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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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才- 第1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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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馨如见秦乐脸色有些难看,以为她误会自己和萧然做了什么不道德的事,便赶紧解释了此中误会。

  这才让秦姐心中的石头落在了一旁,伸出手指,轻轻刮了她的鼻尖,柔声道:“你呀,女孩儿家的,再怎么任性胡闹,也该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啊,与一个仆人瞎胡闹,若是被老爷知道了,可要关你一个月的禁闭了。”

  “什么下人啊,他不过是赌输了,才到阮府受罚当临时下人的。”阮馨如听得秦姐口气中,似乎有些反对自己与萧然来往。

  她又从小就将秦姐看做亲人,便忍不住将此中缘故,与萧然的身份由来简单说了出来。

  秦乐再一次愣住了,心中直打鼓,他,他竟然不是下人身份,而且只在这里呆一个月?心中一时间成了乱麻,不知该说什么的好,只淡淡地道:“今儿,他一早就出去了,也没说去哪里。”

  “可恶,他哪像个下人了,也不跟我支会一声。”阮馨如气鼓鼓地道:“那他回来了,你可要告诉他,老地方见,准时来哦。”

  “嗯。”秦姐有些头晕,浑身也乏力,柔柔地应了一声,见阮馨如飘然而去,也一身疲软地回房休息了。

  萧然因昨日输给了阮裴,修炼了一夜的内功。天还未亮,就与起得早的仆人说过后,径自寻去了阮明月的雅居别院。

  阮明月曾告诉他,清早到晚便会在那里研习,却也没料到他会如此早就来了。待她刚用了早点,悠悠前来时,就已见到门口站了一个少年。

  只见他静静地站着,双目微闭,身子被阳光拂过,竟然有晶莹闪光之处,似是露珠沾染了一身,让人眼睛一亮,。

  “你等了多久?”阮明月款款而来,一如既往,不疾不徐,不轻不重,声音也如此处清幽之境一般,让人听了为之恬静自然。

  萧然来得早了些,忍不住闭目养神,感受此处的宁静,一时间,身心均进入了从未有过的宁静安详,脑子里什么也没想,就这么站着,也不知站了多久。

  听得阮明月的声音,萧然从这心旷神怡中回过了神来,睁开清澈的双眼,淡淡地笑道:“明月姐姐,你早。”

  “你也早。”阮明月微微一笑,见他身上果然有露珠,便掏了一张丝帕递给他。

  萧然也注意到自己的额前发,眉梢上,有些湿润,赶紧恭敬接过,轻轻拭擦后,随她踏着木质的阶梯进了木屋。

  待他回过身来时,阮明月往右转去,道:“棋室在右边,你随我来。”

  “是。”

  棋室并不大,越有十个平方大小,中间摆了一个四方棋盘,四角矗立,盘面上纵横交错,分割出许多大小一致的小方块图形,分为八方均有一块小黑点,尤其是正中心的黑点,让人在意。

  阮明月径自盘坐在了棋盘旁,示意萧然也学自己一样,双脚盘了坐在她对面。

  “围棋,你可听过?”阮明月将一块白色的棋子拿捏在手中,以食指与中指轻轻夹了,拍在棋盘上,发出了清脆的声响。

  
 第189章 学棋2 '本章字数:3329 最新更新时间:2013…09…18 15:13:34。0'
  围棋?

  萧然从未听说过这样的对弈名词,只是见得阮明月拿棋的动作,食指与中指夹住棋子,按在棋盘上时,举重若轻的样子,很是觉得赏心悦目。

  “围棋是上古文明中遗留下来的一种对弈游戏,相比起许多棋类游戏。围棋看似简单,只有黑白两色棋子,以占地围捕为最终目的,其实当中却变化多端,或引、或进、或退,无不让人三思而后行。”

  阮明月并未先讲解对弈规则,而是讲述了一些关于围棋的典故与它的含义。

  萧然面对如此陌生的事物,好奇心起,听得极其认真,见阮明月一面讲,一面将黑色的棋子在横竖交错的棋盘上,接连摆放了三个,中间有一白子。

  如此,白子四面中,便有三面被黑子占据了,只留下一方活路,还让那黑子有可存活的位置。

  阮明月手指落在棋盘上,道:“若是此处也被黑子占了,白子便没了活路。”

  萧然心有所悟,也学她的动作,以食指与中指轻轻夹了一片白子,落在了白子旁边,与它紧紧相连,然后问道:“如此一来,是不是白子便活了?”

