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在朕的身侧。”
我听后心中一震,虽然知道皇祖父这样做还是未免有些不妥,只是也不敢说什么,便自站起了身来。
“启奏皇上,臣以为皇上在殿上为长洛王子加座,此于礼不合,请皇上收回成命吧!”就在那太监还未来得及转身去搬椅子,宋濂就已经出班说话儿了。
皇祖父眉头一皱,带些气恼道:“宋卿家,莫非朕让自己的孙儿坐在身边,都不可以么?”
宋濂对皇祖父的话儿仿若未见,又说道:“皇上,长洛王子是皇上的孙儿,皇上疼爱他自然无可厚非,只是这是庙堂之上,切不可轻启为王子看座之风,不然只怕日后会使得朝纲混乱,法礼无存。”
皇祖父大概是想不到宋濂竟然敢当众顶撞他,脸色一变,当即怒道:“朝纲混乱?法礼无存?朕就不信只给自己的孙儿赐个座,就能让朝纲混乱了,法礼无存了。”
我闻言心知不妙,冲着宋濂的这个“不识时务”,皇祖父就算现下不对他“动手”,只怕日后也要对他不利的,因此连忙又跪了下来,对皇祖父劝说道:“皇祖父,宋太傅一向为国忠心耿耿,这赐座的事儿只怕真的是于礼不合,您老人家就莫要生气了,长洛在您身边站着就成,也不需坐了。”说话儿的时候,我一脸诚恳的看着皇祖父,只盼他能够收回成命。
皇祖父见我这么说,不禁愕了一愕,一把从地上把我拉起来,说道:“你不用多说了,皇祖父今日不论如何都要你坐着,而且就坐在朕的身边。”说罢,他转头对那太监又喝了一声,道:“还不快去给朕搬张椅子来?”
“皇上,万万不可啊,请皇上收回成命。”宋濂整个儿跪在的地上,他好像一点也不知道皇祖父已经着恼了,仍然大声进谏。
“你……你……”皇祖父大约为宋濂的倔拗感到气愤非常,他脸色变得一片青黑,“你”了好几声后硬是说不出话儿来。
眼见这“上”和“下”之争一触即发,突然就看见常遇春站起了身来,然后慢慢跪下地来,大声道:“皇上,这为王子设座实在是于朝廷的礼制不合,皇上要是真的想为长洛王子设座,老臣倒有个法子。”
“哦?”皇祖父本来听见常遇春前面半句话儿,大概还以为他也是想要来进谏的,可是等到听完他后面那半句的时候,脸色顿时就和缓了下来,问道:“常王弟,你倒说来让朕听听,究竟是怎么样的法子。”
“也不知道他在弄什么玄虚?”我一直就听说常遇春乃是足智多谋的人,当年跟随皇祖父横扫天下的时候,就曾以智勇双全闻名一时,这种时候听他在大殿之上出来作“架梁”,我真的很好奇他到底想到了什么样的法子。
“皇上,按着当初定下的规矩,入朝能够看座的,除了老臣几个得到了皇上的恩典外,就只有每年进京来朝的各地藩王,若是长洛王子换了个身份,成了一个王爷,那这看座一事儿岂不是轻而易举的就解决了?”常遇春面带微笑的把话儿说出,显然一点也不紧张。
常遇春的话儿虽然说得轻松,只是里面的意思却是事关重大。要知道从前皇祖父分封诸位王伯王叔出去的时候,听说他也不知道思想了多久时候,而且和朝廷的臣工们商讨了许久,这才作出的决定。这时候看常遇春话儿里面的意思,竟然是想让皇祖父轻轻松松的金口一开,立即就给我封个王爷,实在是有些异想天开得紧了。
“他为什么要这样帮我?”怎么看、怎么想常遇春都是要帮我讨个王爷的封赐,我不禁心中思疑起了他的目的。说起来,除了我父王这一辈,我们这些皇孙一辈的朱姓子弟中,似乎还没有一个是能够封王的,要是我当真能够被封为王,实在算得上是同辈中的第一人了。
我心中的疑虑大概皇祖父也想到了,他看了我一眼,又转过头去紧紧的盯着常遇春,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候,大大的出乎我的意料之外的滁阳王徐达和云黔王沐英突然也跪下地来,他们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说道:“开平王所言甚是,请皇上为长洛王子封赐一个王爷的身份吧!”
