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福安应了命,就要出门去办我交代地事儿去了,我还未等他出门,想了一想后又道:“顺道查李海富家中还有什么人。嗯……也查查那张得贵家中还有什么人!”说话的时候,我心中突然泛起了一阵杀机。接着道:“若是那张得贵真的一点法子都没有,日后弄妥了李海富之后,就安排个好局把张得贵给做了。事情可要做得漂亮一些。”
曹福安点了点头,脸上也没有任何的神色,又应了一声后就悄声的退出门去了。
过得十余日后,曹福安就没有消息回来了,我让他办的事儿大致都有了些结果。经过查探,那李海富家中还有一个姐姐,那姐姐如今嫁给了当地的知县做妾,也算得上是官宦家地人了。曹福安已经让得力地厂卫故意在赌场上结识李海富,又接连向张海富借出了约莫五百两的银子,那张海富还没有察觉有什么不妥,只待日后赌债越多的时候,再向他下手,那成数自然就越大了。
李海富这一边倒还罢了,在得知那张得贵竟然在山西家中一个亲人也没有后,我心中就不禁生起了疑心,难得有像他这样干净地人,丝毫也没有让人下手的地儿,真不知道他当初是为了什么投身到宫中当差的。这样想时,我一边嘱咐曹福安命人好生留意张得贵的同时,一边又让曹福安查找这人入宫时的记档,也好知道朱长文地身边究竟有些怎样的人。
皇祖父和皇祖母葬于东陵后,朱长文也按着礼制守孝,过了四十九天后才可以举行登基大典,在这期间,朝廷上下也开始筹备起大典地事儿。我作为一地藩王,这种事儿也轮不到我插什么嘴,正想要和岷王叔和桂王叔商议着就此赶回封地的时候,却突然收到了一封皇太孙上谕,说是大典的时候,皇太孙将召各地藩王回京参加,让我们几个已经在京藩王还有王世子就不要走了。
暗自琢磨着朱长文地这一道“上谕”,我心里面只觉得事情好像并不对路,若在往常,朱长文当是害怕诸藩借机领军进京才是的,何况皇祖父还特地下了一道让诸藩留在封地不能离开的圣旨,朱长文不论如何也不会毫无缘由的召集各藩进京……“除非他想撤藩!”我猛地一惊,朱长文有王弼的撑腰,这种时候如果真的召集一众藩王过京,就算有人多带了“人手”,凭着应天的墙高城厚,一时之间要在毫无理由之下做出什么事儿只怕是不可能的,因此以快刀斩乱麻之势来撤藩也就成了可能了。我心中担忧之余,连忙又写了一封密信给父王,同时也开始思量起怎么才能找到个尽快离开应天的借口。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有意成全,只过了两天之后,我突然收到了从成都传来的消息,那就是宋宜萱竟然生了,而且还是个男孩。古人常说,但愿生儿鲁且钝,无灾无难到公聊,我这时候身处这暗流汹涌的京城,得知我那儿子降生世上的消息,当即略一思索,就为他起了个名字。
“朱厚照!”这是我给儿子起的名儿,我只希望儿子能够敦厚仁宅,照耀世代,并不求他有什么了不起的建树。
也因为儿子的出生,我立即就有了离开应天的借口,于是我一边冠冕的上旨朝廷的同时,一边又约来岷王叔和桂王叔,还有那一众身为各藩王世子的堂兄,和他们商议离京的事儿。
“长洛王侄啊,你那睿王世子出生,自然算是有了离京的借口,可是我们啊,凭什么离京啊?”岷王叔和桂王叔看起来该是优柔寡断的人,听了我邀他们一同离京的事儿,岷王叔当即就摇头叹气了。
其实如果不是岷王叔和杜王叔都同属塞王,麾下拥有数万人马,我才不会约他们说这事儿了,而且那王世子留在京中也有如各藩的人质,只有一起将他们游说走人,这样日后父王的大事才会好办一些。
“两位王叔啊,你们留在这里,莫非看不出朝中的人心奸险么?”我耐着心儿解说起来:“皇太孙即将登基,京中一时人心难测,还是先回封地,观望风声才是正理啊!”
