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店承包制作的,每逢上映新片时,都由敝店更换广告招牌。一般新片是在星期二上映,
而更换招牌总是在星期一。在上次换招牌时,并没有发现有这具尸体,这个保险没错。”
根据验尸的结果,死者是在四、五天以前被害的,看来须贝的证词是可信的。
这时,电影院的工作人员和一些围观好奇的人中,有的说,在三天前曾看到这个人躺
在这里,有的说,在四天前看到过。究竟是从哪一天起躺在这里的,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但过了一会儿,结论出来了。一个上二班的清扫女工说道: “我可以肯定是在四天前看
到的。那天,已近黄昏,我看见那里躺着一个人,心里曾说,准又是个二流子。我挥着扫
帚,一边还在嘀咕着,这样的人真叫入讨厌。” “那时,躺着的肯定就是这个人吗?”
“上身盖着草席看不清楚,不过穿的裤子和胶皮袜子是一模一样的。”听她这么一说,
看来可以肯定那天躺在这里的就是秋本了。
这样一来,搜查范围大大缩小了。一周之前这里尚没发现什么,但在四天前却出现了
一具尸体,弃尸的时间只能在四天前的两、三天之内。如果死后经过的时间是四至五日,
那么就可以判断是在五天前把尸体扔在这里的,直到五天以后才被人发现。
根据来宫警部的要求,决定解剖尸体。经过解剖以后,更加证实了最初的判断。从死
后的僵硬程度和尸体腐烂的进度来看,可以确认,死后的经过时间是四至五日。法医说道:
“皮肤表皮呈现绿色,说明已经开始腐烂;僵直现象消失以后,面部就渐渐肿胀起来。
尸体的变化受外界条件的影响很大,根据冬天东京都内的气候环境,大体上可以认定,死
后经过时间为四至五日。”以前的判断无误。秋本于五天前在某处被人杀害,而后被弃置
在电影广告招牌下面,直到今天,以前一直没有被人发现。
因为腹部有刀刺的伤口,死因是他杀是毫无疑问的。那么,究竟是在哪里被人杀害的
呢?不管怎么说,这里在山谷的旅馆街附近,是否是他离开立川到这里不久,和别人打架
斗殴时被人杀害了呢?不能否定这种可能性,对此也必须调查核实。
然而,来宫警部总觉得秋本之死和乡司案件有牵连。在来宫的脑海里,一直萦绕着这
个印象:因为秋本是乡司案件的目击者,所以犯人为了灭口而杀掉了秋本。但是,乡司被
害是十几天以前的事,那么,为什么要把目击者秋本暂且置之不顾,直到四五天之前才动
手呢?
关于这一点,回三鹰警署向大室警部谈起此事时,来宫是这样解释的: “我认为有
两种可能性,其一是犯人先把目击者秋本软禁在某个七方,而后伺机下手,也就是到了五
日之前才结果了秋本的生命的;另一种可能性是犯人收买了秋本,让他离开立川到山谷一
带,企图以此防止走漏风声,但尝到甜头的秋本,数日后又向犯人勒索,为此犯人对秋本
起下了杀机。”但大室对来宫的分析并不赞赏: “随随便便就能把一个人软禁起来,而
且完全不被别人发现,这恐怕不太容易做到吧。” “那么,就可能是因为秋本找上门敲
竹杠去了。” “这也需要首先证实一下秋本究竟去没去过山谷。” “当然要查一查
的。”从此以后,一连数日,来宫警部在南千住员警暑巡查部长堀内的协助下,从山谷、
浅草、千住一直到江东各地,仔仔细细地迸行了侦查。他们拿着秋本的照片,问遍了各个
旅馆、客栈,并和负责安排临时工的办事处也取得了联系。总之,在所有临时工可能涉足
的地方部一个不漏地进行过调查,但结果没有找到一个见过秋本的证人。陪同来宫一起进
行调查的堀内也有点失望,他说: “来宫先生,看来秋本是压根儿没有来过这里的,否
则不会不留下一点踪迹呵!”不但在这里没方找到秋本的踪迹,与此同时,在小金井公路
和亩千住相连接的道路一带,搜查的结果,同样是一无所获。自从秋本那天晚上收工离开
小金井公路,往后一直是下落不明。
那么,是否是那天晚上秋本被汽车运到某处后被软禁了呢?如果确是如此,为什么要
在数日后将他杀害,而且又特意弃尸到南千住一带呢?也许犯人考虑这里离山谷较近,尸
体不易被人发现。然而,这里有电影院,过不了一周必然要被人发现。如果说犯人只是为
了找个隐匿四、五日的地方,可以说此处是最理想不过了。由此看来,犯人的目的不只是
为了隐匿尸体,否则为何不将尸体遗弃在荒川河堤或隅田川一带呢?
