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明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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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明易-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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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水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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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七字谜雾 楔子

黑夜。

暴雨。

破庙。

一个僧人伫立在荒废的大殿正中,他的心情就好比外面的大雨一般,磅礴不能平静。随着一声“轰隆”巨响,一道闪电闪耀天际,撕裂了黑暗的天空,在那电光火石的一刹那,电光照在了僧人本来埋在黑暗中的脸庞。

这是一张极是清攫的脸,神色颇为飘逸,只是眉目开阖之间,那目光竟也是如雷似电,彷佛能照亮肺腑一般。

一只避雨的小鸟飞进了庙门。鸟的翅膀在空气里振动,那是一种喧嚣而凛冽的,充满了恐惧的声音,一种不确定的归宿的流动。

“嗨。。。。。”僧人深深叹了一口气,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有一种感觉,似乎自己就是眼前这只无助的小鸟,永远充满了警觉,不容易停留,所以一直在飞。

“宋兄,何故叹气呢!”沉稳的声音在庙门外响起,随后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破庙的门口,整个人被一件宽大的雨蓬罩住,在昏暗的破庙里看不出他的真实面目。

“你来了。”僧人没有因为他的出现有一丝意外,“我为什么要叹气,也许是我有些累了吧。”他并没有自称为‘贫僧’,而是用了一个俗家人的‘我’字。

“宋兄,这些日子的确劳烦于你了,毕竟压在你肩上的担子实在是太重了。”来人一边脱下雨蓬,一边犹如老友一般拍了一拍僧人的肩头。

“我原本以为任何一件事情,只要心甘情愿,总是能够变得简单。但是经过这次的事,我才发现自己错了,而且错得很厉害。你呢?还好吗?”僧人的声音充满了失落的味道。

“我——,只有两个字能够形容我的处境,寂寞。人的寂寞,有时候很难用语言表达。我只能说一句身在曹营心在汉了。”

僧人似乎回想起什么痛苦的经历,点头道:“当初我真的以为天要塌下来了,四处都是慌乱的人群,连他都似乎变成了一个凡人,茫然不知所措,多亏你处乱不惊,从容安排,我们才得以脱难,可是你却——”

“这没什么,只是他没有对我动摇过吧。”他们两人提起那个‘他’的时候语气恭敬了不少。

“你想多了,一片冰心在玉壶,去留肝胆两昆仑。”

听到僧人的评价,来者吁了一口气,“这我就放心了,今次宋兄招我来,不知所为何事啊?”

“我明日就要离开这里了,而且我已经不是以前的宋和了,贫僧以后法号云门,他命我去看管一件很重要的东西,顺便让我来问问你,你那边的情况怎样了?”

“重要的东西?”来者好奇地望着僧人,想要知道究竟,但是僧人避开了他的目光,来者心里一阵不舒服,但是嘴上却道,“有些事的确是我不该问的。我那边有些棘手,我们要的东西被那畜生拿了以后,一直没有动静,而且那个贼人和那畜生走得很近,我没有机会下手。不过我心里已经有一个计划的雏形了,只要时机成熟,就可以发动。”

“什么计划?”僧人疲惫的脸上也难得露出一丝好奇。

“我把这个计划叫做‘的卢’。。。。。。”

一连串巨大的雷声淹没了来者的声音,借着闪电的刹那光华,可以清晰看到僧人脸上的不忍之色,也让人得以一睹隐藏在黑暗之中来者的庐山真面目,那是一张阴柔沉毅的脸庞。。。。。。

卷一 七字谜雾 第一章 双重身份

夏天,永远是我最喜欢的季节,因为这是一个美女们肉隐肉现的时节,炙热的阳光使我们身陷火炉,但同时也让我们如沐春光,这是美女们单薄的衣着给我们带来的春光。

而此时此刻让我更是感到无比幸福,因为最为灿烂的春光正洒落在一个小小的茶寮之中,而偏偏我就是这个茶寮中的店小二。

“小娃儿,再来两个馒头!”一个光着膀子的大汉嚷道,嘴里因为还嚼着没吃完的馒头卤蛋,声音有些模糊。

“行,您老稍候。”我敷衍道。

“小崽子,酒没了,快再来一壶,不,来一坛。”一个虬髯客进来还不到一柱香已灌了不少黄汤。

“行,您老稍候。”我再次敷衍道。

“我说小杉哥,再来一碟卤蛋。”一个中年文士向我招呼道。他是住在附近的文先生,一个穷书生,经常赊些酒钱。

“你等等,没看我忙着。”我不耐烦道。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这穷书生没钱就以教我识几个烂字,吟几句破诗抵帐,这会还喘上了。