“长洛王侄啊,可是皇太孙已经有了上谕,让我们不能离京,若是我们一起走,岂不就让人留下话柄了么?”桂王叔显然比岷王叔更胆小,他皱着眉头满是担忧无比的样子。
“王叔啊王叔,话儿可不能这么说!”我朝着房外看了一眼,压低了声儿道:“如今皇太孙还未登基,说起来也不算是圣旨,要是真的比较起来,两位王叔还是他的长辈,这时候就算要走,皇太沈阳市和一众朝臣也不能说什么的。
岷王叔和杜王叔见我这么大胆的说出这种话儿来,脸色都是微微一变,两人对望了一眼后,岷王叔终于还是摇了摇头,说道:”这时候我们不论如何也不能走,长洛王侄你还是不要多说了。
说罢,两人很快就起身离开了。
所谓人各有志,我望着他们的背影,心中暗叹了一声,知道这两位王叔的下场算是已经定了,当下也不愿再为他们多费什么心神,于是想了一想,又转头朝一众王世子问道:“诸位王兄,不知道你们的心意究竟如何?”
一众王世子相互对看了几眼,大概他们都应为岷王叔和桂王叔的不走感觉有些犹豫不决,终于,还是我那大哥朱长炽先行说道:“十七弟,我觉得你说的话儿有理,你什么时候走?我和你一起就是了!”有了大哥的话儿,一向对我信任万分的朱长利和朱长游想了一想,两人都出声赞同和我一起走,这样的情形下,其余诸位王世子见状也纷纷答应了一起离京。
“好,那今夜就请诸位王兄回去准备一下,收拾后东西就立即到西门会合,我们一起离京。”又和诸人定好了离京的时辰、地点,我们便各自回去准备去了。
大概我请旨走人的事儿“上达天听”。在这天傍晚的时候,朱长文又发来了上谕,说是我身为一地藩王,应该以国事为重,不能只顾家事之类,反正就是不让我离开京城的意思。这一个上谕,我是照接了,只不过邓并不打算照做。
入夜时候,我让手下的数十名侍卫和曹福安整理好行装,这就匆匆的赶往和一众王世子约定好的地点,然后一起离京。大概是因为事关重大,这一次夜没有人迟到,我们很快就聚齐了人,然后进朝着西门急驰出去。
当我们让人打开了城门,就要出城而去的时候,突然后面有人高呼道:“睿王朱长洛接皇太孙上谕!”
第五十六章 离京(3)
我闻言微微一动,一边催促一众王太子先出城去,一边挡在城门前面朗声道:“孤就在这里,不知道来的是哪一位大人啊?”
“定远侯王弼和左御使李孝儒前来下达皇太孙的上谕,请睿王殿下留步。”
这步我当然是要留的,不过等到王弼和李孝儒带着一行人来到我们城门前面,一众王世子以及他们的侍卫同顺利的通过拱门,驰出了西城门,而这时候我则不慌不忙的下马站在城门前面,恭候上谕。
当然的,除了我之外,我身后的数十名侍卫也都下了马,他们恭敬的站在我的后面,都露出了一副如临大敌的气势来。
“睿王朱长洛接上谕!”王弼、李孝儒一行人来到近前,立即就向我宣读了朱长文的“上谕”,大概是要我不能离开京城,参加他的登基大典。
“请怒孤不能领命了。”听完王弼宣读过“上谕”,我微微一笑后,当即就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睿王殿下,莫非你要抗旨不成?”王弼眉头一皱,踏前了一步道:“睿王殿下如今唆使诸位王世子一起深夜离京,这简直就是要抗旨不尊,难道殿下不怕犯了欺君之罪么?”
“抗旨?”我哈哈一笑,作出一副毫不在乎的神情道:“定远侯,你说孤抗旨,不知道抗的是哪门子的旨呢?嘿,不知道在定远侯的心中,当今的天子是哪一位?”
王弼见我这副神情,大概是有些着心子,沉声道:“当今的天子自然是太祖皇帝的皇太孙!皇太孙的话儿殿下都敢违背,这不是抗旨什么?”
“错了错了,定远侯。你真是全错了!”我脸色一肃,凝声道:“当今天子仍是太祖皇帝,孤的皇祖父!”
王弼总算明白我地意思了,脸色一变,一时之间也说不出话儿来。
“当今朝廷虽然以孤那长文皇兄为尊,可是只要朝廷一时未举行登基大典,长文皇兄他还不算是我大吴的皇帝!”我嘿的一笑。继续道:“所以说啊。孤今日并不算是抗旨,更不用说是欺君了!”
王弼默默的听完我的话儿,想了一阵。突然转头对李孝儒道:“李大人,你来说一句话儿啊!”