另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是,犯人对日东玻璃绒工厂内部的情况略知一二。如果那条纸
制的包装带是犯人有意制造的假相,很明显,其用心是让警方加深对田代的怀疑。
乡司的尸体被遗弃在井头一带,他的住宅是小金井,妻子子现仍住在那里,田代住在
小金井的工人宿舍;柿原家住在江古田;浦田登喜枝住在中野,以上这些地方都在新宿以
西。此外,和乡司有关的人,厂长关口、武藏电机公司的技木部长稻垣也都住在高岗他区
以西,距离市区较远。因此,来宫认为作案地点可能不在市内,秋本被监禁、杀害的地方
一定也是在市郊一带。
那么,犯人为什么要把尸体特意运往市内的南千住一带呢?从地理位置上讲,当然陈
尸于更加偏僻的北多摩、西多摩、奥多摩方面的山区更合乎犯罪者的心理。但事实并非如
此,相反,是从市郊运往市内的,其原因何在呢?这一不解之谜象一堵难以突破的铜墙铁
壁一样,出现在来宫的面前。
大室警部在一旁泼冷水似地说道:
“没有忘记吧,当初我就说过,秋本之死和乡司案件毫无关系。”
第七章 皮手套
1
热闹的耶诞节刚刚过去,繁忙的年关就在眼前,街上行人熙来攘往。年末大减价的销
售竞争已进入最后阶段,各商店广播叫卖的喊声喧闹不休。
乡司案件侦破以来,已经过去十多天了。其间,虽然在南千住发现了临时工秋本吉男
的尸体,然而,并没有找到有力的证据可以断定这两桩案件有涉相关。
警方围绕南千住和山谷一带,一丝不苟地搜查了秋本的踪迹,但结辑一无所获。如果
秋本是因为打架斗殴被人杀害的,不会不留下一点线索,如果是因秋本目击了乡司案件而
被人收买转离他方的,也不至于没有一人曾看见过他。搜查工作不得不暂时收常堀内巡查
部长认为,秋本吉男根本没有来过这里。
那么,秋本那天晚上,离开工地到他被杀害这段时间,他究竟在哪里,又是怎样度过
的呢?
萦绕在来宫脑海里的仍然是下述两种可能:一是当场被汽车带走软禁起来:软禁的地
点可能在新宿以西的郊区一带。
另一种可能是,秋本被收买后转移他处,由于他再次向犯人敲诈勒索而被杀害。
但是,摆在来宫面前的不解之谜,仍是为什么犯人要把尸体运往市内,并且遗弃在人
来人往的南千住呢?
其中必有文章。来宫警部再三冥思苦索,最后还是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陷入深
思的来宫扪心自问,难道是自己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吗?
