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晚上谁敢拦我,我砍了谁!”
“别人怕你邴元真,俺可不怵!”
两人说着,就要动起手来,一旁的人纷纷劝说:“邴兄弟,刘兄弟,都是自家人,千万不可因为一个外人伤了和气……魏公,你倒是说句话啊。”
“李哥哥”一阵沉寂,许久,才问了一句:“刘兄弟,你怎么会认识这个月桂仙子的?”
黑老二粗声粗气地说:“几年前,俺被王世充抓入洛阳大牢,若不是她和她相公将俺从牢里放出来的,俺早死在洛阳大牢里了,她可是俺的救命恩人,若知道这次抓的人是她,俺说什么也不会参与这次行动!谁要动她,先过俺这一关!”
被张氏射瞎眼的马脸汉子怒道:“刘黑闼,你敢公然维护敌军将领的妻子,是不是想反!”
“逼急了俺,俺反他娘的你又能咋的!”
正在里屋竖耳倾听的张氏听到刘黑闼的名字,登时一喜,本以为自己落入这些人的手中,免不了要被这些人污辱,原本有些惊慌害怕的心,如今却生出一丝希望来。
那马脸汉子被呛,一时找不到话来回击,也不敢真跟刘黑闼动手,刘黑闼在瓦岗军中虽说职位不高,但却使得一手神乎其神的双锏,平时就算身体状态好,也未必能在他手中讨得了好,如今一只眼睛被张氏射瞎,一旦交上手,未必是刘黑闼的对手。
而且如今这一屋子的人都是对方的人,说不定要吃亏,形势比人强,由不得他强硬,只好冷笑连连:“好好好,这话可是你说的,
“刘兄弟,这话可不能乱说,兄弟之间起争执本是寻常事,可若是不顾兄弟之义,背离了起义时的初衷,成了叛逆,可就跟整个瓦岗为敌了。”
刘黑闼也知话说过了头,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我看不如这样,既然刘兄弟跟那甄命苦有相识,不如就由刘兄弟出面劝降那暗卫大将军,他若是肯降,他夫人可保安然无恙,若是不降,到时候再决定怎么处置他的女人,邴兄弟,大义为重,私人的恩怨也只能先暂时放下,你以为呢?”
481 三小姐的大名
马脸汉子虽满腔的愤怨,却也无话可说,想要将张氏狠狠折磨一番的念头也只得暂时作罢,话音一转:“这次的行动计划有变,为什么唯独没有通知单庄主兄妹两人?魏公,你该不会是想要乘机除掉单庄主吧?”
一人喝道:“邴元真,你说话客气点,魏公不跟你计较你擅离职守寻欢作乐的事,你就该偷笑了,还敢质疑李大哥的用心!”
马脸汉子自知理亏,却依旧不依不饶地问:“若不是如此,为何单庄主至今还未回来?”
……
里屋的张氏听着这些人争论,总算是弄明白了柳叶儿的心上人是谁了,原来竟是瓦岗寨贼寇的二当家李密。
她在百花楼也算是有些日子了,接触过不少的达官贵人,百花楼作为上流贵族的娱乐场所,情报自然比那些道听途说的要可靠得多,她虽然没怎么可以打听过,不如那些刻意收集的花仙子们灵通,却也远比普通老百姓要明白得多。
这瓦岗寨的二当家李密,别人不知道,她却多次听说过他的事迹。
一个五年前就已经声名鹊起的传奇人物,跟随杨玄感起兵造反,杨玄感兵败后被抓,在被送往断头台的时候买通了押送的衙役,乘衙役放松的时候,跟着几个同伙一起逃到了瓦岗,投靠当时的瓦岗寨主,靠着多年从军的丰富经验,他带着瓦岗打下荥阳,夺取回洛仓和黎阳仓,开仓放粮,一举收罗了几万人的军队,将一支打家劫舍的乌合之众,变成了当今天下最有实力争夺天下的三股势力之一。
可以这么说,瓦岗军能有今天,全由这个李密一手缔造。
柳叶儿会倾心于这样一个男人,张氏一点也不惊奇,除了这样的枭雄,其他庸俗平凡的男人还真是配不上柳叶儿。
听着屋外正在商量着如何劝降甄命苦,张氏放下了心中的忐忑不安,从她目前听到的来看,她暂时不会出什么事,这些人还要留着她作为诱捕甄命苦的筹码。
