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的工作,对国家有利,不是犯罪。他们给每个人都起一个名字,往往是他们略有所知的人名。他们向这个人提许多问题:你想为祖国服务,从而改善生活吗?你愿意负担一些特殊工作吗?我们知道这工作很适合你。
总是有‘正义天平’这个密语,也总是有特殊的报酬,如少量的卢布、新的电视机、一包食品等。
“这些头脑简单,基本上是好人的人就这样被劝诱加入了,就像在英国或美国的男男女女在家得到报酬丰厚的工作(如写信封,在电话上进行调查)
一样。我们都知道这方法是怎样起作用的。但要命的是这些人的确收到了他们的报酬——少量的卢布、电视机,有一例还有一个星期的度假。这些人确实都是无意识地当了特务。他们不知道他们是在为非法的恐怖分子做工作。
当恐怖分子收到了对他们一系列提问的答复时就将这些人收下了,然后叫他们等待电话或来人。而来人却往往是他们从未见过的孩子甚至就是在第一次接触的地方的某个人。这些线索都没有用,都没有结果。”
在此期间,即1987 年秋到1988 年秋,主要令人烦恼的是向斯捷帕科夫匪帮汇报的告密者显然只是“正义天平”所接触的人中的一小部分。
“我们知道,”他对他们说,“‘正义天平’的存在已是个现实,我们还知道他们已从苏联发展到了原东方集团的卫星国家,甚至到西方国家去了。我们的特工人员已掌握了类似发展成员技术的线索,根据这些线索,我们有根据地估计小组的数量和地点。‘正义的天平’完全像温斯顿·丘吉尔说苏联那样,是层层包裹着的谜中之谜。但丘吉尔也预言,这个谜语可能有答案。的确是有一个答案,但起初它只引导我们取得很小的进展。它使我们进入了‘正义天平’的外围,而我们所听到的情况已令人胆战心惊。”
这完全是偶然的。内务部的一个单位的审讯科抓了一个在莫斯科大学教书的语言教授。他被怀疑从事了当局一般称之为“黑市活动”——做非法货币交易到买卖奢侈物品,以至真正、直接的间谍活动都是黑市活动。
在高级英语教授弗拉基米尔·雷科案件中,有几笔价值达十万美金的非法货币交易。证据都已齐全,钱也已起出。这是教授的一名学生报告的。
斯捷帕科夫把大屁股顶到椅子背,像是准备讲一个精彩的故事那样。“那是在1989 年1 月,一天早晨,他们从被窝里将我叫起来,我就直接到了列福尔托沃去。内务部有命令,如果他们遇到与‘正义天平’有关的证据,就要与我联系。负责审讯的官员告诉我雷科有事要讲。他要做一笔交易,但你知道这是完全违反我们的惯例的。”他咧开嘴微笑着说。“我们从来不做交易,除非我们能有很大的收获。从小的的橡子……不错,雷科是个小橡子,但他长成了一棵很大的树。”
在机场,邦德就认为这俄国人会是个善讲故事的人。现在斯捷帕科夫以他那小丑似善变的脸和生动描述的技巧向他们讲述了与那位教授第一次见面的情景。邦德是对的。斯捷帕科夫一个人大侃起来。
列福尔托沃在季节宜人时也是个阴森的鬼地方,到冬季则是一片荒凉。
他们将弗拉基米尔·雷科带到一间小审讯室里。这间房间空荡荡的,没有友善气氛,一张桌子和两把椅子固定在坚硬的石头地板上。犯人的背对着墙,在他背后石墙高处,有一个小圆孔。以前,受害人就是从这小孔被枪杀的,往往是在审讯官从桌子上取得犯人签字的口供后向一旁闪开时枪杀的。
斯捷帕科夫穿着厚重的大衣,因为墙上有积冰。雷科看来胆战心惊,这是有道理的。他是个典型的大学书呆子。这是个神经质的小个子,40 岁左右,短头发,脏兮兮的一副虔诚者的瘦脸,一双曾经是狂热的眼睛现在露着恐惧。
在斯捷帕科夫递给他一支香烟时,他双手颤抖,这位克格勃的成员不得不抓住他的手腕稳住他才能为他点烟。
“弗拉基,你现在处境不妙啊。他们告诉我你有10 万多元现钱,这是一大笔,每十元就够判一年徒刑了。为每十元就得在古拉格呆上一年。你以为这儿冷吗?等你到那里的营地去看看吧。这儿就像在度暑假。”他停下来,看着这个愁眉紧锁、畏畏缩缩的人。这人认为自己是快要死的人了。
“这儿的人就要回来了,他们记录你的口供,你的交待,你要在上面签字,然后你会面对法庭,然后你就会到集中营去。那些像你一样心软的人也感到不好受,而耻辱将萦怀在你家庭成员的胸中。”
雷科第一次开口说话了,“我能提供情报”。
“好啊!说出来。如果情报确实可靠,那么你会减刑50 年。”
“我是一名……”他停了下来,似乎在下巨大的决心。“是一名‘正义天平’的成员。”
“真的?”斯捷帕科夫表示惊奇。“‘正义天平’的成员都是些什么人?