但是,过不多久,找到了一件东西,证实了来官的判断。
三鹰市大泽员警派出所来电话说,发现了一只沾满泥巴的皮手套,也是深棕色,而且
是左手戴的。对方在电话里说道: “从上次来宫先生谈的情况来看,可能就是临时工秋
本左手上的那一只。” “在哪里找到的啊?” “地点在大泽西边约七百公尺远,通往
杂树林的路上,旁边是国际基督教大学的校墙。” “是掉在那里的吧?” “还不能断
定是掉在那里的。发现的时候,两只狗用嘴叼着,在互相争夺。” “狗?” “是的,
是在巡逻时发现的。前几天,来官先生到这里来后不久,那一带就发生了一桩妇女案。
打那以后,开始每天巡逻。因为以前来宫先生有过吩咐,所以我们在巡逻时特别留心有关
秋本的踪迹。” “啊,明白了,我马上派人去龋”来宫立刻派三鹰署的一名年轻便衣去
取那只手套。大约过了三十分钟,手套被取回来了。来宫马上将它和秋本身上的那只作了
比较。
那只手套沾满了泥巴,深棕色,式样、皮质、缝合方法等,都和另一只完全一样。两
只手套的卡钩上,都刻有’D。L‘的字样,大概这是制造厂商的缩写字头,它证明两只手
套是一路货色。
另外,他还发现一只手套食指的第一个关节处,沾有血迹。为此,来宫警部再次请粕
谷前来辨认。果然,粕谷对此还记忆犹新,他说: “这是秋本在指头受伤时带过的手套。
当时,手指上还流着血,他用绷带一缠便戴上它继续干活了。”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啊?” “是一个月以前的事。我记得,在秋本摘掉手套时,绷带上有血,大概手套上的
血迹就是那时染上的。当时秋本曾疼得龇牙咧嘴。”然而,问题是两只手套的尺寸大小不
一样。
便衣日高十分惊讶地说道:
“哎哟,真有怪事,这两只手套一只大,一只小,刚取来的这只比右手的大呀!”来
宫仔细一看,果然如此,秋本裤子口袋里的那只确实此左手的那只校这时,那个年轻的警
察试着将那只左手的戴在自己手上,结果不大不小,正合适。
“唉呀,我的手和死者的一般大埃”
年轻员警苦笑着,说着又要戴上右手的试试,然而无论如何也戴不上去。这时,来宫
暗想,难道这不是一个人手上戴的手套吗?“ ”是否是收缩了呢?“ ”收缩?“日高
满脸诧异。
”在发现尸体的前两天下过雨,发现时,死者的衣服、裤子、手套都湿透了。你要知
道,皮革制品见水后,会发生收缩现象。“ ”有这种可能性。当时,是下过两天雨,不
过,如果都是秋本手上戴的,左手的这只照样也受过雨淋呀!“ ”这只手套是狗叼在路
上时发现的,也许下雨的时候,它在树荫下边,没有被雨淋湿吧。“ ”先和有关方面商
量一下吧,如果有必要的话,可请有关方面检验一下。“两只手套被送去鉴定。结果证明,
两只都是牛皮制品,同是一个工厂出的,而且经过化验得知,左手上的血迹和秋本的血型
相符。但关于两只手套大小不一这一点,化验员也深感纳闷。
”真有点不可思议。雨淋过两三天,就收缩得这么历害,况且尸体也不是一直泡在水
里的。“ ”尸体是在南千住找到的,在电影院旁边。总不会是谁从水里捞上来,放在那
里的吧。“ ”那就再找一只和这只大小一样、没有湿过水的牛皮手套
第七章 皮手套
2
来宫警部决定亲自到大泽的杂树林去看一下。员警派出所离公共汽车站不远,在十字
路口西边五十米左右的地方。一个员警坐等在火盆旁边,准备为来宫带路。他一见来宫进
来,连忙站了起来,并欠身致意,说道: “哦,天气很冷。您辛苦了,我马上给您带
路。”二人返回十字路口;南边不远是东京天文台,往北就是武藏电机公司的围墙。这时,
来宫忽然想起,前几天曾到这果走访过武藏电机的技术部长稻垣。
二人沿着武藏电机的围墙北上,过了国际基督教大学,又向西折。这时,一片杂木丛
林便呈现在眼前,袍树、栗子、柞树、红松等,高高低低,参差不齐。旁边是国际基督教
大学广阔的机耕农场和牧场,相比之下,这片远离村落、四野茫茫的杂木丛林还依旧保持
着昔日武藏野的风姿。
“最近,虽然郊区也渐渐热闹起来,但这一带依然如故,郊外象这样的杂木丛林还有
不少。”作向导的员警一边走着 ,一边对来宫说,“因为这样的地方四外无人,冷落偏
僻,所以容易发生案件。前几天发生的妇女案,作案地点就在这里。”说着,他用手
指了指前方,又说道:“犯人是一家杂货铺的店员。可怜的是那个受害者,她和犯人同寄
居在大泽的一家歇业住户家里,原籍是静冈县的,在中野的一家小公司上班,发案以后精
神上受到很大刺激,终于辞职回乡了。在这样的树林里,即使安装上防犯灯也无济于事。”
来宫要去的是狗叼手套的地方。走了一会儿,向导站住了,说道: “就在这里。当时,
我正在巡逻,看见两只狗为着一个什么东西争来争去,一看见我来它便扔下东西仓惶逃跑。
最近这里在