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一声轻笑,一般寒意从汐兰脚底升起,直爬上背脊。睁开眼,自己地鼻尖面前是一堵黑墙,两条黑色的手臂撑在她肩膀两侧,“怎么不跑了?不是很能跑吗?”
汐兰眼珠子转了两圈。恭恭敬敬地站直身子,一脸的奴婢相,“奴婢只是有夜跑的运动习惯,刚才正好运动的时间到了,所以习惯性地……。”汐兰暗啐自己一口,这借口自己都不会相信。
抬头果然见止畅强忍着笑,“接着说。”
“咳……咳……就习惯性地跑起来了。”
“那怎么不接着跑了“运动量够了。啊,我该回去看看汐兰了。”
止畅哑然一笑,“还装……”
“我不懂王夫说什么……”话未落,突然见止畅一低头,已吻住她的唇。
汐兰全身一震,明知眼前的人是谁,可仍不自主地迷惑。想抵制。却又有些期盼。过了好一会儿才将头别过一边。低哑着声音,“止畅。你不能这样。”
“为何不能?”
“我心里只有他。”
“何必要分得这么清楚?我与他有何区别?”
“你和他是不同的两个人。”
“他能给你的,我都能给你,他不能给你地,我同样能给你。”
“他给我地,你永远不能给我。”
“我能……”
“你不会知道我想要地是什么。”
“我知道。”
汐兰淡淡一笑,“你要我做的事,我定会设法做到,因为你想做的事,也是我所希望的,所以你不必对我用这种手段。”
止畅暗自苦笑,在她心里,自己对她只有利用,只有手段,他不愿解释,解释也是无用,她对他排斥,看不到他的真身,浓眉一扬,又挂上了平日的不羁,“良宵苦短,那你还不去打发了床上的那头猪,难道真打算和那猪一起共渡良宵?”
“你怎么看出来的?他虽体胖,但模样实在是非常神似。”
“我可不是那白晶晶,真假不分,你那点小技俩如何能骗得过我?你让他变幻之前,先去了那身猪骚之气。”
“原来当年我骗白晶晶那件事,你也知道,你到底还知道些什么?”
止畅微微一笑,她的一切,但他没有说出来,“你去搞定那头猪,我去寻宫女换去那些床单被子。”
汐兰知道自己甩不掉他,干脆爽爽快快地答应了,刚要走,止畅叫住她,“等等。”
“还有何事?”
“我送你回去。”揽住她的腰,“闭上眼睛。”
这一刹那间,一种久违地感觉袭来,这情景与当年在宝象国的客栈中一模一样,她甚至开始怀疑身边的人不是止畅,而是杨戬,抬头看向他。止畅微策一笑,蒙住她的眼。
汐兰身子一震,越加迷惑,耳边呼啸的风声,一切都与以前没有丝毫差异。当风声停止,止畅放开了她,她脸呆立在那儿,愣愣地没回过神来。
“你去打发八戒,我去寻宫女。”止畅转身便走。
“杨戬。”汐兰望着那背影,他换件衣服,换过一个发色,这背影将会与他一样。
止畅停了下来,转过身,紫眸中闪着诧异的光芒。
“你到底是杨戬还是止畅?”
“你说呢?”
汐兰摇摇头,看着眼前的人,真无法再分辨,其实认真看他,除了那近似妖异地紫色瞳孔,他丐他有太多的相似。
“他是我,我却非他。”
“什么意思?”
止畅淡淡一笑,转身走了。
汐兰细品着他的话,我是他,他却非我,实在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亲眼见杨戬魂飞魄散,他不可能在了,虽然止畅说他去了二十一世纪,但这也许只是他用来控制自己的一种手段。
想到这儿反丢开了,何必想这么多,早些搞玉帝下台,便可回二十一世纪,如果他真的如止畅所说去了二十一世幻,自己就中了一回六合彩。如果止畅骗了自己,那也只不过再多活几年,便去了阎王殿重新轮回,到时要他们多给自己喝些孟波汤,永远忘记这一切,忘掉他,忘掉这可悲的世界。为自己曾经那么渴望得到长生不老而感到可笑。
回到屋中,八戒仍面朝里睡得呼噜震天响,凑身向前,果然闻到一股猪骚味,皱紧了眉,也难怪被他发现。拍他几巴掌全无反应,正想去拧他耳朵,却见他翻了个身,汐兰一看之下实在没了语言,原来他睡得熟了,便没了约束,鼻子,耳朵早现了原形。
好在不是他变美男迷惑女王,要不女王这睡到半夜起来小解还能不被他当场吓死?骂了声不成气候的东西。
揪住他地耳朵一拧,八戒即时痛醒过来,扯着喉咙便骂,“哪个挨千刀地,想吃猪耳朵,也不能割你爷爷的耳朵。”
汐兰手上又是用力一拧,“你是谁地爷爷?”
