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人,流放到了秀秋的领地筑前去了。
这些只是外面的表面工作,在内部,宇喜多秀家听闻户川达安与宇喜多诠家两人负责,也算是安下心来,好生安慰了两人,让自己的心腹对他们两人说了这样一席话:“你们的心情,完全能理解。等将来有机会的时候,我再赦免你们!”
为了让家臣们彻底团结在宇喜多秀家的身边,他还利用已经彻底沦丧堕落的花房助兵卫再一次表明了这一件御家骚乱乃是外人主事的,至于那大僧正乃是何人,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在这一次事件当中,秀秋不但获得户川达安与宇喜多诠家的信任,还得到了智勇双全的明石全登成为家臣,还在事件当中表现出来的智谋彻底征服了,当然也得罪了一大群人。
收获良多呀!
本来秀秋应该立刻返回领国的,可是不知道谁在大阪城中进了一言,说是让他留在大阪城可以起到平衡权利的作用,至于平衡谁的权利,还用说吗?伏见城的那位喽。
在秀赖殿的亲自下令下,秀秋只得搬往大阪城中办公,说是办公,其实就是坐镇大阪城二之丸,教授秀赖一些武士的基本知识,甚为轻松。
月夜当空,浩浩碧空,纤尘不染,雁群成行阵飞名叫,不乱不离。
秀秋实在闲得无聊,就拿起一片竹叶,胡乱吹起了家乡的曲子,其实他就只会吹一首曲子,曲调清幽。其曲声扰得居住在二丸中的淀夫人恋意丛生,心绪烦乱。便取过了琵琶,以至亲至切之音弹奏一曲《想夫恋》。
一连数日,一人吹竹叶,一人弹琵琶,却都不知道对方是谁。我本以为是哪一个发春侍女耐不住情愁有感而发,淀夫人也时常想要知道倒底是哪一男子呼和着她,时常偷偷寻找,只是一直无法得见。
又一日,秀秋正想吹起竹叶,却被突然的脚步声打断了思路,抬眼一看,好一个美丽少妇。我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在做梦一般,定是仙女降临。
其时秀秋才二十二岁,正当青春,虽然面貌不是异常美貌,可举止潇洒,颇具有男子气概,杀伐决断气息遍及全身,颇具有常人所没有的气质。眉宇间更有一股情愁,更是惹人恋慕。
淀夫人平生常常受人讥讽其放荡不拘,其实她一生也就只有三个男子,一人便是已经故去的丰臣秀吉,另一人便是隐居佐和山城的石田三成。丰臣秀吉不用提了,他的面容只要是个人都比他漂亮,石田三成虽然貌美玲珑,毕竟已经快要四十岁了,还有一人就是那大野治长,可是那人毕竟年少,完全无法满足于她。今日见到如此青年,心中久违的情动了。
由于天热和一些其他的原因,淀夫人特意穿了一件侍女的清凉服侍,但还是显得高傲华贵。
秀秋早已经久经沙场,可是眼见到如此美色当前,不自觉的燥热起来,不知道是天气太过炎热,还是心情感到燥热。只是他本就坐在假山旁,看不出他的失态。
秀秋点了一下头,低声说道:“在下丰臣秀俊,吵到了小姐安歇,请多多原谅。”丰臣秀俊乃是秀秋在丰臣家的时候所取的名字,在大阪城如此称呼,更显得地位高绝。
淀夫人一听秀秋唤她“小姐”,心中了然,知道他还不清楚她的真正身份,也不明说,轻声笑道:“你的曲子真好听!”
说着欺近了几步,借着月光终于看清了他的面容,心中更加依恋。
秀秋轻声点了一下头,说道:“小生度小姐的心妄奏此曲,唐突之处尚请见谅。”
淀夫人忽然想到自己竟然在他的面前弹奏《想夫联》,愈加含羞不语,满怀感慨地沉思。
秀秋眼见她近在咫尺,心底不知道从哪里升起的一股勇气,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或则这个就叫做色胆包天吧。
淀夫人没曾想到他会来此一遭,惊道:“你要干什么?”没有等她回过神来,秀秋已经顺手一拉,由于他坐得矮,她正好被他拉到了怀里,半躺在他的腿上。
在秀秋的怀里她才像清醒过来似的,用手推搡着他,有些慌张,又有些色厉内茬,低声叫道:“你知道我是谁吗?竟然对本夫人无礼,再不放手,我马上就要叫人了!”