我不了解他们。”
“你完全明白我现在在说什么。我可以给你们许多帮助。详细的情报。”
有一会儿,雷科似乎找到了内在力量的源泉。这就好。这个可怜的不像人样的人找到了一点儿自尊。
“你能给我提供姓名吗?”
“提供姓名有困难。但我可以告诉你活动的程序、组织、方法,更主要的是‘正义天平’实际上在干什么。”
“说下去,说啊!”
头发脏兮兮的小个子雷科摇了摇头。那一刻的勇气似乎给他注入了新的生命。“我可以对你坦白,甚至与你合作,只是必须撤销起诉。”
斯捷帕科夫缓慢地站起来,走向门口。然后他转过身来,“如果你有关于‘正义天平’的好情报,你可向这里的审讯官提供,他们会转给我的。他们干这种事很内行。”
雷科抬起头来,甚至微笑了一下。他平静地说“我懂,”几乎掩饰不住地害怕,所以声音在颤抖。“问题是没有我,我提供的那类情报就没有用。
情报本身对你们并无帮助。例如,你知道‘正义天平’是干什么的吗?”
斯捷帕科夫站住了,对他看了一会儿。然后,平静地说,“告诉我。”
弗拉基米尔·雷科笑了,示意再要一支香烟。斯捷帕科夫重新坐下,给他们两个人都点着烟,重新说,“现在告诉我。”
这位教授发出了声干笑。“‘正义天平’是一个专供雇用的组织,他们是恐怖主义的雇佣军,没有政治目标,不讲道德,没有固定的意识形态。如果伊斯兰圣战者需要帮助,他们就会提供帮助,只是为了要钱;如果德国的红军派有一个具体的目标,要他们帮忙,‘正义天平’就会动用他们在德国的人,完全是为了现金。全世界任何恐怖主义组织都可以从他们那里获得后勤支援,有时则是现场支援。‘正义天平’是他们说的笑话。从他们那里得不到正义。他们是为了钱而干的,除了苏联,还有什么更好的地方能做基地呢?苏联本是共产主义的摇篮,现在他们将它变成资本主义恐怖的摇篮了。”
斯捷帕科夫又回到别墅地下这间保密的房间现实中来了。他看着邦德、纳特科维茨、斯蒂芬妮、阿黛蕾、亨利·朗帕和三名助手。他扬起眉毛,耸耸肩说,“可怕的是他说的是实话,这确实就是‘正义天平’过去和现在干的事。如果我们不予以制止的话,他们今后还会干。”
这俄罗斯人继续说着,不时作些补充,使人们对事情有正确的理解。姓名和地点都难以获得,因为“正义天平”已精于隐蔽之道。他们的工作都是通过许多临时工作人员做的。主要的小组只是制订计划,然后计划由收取报酬的信使或起间谍操纵者作用的人去执行。从一个人可能查到一个人,但是当你想顺着线索往下追时,指挥系统却分岔了,最后线就断了。就像他们吸收人员一样,他们进行活动、恐怖主义的袭击、骚扰、暗杀和一切可以想像得出的袭击之后也要抹去一切踪迹。
“甚至他们从工作中得到的钱来的也极为复杂,所以我要求给我一批熟悉金钱在全球范围流动的会计师,但还没有来到。支付给他们的钱往往是现金,这钱分成许多小份额,寄来寄去,最后不知所终。我的朋友雷科那十万元是帮助谋杀一名意大利政治家的报酬。”他大声说出了这个人的名字。然后说,“这件事全是‘正义天平’干的。”
邦德再也不能保持沉默了。“鲍里,如果你说的都是可靠的,那么,这些人必定有办法能接触,能打进各种各样的组织。你能举出哪个全球性的恐怖主义活动是他们插手的?”