“我是你……”八戒睁开眼,眼前站的却是汐兰,那爷爷二字便咽了回去,极不好意思地小声道:“你姐夫。”
汐兰掩嘴一笑,“起来吧。”
“是不是有吃的了?”八戒想叫自己起来多半是不用再装了,那也就该有奖励了。
汐兰眼一瞪,“你看你扮的什么样子,还要吃的?”
八戒摸耳朵,又摸了摸鼻子,又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知是现了原形,也难为情了,“老猪睡得太沉,纯属意外,下次不会了。”
“还能有下次?”
八戒泄子气,那一个月的好吃好喝,看来是泡了汤,但仍是不甘心,试探着问,“那一个月的好吃好喝,还兑现吗?”
“这个嘛……”汐兰看着八戒泄气的样子,扑哧一笑,“就算你没功劳也有苦劳,准了……”
八戒可真喜得有嘴没眼了,恨不得扑上去抱住汐兰欢呼,“那个帅哥呢?走了?”“哪儿来的帅哥?”汐兰挑起了眉,露出不善的神色。
八戒猛然醒悟,“没有,没有,我刚才做梦呢。”
“还不快走?”
八戒睡这么一会儿,便得了一个月的好吃好喝,美滋滋地回房去了。帅哥不帅哥的,他可不关心。
没一会儿的功夫,止畅果然带了两个宫女捧着崭新的丝棉被和羊毛毯回来了,将八戒睡得一股汗臭的床上用品换了个干净。
131 拜堂
宫女走后,止畅不客气地上了床,四平八稳地睡下了,不忘问汐兰,“爱妻,你不打算为为夫侍寝?”
床上之人的慵懒随意,让汐兰有冲上去扇他几巴掌的冲动,这人实在欠捧,心里不爽,自没了好口气,“你休想。”
她的反应本在止畅意料之中,“那为夫可先睡了。”不理会她冷飕飕的目光凌迟,果真闭了眼。
“什么爱妻为夫的?好不恶
止畅也不睁眼,洋洋自得地吹了声口哨,翻身朝里睡去。
汐兰遇上这么个难缠的人物,也只能是哑巴吃黄莲,气呼呼地坐上角凳,伏在桌上睡觉。睡了半个来时辰。被手臂上传来的一阵酸麻痛醒过来,那头竟如千金重一般压得胳膊酸软难忍。
床上之人却睡得十分舒坦。
汐兰本不是可以委曲自己的人,又凭什么他在床上舒舒服服,而自己却趴在桌上受活罪?更何况,他还是外来的斑鸠。
跳到床上,一脚将熟睡如猪的止畅踢到床角,顺便抢过他身上的缎被,倒头便睡。然这刚一躺下,却又后了悔,刚才为何不将他踢到床下?再看他,现在缩在床角,想再将他一脚踢下床,也是不大可能,相信自己脚上没这功夫,也只得作罢。
在汐兰呼吸平稳后,缩在床角的人抬起头来,看着那个睡相极不雅观的女人,微微一笑,拉过另一床缎被盖了。
这一晚,二人相安无事,一觉到天明。
第二日。女王担心止畅放她的鸽子,一早便派了人以送吉服为由,等在了汐兰门口。
等汐兰起来,开门便见门外站着的一堆人,心知肚明,送几件衣服何需这么多人,径直去洗了脸便去催了三藏等人前去寻找女王。
止畅自然留在了屋中装扮。
女王果然给三藏交换了关文,将他们打发上路。
汐兰借送三藏为名,想寻机与他们一同逃走。那个止畅让他独自在这儿自生自灭。
止畅却早料到她有这么一招。早差人来在女王耳边告之。要她注意汐兰,如果走了她,这婚也就不结了。
如此一来女王如何会对她有所放松?自打见了汐兰,便将她看牢了,任她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溜出她那帮爪牙的耳目,逃逸以失败告终。眼巴巴得送走了三藏等人。
三藏一走,众宫女,女官便拥着身穿吉服地止畅来了。
本就极安静的人群更是哑雀无声。
只见他平日自然散落的紫发,用一根大红。织紫金花的发带束起,中间一束发丝辫成发辫,一溜坠着十二粒雕花紫金珠,将一张本极美的脸完全展现出来,毫无缺陷的五官越发的精致。已换下往日里一成不变的黑衣,换上了大红长袍,肩膀上却盘着条紫金绣龙。紫金刺花腰带下坠着一对翡翠吉祥如意。随着走动,发出“叮叮咚咚”地脆击声。
