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日的事儿?我没有生气。”我摇了摇头,回想起前日在胡梅馨房中撩拨她的情景,倒是不自禁朝她的身上打量了一眼。
“我知道你是在生气了呢!”胡梅馨露出一个松了口气的神情,“那就好了……没事儿了。”
我看着胡梅馨一脸的羞涩,实在想不到她意会对我露出这种表情,如果这时候不是水月奴在我的房间里面,我只怕要一把就把胡梅馨拉进了房来。回想一下,那日我从她的房间走出来的时候,的确没有和她多说话儿,看来她是以为我生所了,为此还特到不顾面子来问我。想通了这一点,心里面不禁对她生出了好一阵的怜惜,动情道:“梅馨,我心中只会痛你,又怎么会生你的气。”
第三十八章 苍凉(1)
胡梅馨听了我话儿之后,脸上更显得通红的同时,也流露出了欢喜之色,我的话儿大概让她感觉到有了回报,她趄着我看了几眼后,终于欣然的笑道:“那……那我先回去了。”说完她也不等我多说什么,就转身朝着下层船舱快步走去了。
我默默的看着佳人离去的身影,心里面不禁百感交集,记得第一次见到胡梅馨的时候,我又哪曾想象得到,她到了今天会对我如此情意绵绵?想想她刚才对我说话时的语气神情,我还真的有了点心魂俱醉的感觉。
良久良久,我也没有想到房间里面还有一个水月奴,等到醒悟过来的时候,不禁就朝着水月奴望去了一眼。
“啊?”我也忘记了之前胡梅馨来的时候,水月奴在脱下那身皮衣,然后换上干净的衣服。这么一望过去,顿时发现突如其来的事儿让脱了衣服的水月奴一动不动站在那儿,生怕发出丝毫的声响,因此这时候她的身子也是赤裸着的。
尽管水月奴是站在阴暗处,但是我的位置已经移到了房门前面,近距离下毫无保留的就将水月奴的身子一览无遗。说起来,她的身材虽然比不上先前的玉湖春,但是却胜在那一个臀部极其肥大挺翘,这一点对于床底之事来说可算得上是极品,因此这种情形之下当然就让我遐想无数……非礼勿视,这是孔圣人传下来的道德礼教,我虽然看了,但也不能再继续看下去。连忙一个转身,对水月奴道:“月奴姑娘,你先把衣服穿上吧!”
转身的时候,我留意到水月奴的脸上闪过了一丝的惊骇,转过身后,我耳朵里面马上又听见了“梭梭”的穿衣声,然后水月奴就说了:“可以了。”
我再次把目光投在水月奴的身上时,她已经穿好了干爽的衣衫。而同时她的脚下则放着那件古怪的皮衣,我清楚的看到,那件皮衣的里面依然是干的,显然这件皮衣在水下有着防水的妙用。
“你虽然上回坏了我报仇的好事,但是玉姐姐说你将是掌管整个四川的人,会为那些苦命的女子讨回公道,那我的事也就先不和你计较了!”水月奴显然还在为了上回我救了风道同的事儿生气。这时候不太友善地对我说了。
对于她的话儿。我也并不在意,只是微微一笑后,又想了一下,道:“今夜已经太晚,正好下层的船舱有空房,请姑娘就先且住下,有什么事儿明日再和姑娘相商吧!”说完,我也不给水月奴再有说话儿的机会,就带着她轻手轻脚下楼安顿去了。这一夜。我连遭两次“诱惑”,心中情火难禁之余,自然就敲上了紫箬的门,进去与她相爱欢好一回了。
第二日一早,果然就再也没有见到玉湖轩的那一艘船跟在我们的后面,我们也照着寻常的速度继续向着四川进发。
一路之上。除了过三峡的时候受了一些颠沛之外行程倒也算是平稳。说起来,沿途的官员都对我加意逢迎。让人实在不胜其烦,所幸李孝儒因为这一次是秘密以钦差大员的身体代天子巡抚四川,因此倒是不能在人前露面,不然只怕那些官员的“特别招待”会更是加倍的热情。
船队一进到四川的境内,江面上面的行船明显就少了起来,渐渐到了后来,江面上除了我们这六艘船之外,索性就是一只船都没有。看见这种光景,实在让人难以想象从前四川上路之繁盛,尤在陆路之上,四川的船队,向来是控制了整个长江地上游、乃至中游运输,这一次匪乱对四川的打击,真是可想而知了。
来到重庆之后,在那里驻守的武将是代王叔的人,他原本是想要留我在重庆住上一晚的。可是因为沿途看见的景象,我实在无心多作停留,心里面想着的就是尽快赶到成都去,好要知道这四川如今的情形究竟是怎生的一个模样,因此只是匆匆的给船队增加了一些补给之后,我又带着以为当地的宫员启程赶往成都去了。
一路之上,我和李孝儒等人当然就细细的向那官员询问了一下四川如今的情形。那宫员因为自从前戚王叔在世的时候,就已经是成都的一名知府,后来经历了匪军攻破了成都的战乱后逃了出来,因此对四川如今的情形非常熟知。