  阮明月见他悟性果然极高,自己不过稍稍点化,他便举一反三了,脸上不动声色,将围棋的规矩简单将了一遍后,道:“我们先来一局吧。”

  “我执白子,你执黑子。黑子先落。”阮明月说完,便静静地看他,这第一步落子,会落在何处。

  若是他当真才思冠绝,必然能在片刻间就领悟了此中真意,看清楚棋盘上的星星点点,将棋子落在准确的位置上。

  这围棋棋盘上,横竖各十九条线,横竖交错,又分别有九个黑色的星点,分站八个方向以及正中心。

  萧然手捏棋子,望着棋盘,一时间便如同看到了整个大陆一样,那八个星点便如“御道八门”分站的位置,而正中心的星点,则是尊武堡。

  他眼望棋盘的布置,心有所触,便夹了黑子,落在了正中心——天元位置上,中指按在棋子上,迟迟不愿放手。

  一般来说,无论是谁执黑子,都不会将第一手落在正中心的天元位置,都以占据角落为先。

  第一手,落在天元之人,只有两个可能:天才或者白痴。

  阮明月满怀期望地见到萧然第一手落在了天元,稍稍有些失落,心道,果然还是自己高看了他。

  正自叹息的时候,却发现他的虽然将棋子按在天元位置,手指却还未离开棋子,并不算彻底落子。见他神色凝重,眉头紧锁,似乎内心中无比挣扎纠结,便觉得有些诧异。

  “他似乎心中还藏有比男女之情更沉重的东西呢。”阮明月常年养心养性,心如止水,便如明镜一般,旁人若是心有涟漪,丝毫逃不过她的眼睛。

  何况萧然此时的神色凝重,额上竟然渗出了汗水,稍作推敲便知他的内心世界已与棋盘融为一体,将这棋盘看做了极大的世界,自己的每一步就像是他人生脚步一样。

  既想一步登天,又生怕行差踏错,是以,整个人纠结起来,内心中也在天人交战。

  阮明月教他围棋的目的,就是想让他养心养性,而不是让他陷入心魔迷障当中。此刻见他第一手就出现了如此纠结难定的难看状况,实在与自己的初衷相悖。

  她便悠悠地道:“围棋之道,最忌小范围计算,而不顾大局。争一时,而不争一世。无论起手何处,最终的目的是整个棋盘之争。”

  萧然听得她的悦耳之声,抬起满是汗珠的脸,似是领会了她的含义,轻轻地将黑子拉了下来,落在了自己面前的星点上,才心有所思地缓缓放开了棋子。

  他另一只手里还攥着那张手帕,一抹脸上的汗珠,才发现手帕被自己的汗水浸透了,不好意思地道:“弄脏了明月姐姐的手帕,改明儿我洗过后还你。”

  阮明月淡淡地道,“下棋的时候,不要三心二意。”说着,便将白色棋子落在了黑子旁,道:“你可小心,我进攻了。”

  萧然大致明白规则,自己先落子,对方后落子在旁,优势在自己手中。她明知如此,还要落在自己旁边,莫非是还有其他计较?

  明明有了优势,他却不敢硬碰,当即就将黑子落在了另一边,远离开了。

  “很好,有时候越是处于优势,越是要小心防备,行错一字,全盘皆输,在围棋上太多太多了。”阮明月难得露出了欣慰的表情,夸赞道。

  萧然此时已无心听她说话,全心思都融入到了棋盘之中,在他看来,这一个个的黑色棋子便如自己的脚印一样,踏足这片大陆,最终要将整个大陆收于自己的囊中。

  阮明月见他如此开窍,神情专注,更是满意地笑了,也不过于步步紧逼,而是有意指导地将一些陷阱摆到他眼前,让他识别,然后破解。

  约莫数十手后,那下腹的位置已争抢厮杀得厉害,白子黑子各占据了不少位置,简单一看,你包围了我,而我则钳制了你。

  双方互不相让,互不退步。

  阮明月见他第一次下棋,竟然能有如此悟性,实在大喜过望望,常年寻不到对手的她,想到若是自己极力培养,日后便能有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了。

  凡对弈者,均是希望能有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只有这样的对手,才能互相增进棋力的同时,带来无比的乐趣。

  阮明月心中对他有了期许,又见他悟性极高,不再留手,见下腹之争,已不相上下了。便舍弃了那一片相争不下的局面,将白子落在了自己的面前,似有深意地望着少年诧异的表情,笑而不语。

  “不能让她继续扩张地盘!”