李孝儒望了望我,想了一想后,才道:“睿王殿下,还请您不要离开应天为是。”
“哦?”我淡淡的看了一眼李孝儒。又看了看王弼,我心里一瞬之间就明白了王弼的心思。他今日之所以带上李孝儒来。说白了其实便是想以李孝儒和我之间岳婿关系,要羁绊于我。略一沉吟之后,我径自直白无比说道:“岳父大人。要知我地儿子出生,也算是岳父大人地外孙儿,在情在理不论如何我也要回成都看看。如今离那登基大典还有一月有余,若是到时皇太孙真的要让我进京来,那我大可再赶回来。”
我这“岳父大人”当面一叫,李孝儒立即就不知道该怎么应我的话儿,他摇头轻叹了一口气,也就顿时住口不语。
应付完对方这么一硬一软地两阵,我重新跨上坐骑,一拱手,就朝王弼和李孝儒道:“定远侯、李大人,孤就在此和两们别过了!”说罢,我就要圈马出城。
“慢走!”王弼突然大喝了一声,一挥手下让身后的一众锦衣卫趋向前来,口中沉声道:“若是睿王殿下一意孤行,那就莫要怪本侯不敬了!”
“你敢?”我闻言又目一瞪,当下大喝了一声。在我有意暗运真气的喝声中,所有人都被骇得镇住,他们都一起望着我,那眼中充满惊讶之色。
我伸手让曹福安将我的打皇鞭拿出来,执在手中,缓声道:“这是太祖皇帝赐给孤的打皇鞭,上可打昏君,下可打奸妄,谁若不怕死,尽可上前来阻拦!”说话地时候,我故意高举手中金光灿灿的打皇鞭,作出一个要打下去地势头,然后又扫视了一圈对方众人。
所有人在我凌厉的目光下面,都不自禁低下头去,就连王弼也没有敢和我对望。我得意把打皇鞭重新递给曹福安收到,这一次还是我第一次使用皇祖父赐给我的打皇鞭来“作威作福”,效果实在非常地妙,让我觉得日后可要好好的用用这鞭子才行。
当我领着一众侍卫驰出西门,一众王世子以及他们的随从都在半里外的地儿等着我,我们会了面后,我又和他们说了两句辞别的话儿,各归封地去了。临别时,大哥拉着我的手,说道:“十七,过一阵只怕又是多事之秋,你可要小心保重啊!”想了一想后,大概大概是知道我和十八弟交好,又给我说道:“老十八已经入了父王的亲军之中作了校尉,这一次我来京城,他还吵着说要来呢!”
想起十八弟当年憨憨的模样儿,我忍不住会心一笑,这些年来未曾见过他,也不知道他变得怎样了。想时,我又以示亲近的握了握大哥的手,道:“大哥,这一路回燕京,路途不近,你可要小心着些了。”两人寒喧了几句之后,这才分别离开了。
我领着一众随从匆匆赶到应天以西的石梁镇上,很快又会合了我早就安排她们出京的胡梅馨和徐元春,这就马不停蹄的赶回四川去了。
因为一路上的都是旱路,我们用了二十余天,终于回到了成都。四川一切事情都并没有由于皇祖父的去世而发生什么变化,我除了继续留意着应天以及各地的情报之余,每日总以弄儿为乐。
说起来我那儿子也真是惹人喜爱,据说生出来的时候就有八斤我重,标准的就是一个大胖小子。他的一张小脸儿趣智逗人,简直就和我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每日看着他,不但我和宋宜萱喜欢,就连后宫的诸女也都非常的喜欢,介日私底下吵着要我帮她们也生上一个的大有人在。
我才回到成都没有多久,朱长文的上谕像是无休止的缠上了我,又一次催促我进京参加大典。不过我想他们大概也清楚非常,我这是入了海的蛟龙,这时候又怎么可能再到京城去?因此他们的上谕也就只能算是做做样子罢了。
很快的,朱长文终于在应天登基,是为建文皇帝。在这后一天,本着普天同庆的心思,我为自己连娶了十二个老婆,包括赵月蓉在内,总算是一回就凑够了十二金钗,连同施洁儿和紫箬也没有落下,成了我的侧室。说起来,倒也算得上是奇闻,我娶妻之明,还抱着一个儿子,这或许落在旁人的口中,会成为我独立特行的一个例子吧。
又过得几天,曹福安给我禀报,说是那朱长文的近侍太监李海富因为屡欠赌债,终于在日前受了与他接触的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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