原来早在戚王叔得到封地之初,他就对四川施行了重税重赋的治理方法,为此百姓们早就对王叔有了怨言。不过因为川蜀之地自古就号称天府之国,富庶非常,因此虽然是重税重赋,但是百姓们还能支撑得住,也就十数年相安无事。最近几年,王叔的奢侈之风愈盛,每年都增加赋税,而且还要命的对百姓加起了摇役,让百姓为其修建华丽的宫殿……这样一来,民心就愈发的不可为了,终于酿成了这么久的一场祸事。
“不瞒睿王殿下和钦差大人,经历了这一场匪乱之后,若想四川再重新回复往日天府之国的繁华景象,只怕要数十年的功夫也是难以做到的了!”那官员说话倒也算是实在,他对我们讲述了一番事情的因果后,又说了一句。
听他的话儿,我自然知道其中带着许多他的观点,但是以他这么一个朝延官员都对王叔的治理颇有微词,那可想而知王叔在川蜀之地的民望有多么的差,再加上这么穷奢极侈,败亡那就是迟早的事儿了。
“如今匪乱已平,为什么本王一路行来,这江面上却没有看见商船、渔船行走呢?”对于该如何才能让四川恢复以前的模样,我这一时之间也还没有什么头绪,于是只能问问路途之中看见的怪事儿了。
“会睿王殿下的话儿,周王和代王殿下因为害怕乱匪会借机窜出四川,扰乱到邻省,因此他们打自领军进蜀以来,就一直派水军封锁了水路。这个时候虽然匪乱已平,但是还是有不少乱匪首脑仍未落网,水路就一直没有解禁。”
“原来是这样啊!”心里面想了想,如果不封锁水路,还真惟恐乱匪借着水路极快的流窜出四川,从而会对邻近的省、府造成威胁,那后果就当真严重了。不过饶是如此,我还是希望水路能够重新放开,毕竟水路可以说是川蜀的命脉,如果没有这条命脉,四川也别想恢复原来的模样了。
“听说你们四川有个四大家族,很是得民心,不知道情形究竟如何?”
“原来殿下也听说,那卑职就为您说说吧!”那官员原本就是四川人,听我问起四大家族的事儿,立即就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那四大家族其实说起来,就是我们四川民望最高的四家……”
原来这四大家族分别就是赵、钱、巩、蓝四家,其中那赵和钱两家是汉人,而巩和蓝两家则是羌族人和彝族人。四家都是从很久很久以前就扎根在四川的蜀人,因为在川蜀已经经营了很长的时候,所以他们向来拥有极大的名望。且不说那巩和蓝这分别代表着羌人和彝人的两家,只说越和钱两家,他们掌控了四川马帮、水运、丝绸布料、茶叶陶瓷等买卖,而且还经营着最重要的放贷生意,实在算得上是整个四川生意场上的话事者。
听了那宫员的话儿,我首先想到的是能不能将这四家连根拔起,但是很快的我就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从很早以前我就知道,宫府和律法虽大,可是实际上在乡野间,百姓们更敬畏的是乡规族例,也对住持这些规例的乡绅族长信服不已。或许说起来,如果这四大家庭真的像那宫员所说的那么时常“造福百姓”,在百姓的心目中,也许他们就更会有人望一些了。正是因为那四家已经根深蒂固的盘踞在川蜀的土壤之上,别说要铲除他们,就算是要撼动他们一下,只怕也是千难万难的。
“先笼络他们吧!”我知道想吃大茶饭,那就要一口一口的小心吃,绝对不能偷懒贪快,不然大茶饭吃不成,反而自己却先被噎死,那样就真的会让人笑掉大牙了。只说这么稍微一思索间,我就想到了抵达成都之后,不论如何也要约见这四大家族的头脑,为了我日后的治理,笼络他们是绝对必要的。
“不过……不过小的扔有一件事儿想禀告殿下。”
我看见那官员吞吞吐吐的模样,心中不禁一奇,问道:“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有事就尽管说出来,本王自有定夺。”
“这些天来,周王和代王殿下虽然一直在苦心剿匪,只是却也不免有……有些扰民,最近许多乡镇的百姓都……都收拾细软逃难出来,真……真是苦不堪言!”说话的时候,那官员不断大量着我和李孝儒的脸色,嘴里支支吾吾的终于把话说了个完全。
第三十八章 苍凉(2)
“哦?”我细细打量了那官员好一会儿,然后又转过头去和没有作声的李孝儒对望了一眼,心中突然有些明白那官员的言中之意了。“与其说是扰民,倒不如说是趁机劫掠吧!”周王叔和代王叔的封地都在西北,他们这一次领兵南下,是奉了皇祖父的圣旨入川来剿匪的,这个时候匪乱已靖,看来他们是不愿意就这么空着手就回去啊!