“哪天你真金白银来,我只伺候你一个。”我不顶他几句,他还找不着北了。

“小哥,结帐。”一个清脆如黄莺般的声音让我身子酥了一半,

“姐姐,马上来。”我发出内心最为诚挚的回应,相信每一个有耳朵的人都可以清楚听出我声音中的兴奋之情。

“诶,我说小兔崽子,酒还没来呢,凑到小娘撇那干啥。”

“对,还有我的馒头,小小的娃儿,就想着娘们了。”

“哈哈”小茶棚里暴出一阵无理的粗笑。

别以为我是一个没什么见识,见了美女就发骚的土包子,虽然十六年以来我没有出过这茶寮方圆几十里,但迎来送往的各色人物不计其数,上至达官贵人,下到地皮流氓,每天在这茶寮进进出出的少说也有上百人。

这绝不是胡乱吹嘘,这个茶寮正处于官道之侧,赶路的人早上出了宁波府西门,走上四五十里,一般已经是正午时分了,这时是人困马疲,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诶,想打个尖住个店,您就请进吧!什么?您想再往前赶赶,当然可以,不过到下一个小镇余姚还有七八十里地呢。总而言之,我们这茶寮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占了个遍,至于什么是人和,说得当然是我这召之即来挥之际去的小二哥呗。

靠着得天独厚的地理优势,我们这个小小的茶寮总是客人川流不息,川流不息的人群中自然是不乏美女的,江湖上的胭脂马,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甚至温柔乡的姐儿们,那是在你眼前来来往往,让你的眼睛应接不暇,艳福无边。

“乱花渐欲迷人眼”,想必说得就是这情景了。

但是今天的这位姑娘的的确确是与众不同的,小巧挺直的鼻子,红润欲滴的唇,如神仙勾勒出来的柔美脸蛋,颀长而秀美的颈项,看上去就像一位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

“春月为作眉上彀,秋水为作眼中波。起来呵手画双鸦,醉脸轻匀衬眼霞。真态香生谁画得,玉如纤手嗅梅花。”我不记得这是哪位伟大诗人的名句了,但是用来形容眼前的美人真是可谓合适到了极至。好个绝代一佳人,美色如洛妃啊!而且她的美丽很特殊,不是那种令人窒息的感觉,那是什么呢,对!就是一种轻松。本来我招呼客人都已经有些腰酸背痛了。嘿!这位姐姐一进来还就全好了。现在美人姐姐说要结帐,我当然是火急火燎,拍马赶到了。

只是她身边坐着的年轻公子让人不爽,虽然一张脸还算凑合,无知少女可能会说是英俊吧,一身行头也马虎过得去,势利小人大概会阿谀是高贵吧,手里还拿着一把扇子摇来摇去,难道这就算是风度翩翩了?儿戏!不过最引人注意的是他那一头微微有些发黄的头发,用一根带子随便那么一束,还真有些霸气。

不过随着那两个大汉的疯言疯语,这黄毛小子有些坐不住了,嘴角向上一拉,原本温柔的眼神也渐渐犀利起来。

好啊!在我的地头想发威,本来这小子与漂亮姐姐看样子已走得颇近,再让他来个英雄救美,那我岂不是希望全无,虽然也许可能大概我本来就没有那么一丁点儿希望,但是就这么眼睁睁看他在我面前进一步敲开美娇娘的心扉,决不容许。

这时我离那黄毛小子不过一丈,看着手中提着的那壶热老酒,我忽然灵机一动。嘿嘿!再让我走近一点,手中的这壶热老酒就要你还没成英“熊”,就先变成落水狗,一步、两步、三步。。。。。。,好咧,好戏开罗喽!咦,这是什么?一股巨大的推力忽然迎面而来,脚下一个不稳,人摇摇晃晃地向后倒去,但是手中的酒壶仍然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向那黄毛小子飞去,同时我腰板一紧,双膝微曲,一个马步止住去势,在姐姐面前我怎能失态。

再看那酒壶已然飞到那公子身前。好啊,妙计得逞!