欣长的身体更是玉树临风,连一向看他不顺眼地汐兰也不得不眼前一亮,暗自喝彩。而女王看着精心修饰过地他,早将自己地魂忘在哪儿也不知道,一双美目更是再也看不见别处。
止畅走到女王跟前,未言先笑。女王更是周身酥麻。半晌方回过神来,“王夫本是人间龙凤。这身着吉服,更是非同寻常了。”
止畅无视于女王的失态,免去了女王的尴尬,“我虽入你国为王夫,但这婚庆礼数却得依着我家乡风俗。”
“这有何难,王夫说了便算,不知是何风俗?”只要他肯留在这儿,那些无关紧要的事,对女王来说都不重要。
“那便是上拜天下,下拜高堂,男女对拜……”止畅刚说到这儿,汐兰便忍不住“扑哧”一笑,他那点花花肠子,拜都拜了,却不肯认作夫妻,硬是将夫妻对拜改成男女对拜。
止畅横了她一眼,眉毛虽扬起,眼里却闪着捉狭之意,象是在说,你现在笑,一会儿有得你哭的时候,汐兰脚底升起一股寒意。
止畅看回女王接着道:“这一套礼仪,需与一个妾侍完成。”
汐兰只觉脑中一热,立知他打的什么算盘,这家伙分明是在摆自己上台,要玩弄于她,正要开口搅混他的如意算盘,突然身子一僵,竟被人使了定术。施法之人,不用想,也知道是眼前那个混蛋。口不能言,心里自将他痛骂了千百遍。
女王见都是些跪拜之事,也容易得紧,只是有一事不明,“王夫,何为高堂?又为何要与别的妾侍完成?”
“是极受尊重的人称之为高堂,殿下便可以为高堂,我与别的妾侍拜你,便是尊重与殿下。”止畅可是将这天大地谎言说得从容自得,面不改色。
女王想来也十分在理,自己是女王,他丐妾侍对自己跪拜也是理所当然。
“请殿下回宫更换吉服,准备庆典。”
女王也想早日成亲,自是满脸堆笑地去了。
止畅又使了个变术,变了套与自己衣衫配套的女服出来,交于女官,要她们为汐兰更换吉服。
可怜汐兰口不能言,如同一个玩偶娃娃一般被人摆弄,更衣,梳头,扑粉,好不难受。等盖上红头盖已是两个时辰以后。
等一切备齐,已到佳时,全国城民均涌出家门来观看这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庆典。当然更想看的是那传言中的绝世美男,希望能有机会给他留下些印象,有朝一日能成为他的侍妾。
当汐兰被架到止畅前面时,又急又气,怒视于他,却只能看到眼前的红头盖。正想抬腿踢向眼前那红色下摆,听到有人喊,“一拜天地!”
膝下一软便被人按着磕了个头,接着又被两个婆子如小鸡一般提了起来。
随着一声,“二拜高堂。”又再次被人按下,提起。
听到坐在上面地女王“咯咯”的笑声,心里骂道,蠢笨如猪的东西,被人推上了证婚人的位置上,还能这般欢喜。
余念未完,又被人按着行了夫妻对拜之礼。
就这样,汐兰与止畅拜了天地,也不知算不算结了夫妻。
止畅看着头戴红盖头的汐兰,红头盖下面的臭脸也是可想而知,但不管如何,这一次是他赢了,自是洋洋得意。
女王见该拜的都拜了,问:“王夫,接下来,又该如何?”
止畅先指指汐兰,“将她送到我地寝宫去,等酒宴完毕,再行暖床之礼。”
汐兰再次差点昏死过去,他还玩得有模有样了。
宫女们早看出女王对这个王夫是爱极,他地话便是圣旨,不等女王吩咐,便已拉着汐兰走了。
等汐兰走远,止畅才对女王道:“接下来自是宴请天下国民,与我等同乐。”
“这是自然,可接下来呢?”女王最想知道的是何时轮到他们两办好事。
“接下来,我自是回寝宫受暖床之礼。明儿前去殿下宫中请安,再行你我之事。”
女王虽想早些亲近止畅,但见他礼仪繁多,也正可说明他重视这场婚事,加上他也明着说了明日行二人之事,这多等一日也不是什么难事,何况来日方长。自是欣然认可,随着他一手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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