我闻言心中一跳,如果要说常遇春之前见过我,对我非常的欣赏,因此想要帮我一把,倒也能够马马虎虎的说得过去,可是滁阳王徐达和云黔王沐英和我素未谋面,这个时候突然为我出头,那就真是让我感到有些莫名奇妙了。
皇祖父似是未曾想到这三位在朝廷中德高望重的外姓王爷会一起为我求封,沉吟了好一会儿后,终于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哈哈一笑道:“常王弟,你这主意果然是两全其美之策……嗯,好,今日朕就封长洛为XX(注1)王。”
皇祖父这么金口一开,我顿时就从王子摇身一变成了王爷,一众朝臣闻言,也没有人敢阻挠,都纷纷跪下口呼“万岁圣德”,而且又向我大呼了三遍“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常遇春得意洋洋的从地上站起身来,又略带些讶然的看了一眼身旁徐达和沐英,想了一想后,突然问道:“皇上,虽然皇上是给了XX王的封号,可却还没有封赐下封地,还请皇上一并赐下吧!”
皇祖父似乎也未想到常遇春会打蛇随棍上,顿时微微一窒,这一时之间要让他为我找个合适的封地出来,实在也是太过强人所难了。
皇祖父还未说话,倒是一旁听见皇祖父为我封王的太子朱标脸色一变,他虽然一直没有说话儿,可是这时候眼中精光闪烁,突然对皇祖父出声道:“父皇,既然要给长洛王侄封地,那川蜀不是正好……”
听到朱标的话儿,顿时就轮到我的脸色一变,心中只是将他恨得直咬牙:“四川如今正自匪乱之中,他要将我推去,便是想让我焦头烂额罢了!”
我转瞬间能想得到的,其他的人只要不是蠢笨之辈,稍加思索也能想得出来,朱标这样的话儿虽然对我不利,但是他那司马昭之心,也算是路人皆知了。
皇祖父若有所思的朝朱标看了一眼,我站在皇祖父的身侧,隐隐感觉到皇祖父的眼中带着些伤感和失望,不过他很快又转过头来,望着殿下的众人,好久也没有说出个实话儿来。
我知道,皇祖父是希望子孙和睦的,他这一点心情只怕和世间上任何一个老人都没有什么两样,朱标这么摆明车马的想把我往火坑里推,这就让皇祖父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之中。一则朱标是皇祖父的长子,也是当今天下的太子监国,他竟然发话儿了,皇祖父也要为他顾忌颜面,以防日后在朝臣面前威信尽失;二则皇祖父大概心中极是疼爱我,并不舍得让我这个爱孙到川蜀之地去受苦,因此他老人家一时间对朱标的话儿就只能不置可否了。
我体会到皇祖父的心情,转眼又望了一下大殿下面的众人,心想这件事儿里面关系到皇家内里的争斗,他们这些个臣工们也不好发话儿,就连那三位外姓王爷大约也不能不顾忌日后会登基成为天子的朱标,而公然多嘴什么。
我实在不愿意皇祖父在这种年纪还为我们这些子孙忧心些什么,于是我大步的走到了皇祖父的身前,一声不响的跪了下去,磕了三个头后,朗声道:“皇祖父,孙儿谢过您给的赏赐,只要能为国、为家、为了您老人家好,孙儿愿意接收您的封赐。”微微一顿,我突然提高自己的声音,抑扬顿挫的大呼道:“臣谢主龙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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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争婿(2)
我的声音在整个大殿之上回荡,所有人都因为听到这个声音而望向了我……
我弯身跪在地上,也不知道其他人究竟会有些怎么样的反应,会对我怎么想,但是我却发现皇祖父的身子突然微微的颤抖了起来。皇祖父窒了一阵后,伸手把我扶了起来,说道:“乖,好……”
我和皇祖父面面相向,我看见他眼中已经带着些湿气,他拉着我的手,一起面向大殿上面的文武百官,说道:“众卿家都听清楚了,朕今日不但要把川蜀之地尽数封给长洛,而且还要赐一条打皇鞭给他,世袭罔替。日后只要朕的这个孙子手持着打皇鞭,就如同朕的亲临,上可打昏君,下能打奸妄,任何人都不得有违。”
我一听到皇祖父的这番话儿,顿时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气,因为有他赐给我这一条打皇鞭,我无疑就等于拿到了一道免死金牌,而且还可以上打昏君,下打奸妄,哼哼……我心中思想的时候,不由自主的转头望了望太子朱标,只怕他也得开始忌惮我手上的打皇鞭三分了。
皇祖父话儿里面的意思,朱标自然明白,他听完后脸色明显的变了一变,不论怎么说,就算他日后登基坐了天下,这世上也并非没有人能够管他的,而这个人恰恰就是拿着打皇鞭的我。
我得到这么大的好处,连忙又跪下地来,对皇祖父道:“孙儿谢过皇祖父的恩典。”
皇祖父朝我点了点头,又让太监把椅子搬上来给我这个新王爷名正言顺的坐上去,然后这才欣然的又点了这一届的榜眼和探花,就要退朝而去。
“皇上啊,老臣有本要奏,您可要为老臣作主啊!”事情还算完美的了结,正当所有官员要高呼万岁退朝的时候,常遇春突然又跪下地上,大声呼叫起来。
皇祖父刚刚离开了龙椅的屁股又自坐下,有些奇怪的问道:“常王弟,先平身吧,你究竟还有什么事情要和朕说?”