屋外的人语气中带着对甄命苦的重视,让她这个做妻子的心中隐隐有些自豪,却又惊讶于这个坏蛋在敌人心中的分量,平时怎么没看出他有这么重要来,在她眼中,他只不过是一个好色贪婪的大色狼。
她镇定了下来,开始琢磨着如何逃出去,她回头看了一眼身边的两个丫鬟,心生一计。
……
李密盯着那姓邴的马脸汉子,这个邴元真,是翟让那方的人,瓦岗寨如今已经分成了两派,一派是主张攻打洛阳作为根据地的主战派,一派则是以翟让为首,主张巩固战果,等待天下已定,再寻机投靠其中一方势力,换得公侯爵位的招安派。
这个邴元真是翟让的死忠,被翟让派往回洛仓为记室,掌管军饷的出入,职位虽小却是要职,再加上武力超群,除了嗜女如命,每天无女不欢之外,倒也是一员猛将。
这种人虽不堪重任,用以冲锋陷阵,用好了,也是一把好刀。
李密丝毫不因邴元真的猜疑动怒,脸上看不出一丝内心的想法,只是笑着说:“邴兄弟稍安勿躁,行动当天,李某收到一封密信,是李家三小姐送来的,说是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甄命苦已经知道我们的计划,但却不清楚我们的目标其实是他,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出发点,我与众位兄弟商量之后,决定将计就计,制造我们的目标主要是皇泰主的假象,让他们将注意力集中到皇泰主的护卫上,我们好乘机抓了他的娘子,将他引出洛阳,如今看来,计划很成功……”
“那为什么不通知我和单庄主!”马脸汉子一脸气愤,他和单雄信是翟让那边的人,李密这么做,分明是想要借刀杀人。
一人冷笑一声:“哼,我们倒是想通知你,可你在哪个姑娘房间里办事,我们上哪找你去!”
邴元真一时语塞。
李密轻轻一摆手,示意这人安静,笑着对那马脸汉子解释说:“李某并非故意隐瞒邴兄弟,只是因为事出突然,单庄主的伏兵也已经就位,随时能准备行动,若是这是通知单庄主,只怕会暴露我们所有弟兄的行踪,打草惊蛇,而且以单庄主的身手,就算千军万马包围之中,相信也能突围而出,更何况……”
“更何况什么?”
“有长安李家的三小姐相助,单庄主必能全身而退。”
马脸汉子一愣:“长安李家的三小姐?”
说起这这李家三小姐,当今天下不知道她的人还真找不出几个来,这个为大唐军立下赫赫功劳的巾帼英雌,为人所津津乐道的是她在洛阳潜伏多年,积攒实力,韬光养晦,招兵买马等待时机一鸣惊人的事迹,李渊起事之时,与李渊里应外合攻下河东屈突通镇守的运城,为李家迅速攻占长安提供了先机。
之后又与李家二公子一起联手攻破潼关,抓住隋朝大将屈突通,劝降了对旧隋死忠的屈突通,导致了长安人心大乱,接着亲自率领一千娘子军潜入长安城,刺杀多名长安重要主战将领,这才让唐军能在短短的起事一个月时间里,入主长安,这些种种传奇事迹,早已经过众多好事者的口口相传,添油加醋下,神乎其神。
虽有夸张之处,却足以显示这个三小姐在大唐军中的地位和声望,几乎与李家二公子李世民平分秋色。
李密胸有成竹地笑了笑:“邴兄弟想必也听说过这个三小姐大名吧?不久前李某与长安李家的人通过书信,暗中与李家结成联盟,共谋洛阳,这三小姐眼下也在洛阳城,若不是她暗中向我们通风报信,我们这时只怕已经落入了那甄命苦的手中……”
马脸汉子终于不再说话,转身坐下,回头盯着关押张氏的房间门口,那只没别射瞎的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这时,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482 千里传音
这时,门突然被人一脚踹开。
只听见一声女子的娇喝:“果然是你李密搞的鬼,我哥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让你偿命!”