咯噔一声,秀秋惊讶得说道:“夫人!你是淀夫人!”没有想到他一直以来呼喝对音的乃是大阪城的实际主宰者,丰臣秀吉最宠爱的妾室,丰臣二代目秀赖的亲生母亲。
淀夫人点了一下头,愈发羞涩。
此刻的秀赖正是骑虎难下,若是让人发现他与丰臣秀赖的生母淀夫人发生了如此糗事,前途,命运,名誉就都全完了。
既然如此,不做白不做,到时候只有要他不说她也不说,那就只有天知地知了。
想到这里,秀秋又怎么会给她反抗的机会呢?!
……
秀秋在外面表现出来的是一个举止谨慎,行为检点的忠厚之人,内心深处却是一个狂妄一发不可收拾的家伙,不然也不会与长崎夫人大干四方了(其实他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乃是一个极度好色的轻狂青年,不然也不会玩出那么多花样来,此刻他还不清楚的是在筑前中还有许多美貌侍女被玩过了,而且还生下了许多子嗣)。
可是近半年来,从五轻薄行径,家臣们大多认为他已经戒掉了女色,当然这些都是外面表现出来的情形。
如今却仿佛变化了一个人,为淀夫人弄得神魂颠倒,偷偷摸摸的与她私会,每次俱都让他们两人满意而归,突然发现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两人行同如蜜。
得到了淀夫人的支持以后,秀秋的地位愈加稳固,隐隐然已经有了跃居五大老的可能,不过为了隐秘行事,并没有刻意表现出来,只是坊间传言大阪城有意让他成为与德川家康起到平衡的作用。
正当秀秋与淀夫人再一次缠绵的时候,一个阴谋正在大阪城中秘密展开。
前田氏在丰臣政权当前田利家为五大老的时候就处在与徳川家康対抗的位置上、利家死後,五奉行笔头石田三成制造的党派抗争开始,前田氏就站在徳川的对立面。
前田利长,前田利家的长男,刚刚继承他父亲的官职权大纳言,也同时继承了其父亲在丰臣政权当中的五大老资格。
他明白自己的威信远远比不上其父,更加比不上在伏见城坐镇的德川家康,他继承五大老资格后,想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从身体和精神上消灭德川家康。
大野治长,淀夫人乳母大藏卿局的儿子,他也是前田利长得以依靠的御内众(淀夫人的亲近),他愤愤说道:“大纳言,多么可怕啊!如果继续让这个胆大妄为的小人继续下去,丰臣政权就很可能被他夺取。”
土方雄久,前田利长的家老,也是具体执行刺杀任务的负责人,他说道:“的确如此!殿下,对于毒蛇、涤虫,这些害虫,不必予以怜悯,要不先动手铲除它们,我们便会被它们的毒而丧命!”
“可是——”前田利长还是无法做出决定,他的确不如其父前田利家那么果敢。
“殿下,如此好的机会如果错过了,一旦他入住了大阪城,到时候想要杀掉他,就难上加难了,而且一旦被其入住大阪城成功,您的地位将难以保住,还请大人早作决定呀!”
“好吧,一切都委托你处理。”前田利长下达了决定。
“是,殿下,还请大野修理以淀夫人的名义,让德川内府九月九重阳节的时候入城,我会在路上安排好一切整备。”他们自认为一切进行的非常隐秘,可是,这个秘密却很快泄露到德川家康那里。
第四十三章 螳螂捕蝉
作为这一次大事的执行者,土方雄久犯了一个不该犯的错误,他将送给城外亲信的密信是写在了一张纸条上的,而那张纸条是从厚厚一本书册上撕下的。那一本书册,他随手放在了自己办公的桌子上。
但是,当他不在办公室的时候,一位时常出入大阪城的男子——著名艺术家本阿弥光悦跑了进来。
本阿弥光悦进来后,他发现桌子上有一本书册,当他靠近一看,显然有一页已经被撕开了,还是第一页扉页,撕掉一张纸本无可厚非,但是土方雄久在书册上写字的时候,心情紧张,用力为甚,所以下一页目录上仍然留有字迹。
于是他使用墨土笔在上面抹了一抹,那上面的字迹,便都成了白字浮现出来了。
“幻之家康暗杀计划——德川家康将于重阳节进入大阪城”只是一行字,可是让本阿弥光悦不禁脸色苍白,赶紧把这张目录撕下慌张的离开。
“我本来想在里面等土方君商讨一些画作的事宜……可是,忽然头有点晕,无法再待下去了,另择他日再来摆放。”本阿弥光悦对着办公室门口站岗的卫兵留下这句话后,立刻退出大阪城,行色匆匆,只顾得赶路,他要乘坐淀屋的船从大阪城去伏见。
经过自家门口,他却连进都不进,便径直向茶屋四郎次郎位于通出水下町的宅子而去。
茶屋四郎次郎依然在为德川氏效劳,本阿弥光悦也是心向家康,对家康的景仰不亚于茶屋。
茶屋四郎次郎原本就是家康家臣,但本阿弥光悦景仰家康的原因却大不相同。
本阿弥光悦坚决拥护立正安国一说,他的性情和丰臣秀吉的大胆豪放格格不入。光悦对家康的仰慕,完全是出于他的信念和对秀吉的反感。
德川家康很快得到了茶屋四郎次郎的报告,他只是哈哈大笑了数声,没有做出任何表示,只是感谢了数声后让他返回去了。
德川家康如约乘车前往大阪城向秀赖祝词,其他倒没有多少变化,只是多了一些随从。
土方雄久、雄也兄弟全身黑衣黑布遮面,他招募的三百多浪人武士也都拿着明晃晃的兵器,土方雄久高高举起手中的长枪,低声喝道:“诛奸贼,勤王道!”
