大叔话里话外明明就和主上认识,为什么要否认呢?
  
  想到蔡华那媳妇丹凤,蒋老汉心里就来气,道:“要实在过不下去就让她带着她儿子走人,我们小华如此能干,又不是娶不到好媳妇,何苦在那一颗烂梨树上吊死。”
  
  蔡华默不作声。
  
  “我最烦你小子动不动装孙子这熊样,想你爹当年也是个人物,怎生了你个缺心眼子。”蒋老汉就是觉得蔡华娘一个妇道人家经营一家牧场不容易,蔡华被丹凤辖制,给蔡华戴了绿帽子,蔡华屁都不敢放,蒋老汉实在看不过眼,别人不知底细,他最清楚不过,丹凤生的那孩子压根就不是蔡华的种。
  
  “叔,我晓得你是为我好,可丹凤离开我们家,她能去哪儿?”
  
  “你管她去哪儿,愿意养她的人从庄子东头排到西头,她既然有本事让人搞大肚子,你还愁她没人养?”
  
  “娘一直以为小蒙是我的孩子,我怕娘知道真相,会伤心。”蔡华心里更憋屈,被自家媳妇戴了绿帽子,是男人心里都无法接受。
  
  “那你忍心骗你娘,含辛茹苦替别人养孩子?”
  
  “可是……”
  
  “别可是了,你个楞娃,真心气死老子,懒得管你那糟心事儿。”
  
  蔡华和蒋老汉二人只顾着给庄子东头赶,压根不曾看身后,庄子西头此刻火光冲天,近乎映红了半边天,那里正是蒋老汉家的位置。
  
  蒋老汉走着走着脚步缓了下来,他问:“对了,你小子吃了我配的药,感觉有没起色?”
  
  “还……行吧。”他以前看丹凤没啥感觉,现在只要看见丹凤给小蒙喂奶,他那处就高昂了头,涨得难受,此刻,更因为蒋大叔一句话,似乎又被唤醒了。
  
  “什么叫还行,不是应该生龙活虎嘛,我给黑三吃了,不出小半年黑三就把王寡妇家那头老母驴肚子给搞大了。”蒋老汉借着月光打量蔡华,眼睛直给他胯~下瞄,蔡华一激灵,伸手捂住,嘴里嘟囔:“黑三是驴,你拿我跟驴比,人跟畜生能一样嘛。”
  
  “问题关键你那活儿又发挥正常男人的性能了,你得感谢我。”蒋老汉眼不瞎,看见了蔡华胯~部高高支起的帐篷,乐呵呵一笑。
  
  蔡华说:“我记着呢,我家墙角的梨树下还留有我爹当年埋的两坛花雕,晌午启了一坛招待主上,回头我把剩下的那坛也给启出来,孝敬叔。”
  
  蒋老汉一听有酒喝,笑了:“算你小子不忘本,这酒我喝,人,我也要。”
  
  蔡华不解:“蒋大叔想要谁?”
  
  蒋老汉老脸一红,手搔搔头,哼哈道:“你也知道我缺个屋里人,没人给我做饭,我都快饿死了,你觉得你家还有谁比较适合我?”庄子东头的王寡妇中意他,撩拨了他多次,可他就是不来电,他比较中意蔡华他娘,蒋老汉拿眼偷看蔡华反应。
  
  蔡华摇头说:“反正丹凤不行,太年轻,你们不合适。”丹凤不守妇道,在庄子里大小也算个风流人物,试问他都守不住,别说蒋老汉一糟老头子。
  
  “呸呸呸,你埋汰我呢。”蒋老汉抬手抽了蔡华后脑勺一耳刮子,“你那婆娘一肚子坏水,白给我都不要,我说的是你……”
  
  “他蒋叔,你可来了,快些随我看看那孩子到底是咋了?”正说着话,蔡大娘就迎了上来,将他给屋里迎。
  
  蒋老汉有些飘飘然了,平日里别说进蔡华家,门口路过都不行,都说寡妇门前是非多,蔡大娘人多的时候鲜少给她好脸,跟他撇的很清,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蒋老汉想,他这是占了邹玄墨他媳妇的光,才能有幸进了蔡大娘的家门。 
  
  “到底咋回事?听小华说人晌午才刚到庄上,咋到了晚上就突然病倒了?”蔡华说的含糊,蒋老汉到现在都没搞明白。
  
  蔡大娘说:“可不是呢,那会子还好好的,与我在灶上忙活,是个闲不住的,又烧得一手好菜,才刚还给丹凤捯饬下奶汤,我就离开一会儿人就抽过去了,我觉得吧,莫不是中了山里瘴气,抑或邪祟入体,你要不来,我正琢磨要不要找王寡妇给驱驱邪,毕竟这蔡庄就你们两个我信得过的能人。”
  
  “王寡妇懂个屁,也就骗骗你们这些个没主心骨的老娘们。”蒋老汉听蔡华娘拿他和王寡妇比较,心里就不平衡。
  
  说着话的工夫,人进了细奴居住的屋子。
  
  邹玄墨半蹲在炕头,手握着细奴手,已经失了冷静,看见蔡大娘领着一老头子进来,知是郎中到了,也顾不得许多,张口就喊:“娘子吐血晕厥多时,老先生快给看看。”
  
  蒋老汉眼睛在邹玄墨脸上溜了一圈,依稀是旧时模样,显见因为担心他娘子没认出他,遂道:“你让开,挡着光了。”
  
  邹玄墨退到一边,虚垂的手依旧有些发颤,千万不要是流琴那个样子,他现在已经足够相信,娘子被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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