  啪的一声,黑子跟随白子,开辟出了新的战场。

  这一次,阮明月不再相让,新的战场中,萧然每落得一子,便越发感觉无力,到了后来拿捏着棋子,迟迟不敢下手。仿佛自己随便落在哪里,都是陷阱。

  眼前这个清新脱俗的佳人,就如一个心头万千计策的神女一般,将一切都看得通通透透,不容自己喘息。

  “我输了。”

  萧然黯然吐出了这最让人揪心的二字。

  阮明月却笑着道:“你能在中盘时,就分辨出了输赢,说明你对大局的把握很是不错,第一次下棋的新学者,有这样的悟性实在让人惊讶。”

  她心性淡雅,向来不轻易夸赞安慰人,这番话也是极难得由心而发,极其客观,名副其实。

  若是以前,萧然必然心情低落,然后着魔似的研习,急于求成。可他自从被灵儿教训过后,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冲动,又加上阮明月的开导,他虽然承认输了,却不至于颓废难过,深呼吸了一口气,回忆着之前的每一手落子。

  阮明月见他闭眼静思,便趁机将棋盘上的棋子,悄悄捡回了棋盒,然后道:“你将之前我俩下的棋,重新摆出来瞧瞧吧。”

  这……

  萧然不知自己是否办得到,但她既然如此说,必然有深意,也不疑有他,便主动一步一步地将棋摆在了棋盘上。

  摆得一阵,他果然从中发现了自己许多的错误。刚开始还摆得顺畅,往后就开始陷入思考中,往往要好一阵子才落得一字。

  不是不记得如何摆子,而是见到自己犯下的错误,若是再次落在远处,就像是重蹈覆辙一般。是以,忍不住在心中模拟破解之法。

  阮明月见了,便摆了一个黑子在旁,道:“你既然摆不下去了,我俩就继续从你犯下错误的地方纠正,重新来过。”

  “只是,这一次,我学你,而你则来攻破你自己。”

  阮明月如此引导,让萧然心中兴奋了起来,之前她的一招一式,自己都历历在目。

  如此一来,自己便可以深刻体会她每一手是如何巧妙思考的,又是如何将自己杀的体无完肤的。

  他一扫之前失败的心情,振作精神再战。

  不料,半个时辰不到,萧然又被杀了个丢盔弃甲。只得在心中苦笑,这围棋果然是看似简单,却变化多端,必须走一步,就要往前推算十步,可谓动一发而牵全身。

  两人从早就开始下棋,一直到了中午时分,也不知饥饿,只是中途阮明月泡了一壶清茶,递给萧然,随口喝了,也不知滋味,一心全在那棋盘之上。

  阮明月从未见过人对下棋如痴如醉,虽然也欢喜,却不忍心他如此消耗心神,便道:“下棋与武学一样,欲速则不达,不若吃些东西后,稍作休息,你再继续钻研。”

  萧然点头应允,赶紧起了身,觉得盘膝而坐,时间久了,双腿又酸又麻,便赶紧运转了内息,将这阵酸麻驱除消散。

  阮明月的清雅别院,没有下人服侍。她一天之中也吃得甚少,早上时分带了一些糕点前来,便当做午饭了。

  萧然接过糕点盒,见到竟然有四层糕点,样式也颇丰富,有甜有咸,各种口味均不少。心想,她莫非知道我要来,才特地准备了这许多糕点?

  阮明月不理会他的心思,径自拿了一块糕点,微张了小嘴,轻咬一口,糕点的碎渣沾在她嘴角,便以舌头轻轻一带,就将嘴角边的糕点碎渣卷了进去,嘴角处留下了一抹晶莹的玉液。

  萧然从未见过她如此可爱调皮的模样,一时看得出了神,微张了嘴,却不咬手中的糕点。

  阮明月发现了萧然在看自己,淡然自若地道:“你瞧我做什么?”

  萧然还在回味她刚才俏皮可爱的模样,顽皮心起,一时忘了眼前人超凡脱俗的模样,笑道:“明月姐姐吃东西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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