……
众人听见这声娇喝,纷纷转过头朝这女子望去,只见一女子杏目圆瞪,脸色通红,气喘吁吁地站在门口,盯着李密,眼中闪动着愤怒的光芒。
正是从甄命苦手中逃脱的那名女刺客,单雄信的妹妹。
李密笑道:“云英妹子息怒,来,进来说话。”
那女子狠狠地盯着房中一帮壮汉,没有要踏进房间的意思,从甄命苦手中逃脱之后,她一直在想着甄命苦对她说的那些话,她其实早就已经回到这之前约定的会合客栈了,上了客栈,到了这会合的房间门口,突然涌起一个念头,于是偷偷藏在门口听里面的人说话,听到后来,终于相信甄命苦所说的话,她和她的二哥,竟真的是被自己人给出卖了。
这才怒不可抑地踢开房门。
李密笑着站起身,试图让她进房间后再行解释安抚,没想到那女子却一咬牙,手提双剑,朝他杀了过来。
李密早知这女人蛮横,早有防范,一剑刺来,急忙躲开,虽没伤及要害,衣服却被一剑刺破。
房中的汉子全都愣住了,看着李密在她的双剑中左闪右躲,险象环生,这才齐齐出手,救下李密,制住了那女子。
三个壮汉一齐出手,才堪堪将这女子压在地上,动弹不得,那女子嘴里犹自嚷着:“李密,我二哥没事便罢,若有个闪失,我定斩你的头下来!”
说完,还用力挣扎,只听见咔嚓一声,她两根被压着手臂硬生生在她挣扎中扭脱臼,众人无不骇然,急忙放开了她,几个制住她的汉子连连作揖道歉,扶着她坐下,为她矫正脱臼手臂,出声安慰,说些单庄主武功高强,定能安然脱险之类的话。
李密也被这女子刚烈的举动给吓了一跳,脸色有些难看。
他盯着这女子,沉声道:“云英妹子,单庄主是死是活,还是未知之数,可你刚才的举动,却差点让李某丧命,万一单庄主平安归来,李某却已死在了你的剑下,李某岂不是冤死了,李某的命说重不重,说轻不轻,怎么也是瓦岗寨二当家,你这样以下犯上,可是要军法处置的!”
“处置便处置!我管你是二当家还是三当家,谁要害我二哥,我就要谁的命!”
李密气得再无法保持他的风度,低骂了一声:“刁女!”
“就刁了,你能怎么样!”那女子疼得额头流下冷汗来,却丝毫不相让,众人又是一番劝说,这才让她稍微平复了些。
李密纵有舌粲莲花之能,面对这样的女人,却也无言以对,只得叹了一声,不再说话,眼神却时时提防着,这女人虽双臂已断,他却丝毫不敢对她掉以轻心,这是一个就算用牙齿,也会将一个敌人生生活撕下来的火爆女。
瓦岗寨中名声赫赫的火辣椒单云英,岂是轻易就放弃的人。
……
屋外的人闹闹哄哄之时,里屋的张氏摇醒了昏睡中的小月和小莹,示意两人安静,让两人凑到她紧绑的手边,扯去了她们嘴里塞着的布团,让她们用牙齿从她的腰间咬出那半边手机来,放在她身后的手掌中。
好不容易进行了指纹认证,进入了操作界面,点开其中的无线电波发送器。
没过一会,从手机听筒里传来一阵急速奔驰的马蹄声,接着响起甄命苦焦急的声音:“鹅鹅,是你吗,你在哪,他们有没有伤害你,别担心,我这就来救你!”
张氏眼眶一红,哽咽道:“相公,我害怕……”
“鹅鹅,别怕,千万别慌,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相公都要你,你可千万别做傻事,千万不要做傻事知道吗,我这就来找你,就快到了!”
张氏听他语气中带着焦急和担心,显然是想到了她落入贼窝,难免要遭对方的污辱,生怕她会做出什么傻事来,所以这才提前为她打下强心针,安抚她,她不由地有些欢喜,又有些惊慌,想起不久前发生的事,她就一阵后怕,万一她真的被那个姓邴男人给污了身子,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尽管他口中说不在意,可她却知道,她若是真的被人奸污了,他只怕要愤而杀人,而且是杀很多很多人。
为了让他安心,免得他乱了分寸,她红着脸,当着两个丫鬟的面,轻声说了句:“我没事,你没事别瞎想,你还记得几年前我被抓进洛阳大牢里遇上的那个黑二哥吗?没想到他现在成了瓦岗寨的人,是他护着我。”
“黑二哥?”
手机那头的甄命苦明显的沉默了一会,“刘黑闼!”,声音中难掩激动,得知爱妻没事后,他很快恢复了平时的淡定,说:“鹅鹅,你现在听我说,仔细看一下四周都有什么,尽可能详细地告诉我。”
张氏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