常遇春闻言也不起身,整个身子像是作出故意赖在地上样子,又道:“皇上啊,您要为老臣作主啊,有件难事儿就只有皇上才能帮得到老臣解决了。”
“哦?是什么事儿?”皇祖父大概是对常遇春的话儿生出了些兴趣,不禁微微一笑后,问道。
“皇上,是这样的,前些日子有个后生到老臣的府里向老臣的孙女儿提亲,那后生当其时还答应了老臣要过些日子就来下聘,可是如今那后生好像忘记了这一回事儿,老臣特來向皇上讨个说法,请皇上为老臣作主。”
我一听常遇春这话儿,虽然他的言语中不尽不实,可是我还是忍不住就是心头一阵狂跳,“麻烦来了”这四个字开始不断在我的脑海之中回荡起来。
“嘿,敢情你是向朕找女婿来了?”皇祖父听完常遇春的话儿,当即就失声笑了,微微一顿,皇祖父似乎想起了些什么,又问:“常王弟,看来这后生要是寻常人家的子弟,你也不用来找朕了……嗯,不知道那是哪家的后生啊,竟然你紧张成了这副模样?”
常遇春缓缓从地上抬起头来瞄了瞄皇祖父的笑脸,讨好道:“皇上圣明,那后生果然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子弟。”
“那你倒说来给朕听听,那后生究竟是哪家的子弟啊?”皇祖父这时候心情正好,又补充了一句道:“不用怕,不管是哪家的子弟,朕自会给你作主。”
我闻言心知要遭,正要发话儿,常遇春就已经敏捷无比的从地上爬起身来,说道:“皇上,这后生其实就是当朝的皇亲。”
“当朝的皇亲?”皇祖父有些惊讶了,忙问:“叫做什么名字?”
常遇春意有所指的朝我瞟了一眼,又吞了口口水后,一字一顿道:“那后生姓朱,名叫十七。”
“朱十七?”皇祖父一下子惊得站起了身来,他先是看了一阵常遇春那带着微笑的脸,然后又转过头来看着我,脸上的神色要多古怪,就有多古怪。
好一会儿,皇祖父似乎是终于想通了什么,他慢慢的坐回到了龙椅上,眯着眼睛问常遇春:“常王弟啊,你说的朱十七,就是朕的孙儿长洛么?”
常遇春真是人老成精,他鬼马的笑了一笑,点头道:“回皇上的话儿,老臣说的那个后生就是坐在皇上身边的睿王,那……那个君无戏言,还请皇上为老臣作主啊!”
皇祖父咧嘴一笑,看了我一眼后,说道:“常王弟啊,怪不得我先前还说你怎么今日会突然上朝来看殿试,嘿,原来是为了这个呀,啧啧,你好,你好啊,还让朕给长洛封了王……唔,慢着慢着,徐王弟,英儿,你们两个今日上朝来,难道就是为了看殿试这么简单?”
听见皇祖父的话儿,滁阳王徐达和云黔王沐英都一起跪下地来,两人相视了一眼后,徐达先行说道了:“皇上圣明,其实老臣今日除了来看殿试之外,也有一事想要求皇上为老臣作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