正自满心欢喜,就觉得那黄毛小子的手不知怎么动了一动,去势甚急的酒壶已稳稳落入他手中。这家伙还真是皮厚,这么烫的酒壶拿在手里也没什么感觉。接着他放下酒壶后又将手高高举起,袖口绣着的金龙在阳光照耀下,刺眼夺目。

手举这么高干什么!示威啊!

这时刚才尤自疯言疯语的两个大汉忽然忙不迭叫道“小二哥,付帐,不用找了”,一边说一边立马拖着庞大的身躯猥琐而逃。

我还杵在原地不明所以,那黄毛小子已经转头道:“小二哥,马步不错,结帐了。”我迎上他的目光,发现满是揶揄之色,我想说些什么,但喉咙里只传出一些模糊的“咿呀”声,接着就呆呆看着姐姐被他牵起手两人飘然离去,痴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我的心头莫明的一阵空虚和失落。也许这种神仙眷侣的生活是我永远不可企及的。

店里只剩下文先生还在对付最后一个卤蛋,失落无比的我将气都撒到了他头上,“别吃了,吃死你!”

“小杉哥,呵呵,这是生谁的气呢?也罢,看你心情不好,我就将就一下少吃点,再来四个卤蛋,四个馒头。嘿,小杉哥,你别瞪着我啊。对了,今天我还没有教你念诗,你看虽然都已经是七月天了,可天气仍然爽快宜人,仿佛阳春三月一般。那就教你一首衬景的《江南春》如何?‘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好诗好诗,杜牧真是无愧于小诗仙之美名啊。”

送走了文先生,已经是太阳西下,在柜上眯着眼趴了一天的掌柜老徐也活了过来,“小杉,关门了。”

“是的,老徐。”

我收拾了一下铺子,就走进了茶寮的后堂,也就是老徐和我住的地方。

每当太阳西下踏入后堂的时候,我总有一种神奇的感觉,因为在那一刻我将变成另外一个人。

老徐一如既往坐在了自己的房中,只是此时的他已经全无了白天的委靡不振,在光线并不充足的房中,他的一双眼睛显得格外闪闪有神,一脸的皱纹也因为睁大的双眼少了许多。等到我坐到他的对面,便问道:“怎么样?”

“嗯,今天没什么特别的,倒是铺外过去了三拨人马,每拨两三个人,看样子都是些江湖客,骑着马,似乎有什么急事。”

老徐对我地回答显然不是很满意,“到底是三个还是两个,每拨是几个?”

“这倒没有细看,好像是第一拨两个,第二拨三个,第三拨三个吧?”我有些不敢肯定。

“每一拨都是三个。继续说!”

听老徐的声音有些生气,这家伙还真是较真。

“还有店里来的大都是些普通过客,稍微有些可疑的就是进到店后光着膀子的大汉,看他样子似乎很怕热,但是进来出去时都穿上了一件厚皮背心,我去查了查他放过袋子的椅子,上面是些盐渍,应该是个卖私盐的,因为直接将盐包扛在背上蛰得慌,所以虽然他很怕热,但是出去时不得不穿上厚皮背心。”说道这里我稍微顿了一下,希望老徐夸我几句,但他仍旧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自己讨了个没趣。

“还有就是那个虬髯客,言语粗鄙,还带着一把刀,应该是个江湖人,是本地口音。不是宁波的黑虎门,就是余姚的大刀会了,这一带就这么两个帮派,应该不会错的。不过说到这个虬髯客还有那个光着膀子的汉子,就得说说那黄头发的小子了,也不知是什么门路,一伸手就把这两个疯言疯语的人给吓跑了,照理说一个卖私盐的和一个江湖人没什么太多的交集,但是那黄头发的小子伸伸手就把这俩个不同道上的五大三粗的家伙吓跑了,着实有些奇怪。”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我拿起杯子润了润嗓子。

“那个小姑娘呢?”老徐突然问道。

忽然听到老徐提到漂亮姐姐,我心头一热,“蛮漂亮的!”

“不对。”

“对,的确不应该说是蛮漂亮,而是很漂亮!”我狠狠点了一下头,严肃纠正道,心里有些奇怪老徐什么时候眼光也变得跟我一样有水准了。

“唉呦”头上一阵疼痛,老徐冷不丁给了我一个暴栗,“干什么!”我愤愤地瞪着老徐。

“我没有问你她长得怎么样,而是问你她是干什么的。”老徐严厉地看着我。

“这个。。。。。。”光顾着欣赏无边地秀色,其他的我还真没注意。

老徐摇着头叹出一口气,“算了,一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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