斯捷帕科夫慢慢地点了点头。他开始列举一系列恐怖活动和暴行,从汽车炸弹和燃烧弹到枪杀和绑架,这些活动各大洲都有,渗透各国的边境。
最后邦德说,“我不相信。分散在欧洲和世界各地的恐怖主义组织我们都已入档在案。我们知道它们的名字、地点、活动。它们都没有得到过外界的帮助,更不要说苏联境内某些疯狂的秘密阴谋家的帮助了。”
“这一点你真是错了,詹姆斯。”斯捷帕科夫一动也不动,仍然靠着椅子背,不露笑容。他的声音是平稳的,几乎像催眠师的声音。“我们关心的是‘正义天平’已能向成百个事件提供武器、炸药和支援。你们这些正规的反恐怖专家们想当然地认为如果赫兹波拉或红军派或任何已知的恐怖小组声称某一具体‘事件’是他们干的,我们就会相信他们。证据有线索,熟知的给传媒的代号,炸药的种类以及手迹。你以为这些不能伪造吗?它们当然可以伪造。它们就是这个小组在苏联境内伪造的。这是一种新型的私人企业,邦德上校。你最好还是相信我。”
“这与我们在这里有什么关系?”邦德回敬说。在他脑海深处,有一缕黑色的、威胁性的疑团升起。
“有两个原因。”房间寂无一声,似乎听者都准备被判重刑。“第一,我们的祖国走向新的、更开放、自由的社会的漫长道路受到了威胁。第二,联合国给伊拉克的限期已很临近。我们觉得‘正义天平’在这两件事中都插了一手,而且,奇怪的是,乔尔·彭德雷克这个战犯的整件事都与这两件事有牵连。”
“怎么个牵连法?”
“怎么个牵连法?”这俄罗斯人重复着说,“这我留给你亲自去了解,邦德上校。你和你的同事会有机会去会见‘正义天平’在莫斯科的核心成员。”
他向站在门边的亚历克斯点了点头。“把他带过来。”亚历克斯拉开门,匆匆去了。
“我们现在差不多已经接近事实了,现在要由我们在‘正义天平’中的鼹鼠弗拉基米尔·雷科来向你们介绍情况了。他一会儿就到这里来。”
“那么,如果我们还有时间的话,”邦德还是不放心,“你是否能告诉我们这些法国朋友在这里干什么?”
“问题是他们真的干了些什么?”这个俄国人又咧开嘴笑了。“我们本可以去请你们情报局,但是我估计你们不会这样做,美国人肯定会拒绝,以色列人对此有既得利益。最后,我们请了法国人,他们的确干得很好。斯蒂芬妮,亲爱的,你愿意告诉邦德上校你究竟为什么到这里来吗?”
斯蒂芬妮·阿黛蕾文雅地点了点头,然后转向邦德。“是,詹姆斯,我来告诉你。我们的国外情报局,与朗帕少校那个单位合作在美国进行了一个活动。我们就在美国人和以色列的捕捉小队的鼻子底下将真的约瑟夫·沃龙佐夫带了出来,这是一次很大的成功。我们安全地弄到了沃龙佐夫,这样,如果世界上的人要看到他仍然活着的可靠证据就好办了。”
“唔,”邦德点点头,向彼特·纳特科维茨看了一眼,后者似乎觉得这个事件很有意思。当斯蒂芬妮·阿黛蕾告诉他们法国人将约瑟夫·沃龙佐夫从佛罗里达州绑架出来时,纳特科维茨只将头向后仰了仰,张开嘴无声地笑了。
这法国女郎有本领将消息传达得既不令人感到安慰,又不感到愉快,就像用槌子敲核挑一样。她那甜甜的、说话像银铃似的样子是里面裹着铁拳的丝绒手套。她的名字斯蒂芬妮·阿黛蕾在他脑子里经过,自然而然地使他联想到史蒂夫多尔。
“你们将他关在哪里?”邦德开始尖锐而恼火地说话。但纳特科维茨乐呵呵的克制态度起了稳定情绪的作用。于是他转而微笑地说,“显然你们干得很好。但是,请原谅,如果你们安全地弄到了沃龙佐夫,那你们到这里来做什么?为什么到伦敦去?”
“因为我们在这里有个问题,与沃龙佐夫有关的问题。”斯捷帕科夫摊开双手,好像说这样回答就足够了。
“什么样的问题?”
“好吧,”斯捷帕科夫将脑袋歪向斯蒂芬妮。“你该了解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