众人都喝起来:“诛奸贼,勤王道!”
叫喊声后,一行人在树林当中穿行,三百多人的脚步声顿时将附近的樵夫紧张万分,只是隐隐听到“诛奸贼,勤王道”的口号,仿佛又回到了战乱年代一般,大多逃的远远的。
离大道只有百米的时候,远远看到德川家的旗帜高高而来,土方雄久大喜,以这样的实力冲击只有百人保护的德川家康,出其不意,足可以拿下来。
“为了前田利长许诺的承诺!”他想到了前田利长给他许诺下的只要完成任务就能够成为三十万石的大名,他冷冷地望了一眼越来越近的车队,咬了咬牙齿:“进攻!”
本多忠胜的嫡子本多忠政刚刚喝下了一口清酒,就听到远处传来嘈杂的脚步声,其他几人还没有明白过来,他对这个早就是非常敏感,立即叫道:“敌袭!”
本多忠政的话音刚落,成片的弓箭就向德川车队射来。一时间,整个车队倒下数十人,喊叫声不断。
“敌袭!”“敌袭!”“敌人攻来了!”各种喊叫声从车队中四处传出,虽然早有整备,但还是受到了难以企及的混乱,土方雄久等人的突袭的目的初步达到了。
“混帐,收缩兵力,保护车队安全,等候援军到来!”本多忠政年纪才二十四岁,可是跟随其父久经沙场,在十四岁的时候就已经初阵上战场了,在一阵混乱当中首先清醒过来,大声呼啸着。
在鞭笞了两名乱跑的士兵后,三河武士的素质马上就显现了出来,在十余名番头的呵斥下,队伍开始有条不紊的布阵在车队两侧,长枪队在外,太刀队在后,左右分成两列。
“果然不愧是三河武士呀!”就算是作为敌人,土方雄久还是没来由的赞扬了一声,身形一凛,大喊一声:“本队结阵,其他人等保护两侧!”
三百名浪人当中突然冲出五十人,他们都是土方雄久好不容易训练出来的亲信护卫,他的话音刚落,五十人就靠向来他,组成了一个尖形攻击型的阵型。
他的弟弟土方雄也没有闲着,他也大喝一声,带领着剩下的二百五十人又是射来一阵弓箭,见已经失去了突然性,没有了多大效应,只得扔掉了长弓,拿起来各式武器保护着侧翼一同冲了下去。
这些长弓不同于丸木弓,乃是土方雄久从大阪城中的军事仓库中秘密偷窃出来的,是真正的强兵利器,不然也不会瞬间造成死伤惨重。
土方雄久处于阵型的最前尖头,他不断挥舞着长枪激斗着敢于挡在他身前的任何人,而另外人的则舞动着长枪抵挡着周围的长枪阵捅破他们的阵型,阵型相当简单,却是非常实用,一下子撕开了好不容易布置起来的第一阵长枪队。
三河武士悍不畏死的冲击着队型,躺在他们四周的尸体越来越多。
车队已经开始转向,在本多忠政的保护下开始了退却,作为殿军存在的士兵们还是悍勇地冲击着土方雄久的阵型,以阻挡敌袭的速度减缓下来。
的确,他们办到了,土方雄久兄弟没有想到会受到如此强烈的抵抗,在他们的预期当中,三河武士虽然勇敢,但是只要拥有绝对的武力之下还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