心里面虽然明白,但是我却没有就此说什么,因为不论怎么说两位王叔都是皇祖父的亲生儿子,这种我们皇家的事儿,只能“私底下”解决,绝不能张扬了,因此我点了点头,转而言他道:“你说的事儿,本王自然会和两位王叔商量。是了,不知道如今各府各嫌的建制还全么?”
那官员摇了摇头,道:“如今在四川,因为受了战乱的波及,百姓们要不是成了乱民,就是逃难到了川西去。这种情形尤以成都和重庆几个要紧的大城最为严重,成都和重庆附近村镇里面的百姓都跑了个精光,而且适逢周王和代王殿下的军队常常骚扰,这时候已经是十室九空了。”说话的时候,那官员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看起来显然是很为这种景象担心。微微一顿,他又继续道:“之前匪乱的时候,各地府衙的官员被乱民们抓住,下场只有剖腹杀死,所以到了如今,四川境内除了少数几个地方,差不多已经没有官员在府衙做事儿了。”
我心中一突,也想不到事情竟然已经糟糕到了这种境地。前在重庆看见那些代王叔的军队,满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景象。看起来匪乱虽然平了,但是因为各地府衙还未能重新建起,因此两位王叔短时间还无法控制得住四川。而且皇祖父又下了安抚百姓的明令,大部分参加过这一次动乱地乱民都统统放了回去,这其中隐伏的随时再起动荡的因素就非常的强了。
想了一想,我还真觉得摆在我面前的是一个乱摊子。之前对朱标还不太强烈的怨恨,在这一刻突然盛了许多。他把我硬生生地推到这样一个地方来,如果我治理得好,那也要花费好一阵时间才能使得四川恢复元气,再不能够威胁到他;如果我治理得不好,大概他又可以借此向皇祖父“进谗”,用这一点来打击我在皇祖父心目中的地位。
“嘿。朱标你看着,我朱长洛一定会竭尽全力让四川短时间恢复过来的。”我心中暗自恨恨的下定决心,虽然四川此时的境况我来说对是恶劣无比的。但是这毕竟是我的封地,从今以后也是我的根基之处,我不论如何也要好好经营它,不能为眼前困境所难倒。
“长洛啊,四川有其地利,不论是否发生了战乱,这一点都是不会改变的,你要记住了,只要用心经营,日后定是能够让你一展所长的地方。”师父方面对我说起这话时的情景如今仍然是历历在目。是呀。四川地处西南,后面是那高得入云的藏原,周围又是名山围绕,唯独这个地势奇特的川蜀平原像个盆子一样凹下,也因为这一点,让它的气候土地上种粮,同样大小的一块田里,收成的时候不但比其他地方收到的多。而且两年还能比别处多出一熟来,真是让任何一个农人梦寐以求的宝地。
一路之上。虽然我们的船队没有靠岸,但是沿途也见到了岸边许多断垣残壁的景象,配着那不时传来的鸦叫声,真是让人明显感受这片土地的苍凉。
重庆距离成都并不太远,渐渐的,渐近成都我们能够看见的般也越多,不过这些船统统都是我们大吴的水军,看起来他们都聚集在了成都附近。终于如愿的抵达成都,在码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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